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華回過頭,便看見鐘月桐自腰部至雙足,都蓋在被子里,不由得好笑道:“你這是干什么?”
鐘月桐哼了一聲,怒道:“哼,那你要我如何?”
景華頓時了然。原來鐘月桐是打算在被子里解下裙子,再伸出大腿,這樣總好過直接在他面前脫下裙子。鐘月桐的裙子是無封樣式,如一段綢緞,穿時卷上三層在腰間,再系上腰繩便可以了,所以脫起來非常方便。
大洪國帶襠的褲子已經極為普遍,且風氣開放,并無景華前世歷史上部分朝代禁止女子穿褲子的現(xiàn)象。所以盡管鐘月桐脫了裙子,里面還有一條至膝長的褻褲。猶豫了一下,鐘月桐從被子里將裙子取了出來,放到一邊。
景華再次在床沿邊坐下,拿著銀針道:“那我們就不耽誤時間了,開始吧。”
鐘月桐盯著景華看了一會兒,嘆了口氣,才緩緩將被子往上拉起來。
只見一對又直又長的雙腿緩緩出現(xiàn)在景華面前。
景華嘆了口氣道:“你說,這么好看的一雙腿,如果癱瘓了多可惜?”
鐘月桐早已羞得滿臉通紅,又聽到景華似是在夸她雙腿好看,不知如何回應,便輕輕哼了一聲。
景華也不廢話,拿著銀針,表情一臉嚴肅,準備給鐘月桐針灸。
鐘月桐見景華的表情沒有一絲輕浮,一臉認真,看上去沒有絲毫邪念,不由得心里松了一口氣。但隨后又有些微微失落,難道我的雙腿在他眼中一點吸引力都沒有嗎?這念頭一出,她連忙心里罵自己不害臊。
景華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準確地扎好這幾針,心無旁騖,自然無視了鐘月桐雙腿帶來的誘惑。
此時景華已非常熟練,不到片刻在鐘月桐兩只腿上的不同位置分別扎了三針。
鐘月桐只感覺腿上扎了幾針后,那幾針傳遞進來的熱流讓整個下半身都暖和起來,仿佛置身于溫泉之中,不由得輕輕呻吟了一聲。
景華聽到鐘月桐的這一聲呻吟,心里好笑,又瞧了鐘月桐一眼。
鐘月桐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連忙低下頭,假裝沒看到。
過了一會兒,景華將鐘月桐身上的銀針都取了下來,猶豫了一下道:“還有背心一處了。”
鐘月桐此時四肢都還沉浸在那股熱流的余溫中,雖然嘴上不說卻早已對景華的針灸術佩服無比。聽到景華說還有最后一處后背時,露出為難的表情來,沉默片刻,才嘆道:“罷了罷了……你,你轉過去!”
景華嘿嘿一笑,連忙起身轉過去。心里暗自想,小爺我給你治病,才看一眼你的后背,怎么算都是我吃虧,算了算了,吃虧是福,吃虧是福。他心里東想西想,只聽見身后有解開衣服的聲音傳來,心中微微一動。
過了一會兒,鐘月桐道:“你可以轉過來了?!?p> 景華一回頭,頓時一呆。
只見鐘月桐趴在床上,身上只有一件酷似前世女孩吊帶的褻衣,后背便露在外面。
這里不得不提一段大洪國的女子內衣樣式。
大洪國女子主流內衣稱之為心衣,背部袒露無后片,心衣上端是一根綢緞系在脖子上,下擺是亦是一條綢緞,系在腰間。心衣色彩豐富,大洪國早已有了在閨閣中展示身姿的情趣之風。
鐘月桐怒罵道:“你看夠了嗎?”
