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星桐,你干嘛?”藍禹扶著會議桌站起來,揉了揉摔疼了的部位,怒目瞪著她。
況星桐坐在椅子上搖晃著身體,沖著藍禹笑了笑,“哎呀,不好意思,一不小心當了‘腳藝人’。Sorry啦,藍總?!?p> 藍禹才不相信況星桐是不小心,明明就是故意為之,拿起手機指了指況星桐:“你……真是讓沈臻慣壞了!”
看著藍禹痛苦地扶著腰部以下,沈嘉奧忍不住笑出來:“禹哥,我覺得這個罪名我哥不能背,這明明是你慣的……”
“誰慣著她?”男人不自覺地摸了摸鼻子。
沈嘉奧站起身來扣住西裝扣,走到藍禹面前勾住他的肩膀,看了看況星桐,又看了看藍禹,“你倆每次開會意見不同沒吵過架?哪次若若姐沒踢你?你哪次兇過她?這不是你自己慣出來的?”
藍禹有些吃癟,“我……我那是不和女人計較,是紳士,是風度。懂不懂?”男人伸手把沈嘉奧扒拉了開,眼神微微躲了躲。
況星桐笑了笑,“來,藍總讓我再踢一腳,讓我看看您的紳士風度!”
女人說著,站起身來就往藍禹這邊走。
藍禹拿了手機就往沈嘉奧身后躲,“況星桐,你還真下手啊?我靠,你要是再踢我,我就不給沈氏注資了!”
況星桐叉著腰,憋著笑,“行啊,沈氏倒閉了的話我就帶著凌璐去傍富豪,反正她說過以后要養(yǎng)我的?!?p> “你敢!”
女人笑了笑,果然一提凌璐這個家伙就炸毛,原來他的軟肋真的凌璐。怪不得好好的藍氏酒業(yè)不繼承,偏偏和沈臻在這里創(chuàng)業(yè),果真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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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場里,來來往往的人影穿梭著,沈臻穿著一件水藍色白色相間的短袖襯衫,一條寬松的黑色褲子挽著褲腳,一雙簡單的小白鞋,簡約而不失風度,男人背靠著座椅拿著手機打游戲。
一旁的女人推了推沈臻的肩膀,“沈臻,馬上登記了,還玩?”
“阿碧,等我一下,我這把很快就贏了?!鄙蛘閷W⒌囟⒅謾C屏幕,嘴上說得很快,實際上一點走得意思都沒有。
白澈薇看了一眼沈臻,囑咐了一下沈臻的助理林希叫他別延誤了登機時間,然后拿起手邊的包包和筆記本電腦提前去登機了。
聽著女人越走越遠的高跟鞋聲,沈臻放下手機,和林希說了幾句,在他的衣兜里放了個什么東西,就站起身來走向了檢票處。
林希對沈臻說得話有些發(fā)懵,看了看男人遠去的高大背影,又急忙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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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星桐坐在辦公室里靜靜地發(fā)呆,完全沒有聽到沈嘉奧和藍禹在一旁提到的建議。
覺察到女人的不正常,沈嘉奧用手在況星桐眼前晃了晃,“若若姐?”
況星桐沒有反應,依舊看著窗外的天。
天空有些陰,看起來像是要下雨的感覺,不知道沈臻下飛機了沒?
“若若姐!”沈嘉奧湊近大喊了一聲,況星桐嚇得身體顫了顫。
“嘉奧,你干嘛?”女人按著耳朵,又揉了揉太陽穴。
沈嘉奧和藍禹坐回到沙發(fā)上,“若若姐,你快發(fā)呆了一個下午了!我倆說得你是一句也沒聽進去?。俊?p> 況星桐急速地眨了眨眼睛,倔強道:“誰、誰說的,我……都聽進去了!我覺得藍禹的辦法不錯。”
其實她真的一下午都在發(fā)呆,對于倆人說了啥完全屏蔽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中午吃得飽飽的,也休息了好一會兒,怎么一下午都沒有精神,老走神呢?
還有這眼皮也老跳!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發(fā)生?
“覺得我的辦法不錯?。啃邪?!那我去告訴萬偉那些老股東們就此解散沈氏了??!”藍禹說著站起來就要往門口走。
“哎!藍禹!”況星桐微微皺著眉毛,拉下臉來,“好了,是我在走神沒聽到你倆說的,抱歉啦?!?p> 況星桐摘下眼鏡捏了捏眉心,看了看腕表上的時間,“現(xiàn)在都下午5點半了,沈臻該下飛機了吧?”
