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請等一下?!毖垡姼概畠扇思磳⒆哌h,染谷一夏連忙開口叫住他們,一口流利的倫敦腔英語,說出來連他自己都咋舌不已,感覺就跟說自己的母語一樣熟練。
“你是在跟我們說話?”父女兩人驚訝地回過頭,聽聲音還以為是同胞呢,結(jié)果卻是個RB少年。
“是的?!比竟纫幌陌抵写蛄恐鴥扇?,父親身材高大,約一米八五左右,除了肚子有些發(fā)福之外,不失為一個老帥哥。
女兒也不矮,大概一米七上下,皮膚白皙,金色的長發(fā),五官非常立體,臉上有幾點小雀斑,卻一點無礙她那誘人的異域風(fēng)情。尤其一雙碧翠的眼睛,看上去就像一對綠寶石,令人見之難忘。
“有什么我能幫忙的嗎?”雖說只是一個少年,但作為父親,還是不動聲色地擋在了女兒的面前。
“抱歉,我不是有意偷聽你們的談話,你們有寵物走失了是嗎?”染谷一夏問道。
“是我的寵物貓華生,它是一只陰影灰色的短毛貓,你有見過嗎?”聽他這么問,擁有一雙綠寶石眼睛的女兒立即迫不及待地問道。
“我好像見過……”染谷一夏一邊說話的同時,一邊對她發(fā)動了預(yù)言術(shù),眼前恍惚出現(xiàn)了一個畫面,一只體型圓胖的陰影灰色短毛貓,沿著山腳的灌木竄進了山里,當(dāng)它經(jīng)過一個樹洞時,卻被里面的樹藤纏住了兩條后腿,掙扎不休……
畫面很清晰,也完整地講述了那只叫華生的短毛貓“失蹤”的經(jīng)過,雖然已經(jīng)過去了兩天,但它還活著,只是渾身臟兮兮的,而且很虛弱。
“真的嗎?請問你在什么地方見過它?”女兒一臉驚喜和激動,倒是一旁的父親雖然不說話,但眼里卻帶著一絲警惕和懷疑。
“兩天前,我經(jīng)過云之山腳時,見它竄進了山里面?!比竟纫幌闹噶酥高h處隱約可見的那座高山,說來很巧,那只短毛貓,就被困在了明天他準(zhǔn)備和真田直子去爬的那座山里面。
“云之山?”父女兩人一起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女兒看了一眼后回過頭來,“華生怎么會去那里?”
“也許它太貪玩了,翠茜,我們可以找警察幫忙?!备赣H是個沉穩(wěn)的性子,無論真假,找警察無疑是最安全有效的做法。
“不,爸爸,我現(xiàn)在就去找華生,它在山里面一定被嚇壞了。”女兒卻倔強地說,又朝某人道了謝,“非常感謝你提供的消息。”
“不用客氣?!比竟纫幌闹t虛地說,忽然有些遲疑地道,“云之山很大,要找一只貓并不容易,或許我可以和你們一起去找?!?p> 這句話一出,父女兩人同時看向他,因為太過突兀了,本來提供消息就已經(jīng)難能可貴了,現(xiàn)在竟然主動熱情要幫忙,哪怕是擔(dān)心寵物的女兒,此時看著他的目光也有些怪異:“謝謝,我們自己去就可以了?!?p> 染谷一夏也知道自己說的話過于突兀,換了任何人,恐怕都會懷疑他的用心,但他跟著一起去,可不是太過熱情要幫國際友人的忙,而是他想證實一下,自己的預(yù)言術(shù)到底準(zhǔn)不準(zhǔn)。
“其實是因為我本來就有事要去云之山,而且,華生也是我親眼見它進山里面的,我可以帶你們?nèi)ニM山的那個地方,或許你們可以沿著那個地方找到它。”
聽他這么說,女兒盡管還是覺得他太過熱情了,但這次沒有拒絕:“那就麻煩你了?!?p> “只是舉手之勞。”染谷一夏微微一笑。
父親沒有說話,眼里卻越來越懷疑,不過或許是見他只是一個少年,看起來也沒有什么威脅,最后還是同意一起上路。
……
因為距離有些遠,父親租了一輛車,三人乘車而去。
在此期間,彼此互相做了介紹,父親名叫大衛(wèi),很普通大眾化的一個名字,女兒叫翠茜,在橫濱大學(xué)就讀,今年是大二。
染谷一夏一個人坐在后排,大衛(wèi)開車,翠茜坐在副駕駛座上。
“那個…你有在倫敦生活過嗎?”乘車途中,大概是驚訝于他那一口流利的倫敦腔英語,翠茜忍不住問道。
“沒有?!比竟纫幌膿u了搖頭。
“你說的倫敦英語非常標(biāo)準(zhǔn),是跟什么人學(xué)的嗎?”翠茜一臉驚嘆,她從小出生在威斯敏斯特,所以會說標(biāo)準(zhǔn)的倫敦英語,可一個從沒在倫敦生活過的人,居然說得和她一樣標(biāo)準(zhǔn),那肯定是有一個好老師。
“不,我是自學(xué)的。”染谷一夏略帶“驕傲”地說,“復(fù)制”別人的母語,反正這點沒人知道,他想怎么說都可以。
“自學(xué)?”翠茜一怔,繼而更夸張地說,“那更了不起了,你真是個天才。我來RB已經(jīng)兩年了,到現(xiàn)在還只是會進行普通的問候和交流,如果復(fù)雜一點的話,我就不會說了?!?p> 染谷一夏只是笑笑,沒有說話,主要是被夸“天才”有些不好意思,要是沒有語言術(shù)的話,他估計比對方還笨。
“你很有語言天賦,還是個高中生吧。”開車的大衛(wèi)插了一句嘴。
“是的,高中二年級?!比竟纫幌纳砩暇痛┲咧行7?,這一點早就暴露了他的身份。
三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沒過多久,終于抵達了云之山山腳。
進山的地方附近有個停車場,這主要是為遠方而來的自駕游客準(zhǔn)備的,三人下車后,步行到了進山口。
“你是在這里遇到華生的嗎?”進山口是一條寬闊的階梯,兩邊都是灌木叢,翠茜仔細看過之后問道。
“不是,我在那邊看到的。”染谷一夏一指左邊距離二十多米遠的一個小斜坡說道,那是預(yù)言術(shù)里見到的畫面所顯示的地方。
“我們?nèi)ツ抢锟纯??!贝笮l(wèi)立即朝那邊走過去。
染谷一夏和翠茜跟在后面,大衛(wèi)一馬當(dāng)先,到了小斜坡,他仔細觀察了下斜坡上方的灌木叢,忽然不知發(fā)現(xiàn)了什么,手腳并用爬上斜坡,用手探入灌木叢里,帶出了一團灰色的絨毛。
“那是華生的?!贝滠缪奂?,看到那團陰影灰的毛發(fā),頓時激動起來,“華生一定就在山上,爸爸?!?p> “嗯?!贝笮l(wèi)點了點頭,這時心中對于某人的懷疑已經(jīng)稍減,也許對方真的是一個熱心腸的少年也說不定。
染谷一夏也有些振奮,這至少證明了預(yù)言術(shù)的準(zhǔn)確性,那么就可以利用它去幫助真田直子了,希望那個津美沒有發(fā)生什么可怕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