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課間。
“她呢?”陳時站在一班跑操隊伍最后面,朝后看了看,轉(zhuǎn)過頭問江齊。
“???誰???”江齊正抖著腿,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為一會的高強度運動熱身,聽陳時突然問話,沒回頭,有點懵。
“江景語?!标悤r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哦,話話啊,今天沒來上學(xué)啊?!苯R輕描淡寫,仿佛江景語今天不來上學(xué)很正常的樣子。
“有問題?”陳時挑眉,昨天校醫(yī)室沒有檢查好?去醫(yī)院查出來問題了?
“不是,去醫(yī)院醫(yī)生也說沒什么事,就是她眼睛底下淤血泛紫,有點丑,而且她睜著眼也有點難受,所以就請假了。”
說完回頭看了眼繃著臉的陳時,以為他還不放心,“沒大事,她昨天在家活蹦亂跳開心著呢,而且今天中午我爹媽不在,她說不定一覺睡到我回家,舒服到了極致。”江齊無所謂道。
“嗯。”陳時把手從口袋里拿出來,拉好校服拉鏈,同時把口袋的拉鏈也拉好。
江景語到現(xiàn)在也沒回他消息,他以為她是有事沒看見,擔(dān)心不能及時收到她信息跑操還把手機帶出來了。
是他多想了。呵。
跑完操,陳時和江齊一起往班上走,就聽見后面沈白在喊。
“哎!你們倆等等我!”
江齊回頭,看著停在自己跟前上氣不接下氣的沈白,伸出手扶了她一下。
“怎么了大白?急著干什么去???”
“話話今天為什么沒來啊?”
“哦,怕丑唄?!苯R兩手一攤,一副自己沒辦法的樣子。
“怕丑?怕什么丑?那幾個女生說的難聽話當(dāng)耳旁風(fēng)聽聽就過去了!她還認(rèn)真了?我昨天給她發(fā)短信她也不回,打電話也不接,都要急死我了,今天她還不來學(xué)校!要是知道會這樣,我昨天就該去打那幾個女的的嘴!”
沈白看起來十分激動,又是擔(dān)心江景語,又是后悔自己昨天無作為。
“啥?什么女生的難聽話?誰說話話什么了?”江齊一頭霧水。
“話話沒跟你們說?”沈白也愣住了。
她看了眼陳時,“你也不知道?”
“……”陳時搖搖頭。
“放學(xué)說吧,一會上課了。”沈白說完就往前走了,留下江齊和陳時兩個人,為這事糾結(jié)了兩節(jié)課。
放學(xué)路上。
“就是昨天我們上體育課之前,去操場邊上那塊拿器材,碰見了幾個女生剛好隔壁在上廁所,她們背地里說了些不好聽的話?!?p> 沈白嘆息一聲,也不知道自己把這事說出來是對還是錯。
江景語都不回自己消息了,看陳時上午的表情,肯定也是沒收到回信的,既然相關(guān),話話也不愿說,還是她來說清楚吧。
“那幾個女生說的就是話話跟陳時?!鄙虬卓戳搜圩咴谧约呵懊嬉恢睕]回頭的陳時,說了一句。
陳時看起來沒什么反應(yīng),倒是江齊,踩到釘子一般,都快要跳起來了,“什么?話話跟阿時?說他們倆什么了?”
“……反正就是一些很不好聽的話,大概就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p> “哈?誰無情?”江齊快給氣笑了。
“陳時?!?p> “呵呵?阿時?”江齊停住腳步,喊住陳時。
陳時沒停,就像沒聽見。
“也不能怪阿時,哪幾個女生說的???沒事在人背后亂嚼什么舌根?我真是呵呵了。”江齊繼續(xù)往前走,嘴里念叨著。
肯定是說了什么不好聽的話,而且戳到江景語心上了,他就說她昨天無論是生氣還是高興,眼神都不太對勁呢。
“額,然后用排球砸到話話的,也是她們。”沈白幾乎是一字一頓說出這句話的。
她感覺,這話一說,不管是江齊還是陳時,都會比現(xiàn)在反應(yīng)還大。
“臥槽?”江齊臉色黑了,“誰?”
“季曼她們幾個人?!?p> 體育課之前,沈白先陪著江景語去器材室拿排球,江景語才用老師給的鑰匙打開器材室門,還沒進去,就聽見器材室隔壁的女廁所里傳來說話聲,“江景語”三個字尤為清晰。
廁所空曠,離得也不遠(yuǎn),那幾個女生更是沒有遮掩,聲音大到有回音。江景語和沈白站在器材室門口,一字不落地聽完了幾個女生的所有談話內(nèi)容。
說也奇怪,廁所真是個好地方,匯聚各方的小道消息,八卦新聞,莫不是覺得這地方不需要隱私,所以才肆無忌憚?
季曼是她們班的,成績好,長得漂亮,性格也外向,平時女生之間大大小小的話題她都懂一些,說的話也都還挺有水準(zhǔn)的,剛開始跟不少人都能玩得來。
但她脾氣不好,說好聽點是直腸子,難聽點就是口無遮攔,而且有時說話無憑無據(jù),信口開河,時間久了,有人自覺避開她,她也就只跟幾個女生玩得來,依然我行我素。
與她無關(guān)的同學(xué)也不去招惹她,只是她成績好,有什么事依然找她解決。
這次幾個小女生說江景語和陳時的事,竟是起源于陳時生日當(dāng)天,跟陳時表白的那個女生。
幾個人估計也沒想到離上課還有挺長時間就有人來操場了,有些話題一旦打開就收不住,更何況還是幾個女生在一塊說著。
沈白才說完,就看見原本停住腳步的陳時朝著前方突然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