她還是擔心沈臻,雖然他經(jīng)常出差,但是總覺得這次格外不放心,也許是這陰天影響的吧。
沈嘉奧也看了看時間,“應該是快了,要不我們?nèi)ソ右幌??順便先把情況和我哥詳細說一下,然后再想想辦法?!?p> 況星桐站起身來,拿了椅子上的外套,和沈嘉奧朝門走去。
“禹哥,你不去?”沈嘉奧轉(zhuǎn)回頭來很沒眼色地問道。
看著沈嘉奧一副鐵憨憨的樣子,況星桐扯了扯他的西服,“嘉奧,你這就不懂了吧?藍總和我們可不一樣?!?p> 藍禹抬眸白了況星桐一眼。
“他要去醫(yī)院看某人!可看不上你哥!”女人夸張地沖著藍禹大聲說道。
沈嘉奧萬臉懵地看了看倆人,“誰啊?”見況星桐沖著他擠了擠眼睛,又看了藍禹一眼,馬上反應過來,“哦~是凌璐姐啊。去吧去吧,我們走了?!?p> 倆人走了以后,藍禹看著一桌子的材料和文件,站起身來靠到窗前,看著天邊的云。
真是黑云壓城城欲摧。
——
男人站在窗前,看著外面淅淅瀝瀝的雨,勾著唇角,拿起手機來接通電話。
“嗯,事情辦好了吧?”清朗微微沙啞的聲音響起。
電話那頭的人嗯了一下,沉默了好一會兒,“子逸,這件事你打算怎么處置?沈上校回來了我們怕是真的擔待不起!還有你們家老頭子那邊……”
“瑾南,”季子逸打斷了霍瑾南的話,“事情我們已經(jīng)做了,后果我當初已經(jīng)想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了,這件事和你沒有關(guān)系,我會承擔。”
霍瑾南猛抽了一口煙,“子逸,我覺得為了個女人真的不值當。再過幾年,你就能穩(wěn)穩(wěn)當當?shù)亟邮旨臼霞瘓F了,現(xiàn)在這步棋風險太大了。你只要說馬上停下這個計劃,一切都還有可挽回的地步?!?p> 女人和地位權(quán)利實在沒有可比性,有了地位女人唾手可得,要什么樣的沒有,他真的不明白那個女人有什么好,值得這樣冒險?
“行動吧!”男人說得堅決,沒有一絲絲猶豫。
他想讓沈臻徹底消失!
掛了電話,季子逸推了后面安排好的會議,獨自開車去了醫(yī)院。
——
沈嘉奧開著車在半路上就下起了雨,正巧也遇到了下班高峰,交通也擁堵起來。
“我給沈臻打個電話,先告訴他一聲。”況星桐熟練地撥通沈臻的手機號。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p> “嗯?”況星桐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jīng)六點多了,“怎么打不通呢?”
按理說這個時間沈臻已經(jīng)下了飛機了。
“過一會兒再打吧?!鄙蚣螉W安慰道,這時候車慢慢流動起來,交通也不那么擁堵了。沈嘉奧看著前行的路,順便打開了車內(nèi)的收音機。
正巧收音機正在播放現(xiàn)下的新聞,“據(jù)悉,國航CA1143從青城飛往海城的飛機因天氣原因,在海城機場墜落,目前乘坐的受傷人員正在搶救中……”
“CA1143?”況星桐把碎發(fā)別到耳后,猛地抬起頭問道:“嘉奧,你哥是不是就是這趟航班?”
“青城飛海城……好像不是這趟航班?!鄙蚣螉W看出況星桐的緊張和焦灼,“我哥沒那么衰,再說他肯定不會按時上飛機,他每次都是在候機區(qū)打游戲打到忘記登機,最后只能坐下一班飛機?!?p> 況星桐覺得莫名地擔憂,打開手機軟件查了一下從青城飛往海城的航班。
“青城到海城……”手指緩慢地輸入,“CA1143……”況星桐緩慢地瞪大眼睛,“CA1143?CA1143!嘉奧!今天從青城飛往海城的只有一趟航班!就是CA1143!嘉、嘉奧?!?p> 女人不自覺地按了按心口,焦急看著緩慢的車流,又看了一眼手機上的航班班次,突然覺得呼吸也急促起來。
聽著車窗外的雨聲更是難受,像貓爪再抓黑板一樣,況星桐深吸了一口氣,左手按著心口,有些坐立難安。
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看著前面的沈嘉奧,“嘉奧,開快點?!?p> “若若姐,你別擔心,我哥肯定沒事?!笨粗鴽r星桐著急的樣子,沈嘉奧耐心安慰著,可腳卻用力地踩著油門,恨不得踩到底。
雨滴也變得越來越大,砸在車窗上發(fā)出悶生生的聲響。
況星桐不斷地撥打著沈臻還有助理林希的電話號碼,但是兩個人的手機始終出于關(guān)機狀態(tài)。
收音機里播報著雨天路況信息,車內(nèi)的兩人卻沒有任何心情細聽,只是一昧地盼著早點到機場或者電話能夠打通,但最終的目的是確認沈臻是安全的。
況星桐是不討厭下雨天的,甚至覺得下雨聲可以讓心安靜下來,不那么浮躁。
但是現(xiàn)在她真的很厭煩這個雨聲。
十五分鐘后,兩人驅(qū)車到了機場,但是機場外拉了隔離帶,還有好幾輛救護車,幾波救護隊員穿著制服進進出出,似乎真的出了什么事情。
況星桐一下子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兒里,嘴里默念著:“沈臻沒事、沈臻沒事、沈臻沒事……”
下了車,腳步艱難地往機場里移動。
沈嘉奧先去打探消息,詢問關(guān)于沈臻還有助理林希的消息。
雨下得挺大,路面上濺起的雨落在女人的腳背上,涼涼的。況星桐撐著傘看到抬著擔架走過的醫(yī)護人員,而擔架上的人看著有些熟悉。
是……白澈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