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風在私人會所因為裴沐起打了趙封塵,裴沐起離開的時候他沒跟著走,而是押著他去了醫(yī)院。
“我說了不需要?!?p> “拍個片,別留后遺癥了,省得你以后埋怨我無情無義?!?p> 陸風一個眼神,明生把人扶進了診室,說是攙扶,也許說強拉硬拽更為妥帖。
難道不是無情無義嗎?趙封塵撫額哀嘆。
被打就算了,還不能拒絕他的關心,他連這點自由都沒有了嗎?
趁著他進去檢查的時候,陸風打算去看吳醫(yī)生,還沒到就看見走廊盡頭,吳醫(yī)生與一個男人拉拉扯扯,不知道在干什么。
“吳醫(yī)生?”有外人在,他一般不會直接叫小姨。
陸風大步上前,攔在兩人之間。
走近才發(fā)現(xiàn)他是上次在吳醫(yī)生辦公室里那個謙和儒雅的男人,陸風盯著他,“你要做什么?”
吳醫(yī)生瞥了男人一眼,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扯著陸風的衣服,“別緊張,他就是一個病患家屬,我們走吧。”
回到吳醫(yī)生辦公室,兩人聊了幾句,三兩下就扯到陸風的人生大事上。
“我說你幾歲的人了,還不趕緊談女朋友,你媽這個年紀都把你生出來了?!?p> 吳醫(yī)生,本名吳小小,拿著一只深藍色的水筆對著陸風的胸口戳戳戳。
“呃,我突然想起來封塵還等著我呢?!?p> “封塵,他來醫(yī)院干什么,你別想糊弄我?!蔽罩P的手又是狠狠一戳。
“再說等一下怎么了,我還不能讓他等等了?”
“能,當然能,可是小姨,咱們不好讓一個傷殘人士等太久,對吧?”
“傷殘?”吳小小蹙眉,作為醫(yī)生,她最不喜歡不愛惜身體的行為。
“就是不小心磕了?!标戯L找了個借口敷衍,“那我先走了,下次再來看你?!?p> “嗯?!敝磊w封塵受傷,吳小小也沒攔著,主要是她待會兒還要去查房,沒空招待。
等陸風送趙封塵回趙家,再去起航的時候,裴沐起已經坐進了會議室,不容打擾。
開完大會又是小會,開完小會又要看文件,只有他送她回去的路上才有機會說上兩句話。
“是不是很累?”
陸風見她閉著眼睛,困頓疲倦的樣子,心疼得緊,握著她的手包在手心里,細緩地揉捏著。
裴沐起覺得舒服,沒有抽回手,睜開眼看向陸風,笑了笑,“還好。”
“我能和你說件事嗎?”陸風瞥了一眼坐在前面的江恕己。
他不知在干什么,腿上放著一臺筆記本電腦專心地敲敲打打。
若非這樣,他還不一定有機會可以握著小起的手。
“什么?”裴沐起垂眸看著兩人的手。
細細感受著男女之間除了力量與大小不同,還有溫度和觸感的差異。
“上次你生氣,說有些話你信了我卻忘了。”陸風邊說邊觀察她的反應,“對不起?!?p> “不懂你在說什么?!迸徙迤鹗栈厥郑瑒恿藙悠ü?,轉身面向車窗不去看他。
她心里無比后悔,那種關鍵時候干嘛無聊地說什么喜歡陶有聞的話,而且這家伙為什么就不能當不記得這事了。
現(xiàn)在提出來是要做什么?秋后算賬嗎?
裴沐起一會兒皺眉眨眼,一會兒咬唇嘟嘴,窗玻璃上映著一張堪稱表情包的臉。
“我沒忘,可是見到你和陶有聞拉著手,你還說喜歡他的話,我心里就像……”
陸風忽然頓住,不知是心情難以描述還是有些話說不出口。
“反正就是失了理智?!?p> 聽見他說為自己失了理智,裴沐起一顆心咚咚亂跳,兩手緊緊捏著,勉強保持鎮(zhèn)靜。
“你原諒我,好不好?”她已經盡量忽略他的影響,可他卻不懂收斂,還要湊過來,用著好聽的嗓音蠱惑她。
裴沐起快速瞄了他一眼,點點頭,“嗯?!?p> 一個字音,帶著愛嬌和羞澀,軟糯的,好似裹了層蜜。
陸風閉眼輕嗅,只覺空氣都香甜地不像話。
“所以,你沒有喜歡的人,對吧?”
他的聲音靠得很近,好像就在耳朵邊一樣。
連同他身上清爽的氣息,在這一方狹小的空間里,細細密密地籠罩著她。
等了一會兒,裴沐起終于轉過來看著他,俏臉嫣紅,輕輕地搖了搖頭。
看著她含羞帶怯的模樣,陸風心中大喜,一掃多日愁容,未曾想高興不過三秒,裴沐起突然說要放他假。
“又放假?”陸風嘆了口氣,每次她要避開自己就說給他放假。
“員工福利嘛,我總要給你保證?!迸徙迤鹚普嫠萍俚卣f。
“沒想到小裴總這么體恤下屬,我看你是想去查關于李軍的事情吧。”
陸風不與她來虛的,直接戳穿她的意圖。
看監(jiān)控的時候他就發(fā)現(xiàn)了,嘴上說著關心命案,實際上三個人留心的全是與李軍有關的事,還那么想找到與李軍說過話的人。
做得太明顯了。
“與你無關的事還是不要知道的好?!迸徙迤鹗諗可裆y得冷漠。
“小起,李軍是警察,你與他到底有什么過節(jié)?”
“我說了與你無關?!?p> “既然知道,你覺得我會袖手旁觀嗎?”
“我到了,你該下車了?!?p> 裴沐起看向武溪行,后者下車直接把陸風拉了下去,而后驅車進了小區(qū)。
明生的車子就跟在后頭,看見陸風以一種極為不情愿的方式被丟了下來,一時不知如何安慰。
在起航停車場,他上裴小姐的車沒被拒絕的時候,明生覺得他們家爺實在厲害,這么快就和裴小姐和好了,可是現(xiàn)在這是被拋棄了?
陸風上了自己的車,瞥見明生一臉同情,“你又在想什么?”
“沒,沒什么。”明生手一抖,趕緊啟動車子回家去。
到了周五,裴沐起馬不停蹄安排好了工作的事情,與沈文茵交代一番,忙到下班,才直坐高鐵去豐城。
未免引人疑竇,裴沐起對外表示要去分公司巡視,還提前與林元梁打了招呼。
不過分公司并未開始真正運行起來,沒什么好準備讓她檢查的,林元梁不知道她的意圖,提防著不想遺留話柄,就讓人事對全體員工進行一次企業(yè)文化培訓,還讓保潔大掃除了一遍。
武溪行考慮到他們要討論事情,就定了一間套房,住在一起比較方便,累了一天,到豐城的時候就各自回房休息。
裴沐起剛打開行李箱就接到陸風的電話,昨天她一時情急,讓溪行拉他下車,今天他電話信息都沒有,她以為他要氣好幾天呢。
“喂?”
“幾號房?”
“什么?”
“我在樓下酒店大堂,你是幾號房?”
“你怎么來了?”
“難道看你一個人去冒險,你以為我跟你一樣沒良心。”
陸風沒好氣地說,又問了一遍她的房號。
知道他擔心自己,裴沐起抿唇,臉上是抑制不住的笑。
“我不會有事的?!?p> “你不說是想讓我一間間去敲門嗎?”陸風威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