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使者花晨,拜見大楚國主?!?p> 花晨帶著福子,將國書呈了上去。楚國皇帝從內侍手中接過國書,展開觀瞧。
朝堂下面的風無涯,立在父親身后斜眼觀察皇帝的表情,又望了一眼坐在一側的玲瓏公主,盡管面上并無異樣,但額頭沁出幾滴汗珠兒,還是讓他有些緊張。
正在揣度不安之時,突然聽到皇帝喚自己的名字。
“風無涯?!?p> “臣在!”風無涯習慣性的應了一聲,隨即立刻來到殿前,拱手行禮。“微臣在?!?p> “嗯,這齊國使者的國書上,在夸贊愛卿呢。”
“?。??”風無涯頓時有些迷糊了。
“說說看,愛卿,你是如何部署,在南齊將北周爪牙抓到手的?”
風無涯心里“咯噔”一聲,他望了一眼花晨,花晨雖未回應她,卻也沒有袖手旁觀,緩步上前行禮笑著幫其解釋起來。
“啟稟國主,少司早就對北周動向有所提防,不過,在大齊禹城緊急時刻,少司手下的人,會及時出手,還是很意外?!被ǔ總冗^身,沖風無涯行了一禮,感激道:“想必都是少司早早部署,所以才讓禹城解困。我朝國主了解此事,深受感動,所以奉上國書,以表謝意?!?p> 風無涯看著花晨,心里不禁好笑又好氣,之前還數(shù)著字說話,如今卻說了這么多謊話,一個磕巴也不打。
“哈哈,區(qū)區(qū)小事而已。”西楚皇帝頓了頓,“應該還有別的事情吧,玲瓏雖然說了一些,但具體的,還是由你來說吧?!?p> “是,陛下?!被ǔ款D了頓,進言道:“花晨家兄花庭,乃大將軍,因戰(zhàn)受傷多年,聽聞神醫(yī)諸葛瑾在西楚,故前來求醫(yī)?!?p> “哦,這可是國書里所言,另有所求之事?”
“正是?!?p> “這有何難?風無涯,諸葛瑾不是在懸鏡司嗎?讓他出來幫齊國使臣看個病便是了,畢竟我們兩國交好,有難該幫?!?p> “陛下所言正是,南齊與西楚,一直友好和平相處,將來也應如此?!被ǔ啃χ辛艘欢Y,“為了投桃報李,屬下也將藏在懸鏡司里隱患,給拔了個干凈,算是一點心意。”
風無涯望著花晨,不禁眉頭一皺。“你,你這是什么意思?”風無涯不敢確信,畢竟昨晚他已經(jīng)將鬼五和木盼萍等人轉移到隱蔽角落,難不成這花晨,竟然這樣也能找到她們。
“隱患???”西楚皇帝好奇的追問道:“什么隱患,藏在懸鏡司嗎?”
“回陛下,倒也算不上什么大隱患,不過是懸鏡司有人和北周密探共事過而已。”坐在一旁的玲瓏公主突然輕描淡寫的插話道:“在齊國使者的幫助下,已經(jīng)解決此事了?!?p> “噢。”楚國皇帝側過頭,笑問道:“殺了密探?”
玲瓏公主搖搖頭,“我們晚了一步,北周密探得了消息跑了,不過葉凌風被扣了?!?p> “那人呢?”
“回陛下,人自焚了?!绷岘嚬鞯褪谆貞劬τ诸┝艘谎厶孟碌娘L無涯,“可能此人也察覺到行跡敗露,所以才如此決絕?!?p> “果真如此,那他倒也算是條漢子。”皇帝似乎并不相信這個答案,但卻又不想追究什么真相,反而轉向花晨追問道:“使者所言的隱患,就是此嗎?”
花晨點點頭,又搖搖頭。
一旁的風無涯有些看不下去了,急忙上前辯解道:“陛下,葉凌風是懸鏡司的人沒錯,一直負責諸國的諜報事項,即便真的與北周密探接觸,也不意外,如何就此判定他便通敵了呢?”
皇帝眉頭一皺,眨巴眨巴眼睛,反問道:“可使者和玲瓏一直也沒說葉凌風通敵賣國呀?”
“呃……”風無涯不禁有些慌亂,目光不由自主的投向父親,丞相風海,但風海并未給予任何回應。
風無涯咳了咳嗓子,繼續(xù)回應道:“懸鏡司皆是忠勇之士,絕不可能出現(xiàn)隱患。僅憑一個懷疑,就定了罪,逼的人走投無路,是不是有些過了呢,使者大人?”
“少司大人言重了,我也是為了還人情,所以才十分關注此人。”花晨淡淡回應道:“此人算起來也是小人同鄉(xiāng),所以對于其品行多有了解,如果少司大人認為其忠勇,恐怕還真是被蒙蔽了?!?p> “哈,即便是齊國人,到我楚國謀生,又有何不可。”
“本無不可,但他錯就錯在欺師滅祖,這樣的不忠不義,就算勇,也是兇煞之勇,狡詐之勇?!被ǔ空f的斬釘截鐵,不由得風無涯反駁,“此事,諸葛瑾可以作證,所以小人發(fā)現(xiàn)他與北周多名密探親密,自然懷疑?!?p> “嗯,本宮也是偶然得知原尾,這才和使者昨夜一同去探究竟,哪知和葉凌風說不上兩句話,他便引火自焚了?!?p> 玲瓏公主在一旁補充著,堂下的福子聽著愈加迷糊:感情這兩位昨夜就見面了,還一同去燒人了。呵,引火自焚,一個只能躺著的人,怎么引火自焚?!
“回稟陛下,葉凌風在南齊之時,因與北周密探交手深受重傷,根本不可能……”風無涯剛辯駁幾句,此刻丞相風海走了出來,高聲搶白道:“陛下恕罪,無涯未能查明懸鏡司人員底細,造成如此嫌疑,確為臣管教不慎所致,好在玲瓏公主和使者幫助解決此事,未造成太大禍事,還請陛下寬宏,寬宥臣子。”
風無涯此刻明白了父親的用意,自己差一點就承認,昨晚自己見過葉凌風。風無涯急忙也隨著父親,在一側跪下行禮請罪。
“丞相快快請起,朕并無責罰無涯的意思,都起來吧?!?p> 風家父子也沒在推辭,謝了一禮,便起身列在一旁。
皇帝接著安慰了幾句,大體意思是人已經(jīng)死了,隱患發(fā)現(xiàn)的早,所以就不追究了。
“至于醫(yī)治一事,諸葛瑾現(xiàn)在何處,恐怕使者已然知曉了,朕再調些宮中的太醫(yī),一同去驛站看看吧?!?p> “多謝陛下體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