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島義津中尉帶領到日軍大部隊,自進入燕行山以來,所做的唯一的事情就是不停地逃跑,疲于奔命,只要他們一停下來,馬上就會遭到游擊隊的襲擊。
到了晚上,游擊隊的攻擊非但沒有停止,還進一步的升級,開始在近距離對鬼子們進行攻擊,這樣一來,游擊隊的命中率有了大大的提高,在短短的一個小時的追逐與被追逐的過程中,日軍死傷的人數(shù)比整整一個白天的還要多。
眼看著這邊只有被動挨打的份兒,自己卻連一個游擊隊員的人影都看不到,長島義津中尉氣得臉都青了,他心中的怒火已經積壓了整整一天,他命令機槍手,只要游擊隊一開始攻擊,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朝著子彈飛來的那個方向傾瀉火力,他就不相信了,憑著密集的機槍子彈,就不能掃到幾個游擊隊員?
說來也奇怪,當他下完命令以后,很長的時間內,游擊隊就再也沒有展開過攻擊,所有的日軍都在陣地上屏息以待,也不見對方的任何動靜。
就在鬼子們以為游擊隊的攻勢已經告一段落的時候,現(xiàn)實又狠狠的抽了他們一巴掌。游擊隊的攻勢非但沒有結束,還比之前更狠了。
有無數(shù)的集束手榴彈從四面八方飛過來,落在日軍的摩托車中間爆炸,如果說子彈飛來的方向還可以辨別,那么這些手榴彈的來處可以說比子彈還要隱蔽,日軍根本無從知曉這些手榴彈是從哪里扔過來的。
游擊隊的手榴彈攻勢絲毫沒有停下來的跡象,日軍的摩托車當場就報廢了四五輛,熊熊的大火照亮了整個日軍的陣地,給鬼子們的心里產生了極大的震撼。
鬼子們見勢不妙,在局勢還沒有變得更糟之前,趕緊撤出了陣地,被炸毀的摩托車都分布在陣地的外圍,大批的摩托車從中心向外突圍,在突圍的過程中,又有幾輛車被游擊隊的集束手榴彈給炸毀了。
這些鬼子們突圍成功,但是一個個都心驚肉跳,再也不敢呆在原地不動了,他們只能開著摩托車慢速行駛,滿山遍野的亂跑。
時間慢慢步入深夜,游擊隊倒也不再折騰這些日軍了,不過日軍可不敢怠慢,把許多士兵都分散出去負責警戒。
現(xiàn)在很多鬼子都已經軍心動搖了,當他們從心底里認為他們面對的對手不是人,而是鬼,就再也沒有了作戰(zhàn)的信心。他們甚至現(xiàn)在就想撤回東平縣城,只不過才來第一天就撤退,這樣回去實在是不太光彩,所以他們只好在山里苦捱,每一分每一秒,對于他們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可是這伙日軍不知道,游擊隊暫停了對他們的攻擊,其實是在等待一個機會。等到這些鬼子們全都停下來集中扎營,游擊隊的攻擊便又開始了。
而這一次游擊隊不是放槍,也不是扔手榴彈,而是用起了迫擊炮。
半夜時分,只見雨點般的炮彈瘋狂地砸向了日軍的駐扎點,游擊隊的迫擊炮陣地十分隱蔽,連在外圍負責警戒的日軍都沒有看到一點兒動靜。
深更半夜被炮彈的巨大的爆炸聲驚醒是種什么感受,只有這伙日軍知道了。這一波攻勢比起游擊隊之前的所有攻擊都來得猛烈的多,轉瞬間,日軍的十幾輛摩托車又在炮火中損毀了。
由于日軍在這一整天里遭受了無數(shù)次的突襲,他們在夜里睡得也很不安穩(wěn),當這些炮彈在他們的身邊一爆炸,他們便得以迅速的反應,一骨碌地就爬了起來,條件反射般的騎上摩托車,瘋狂地駕駛著車輛向遠處逃去。
令這支日軍倉皇逃竄的,正是游擊隊采用的一種新戰(zhàn)術——地道戰(zhàn)。
地道戰(zhàn)開創(chuàng)并應用于華北平原,游擊隊將其借用過來,開創(chuàng)性的在山林里挖了一條條、一道道的地道,將日軍玩弄于鼓掌之中。
原來,游擊隊早就發(fā)現(xiàn)了在冬季樹木蕭條,山林里的隱蔽性變弱,都在苦思冥想解決的辦法。大家提出的很多建議,要么不符合當下的條件無法實行,要么根本就無法解決本質的問題。
正當大家一籌莫展間,王良剛突然想到上一次反圍剿的時候,鬼子的若松洋平中尉最后逃跑時走的是地道。
對了!地面既然已經無法藏身,為什么不挖地道呢?王良剛用手重重的一拍桌子,當即就定下了這條計策。
這條計策好是好,不過就憑游擊隊二十幾個人,能拉多長的地道?看起來這個辦法也要胎死腹中了。
但不知怎么的,游擊隊要挖地道的消息,傳遍了周圍的各個村莊,附近的村民們一聽說游擊隊挖地道是為了打鬼子,紛紛拿起鐵鍬、鐵鏟、釘耙、鋤頭就趕來了,幾十幾百號人同時在山上挖地道,第一天就挖出了幾百米。
不過,雖然有了這些村民的協(xié)助,對于這么大的燕行山來說,依然還是杯水車薪。最后將地道挖得神出鬼沒、遍布了大半個燕形山的,是聞訊趕來的陳正超五十一團。
陳正超也聽聞到了這個消息,率領著全團的三千多人馬,帶著各種挖掘工具,浩浩蕩蕩的就趕過來了。
五十一團常年挖戰(zhàn)壕,已經有了一定的技術了,挖起地道來毫不費力。再加上人數(shù)眾多,一個人挖二十米,三千多人就能挖出六十多公里來。
而最后大家挖出來的地道,總長已經遠遠超過了六十公里,地道每隔一段距離還有一些軍事設施,便于游擊隊從里面觀察外部情況,這些設施也是參照了上一次若松洋平逃跑時所走的那條地道所修建的。
而這一次,日軍始終被蒙在鼓里,不知道游擊隊采用的竟然是地道戰(zhàn)術。在精神與肉體的雙重煎熬下,他們終于捱不下去了,連夜就逃回了東平縣城,損失了二十幾輛摩托車,傷亡三十余人,卻連游擊隊的一個人影都沒有見到。
日軍的這次圍剿開始得突然,結束得倉促,最終無功而返,自此以后,東平縣城的山田大隊就再也沒有膽量和能力主動出兵進攻游擊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