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又有命案?在哪兒?”
“在主街大道東,上面也放了燈籠,寫了細(xì)作二字?!?p> 聞聽又是細(xì)作被殺,仇虎不禁松了一口氣。心道:定是暗查院其他人所為,估計(jì)也沒什么人來報(bào)案,走個勘驗(yàn)的過場便是了。
“你們勘驗(yàn)過了?”仇虎問道。
小兵點(diǎn)頭回應(yīng),言說已經(jīng)勘驗(yàn)了,已經(jīng)死得透透的了。
“好吧,那就把尸首拉去義莊,明天沒人認(rèn)領(lǐng),找個地方埋了便是?!?p> “不行啊頭兒,文公子可不是隨便埋的?!?p> “文公子?哪個文公子?”
“還有哪個,禹城第一才子,禹城首富文忠的公子文若禮呀,今年剛剛中了舉人,結(jié)果被人當(dāng)街捅死了!”
“什么?文若禮被人捅死了?!”仇虎一聽是才子文若禮被殺,頓時著急起來,“快,帶我去看看!”說著,便拉著這個小兵奔赴街頭的案發(fā)現(xiàn)場。
冷子峰和鬼五回到老宅時,只見到兩個小兵,卻未見到木盼萍。
“賊婆娘跑哪兒去了,真不怕被女刺客從暗處把她捅了?!惫砦逄忍显鹤永锏氖雷由?,因?yàn)闀窳舜蟀肴?,石桌子正是暖和?p> 冷子峰給幾個同伴分發(fā)包子和燒雞,順便也好奇的追問起木盼萍的下落。
“頭兒換了身衣服,說是出去辦件事,給這個女刺客加點(diǎn)料,一會兒就回來?!毕惹皣樀媚蜓澴拥男”?,拿著一根雞腿兒,笑著向鬼五解釋著。
鬼五轉(zhuǎn)頭一看是他,不禁抿嘴一笑,“原來是好身材呀,怎么,褲子干了?”
鬼五目光掃到“好身材”的褲管處,羞的“好身材”一臉的通紅,不禁又挪了挪步,躲到冷子峰后面,才尷尬的笑著回應(yīng)道:“新褲子,新褲子,哈哈?!?p> 鬼五也沒再理會這個小兵,仰著頭曬了曬太陽。
“唉,看來明年今日,又是某人的忌日了?!?p> 正說著話,一個紅色影子從院外飛了進(jìn)來,倏的一道寒光朝鬼五打了過來,鬼五也不驚慌,雙手一撐桌子,整個人一下子翻騰起來,一雙腳一下子趟開那道寒光。
鬼五這邊雙腳剛一落地,那道寒光甩了一個彎,隨著旋轉(zhuǎn)的紅影子,又一次直直的朝鬼五的面門鉆過來,鬼五嘆了一口氣,側(cè)過頭,隨即右手一抓,正好抓住那道寒光的光束,寒光的尖端一下子沒了沖勁,直接耷拉下來。
“賊婆娘,鏈子鏢耍的是不賴,但真當(dāng)我鬼五是吃素的不成?”鬼五反手抓住鏢頭,將其朝紅影子甩了回去。
紅影子抖動手中的鐵鏈,借勢一下子將鏈子鏢收了回來。
“這么久不見了,和你玩玩,果然還是老樣子,躲的功夫一流,殺人,嘖嘖?!?p> 鬼五定睛一看木盼萍穿著紅褂子,不禁好笑道:“你不是發(fā)過誓,這輩子都不穿紅色的嗎?怎么,回心轉(zhuǎn)意,想嫁人了?”
“嫁人?除了祝帥,這世上還沒有哪個男人入得了我木盼萍的眼里!”木盼萍走到冷子峰近前,接過冷子峰遞過來的燒雞,“這紅褂子是半路順的,既然那刺客喜歡招搖,那就給她加點(diǎn)猛料。”
“猛料?呵呵,這次又是那個倒霉鬼,做了你的調(diào)料?”鬼五湊過來,好奇的問道:“當(dāng)官的,還是經(jīng)商的?”
