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shí),翊王府。
顧若飛被荔枝和草莓扶著正一步一瘸緩緩地走,今個(gè)早上櫻桃過來給自己敷藥時(shí),見自己腿上的暗紫已經(jīng)消了不少。
能有此成效,想必昨晚...他定是很辛苦吧。
顧若飛只能在院子里走,因?yàn)樗麅簜儾辉S她出院子,還規(guī)定她一次走滿一百步就必須停下來歇上片刻。
水果兒們一個(gè)個(gè)的說一不二,饒是顧若飛現(xiàn)下也不敢惹了她們。
走著,邊想著一些事兒。
天漸暖了,今日陽光正好。
忽然,抬眼去尋陽光間,一個(gè)人影映在視線里,顧若飛有那么一瞬地微怔,然后道:“站在那兒做什么,快進(jìn)來。”
蕭輯和蕭瀝進(jìn)來,蕭瀝自坐下,蕭輯卻接手了水果兒們的活兒,攙扶著顧若飛。
蕭輯的手臂從顧若飛的腰身環(huán)繞過去的時(shí)候,顧若飛頓了一下,然后思索道:“應(yīng)是走到第八十二步了?!?p> 蕭輯聽了,扶著她慢慢向前踱著步子,顧若飛的口中也在“八十三、八十四、八十五...”這樣慢慢的計(jì)著數(shù)。
到了一百步,顧若飛恰好走到了石凳邊上,然后穩(wěn)穩(wěn)地坐下。
桌上有水果兒們早就備好的一壺茶水,顧若飛提起茶壺,給自己和蕭輯、蕭瀝都倒上了一盞。
片刻后,葡萄過來,詢問顧若飛:“小姐,午膳您想吃些什么?”
這一問,忽然難倒了顧若飛,好奇的去問葡萄,“往日里都是些湯羹米粥的隨便做些,今日怎么突然來問,王府里沒沒水燒湯了還是沒米熬粥了?”
葡萄撇嘴,“明明是您今個(gè)早上喝白粥的時(shí)候說嘴里都淡出鳥了想吃大魚大肉的...”
顧若飛聞言細(xì)細(xì)回憶,好像...是有這么回事兒。
看著葡萄一臉無言,于是顧若飛好心建議道:“那讓顧小二送些花萼樓里的膳食過來?這樣也不辛苦你們做午膳了?!?p> 葡萄雙手一拍,“好嘞,奴婢這就去吩咐?!闭f完葡萄就歡歡喜喜的下去了。
蕭輯見顧若飛坐正身子,還一臉懵狀,好笑道:“你身邊婢女暗衛(wèi)們,一個(gè)個(gè)的沒個(gè)樣子?!?p> 顧若飛不反駁,但卻也撇撇嘴,心里反思了一下自己。
好吧,他們這般放肆,屬實(shí)是自己慣的...
不說午膳還好,一說午膳顧若飛卻是覺得腹中饑餓,做什么事兒都提不上興趣,索性多霸占了一個(gè)棉墊子趴在桌子上百無聊賴的看蕭瀝和蕭輯對弈。
蕭瀝還是如前一般的臭棋簍子。
眼看蕭瀝敗局已定,顧若飛實(shí)在是沒眼看了,支著下巴偏頭看蕭瀝,忍不住出聲,“你身上的功夫日益精進(jìn),怎的這棋藝還是這般任人蹂躪的臭水平。”
蕭瀝一聽,惱了,索性將棋笥推給顧若飛,“你來!”
顧若飛現(xiàn)下正是骨頭懶著的時(shí)候,才不想做這般費(fèi)腦子的活兒,遂果斷的將頭一轉(zhuǎn),躲開,義正言辭道:“不要!”
顧若飛正好將頭偏向了蕭輯的方向,蕭輯看她一眼,隨后伸手將她額前凌亂的發(fā)絲順好。
顧若飛又躲開,“你手剛動了棋子,臟!”
