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咧咧……”
劉昆捧著昏沉的腦袋,緩緩睜開了眼睛。
比林、米利戈兩人一聽到聲音,便連忙停下說話,都是一臉關(guān)切地看向了他。
被四只烔烔有神的眼睛盯著,令劉昆有剎那的失神。
“你們怎么還在這兒?”幾秒后,他終于問出了口。
比林小聲道:“等你……”
“等我干嘛?”劉昆因一時頭腦不清,迷迷糊糊地打斷了比林的話。
一旁的米利戈拉了下比林的手臂,制止他繼續(xù)解釋,開口道:“先生,我們倆在等你清醒?!?p> 說著他還搓著手,臉上露出尬笑,不好意思道:“雖然你是中暑,但畢竟我們用球踢到了你。”
“中暑?球?”劉昆無意思識地重復(fù)道。
米利戈以為他在多想,當即露出急切的樣子,擺著手語速飛快:“我們并不是推卸責任,這是醫(yī)生經(jīng)過嚴格檢驗得出的結(jié)論。而且請你放心,醫(yī)藥費將由我們球隊承擔?!?p> 劉昆靜靜地聽著,腦里逐漸恢復(fù)了正常的思維,他自家事自家知道,心知也怪不到別人身上。
因此見米利戈說完,便接著說道:“哦,那謝謝你們!我沒事了,你們請回去吧?!?p> “真沒事?”米利戈問。
“沒事!”劉昆搖頭。
比林突然插話道:“先生,你剛才在床上一直抽搐,不像是沒事的樣子,要不要再請醫(yī)生來看……”
“比林!”米利戈大聲打斷了比林的話,側(cè)過身給他微微眨了下眼,續(xù)道:“人家的身體自己會不清楚?我們走,別打擾先生的休息?!?p> “哦,可是……好吧……”比林唯唯諾諾道。
兩人一齊起身,再給劉昆打個招呼,相攜著走出。
“等等!”
兩人一個激靈,定在門邊不動。
米利戈別扭地回過身,強笑道:“先生,還有什么事?”
劉昆見他那副模樣,立時就知道他們是誤會了,遂臉上掛滿微笑,問道:“同學(xué),別誤會,我想問問你們知道地理系嗎?”
米利戈大松一口氣,心想只要不是問我們是哪個系的就好,回答道:“知道,在自然科學(xué)院那邊?!?p> 劉昆眼睛發(fā)亮,再次發(fā)問:“那你們認識杰克·李和娜依扎·李嗎?他們是地理系的教授和副教授?!?p> 米利戈思索片刻搖了搖頭,又看向比林,問道:“你知道嗎?”
比林也搖搖頭,對劉昆說道:“對不起”。
劉昆的眼神暗淡下來,有氣無力道:“沒事,我再去地理系找找?!?p> “現(xiàn)在去找人?”
米利戈看了眼手表,躊躇道:“恐怕……不行,已經(jīng)中午了,老師們應(yīng)該是出去吃午餐了?!?p> “啊,中午了?”劉昆驚訝出聲,兩手飛快在身上摸索,很快便在褲兜里摸出手機,一看,時間果然來到12點03分。
完了!
一上午的時間浪費了,今天的臺球時間才1小時,還有7個小時的缺口。
劉昆心里著急,一萬個不愿意再去嘗嘗電擊的滋味兒,立馬感覺全身的力氣回來了。
他雙臂使力撐起身,俯身就去找自己的鞋子。
鞋子好好兒地放在床尾,他一個團身聳過去,身體在床上輕旋便轉(zhuǎn)換了角度,兩腳落下準確地套入鞋子。
不及站直,他腳一蹬地就向外跑。
這一套動作行云流水。比林和米利戈看得是目眩神迷,只能呆愣中側(cè)身露出房門,緊接著便感覺一陣風從自己身旁刮過。
比利戈將頭伸出門外,看著越來越小的人影,喃喃道:“他是不是有病?”
也伸著頭在看的比林回答道:“沒病了?!?p> ……
劉昆順著安全通道的標志跑出了醫(yī)院,酷酷的日頭當即照在他的身上。
地氣伴隨著熱氣升騰,好像沖散了他自醫(yī)院里帶出的陰冷。
劉昆駐足院外,眉頭皺成一個“川”字,彷徨片刻,他打定了主意,先完成任務(wù),明天再來。
于是,他坐上了來英國后的第二次出租車。
這種在街上招的出租,遠比事先預(yù)定的出租貴的多,劉昆再次當了回冤大頭,100磅木有了。
其實車資只有90多磅,但這要看人,英國有的出租車司機會認真給你找零錢,有的則不會,人只當收小費了。
劉昆遇到的就是第二種人。
出租車到達臺球俱樂部門口,劉昆遞過錢沒動,司機收了錢也沒動,好像在靜等劉昆下車。
劉昆穩(wěn)了十幾秒,最終還是敵不過司機師傅殷殷的笑臉,主動下了車。
一進門,南希便迎了上來,兇器差點頂在劉昆身上,嗲聲嗲氣道:“利歐,去哪兒了?”
劉昆心里只有任務(wù),不想再耽誤時間,邊往里走邊隨口道:“出去辦點事。”
身后傳來南希委屈的聲音:“利歐,你的粉絲們又來了噢。不過,她們沒見到你都走了。”
“謝謝你……”劉昆舉著手對身后揮了揮手。
因為回來太遲,免費的午餐沒了,劉昆去吧臺拿了兩塊面包暫時填飽肚子,隨后緊張復(fù)工。
接下來劉昆的行為卻讓熟悉他的人有點意外。
從下午上工后一直到晚上,他沒有去接單陪練,而是找一個無人的球房練球。
如果有人點他陪練,他也不再隱藏實力,像以前一樣與客人有來有往的消磨時間,基本是一桿獲勝,讓與他對練的客人枯坐沙發(fā)。
讓人枯坐當觀眾,當然就得不到小費。
客人心情不爽走了,劉昆也顧不得心痛小錢錢,又找一個沒人的球桌獨自練球。
他得罪客人,其他陪練巴不得,不是冷笑如約翰松,便是譏笑如尼克。
倒是“摯友”戴維提醒過劉昆,不要這樣做。
道理劉昆都明白,可他卻不得不如此,8個小時的臺球時間如催命咒一般一直在他耳邊回響著。
晚上11點半,他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卸下瘋狂癱坐某包房一角,呼喚了一聲:“系統(tǒng)”。
“刷,刷”兩聲響起,劉昆眼前一花,跳出來兩個屏幕。
一紅一青的顏色亮起,他心里立刻打了個突,仿佛感到頭又要開始疼痛。
然而,預(yù)想中的頭痛沒有襲來,他呆呆地看著眼前的界面。
青屏沒有再占據(jù)中間的位置,它挪到了眼界的右邊。
紅屏也沒有獲利,它定在眼界的左邊。
這兩個東西達成了協(xié)議?
劉昆納悶著移動視線看向右邊的青屏,先關(guān)注時間。
時間沒動了,中止在08:00:00上。
劉昆心弦放松,一口悶氣吐了出來。
然后,他才將視線投入到左邊這個遲來的系統(tǒng)。
字還是那幾個字,三個寶箱也沒變,仍舊閃爍著金光。
其它就沒有東西了,一片紅色。
驀地,他目光一凝,在紅色屏幕左下角發(fā)現(xiàn)一個計時器。
計時器顯示著時間:08:00:00。
“what the he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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