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走在街上,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到午夜了。
無論怎樣,時間總是過,人類總是繼續(xù)行走。
一個拐角,他們離自己家的距離已經(jīng)不遠了??墒抢顤|瑞和聶偉為了找周琦羽已經(jīng)可以說是又餓又累了。
而周琦羽因為一直不斷的跑,所以目前和他們的狀態(tài)差不多。
“要不,我們?nèi)フ覀€地方吃點東西?”聶偉嘗試著和李東瑞述說自己的饑餓,并且引導他一起。
這讓李東瑞整個人都愣了,雖然自己也很餓,但也不至于這么明目張膽的說出來呀。
但是這畢竟是事實,看起來他們?nèi)齻€人都挺餓的。也是應(yīng)該找個地方吃點東西了。
可是環(huán)顧四周,現(xiàn)在都這么晚了。他們又正處于郊區(qū)和城區(qū)的交界處,旁邊的飯館基本都關(guān)了門。哪怕是燒烤攤都已經(jīng)收了攤。一時間,偌大的街道近旁無一人。
“那怎么辦呢?現(xiàn)在╯▂╰”聶偉一臉委屈的看著李東瑞,“我真的好餓呀!”
“不要搞得跟喪尸似的。”李東瑞用手抵住了他湊過來的臉,“實在不行去安祥飯店碰碰運氣。”
聶偉感到很驚訝:“怎么說?難道他們現(xiàn)在還開門嗎?”
“嗯。”李東瑞無奈的點頭:“之前李儀龍和我說過,平時他們是中午和晚上才開店,但偶爾晚上的時候也會不定時的開一下店?!?p> “為什么???”聶偉的眼睛成了豆豆眼,然后一臉疑惑的望著他。
李東瑞眼中閃過一絲困惑:“實際上我了解的也不多,但肯定和姚老板娘脫不了關(guān)系?!?p> “這樣啊……”聶偉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他們沒有再多說些什么,只是改變了自己前進的方向,走向了安祥飯店。
十分鐘后,他們來到了安祥飯店門前。
時間真的已經(jīng)很晚了,安祥飯店門口的這條街上,連條狗都沒有。
除了李東瑞他們?nèi)齻€人以外,幾乎找不到其他活物。當然,某些蟲子不算。
周琦羽看著這副場景,莫名的想起了郁達夫在沉淪里寫的一句話。
“他那昨天晚上的犯罪的記憶,正同遠海的帆影一般,不知消失到哪里去了。”
如果自己的也可以……
偷偷的看著李東瑞,周琦羽心里想著。他已經(jīng)頭痛了很久,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去給這位哥哥,一個解釋。
風回告訴你答案,在周琦羽還在嘆氣的時候,李東瑞已經(jīng)抬起手準備敲門了。
他的手還沒敲下去,門開了。門里鉆出一個小腦袋,是李儀龍的頭。
望著這個圓圓的頭,李東瑞覺得有點手癢。不過幸好李儀龍及時把頭收了回去,所以躲過了一劫。
“東瑞哥也要欺負我!”李儀龍瞪大了眼睛,十分不解的看著他。
李東瑞揮手說:“不是,沒有,我就手抖了一下?!比缓蟀炎约旱氖謱擂蔚氖樟嘶厝ァ?p> “這么晚來著,這有什么事嗎?”李儀龍一臉不解的望著他們,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高興。
“沒啥沒啥,就肚子餓了,想吃東西?!甭檪ゴ蛄藗€哈哈,“不過話說,你明天不去上課?怎么這么晚還沒睡?”
李儀龍笑了笑:“我是走讀生,就住在這個飯店?!?p> “那不就是和周琦羽一樣的嗎?”聶偉說著還拿手肘碰著身旁的李東瑞。
李東瑞瞬間就了解啦聶偉的意思。
“我們還要先進去說吧?!?p> “行,請進啦各位。”李儀龍鞠了一躬,把他們幾個迎了進去。
隨便找了個靠窗的位置,聶偉一屁股就坐了下去,“這次不會又是你做菜吧?”
