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見蒼喜花成片成片的開著,不論是寒風烈雨都開的極為旺盛,因為這些考驗將來會助力自己成長。
唐泯寞活得越來越不像朝晚了。
骨子里的朝晚沒有人能左右的了她,她性子和司馬煥如出一轍的寡淡,想來是自己委屈了自己,活在司馬煥設(shè)置的人生里。
“我真悲哀?!?p> 她真悲哀,身份是假的,父母是假的,妹妹是假的,就連那幾句承諾也是假的。
可司馬煥安排的,她無不一一真心對待。
念起重重舊事,唐泯寞第一次后悔,倘若不嫁給他該多好。
懷椿閣內(nèi),虞驚鴻掀起綾羅帳,吹滅了燈,這紅燭竟然燃了一晚上。
“驚鴻怎么有這點紅燭的習慣,你們?nèi)睕]有如此習俗吧。”
躺在床上的司馬煥薄唇微抿,撩起笑意的望著她。
“臣妾已經(jīng)嫁給王上做妻子,就應(yīng)該學著宮里的規(guī)矩,做一個賢惠的妻子?!?p> 虞驚鴻神色有些恍惚,揉揉眼睛撒嬌道。
“驚鴻什么時候給我生一個小皇子,讓著懷椿閣熱鬧起來?!彼抉R煥緩緩張口。
“阿煥當真這么想……”一句話讓虞驚鴻五味雜陳的,她是來殺他的啊,可她已經(jīng)陷進去了。
“不然呢?”司馬煥用唇抵著她的唇,輕撫她的長發(fā)。
這一幕恰好被白蘇看見,她瞇著眼睛,袖里的拳頭攥得緊。
公主怕是忘記了什么。
待司馬煥離開后,白蘇端著浴盆進來,兩人對視,虞驚鴻一把拉住她,眼里滿身幸福的說著。
“白蘇,經(jīng)過這段時日的觀察我發(fā)現(xiàn)他對我是真心對我,前陣子因為蘇涫涫的事將我禁足也是為了保護我,從未有人對我這么好過。”
虞驚鴻張望著外面,一排侍女齊齊的請安后,送來了早茶。
“你看塞北的風決茶、珍珠粉、銀霜果,這都是我素日喜愛的東西,他費神費力的找到送過來?!?p> “公主,難道你忘記了殺夫之仇嗎?我看這煥王城府頗深,不好對付?!卑滋K皺著眉,臉色鐵青,湊到她耳邊輕輕說著。
“娘娘快把八寶粥喝了吧,不然涼了?!闭f話的正是江秋姑姑,她拿著湯匙攪拌,陣陣谷子的清香散發(fā)出來。
“八寶粥性溫,銀霜果性涼,可不許這么吃,你們御膳房怎么當差的,食物相克都不知道?!卑滋K將八寶粥端到一旁,一番解釋。
“這八寶粥是阿煥另外賞的,他一個君王不懂這些,我是真的愛喝,大不了我不吃其他的東西還不成嗎?”
虞驚鴻不打緊的笑了笑,把那碗粥給喝了,白蘇不理會她走開了,她看出白蘇有些生氣,也沒有攔著她。
“麻煩江秋姑姑了,來人送姑姑回去?!苯锔A烁I碜?,利落的端起碗,會心一笑離開了。
圣殿內(nèi),司馬煥放下手里的書,抬起來淡淡問道。
“她可有什么異常?”
“回王上,粥她喝了,奴婢發(fā)現(xiàn)她身邊的侍女白蘇心思縝密對我們好似起了疑心。”
“江姑姑,你這樣做……”司馬煥遞了一封密信,江秋掃了一眼,心里有底般的點點頭退了出去。
司馬煥拿起書,覺得有些乏了,伸伸懶腰換上一身白色的暗紋衣裳,戴上一玫翡翠玉佩,也顯得有些春意的韻味,本就英姿的臉上,即使沒有笑容也別有一番好看。
他一個人來到蒼喜林,坐在長廊上對面就是長安殿,只是林里路中曲折多有隱秘,兩兩不能相望。
唐泯寞一回來就一壇酒接著一壇酒的喝著,屋里存的蒼喜酒喝精光,還把門反鎖了,任由繁枝她們?nèi)绾蝿穸紱]用。
只記得說椿要撬門,唐泯寞直接從窗子翻了出去,她心里實在郁悶,抱著酒壇子往外溜。
蒼喜林內(nèi)她椅在樹上,紅潤的臉上帶著憔悴,到是沒有哭出來,抱著樹就是一番理論教訓。
“司馬煥我都懷疑你是來整我的,把我誆進宮又冷落我……”
“你有何居心,對我兇巴巴的,我在你面前我都不敢說話……”
不遠處的司馬煥聽見她的聲音,先是覺得難以置信,一向拘謹?shù)你趺磿绱耸B(tài)。
他不知不覺的走了過去,見她睡在樹上,手里還抱著一壇酒,嘴里委屈的說些胡話。
“你還會爬樹,成精了?!彼抉R煥嫌棄的看著她,哪里還有嬪妃的樣子。
“給我下來唐泯寞?!?p> 司馬煥不耐煩的喊道,一雙眼睛注視著她,生怕她有了閃失。
“司馬煥,你又罵我,我睡覺你也罵我,在夢里你夜夜罵我……”
唐泯寞揉揉眼睛,雙手放開樹枝一搖一晃,險些掉了下來。
司馬煥一腳踢在樹上,樹一顫上面的唐泯寞慌張的掉了下來。
幸好司馬煥接住了她,不然腦袋著地必死無疑。
“你是誰?。俊?p> “你夫君。”
司馬煥將她橫著抱起,懷里的唐泯寞邊哭邊喊。
“你為了那些女人欺負我,對我極差,還說保護我分明就是折磨我,你放了我吧……”
司馬煥低著頭,冷眸微閃“我不放?!?p> 長安殿的大門被司馬煥一腳踢開,繁枝看見了連忙跪下。
“你就是這么照顧泯妃的嗎?”
“回王上,奴婢知錯了?!狈敝Σ恢朗窍策€是憂,嘴角總是欣慰的笑著,心里真為泯寞高興。
“照顧她好好睡一覺,醒酒湯趕緊去準備,以后再讓我看見她醉酒,你們一個個都別想活著走出長安殿?!?p> 司馬煥帶著怒意,別人招惹不得,長袖一揮,未看她一眼就離開了。
“娘娘你總算回來了,絨雪藍珊去尋了好半天?!狈敝σ匆幢蛔樱瑢⑺念^護著,輕輕放在軟枕上,擔憂中帶著欣喜。
“看來王上心里有我們娘娘的。”說椿端來醒酒湯,還拿來一套新衣裳備著。
“是啊,但我總覺得王上故意冷落娘娘?!?p> “明明很在意,王上看娘娘的眼神就不同?!闭f椿含笑應(yīng)著。
“何以見得?”繁枝放下簾子,拉她到屏風外問道。
“掛念又隱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