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功夫,黑衣人們已經(jīng)被通通解決了,芳翠已由劉云舟派人率先送往了附近的小鎮(zhèn),此時解決完黑衣人,劉云舟和趙瑾瑤也動身趕往了小鎮(zhèn)。
馬車已經(jīng)壞了,趙瑾瑤只得和劉云舟共乘一騎,她頭上的發(fā)髻已經(jīng)散落,火紅的嫁衣上已滿是污漬和血跡。劉云舟亦好不到哪里去,沒日沒夜的奔波讓他原本潔白的錦袍沾滿了泥濘。此時兩人來到鎮(zhèn)中,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這兩人怎么這般狼狽?”
“你瞧這姑娘穿著嫁衣呢,說不定是遭到了家里人的逼婚,和情郎一起逃婚出來了!”
“婚姻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再怎樣也不能逃婚呀!”
“唉,看這兩人多般配,竟硬生生給拆散了,真是對苦命的鴛鴦!”
人群里有人在感嘆兩人的命苦,有人在責備兩人的失禮。
趙瑾瑤聽著眾人的竊竊私語,低頭看了看已經(jīng)不成模樣的嫁衣,失笑:“阿舟,你說我這樣是不是算逃婚呢?”她打趣道。
劉云舟牽著韁繩將她攬入懷中,淡淡的血腥味是不是地傳入他的鼻中,他皺眉,駕馬走快了些。
“阿瑤,這不是你的婚禮,這是北國公主與西州王的婚禮,是北國和西州的交易,你沒有逃婚,你沒有錯?!眲⒃浦壅Z氣淡淡的,有些冷,他本以為李灝玥會護她周全,這才放心地讓她回了北國,沒想到他竟然會拿她做交易!既然他無法守護她,那就讓他來守護,他再也不會讓步分毫了。
似感受到了劉云舟周身寒冷的氣息,趙瑾瑤輕輕撫上了他的手背,“阿舟,我開玩笑的,你別生氣。”
劉云舟收斂了周身的氣息,反手將她冰涼的手握在了掌心,“我怎么會生你的氣呢。”他俯身,下巴輕輕蹭了蹭她的頭頂,“以后別再做這樣的傻事了?!?p> 趙瑾瑤點點頭,后背的胸膛堅實而溫暖,她放松了身體,緩緩靠近他的懷中。
兩人很快就來到了客棧,劉云舟翻身下馬,將趙瑾瑤打橫抱起徑直走入店中。趙瑾瑤被他嚇了一跳,她輕輕拍了拍他的肩,小聲說:“你干什么,快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p> 劉云舟沒有理會她,反而將她抱得更緊了。“你腳受傷了,不能走?!?p> 大廳里的人見到兩人的舉動紛紛議論開來,趙瑾瑤紅著臉,將頭埋在了劉云舟的胸膛間,“這么多人看著呢,你快放我下來!”
劉云舟失笑,他低頭看向懷中的小女人,此時的她臉頰上泛起了淡淡的紅暈,白皙的脖頸處更是緋紅一片。劉云舟眼眸氤氳,喉頭滾動,“阿瑤這是害羞了?”他的聲音低沉兒沙啞。
趙瑾瑤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眸中的意思不言而喻,劉云舟低低地笑著,不再打趣她,腳下的步伐走得更快了些。
來到客房,大夫已在房內(nèi)等候,劉云舟將趙瑾瑤小心翼翼地放到床榻上,吩咐道:“大夫,你好生瞧瞧她的腳,還有她脖子上,額頭上的傷?!?p> 大夫上前仔細查看了一番說:“姑娘這額頭上的傷只是尋常的擦傷,涂點藥過段時間就會好,不會留疤,這腳踝處也是普通的扭傷,每日敷點跌打損傷的藥,好生修養(yǎng)一段時間也無大礙,只是這脖子......”大夫又看向了趙瑾瑤的脖頸,嘆了口氣。
“如何?”劉云舟緊張地問。
“這脖頸上的傷痕過深,只怕好了也會留疤的。”
劉云舟眸光暗了暗,他知道容貌對一個女孩子來說有多重要,雖然這疤不在臉上,但那脖頸處的位置也非常顯眼。
“多謝大夫了,還請您盡力治好她的傷?!眲⒃浦鬯妥吡舜蠓?,神色黯然。
趙瑾瑤看著他自責的模樣安慰道:“我的傷沒事的,別忘了,我可是女神醫(yī)呀!”留不留疤的她其實并不在意。
劉云舟來到趙瑾瑤的身邊,他俯身,雙手握上了她的肩,“阿瑤,以后無論如何都別再做傻事了?!彼钌畹赝?,眼中的愛意毫無保留地呈現(xiàn)。
趙瑾瑤看著他的眼,似要在這炙熱的目光中淪陷,他從未用這樣的眼神看過她,以前他的目光是溫柔的,帶著絲絲隱忍和壓抑,而今他心中的熾熱好似全部集中在了他的眼中,是那么的熱烈而瘋狂。
“好。”趙瑾瑤點了點頭,她已經(jīng)在他的目光中沉淪。
“碰——”的一聲,門突然被人推開,“公主,公主!”芳翠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天知道當她知道趙瑾瑤回來了的時候有多高興,可當她看到眼前這一幕時,興奮的呼喊聲戛然而止。
這是神馬情況?。。?p> 芳翠瞪著圓圓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著兩人,這兩人的進展何時變得這么快了?
劉云舟松開了趙瑾瑤退到了一邊,他端起桌上的茶盞猛地一口喝下,“你們主仆好生敘舊,我先出去了?!闭f完,他便逃也似的跑出來門。
芳翠帶著一股八卦的眼神來到趙瑾瑤的身側(cè),“公主,你和云世子,哦不,現(xiàn)在應該是南國皇上,到底是什么情況?”
趙瑾瑤瞧著她那撲閃撲閃的八卦的大眼睛,伸手彈了彈她的小腦門,“你呀,我和他只是朋友?!?p> “朋友嗎?”芳翠明顯不相信。
“好啦,別問這件事了,你的身體怎么樣,聽阿舟說見到你時你還是昏迷不醒的?!壁w瑾瑤不想再繼續(xù)這個話題,她的心里有些亂,一直以來,她都覺得劉云舟是個可以依靠讓人心安的存在,至于那份感情究竟是什么樣的,她自己也不清楚。
“公主,奴婢沒事,倒是公主你,怎么傷成這樣了!”芳翠看著她脖子上那道觸目驚心的傷口,心疼的說。
“我沒事的,別忘了我可是大夫。”趙瑾瑤笑了笑,“你去給我找件換洗的衣裳吧,我想洗個澡歇會兒。”經(jīng)過這九死一生的一天,她是在是累壞了,先前因神經(jīng)緊繃倒也不覺得有什么,如今突然放松下來,她只覺得渾身酸痛。
芳翠領命退了出去,屋內(nèi)只剩下趙瑾瑤一人,她呆呆地望著桌上的茶盞出神。那是方才劉云舟用過的茶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