“那怎么可能?姚姐也是住飯店的。等一會兒,我把她叫下來。”李儀龍拿著一次性筷子輕輕的打了他一下,翻了個白眼走上二樓。
她這一走,剛剛還很好的氛圍,瞬間就變了。三個人之間,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聶偉坐在窗旁,一只手伸出窗外抵觸自己的頭,另外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腳上,然后興致勃勃的看著窗外,哪怕窗外什么都沒有,只有一片黑。
李東瑞雙手交叉,放到桌上,自己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琦羽開始打量起這個安祥飯店,因為他從來沒有仔細的打量過。
首先,這個飯店位于一個小巷子里面,但并不是完全在小巷子里。這個小巷子應(yīng)該稱得上是一條小街,人流量并不是特別大。
然后,從飯店的外觀來看,并不能稱得上是特別的光鮮亮麗,裝修也并不是特別的好。能夠看出來,店長對這個飯店的外觀并沒有很硬性的要求。
最后,這個飯店的內(nèi)部是唯一一個值得稱贊的地方。比如說有較為合格的服務(wù)員,想到這里周琦羽把眼神悄悄的看向了樓梯。那個叫李儀龍的學姐,并不能稱得上專業(yè),但是也足以給很多客人好的體驗。
還有其他好的地方,就在于飯店內(nèi)部的裝修。藍白條紋的地板,干凈整潔。純白色的天花板,有點蕾絲點綴。以郁金花瓣做墻紙,突出了整個飯館。
不得不說,周琦羽仔細的觀察了一圈后總結(jié),一個外弱中強的飯店。
但是,周琦羽還是想重點的強調(diào)一下整個飯館的擺設(shè),在設(shè)計上,的確很獨出心裁。在很多方面和自己以前的想法,有很多的重合。
“也許是一個有名的設(shè)計師,也不一定呢……”周琦羽心里想,但從外表上根本看不出想了這么多東西。
這三個人沉默沒有沉默多久,很快就被打破了。
因為李儀龍帶著姚一鳳從樓上下來了。
“都這么晚了,怎么還有人???”姚一鳳慵懶的打了個哈欠,無意中透露一處慵懶的美。
“對不住了,姚老板,主要是因為這個小子的事,不然也不會麻煩你?!甭檪ナ謱擂蔚恼酒饋恚缓笥檬种噶酥钢茜?。
姚一鳳深深的看了一眼周琦羽。周琦羽察覺到時候立馬就避開了她的眼神。
“沒事,畢竟我也沒說現(xiàn)在關(guān)門。之前也沒定這么多規(guī)矩?!币σ圾P拿起收銀臺的一把扇子,隨手給自己扇了扇。
“那我先去做菜,小儀龍,你好好招呼我們這最后一波客人?!?p> “是?!崩顑x龍眼睛笑了起來,然后看向了他們,“那么這么晚來的客人們,你們又想點什么菜呢?”
李儀龍和聶偉隨手點了幾個菜。根本就沒有問過周琦羽的意見,而周琦羽也樂得清閑,根本就沒有多說什么。
過了十幾分鐘后,菜都上的差不多了。李儀龍隨手沖旁邊桌挑了個凳子,搬到一旁坐下。
“嘻嘻,說說唄,今天你們怎么搞的這么晚?”
聶偉隨手丟了一個白眼球過去,“都說了是這小子的事,你厲害,就問他?!比缓竽闷鹱约旱目曜又钢茜稹?p> “難道我就不知道他不喜歡說話嗎?不想說就不說嘛……”李儀龍吐舌頭:“我去問東瑞哥去,才不問你這個大叔呢!”
聶偉頭上多了幾根黑線:“我怎么就大叔了?我才20多歲!”
“20多歲就是大叔!”李儀龍歡快的笑了起來。
聶偉一瞬間,整個人都無語了,“照你這么說,今年剛滿20歲的李東瑞不也就正式的過上了中年生活?”
“東瑞哥和你一樣嗎?完全不一樣的好吧!”李儀龍眼睛撐大,圓溜溜的,就這么瞪著他。
聶偉徹底無語了,他不再說話,專心對付眼前的飯菜。
“算了,還是我告訴你吧?!笨粗麄兇螋[,李東瑞無奈的又嘆了一口氣,今天已經(jīng)不知道嘆了多少氣了。
人生在世上,不就是嘆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