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從來只是把你當成哥哥一樣看待。”裴沐起蹙眉。
她既然喊他有聞哥,自然就是認作了一個哥哥而已,她又沒有那種奇怪的嗜好,把喜歡的人叫哥哥,聽著總覺得有些不倫似的。
“可是那日你的的確確說了喜歡我,你不知道我當時有多開心,我家里人也都知道我們彼此傾心,奶奶還要我對你好,我爸媽……”陶有聞接連說了許多。
“夠了,你家里人如何與我有什么關系?”裴沐起聽不下去,“我現(xiàn)在再說一遍,我不可能喜歡你?!?p> “為什么不可能?我們之前相處得不是都很好嗎?一起吃飯看電影,一起出去旅游,你不可能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p> 一起吃飯她承認,不過看電影那是一群人的活動。
至于旅游,她哪里知道和阿己他們出去玩的時候還會那么巧碰見他。
見他如此固執(zhí),裴沐起不想多費唇舌與他辯解,“網(wǎng)上聯(lián)姻的消息鬧得那么大,與你有關系吧?”
“沒有,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是不是陸風,他一定對你說了什么對吧?你千萬不要被他騙了?!?p> 說到激動時,陶有聞突然抓住了她放在桌上的手。
裴沐起正打算甩開他的手,余光瞥見餐廳外面有個熟悉的人影一晃而過,再仔細看已經(jīng)沒了蹤跡,想著可能是自己眼花了。
“需要他說嗎?只要想想這件事鬧到最后誰得利,結(jié)果不是顯而易見嗎?”
“得利?沐沐,你誤會了,是那些人,只會高攀低踩趨炎附勢,我們陶家根本沒想要利用你我的關系得到什么,你要……”
陶有聞還未說完,服務員端著碟子走了過來。
裴沐起瞥了一眼菜品,沒作聲,陶有聞卻好似被刺激到了一樣,陰沉著臉對他呵斥道:“動作快點?!?p> 服務員立馬放下盤子就走了,之后上菜也是來去匆匆,不敢多留一秒。
裴沐起動手夾了幾筷子便沒再吃,“以前的事情就算了,如果你愿意讓彼此回歸到原來的軌道,那你還是我的有聞哥,我們還可以做朋友?!?p> “如果我說做不到呢?”
“那就不要再見面了?!?p> 裴沐起說得不留余地,也不想給自己留余地。
也許現(xiàn)實就是這樣,朋友不過是旅程中的同路人,該道別時就不該留戀,要不然只會讓自己心累。
陶有聞看了她一眼,低頭默默地吃著,此后兩人都沒再提這件事,像是說好了一樣,互相客氣有禮。
他把她送到帝華豪庭外面,裴沐起就要求下車自己走進去,陶有聞沒堅持,與她道了晚安便獨自上車看著。
他們到的時候,江恕己早已等在小區(qū)門口了,見裴沐起下車,笑著與她招手,跑過去拉著她就往里走。
此時,在離陶有聞數(shù)米的一輛車子里,同樣有兩個男人看著裴沐起和江恕己攜手回家。
大晚上,一男一女一起回家,難道是同居了?
這也太勁爆了,明生瞥了一眼后座的人,盡量克制自己的表情,縮小存在感。
陸風從菲羽那里聽到他們約吃飯的事,想著陶有聞這個人城府深,裴沐起可能會吃虧,就跟著來看看,沒想到最后竟然發(fā)現(xiàn)裴沐起和江恕己已經(jīng)住在一起了。
他握拳捶了捶腦袋,白天喝了不少酒,本來就覺得不舒服,現(xiàn)在只覺更加頭疼了。
“回去?!卑胄r后,陸風才出聲。
明生一回小公寓就急不可待地向歲成描述了裴沐起的事。
不愛八卦的歲成連一眼都沒施舍給他。
得知裴沐起和男人一起住,陸風就是再醉也睡不著了,他直接在群里發(fā)了張江恕己的照片,還質(zhì)疑了一句女人看男人的眼光,霎時把群里幾個潛水的都炸了出來。
尉遲:看著嫩,養(yǎng)眼,有種老娘青春還在的感覺唄
尉遲:原來嫂子喜歡這樣的款款
老祁:你的情敵?
陸風:拉低我的檔次,他也配
尉遲:老祁,有沒有聞到一股酸味
趙公子:女人沒一個好東西
老祁:小趙同志這是?
尉遲:什么情況?
陸風:吃錯藥了
丟開手機,喝了杯水,腦子清醒許多,猶豫著想給她打電話,時間又太晚。
躺了許久毫無困意,陸風索性起來工作,不知不覺就到了天亮。
看著外面的天色越發(fā)明朗,他拿出手機,界面一直停留在裴沐起的通訊錄上,忍到七點鐘,他還是撥了出去。
裴沐起被鈴聲吵醒,看見來電顯示以為是看錯,下一秒又立馬爬起來,正襟危坐后才接聽。
“喂?”睡了一夜,聲音干啞。
說不上動聽,卻分外撩人,拖著一小截尾音,勾去了陸風半個魂。
發(fā)現(xiàn)對方?jīng)]反應,裴沐起疑惑地看看手機,通話時間在跳動,她點開外音,又喂了一聲。
“陸風?”
“你第一次這么溫柔地喊我名字。”
“有嗎?”
“真好聽?!?p> 裴沐起頓時整個人像被火燎了一般,從頭到腳,又紅又燙。
心跳咚咚咚——
快得兩手都壓制不住。
“昨晚睡得好嗎?”
“還,還行?!?p> “是嗎?可是我昨晚一夜都沒睡。”
裴沐起想到菲羽說他酗酒,沉默了一會兒,“其實,我跟陶有聞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我跟他已經(jīng)說清楚了。”
“那江恕己呢,我昨天晚上看見……”
不等陸風說完,裴沐起突然打岔道:“對不起,有一個重要的電話,我待會兒再找你,先掛了?!?p> 看著插入的電話,裴沐起清了清嗓子,“叔?這么早有事嗎?”
“都快七點半了,不早了?!睂Ψ铰曇魷喓裼辛?,正是裴沐起的叔叔裴遠震。
裴沐起心底呵呵,軍人五六點起床是常態(tài),可是按照普通人的作息,尤其是工作的年輕人,現(xiàn)在應該大部分都還在睡覺吧。
“昨天有消息李軍到豐城去看望生病的岳父,他岳父只是個普通的小職員,退休近十年了,生活簡單,但是最近卻打了一筆錢給李軍,數(shù)目不小?!?p> “你懷疑他岳父有問題?”
“現(xiàn)在還不能肯定,李軍的老婆不是獨生子女,就算他岳父一輩子能存不少錢,也不可能全部給李軍?!?p> “叔,你想讓我怎么做?”
“我不想讓你做什么,把事情告訴溪行和阿己就可以了,李軍畢竟是人民警察,沒有足夠的證據(jù)不能隨便動他,軍方和警方本就是兩個不同體系,不好過多干涉?!?p> “沒有證據(jù)是嗎?我明白了?!?p> 之前聽李軍身邊的小警察說過,殺死少年的兇手是個小混混,當時提到了TSHⅡ還有一個叫大飛哥的人,李軍看著很緊張,或許這其中也有關聯(lián)。
“明白什么明白,你一個女孩子不要給我亂來,該吃吃該喝喝,不準插手,讓溪行和阿己私底下去查查看。”
“記得提醒他倆,尤其是阿己那小子,克制情緒,切忌輕舉妄動、打草驚蛇。”
“哦,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