蕭瀝在一邊看著,心里著實(shí)是氣壞了,但是不敢罵,更不敢打,著實(shí)...憋屈。
蕭輯收回手,對著蕭瀝道:“再來,這次讓著你?!?p> 蕭瀝一聽更氣,“本將軍才不需要你讓!來就來!”說完,就去將自己的黑子劃拉近棋笥里。
新的一局棋,開局!
可蕭瀝落了兩個(gè)黑子后,忽然看見顧若飛的笑顏,深覺哪兒不對,想明白后,看蕭輯道:“好啊皇兄!你讓我下棋就是為了逗師姐開心?”然后憤然將手中的兩顆黑子丟進(jìn)棋笥里,“不下了不下了!”
一時(shí)間蕭瀝氣鼓鼓,但顧若飛和蕭輯二人自是不會安慰他。
恰好,有水果兒們過來替他解圍,葡萄上前道:“小姐,顧小二送午膳過來了,您想要在那處用膳?”
顧若飛稍稍支起腰身,“就這里吧,方便?!?p> 第一道菜,顧若飛遠(yuǎn)遠(yuǎn)地就聞著了香氣,顧小二親自端上來的,還道:“主子,這是土茯苓紅豆老鴨湯,專門用薏米、紅豆、五指毛桃和土茯苓熬得,甚是滋補(bǔ)身體。”
顧若飛抬頭看了一眼顧小二,一笑道:“瞧出來了,我就說怎么覺得你變樣兒了,原來是整日里凈滋補(bǔ)身子了,怪不得長胖了?!?p> 顧小二霎時(shí)就苦了臉,“主子,您可別冤枉人,要不然顧黎公子又要整日說教小的偷吃樓里的酒食了。”說著,顧小二又去端別的碟子、碗上來,不一會兒,滿滿一大桌。
顧小二上了最后一道菜后向顧若飛道:“主子,小的先回樓里了。”
顧若飛擺擺手,顧小二就出了院子。
而顧若飛的面前早已擺好了一小碗土茯苓紅豆老鴨湯,隨手接過了蕭輯遞到面前的湯匙,細(xì)細(xì)地喝著。
蕭輯本想陪著顧若飛,可卻被顧若飛一瘸一瘸的步子應(yīng)是逼到了臨盎院外,簡短三字道:“回宮去?!?p> 蕭輯皺著眉,“我不...”
顧若飛搶先說道:“你不用不放心我?!?p> “你的...”
顧若飛繼續(xù)搶答,“我的傷今日晨起時(shí)已經(jīng)好了很多了。”
蕭輯此番不再言語,看著顧若飛,顧若飛也不閃躲,任著他看,最終,蕭輯輕嘆一聲,去看扶著顧若飛的草莓,“好生照看你家主子?!?p> 草莓微微俯身,應(yīng)下了。
蕭輯又看顧若飛,“宮中卻有折子未批完,你既然趕我,我便回去了?!?p> 顧若飛聞言挑眉,這套說辭簡直每個(gè)字兒都充滿了埋怨,可顧若飛是誰,面不改色地伸手?jǐn)[了擺,言下之意,快走快走。
蕭輯無言,按耐住鼓動與異樣,轉(zhuǎn)身離開。
顧若飛見他走了,也一瘸一拐的回了院子。
蕭瀝還在臨盎院,現(xiàn)下正坐在石凳上,對著一桌殘羹冷飯,目光呆滯,傻了似的。
顧若飛也不喚他,徑直進(jìn)了屋,在屋中軟塌坐下時(shí),眸中深色忽然一寒,對著草莓說:“讓蕭墨帶石小伍過來見我?!?p> 不久過后,院子里的蕭瀝早不知去了何處,蕭墨和石小伍也來了。
顧若飛先問石小伍,“我最近幾日因?yàn)橛行┧绞聝?,所以不曾問詢過你情況,但我之前傳話讓你查看的地方,可否有不妥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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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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