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墨盤膝而坐,在大雨中任由雨水沖刷自己一身的頹疲。該做的事情還得做,人一旦踏上了一條路,回頭就難了,何況他現在被身邊的眾人架著也不能再回頭。
“好處,哼哼,好處就是你可保女兒一命。至于大梁皇上,他也早就對當下時局不滿,他需要一個人,打亂現在看似平靜的大梁,而他不遠千里南下,沿途諸城皆少留一日,見了我,相比我便是他心中人選,至于大梁,能得到的,自然是換一副面貌。”
聽見如此說,楚南王的確心動了,首先能保李呦呦一命,自當是最好,但他更希冀的是,打破平靜后的大梁,到底是個什么樣子。
“動手!”
此時卻聽見在十萬大軍中,楚南王大軍的左副將林鶴一聲,大軍中竟然突起幾百號人,手中長刀出鞘,沖著蘇子墨和羽皇子而來。
對于這一手,蘇子墨自然想的到,畢竟放了他和羽皇子,恒都城內很多人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看著一個個沖來的甲士,楚南王卻并未慌張,但見那長刀所向,雨中伴著泥濘而來。
“我看誰敢?”
只聽見楚南王一聲力喝,加之內力在身,周圍沖上來,實力不濟的甲士,竟然直接被掀翻在地。
其實楚南王的軍隊,他自己知道,畢竟這可是他帶出的兵,他的威信是無人可比的。看著前面沖上來的士兵已經被擋了回去,后面大多有些畏懼,畢竟這宮中的人手再長,也不可能控制楚南王的十萬大軍啊。
“萬萬沒想到啊,林鶴竟然是你?”
“哼,你好大的膽子啊李忠仁,單憑這個白面書生嚼幾句舌頭,你竟然就敢抗旨?”
林鶴此時卻沒有之前的卑微,相反更多是氣勢。
“抗旨?我可沒膽子,羽皇子你敢殺?蘇院長乃是陛下南下千里請的客卿,你敢殺?”
“李忠仁,你休要混淆視聽,旨意上講,這佛陀城一只蒼蠅都不能飛出去,只是奉旨行事罷了!”
聽見林鶴此話,楚南王臉上怒氣更甚。
“好,好啊,皇上的圣旨是給我的,你為何知道的如此清楚?軍中偷令,斬立決啊!”
林鶴此時聽見此話,卻是心中有一驚,因為不論他身后有誰,這軍中偷令乃是大忌,即使日后到了御前,這都是百死莫辯之罪啊。
“我大梁的將士,想來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李忠仁,通敵賣國,違抗圣命,死罪,斬立決!”
此時十萬將士,聽見林鶴此話,都有些猶疑,畢竟他們可是楚南王的兵,但是要放了這一行人,行為的確可疑,而林鶴軍中偷令,更是大忌,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聽誰的。
“呸,你也配提我大梁的將士,我李忠仁的兵我知道,那一個不是隨我在沙場廝殺出來的,就是你們這些人,還有皇宮中的那些蠅營狗茍,讓佛陀城伏尸百萬,都是你們,你也配和我講鐵骨錚錚,你也配和我講軍中事?”
此話一出,這十萬大軍瞬間也算明白了,畢竟這大梁年年境況,他們都是知道的。
林鶴此時見情況不對,手中重劍一出,卻見劈開了雨水,瞬間羽皇子和蘇子墨竟然感覺自己耳朵失去了聽覺。
卻見幾百甲士再次涌了上來,而楚南王的軍隊也涌了上來,竟然什么聲音都聽不見了。
但見那林鶴還未到羽皇子身邊,楚南王握拳,只是虛空一拳,竟然直接將林鶴打翻在地,一腳踏在胸口。
此時蘇子墨才松了口氣,他感覺剛才自己失聰的時候,好像都要窒息一樣。
羽皇子穿著粗氣和蘇子墨對視一眼。
“梵音宮?”
羽皇子點點頭。
在這天下,奇功異法非常多,而這梵音宮卻最為奇異,以音為武器,內力御音,極為霸道。
可見這林鶴應該就是梵音宮的人,因為除了梵音宮內家弟子,這御音的功法,從不外傳,即使當今的大梁皇上,都沒能習得。
想來這幾百號人,不過是個鬧劇,畢竟楚南十萬大軍,可不是豆腐塊子。
...
一切塵埃落定,已是晚上,在營帳中圍著火盆,楚南王屏退了左右。
由于岳光本就是千國人,與此事雖說有所牽連,但想來無傷大雅,所以讓他帶著李呦呦回了千國,畢竟李呦呦若是留在這里,這事如果到了御前,皇上如果盛怒,到時候說不定沒人能保他們。
羽皇子在正位,看著楚南王和蘇子墨,面色如水。
“二位,我不知道此時說,是否合乎時宜,但你們想要的,只有我能給你們?!?p> 聽見此話,楚南王和蘇子墨都是一愣。蘇子墨圍著貂裘,手中暖爐,想來淋了一天的雨,此時面色蒼白,而在懷中左耳探頭探腦的看著羽皇子。
他知道,此時羽皇子應該要說出些什么了,不過面前這兩個人真的能相信嗎?他們?yōu)楹我撑炎约旱母赣H,自己的皇帝,為何總感覺這其中還有蹊蹺。
“我知道你要講什么,只不過這...”
楚南王口中緩緩出聲,然后盯著蘇子墨,顯然是不想讓蘇子墨知道。
羽皇子也稍有遲疑,和楚南王同時看著蘇子墨,蘇子墨明顯感覺自己在好像有點多余了。
當初羽皇子和宋小七一起出了正陽宮,那自己的武道靈脈最有可能在羽皇子身上,但是這皇上一招下殺手,難道當初費勁心機的移植,就這樣作廢,顯然這是下策,而剩下的便是羽皇子沒有移植蘇子墨的武道靈脈。
那為何皇上想要連自己的兒子都殺?如今楚南王雖然殺了林鶴等人,但也算是抗旨,這罪名可不小,即使他是大梁八王,想來也不會輕松,并且看他們如此樣子,羽皇子和楚南王先前應該就有往來。
“蘇先生,你到恒都城,到底想要做什么?”
此時羽皇子那晦澀的聲音出現了,這是他從第一次到逐鹿書院就想問得,并且羽皇子當初說了自己想要大梁的天下,蘇子墨并未震驚。
“哼哼,為名為利,不都是想要做的,寄情山水沒錯,但是沒錢怎么寄情山水,對吧!”
“那先生就聽聽我的故事吧!”
羽皇子一笑,但就在準備講話的時候,楚南王拉出了羽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