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完之后,武溪行帶著江恕己回帝華豪庭休息,裴沐起不放心,考慮到快到下班時間,就跟著回去了。
陸風沒事就和尉遲一起去了會所,尉遲說好久不見要找趙封塵聚一聚,可是一看到趙封塵臉上還沒完全消退的淤青就笑得停不下來。
趙封塵嚴重懷疑尉遲不是來看他,而是特地趕來笑話他。
三人喝了會兒酒,尉遲提議把老祁叫過來。
“他還是算了,別高興頭上又說要回去睡覺了,沒勁得很?!壁w封塵喝了口酒,嘟囔著。
“你少喝點?!标戯L皺眉,才開始就猛灌自己,以為他喝酒他就不會跟他算酒錢的嗎?
“封塵還沒走出失戀的陰影???”尉遲湊近陸風,與他碰杯,然后給老祁發(fā)信息,叫他過來。
“誰失戀,那就是個騙子,我才不會看上她呢?!壁w封塵踉蹌地靠了過來。
陸風頗為嫌棄地看了他一眼,“跟醉鬼沒什么好聊的,還是把老祁叫來吧?!?p> “他怎么回事,第一次戀愛就被騙了。”尉遲只知他失戀,卻不清楚其中具體緣由。
“一個會所員工,裝窮裝孝順,他就以為遇到了善良的天使,給騙了多少錢都不知道,在會所收入上動手腳,還被我發(fā)現(xiàn)了?!边@樣的女人有什么值得傷心。
“我當初就說,男人有條件,非要這么純情干什么,還不如學學我,左擁右抱,逍遙快活,哪里會有那么多煩惱?!蔽具t說得瀟灑。
“你要是真這么多情,老太太也不會逼得你躲到國外去了?!标戯L毫不客氣地戳穿。
“小如,小如……”趙封塵已經(jīng)有些腦子不清楚了。
兩人齊齊轉(zhuǎn)頭看向趙封塵,有志一同地碰杯。
陸風本以為裴沐起對江恕己太過小心翼翼,有點小題大做了,沒想到第二天就收到江恕己發(fā)燒住院的消息。
此時他還在會所里,被手機鈴聲吵醒后,四下一掃,尉遲睡在沙發(fā)上,而趙封塵直接躺在地上,至于老祁,昨晚早就回去睡養(yǎng)生覺了。
他站起身,踹了踹地上的趙封塵,后者翻了個身,哼哼兩下睜開了一下眼睛。
“江恕己發(fā)燒住院了,我要去看看?!?p> 趙封塵隨口一應,合眼又睡了。
“陸大哥你說什么?”趙開寶推門而入。
趙封塵昨晚沒有回去睡,開寶早上才發(fā)現(xiàn),打電話給歲成,說是在會所喝醉了,知道他最近失戀心情不好,開寶沒有生氣,立馬打了車跑來看看。
沒想到一推開門就聽見陸風說江恕己發(fā)燒住院的事情,心里一咯噔,頓時慌了。
陸風知道開寶喜歡江恕己,見她臉色蒼白,眼神零亂,立馬安撫,“只是發(fā)燒而已,慌什么,我?guī)闳タ纯??!?p> 陸風出來的時候見到了歲成,抬頭看了看湛藍的天空,蹙眉問他,“你不在家里休息跑出來干什么?”
這么強的紫外線還坐在前面開車,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陸大哥,你別怪他,是我不好,我不知道哥哥在哪就找了歲成?!币婈戯L好似在罵歲成,開寶歉意地說。
他跑過來幫自己,總不能害得他平白無故被罵吧。
“上車吧?!标戯L視線從兩人身上滑過,沒有多說什么。
他們很快到了醫(yī)院,電梯等的人太多,爬樓梯的時候,開寶心急地險些跌倒,還是走在后頭的歲成扶了她一把,才沒磕到。
還沒找到病房,就在走廊聽到江恕己哈哈大笑的聲音。
陸風嘴角抽了抽,這么好的肺活量可一點也不像發(fā)燒住院的人啊。
走近一看更氣人,面色紅潤有光澤,眉眼含笑三分春,簡直不要太健康,說他是病倒住院真是讓人難以置信。
“你來了?!迸徙迤鹂匆婈戯L和開寶,起身讓了讓。
開寶就直接撲到床邊,緊張地問:“你沒事吧?哪里不舒服?”
裴沐起要去公司,有個小姑娘一直守在旁邊她也放心,就讓開寶留著照顧江恕己,她和陸風先去咨詢了病房醫(yī)生,確定并無大礙才離開。
武溪行也留了下來,每次他準備給江恕己端水的時候,小姑娘就比他快一步,一會兒給削水果,一會兒給喂水,細致周到。
“武大哥,我去買飯吧,你要吃什么?”聽說他們很早就來醫(yī)院了,開寶見已經(jīng)十點多了,擔心江恕己餓肚子。
“隨便?!蔽湎械卣f。
開寶見過武溪行幾次,知道他不怎么愛說話,想著每個人性格不同,一點也不在意他冷淡的樣子。
“好,那你先幫我照顧一下哦。”小姑娘背著包出去了。
武溪行脫了鞋,伸直腿搭在椅子上,閉著眼睛。
江恕己轉(zhuǎn)頭看了看他沒出聲,昨晚回去幾乎沒睡,一早又送他到醫(yī)院來,肯定很困了。
許是人都散了,病房格外安靜,偶爾外面有交談的聲音,都顯得特別遙遠。
生病住院就是這樣,很容易讓人心情低落,覺得孤獨而沮喪。
江恕己百無聊賴地看著武溪行搭在床沿的手,小麥色的皮膚,骨節(jié)分明,手背上還有微微凸起的青筋,拇指第二根關(guān)節(jié)有道疤,放松地彎曲著,看似沒什么特別。
可是他知道,那么久了,就是這雙手一直在保護自己。
他的視線回到武溪行臉上,見他一直沒有動,才慢慢伸手,擠進他彎曲的手里,讓他的手心貼著自己的手背,感受著溫暖的體溫。
只是這樣被握著,就讓江恕己覺得心安許多,他抬頭看了看,確定他沒有被自己的小動作吵醒,才開心地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過了不知多久,武溪行睜開眼,無聲地笑了笑,又繼續(xù)合眼養(yǎng)神。
此時,尉遲覺閱等人已經(jīng)到了起航集團,昨天臨時不能赴約,為了盡快展開后期的合作,他醒了酒就趕過來。
裴沐起從醫(yī)院出來,遇到了堵車,擔心來不及,就提前囑咐沈文茵,如果對方到了,她先行招待他們。
當沈文茵聽裴沐起說尉遲負責人的名字就叫尉遲覺閱的時候,差點傻了眼。
應該只是同名同姓而已,不可能會這么湊巧吧?
她就讀的只是一所很普通的公立學校,以尉遲集團唯一的接班人身份,他應該不可能會到那種地方讀書。
沈文茵在和小助理一起收拾合作相關(guān)文檔的時候,突然加快了動作。
小助理見她把理過的文檔又理了一遍,以為她是檢查一遍,便沒有作聲。
沈文茵停下手上的動作,猛灌了一大杯水。
她在想什么呢,不管是不是,以他們之間懸殊的身份,是與不是對她來說并沒有任何區(qū)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