木盼萍咬著雞肉,搖頭否認(rèn)道:“都不是,這一次是禹城的寶貝人物,第一才子文若禮。”
聽到木盼萍說出這個名字,一直還微笑著的鬼五,不禁臉色變得煞白難看起來。
“什么,你殺了文郎君?。磕銈€賊婆娘,那可是禹城難得才貌雙全的才子,我跟你拼了!”
說著,鬼五抽出自己的軟鞭,沖著木盼萍就揮了過來,木盼萍先是躲了一下,以為鬼五不過是和自己說笑,不想躲了幾下,才發(fā)現(xiàn)鬼五竟然和自己來了真格的,處處下的死手。
木盼萍不禁有些惱怒,直接甩出纏在腰間的鏈子鏢。
“鬼婆子,一個男人,值得嗎你?!”
“怎么不值得,禹城百年才出這么一個人物,老娘我還沒碰一下呢,就被你這個狠毒的賊婆娘殺了,我怎能饒了你?!?p> “不可理喻,我狠毒,和你共度春宵的男子,有幾個活過第二天的,早晚也是死,還不如死的有點(diǎn)價值的好!”
“放屁,總之我要碰的男人,不允許別人動他們!”
兩個女子在院子里一邊打一邊罵,三個男人在一旁看著、聽著不禁覺得有些尷尬,三人相互對了對眼神,心里達(dá)成一致的共識:兩個婆娘,都不是啥好鳥!
仇虎來到街頭的案發(fā)現(xiàn)場時,周圍聚集了很多人,其中大多是些妙齡少女和讀書人,一個個扼腕嘆息,流淚不止。不知哪個人起了頭,呼喊起嚴(yán)懲女刺客,頓時眾人都開始呼喊起來。
“好了好了,你們誰看到是女刺客殺的人了,還沒經(jīng)衙門判,就不要在此胡亂叫喊!”仇虎高聲斷喝幾聲,這群百姓才安靜下來,“都散開,若想給文才子申冤,就都讓開,不要影響官府辦案?!?p> 一旁隨行的衙役也揮手在人群劃拉著,“都散了吧,散了!”
仇虎在禹城還是有一定名聲的,眾人見狀,便立即退散開來。仇虎湊到文若禮的尸體近前,發(fā)現(xiàn)傷口確實(shí)和早上那樁命案的很是相似,亦是從后心穿過,而且身邊也放著一只紅色的燈籠,上面赫然寫著“細(xì)作”二字,但在仇虎看來,這兩個字卻完全不像福子頑皮的氣質(zhì)。
“紅燈籠題字,一看就是女刺客所為!”
“就是,有人見到了,正是一個披著紅褂子的女子,在文才子身后立了一下,然后文才子就倒到地上了。”
“文才子從未出過禹城,怎么可能是細(xì)作呢?女刺客一定殺錯人了?!?p> “殺錯了也要論罪,也要償命,嚴(yán)懲女刺客,為文才子申冤!”
呼啦啦,人群里立刻又人聲鼎沸起來。仇虎心里明鏡,案發(fā)時福子和紀(jì)李都在密林里,所以不會是他們行動的。
而文若禮作為禹城的寶貝人物,這當(dāng)街一死,一定會引來全城的議論。女刺客之前殺人,算是為國排除隱患,人們也就不在追究她殺人的事實(shí),甚至還暗暗贊揚(yáng)。
但如今殺了全城偶像人物,那么之前存有的一絲商榷之處,就會無限放大,成了口誅筆伐的慣犯。
仇虎正心煩意亂之際,陡然又聽到外面?zhèn)鱽砥鄳K的呼號聲。
“若禮,若禮啊,我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