顧墨軒正欲再和奚悅說些什么,手機里說話的對象立馬換了人。
“招呼也打了,顧少打算怎么做?”
顧墨軒的聲音立馬冷淡下來,“你想要什么?”
“顧少,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一年前因為那件東西我才招惹上你,我棋差一招被秦洵囚禁一年,我無話可說。但是,你今天若是想帶走奚大小姐,就必須拿那件東西跟我交換?!?p> 顧墨軒那邊遲遲沒有回答,蘇邵辭冷眼看著坐在地上的奚悅,嘴里譏諷道:“怎么,難不成奚大小姐在顧少這,還夠不上份量?”
“那東西不在我手里?!鳖櫮幷f。
蘇邵辭直接蹲在奚悅面前,好整以暇的打量起她,“這不是我該考慮的,倒是顧少該考慮考慮,畢竟我這正好有人看不慣奚大小姐,嘖嘖,看看,這小臉都腫起來了?!?p> “你們把她怎么了?蘇邵辭,我警告你,奚悅要是少了一根頭發(fā),我保證你什么都拿不到?!?p> 奚悅此刻卻大喊道:“我沒事?!?p> 蘇邵辭臉色一變,連忙起身遠離奚悅,本想讓奚悅哭個幾聲,讓顧墨軒立馬答應(yīng),誰知道她這么不走尋常路。
不過,在他聽見聽筒里傳來顧墨軒那一聲又一聲的“悅兒”時,他又恢復(fù)了自信的笑容。
“顧少要是不想奚大小姐再多受些苦頭,可要抓緊時間,畢竟我的時間也不多,明天一早我就要見到那件東西?!?p> 蘇邵辭說完不等顧墨軒回答,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臉色猙獰的回頭看著奚悅,奚悅被他盯的背脊發(fā)涼。
蘇邵辭一步一步的走向她,而后俯身捏住了她的下巴,與余嫣不同,他的力道重得仿佛要將她的下巴捏碎一樣。
他暗沉的眼睛緊緊的盯著奚悅,嘴里吼道:“一個人質(zhì)就該有人質(zhì)的自覺,哭著求救才是你最該做的事,不要做多余的事,這樣才能讓自己少吃些苦頭。”
奚悅眼睛看向別處,擺明不愿聽他的話,蘇邵辭也不惱,他勾唇邪笑道:“你該慶幸自己還有點用處。”
奚悅將視線重新對上他,“你到底問他要什么東西?”
蘇邵辭有些意外,他忍不住問道:“怎么,顧少沒跟你說?”
奚悅看著他不說話。
從顧墨軒打來電話后就一直沉默不語的余嫣也在一旁嗤笑她,“看來你在顧少心里也沒多少份量嘛?!?p> 奚悅并不接她的話,只等著蘇邵辭開口。
余嫣氣得牙癢癢,可礙于蘇邵辭之前的話,她不好發(fā)作。
蘇邵辭見此,沖她左右晃了晃自己的食指,“既然顧少沒跟你提,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奚悅笑了:“既然是用我來換那樣?xùn)|西,那作為交換品,我應(yīng)該有權(quán)利知道自己到底換了個什么吧?”
蘇邵辭饒有興致的挑了挑眉,“果然是顧少看上的人?!?p> 奚悅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蘇邵辭靜靜地思考了一會兒,回答的模棱兩可:“那是一件各方勢力爭破頭皮都想得到的東西,得到了它,就相當(dāng)于擁有了一方的勢力?!?p> 奚悅見他沒有說下去,也不再問了,她心里慢慢回想著一年前的事。
當(dāng)時她和顧墨軒被算計的時候,沈琰他們說不定就拿著蘇邵辭說的那件東西,他們當(dāng)初要做的事,是不是也和那件東西有關(guān)?
顧墨軒剛剛說東西不在他手里,這就說明那件東西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該在的人手里。
蘇邵辭這么執(zhí)著于那件東西,想來是因為他背后的人十分需要,同時也是他重新獲得背后之人信任的敲門磚。
可他是怎么搭上余嫣這條線的,是巧合,還是余老爺子也想要那件東西?
若是這樣,那那件東西絕對不能落在他們手里。
奚悅的表情越來越凝重,不能讓顧墨軒因為救她,而把那件東西交出來。
唯一的辦法就是趕在明早之前逃出去,可是……
奚悅抬眼看了看她現(xiàn)在所處的環(huán)境,空無一物的房間,目測只有幾十平米大,天花板到地面大概也有十幾米的距離,最頂上還開了一個不透明的天窗,用作通氣。
這里什么都沒有,她的手腳還被綁著,怎么看也不可能從天窗上逃。
唯一的出口就是大門,可那里正守著幾個保鏢,個個身強體壯的,瘦弱的她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奚悅心中焦急如焚,難道她只能靜靜地在這等顧墨軒拿著那件東西來交換她嗎?
不行,絕對不行。
突然她靈機一動,抬頭對蘇邵辭道:“蘇邵辭,我餓了,我需要水和食物。”
余嫣翻了個白眼,“你知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什么身份,一晚上不吃飯還能餓死你?”
蘇邵辭也謹慎的盯著她:“奚大小姐還是忍一忍的好,最好不要耍什么小聰明,我們不可能給你松綁,你也不用借口喝了水,說什么想去廁所的話?!?p> 奚悅:“……”
這話說的,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蟲嗎?
業(yè)務(wù)如此熟悉,看來是沒少干綁架這一套。
奚悅的小聰明還沒得到實施,就胎死腹中。
奚悅自暴自棄的靠在角落里,東張西望的亂瞟。
在視線落在余嫣身上時,奚悅猛地回想起,自己這好像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被綁架了。
更有趣的是,每一次都有余家的參與,只是不同在于,上一次綁架,余家是主謀,而這一次綁架,余家是幫兇。
有時候,奚悅也在想,同樣是孫女,為什么余老爺子唯獨就能對她這么冷血,完全不顧血緣親情。
不,應(yīng)該說余老爺子只在乎利益,之所以表面上看起來差別對待,不過是她已經(jīng)不再具備利用價值,而余嫣還有。
等到最后余嫣也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不知道余老爺子會露出什么樣的嘴臉來。
這么想著,奚悅看著余嫣的眼神中,不著痕跡地帶著一絲憐憫。
相比較之下,她還是幸運的。
至少,她徹底脫離了余家,不用聽從余老爺子的擺布和算計,不用看見余老爺子惡心的嘴臉,也不用摻和進他們的利益漩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