景華老臉一紅,輕輕咳了兩聲,心想小爺又不是沒見過,誰稀罕看呢。
鐘月桐將頭埋了下去,道:“你動作快點。”
她心里卻越想越委屈,繼而悶聲啜泣了兩下,又是幾滴大大的眼淚落下,在枕頭上形成幾個水印。
景華嘆了口氣,已變得心無雜念,緩緩坐下,又取了銀針來,對著鐘月桐后背心的光點緩緩刺下。
鐘月桐忽然感到背心微微一麻,繼而又是一股暖流涌進。
背心上的這一針與先前扎的許多針都不同。
景華扎進去以后,發(fā)現(xiàn)這一針傳入的熱流比前面任何一針都多。他的手指輸送了好一會兒,丹田內的熱流才不再往上涌來。
鐘月桐的感受就更為明顯了。
她只覺得背心的熱流源源不斷地涌向全身,不一會兒整個身子都如同浸在溫泉之中一般。
舒坦,無比的舒坦!
鐘月桐舒服得瞇上了眼睛,只覺得全身上下都每一寸地方都放松無比。而先前右臂和大腿的麻痹感受早已消失。
這股熱流源源不斷地傳遞了許久。
景華放松開針,在一旁瞧著鐘月桐,臉色逐漸變得怪異起來。
只見鐘月桐抱著枕頭,雙眼微瞇,嘴角也緩緩上揚,哪里還有先前生氣害羞的模樣?
景華不由得暗想,真有這么舒服嗎?
鐘月桐體內的溫熱持續(xù)了很久不見減弱,景華有些無聊起來,便在房間里東瞧西瞧,最后被書架所吸引。
景華緩緩走過去,那書架上整整齊齊地擺著許多書籍,他隨手取了一本。
名字叫《西風志》,還挺厚。
景華隨意翻了翻,大約明白過來,是一本這一兩百年內某個作者寫的小說,講的是一個書生趕考途中邂逅了一個風塵女子的故事。
景華又瞧了瞧鐘月桐,暗自好笑,果然哪個朝代的女子都愛看言情小說啊。
這時,鐘月桐身上的溫熱才漸漸散去,她緩緩睜開眼睛,臉上還掛著笑容,忽然反應過來,頓時一怔,繼而看向景華,見他正一臉壞笑地瞧著自己,雙頰便霎時紅了,道:“你……你笑什么!”
景華嘿嘿一笑,過來將鐘月桐背上的針收了,道:“你穿衣服吧,我在外面等你。穿好了叫我?!?p> 說罷,景華便出去了。
鐘月桐想了一陣,雙臉更加紅了,生氣地錘了兩下枕頭,道:“鐘月桐啊鐘月桐,你真是太丟人了!”
天真和鐘康樂兩人一直在房間外等著,見景華推門而出,都湊了上來。
鐘康樂連忙問道:“大哥,怎么樣?”
景華聽鐘康樂熟練地喊自己大哥,心里覺得十分古怪,駱天寶也是如此……不由得自戀地想著,看來我自帶大佬氣質啊。
景華悠悠開口道:“你都叫我大哥了,大哥怎么能失誤呢?放心吧?!?p> 鐘康樂臉上露出情不自禁的傻笑,歡喜道:“太好了,實在太感謝大哥你了,要是我姐姐真癱瘓了……我……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p> 景華表情認真道:“你是男子漢大丈夫,怎么能一直生活在你姐姐的羽翼下呢,況且我看你姐姐也不大,你要快快扛起你們家的重擔才是!”
鐘康樂微微一怔。他這個年齡的男子,正是青春叛逆期,如果是其他人這樣教訓他,早就給翻臉了。而景華早已折服了他,這番說教便讓他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摸了摸后腦勺道:“大哥……大哥教訓的是。”
景華拍拍鐘康樂肩膀道:“你將來肯定能成大事的!我相信你?!?p> 鐘康樂嘿嘿一笑。
天真在一旁插上嘴問道:“大哥……那個鐘姐姐的病已經治好了嗎?”
景華搖搖頭道:“哪兒有那么快。至少還得再來七八次才能根除?!?p> 這時,那名家丁端了一碗藥過來,對鐘康樂道:“少爺,藥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