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他們不會是悶死在里面了吧?”時(shí)間已經(jīng)過去了大半天,眼看夜色已經(jīng)開始降臨,雙胞胎中的二弟有點(diǎn)擔(dān)擾道。
“不應(yīng)該啊,按理他們應(yīng)該一早發(fā)現(xiàn)通道被堵了啊,我想他們應(yīng)該是在挖了,再等等。”雙胞胎中的大哥不太確定道,臉色有些難看。礦場雖然不禁止打斗或者相互傾軋,但都在不出人命的前提下,一旦出了人命,那是要被當(dāng)作罪犯發(fā)配到低等礦星的。他可是聽說了,一旦進(jìn)了低等礦星,那就意味著離死不遠(yuǎn)了。
邊上的大牛緊張道:“要不我們快跑吧!”
“啪”的一聲,大哥又拍了他一巴掌,罵道:“你有沒有腦子啊,現(xiàn)在又不是傳送陣開啟的時(shí)間,能跑哪去?我就不信了,兩個(gè)黃金境還能活活被悶死?”
天上的星星像是脫去了身上的隱形衣,集體在浩瀚無邊的虛空里亮相,一閃一閃亮晶晶,看上去就如同無數(shù)雙色礦晶被鑲嵌在上面,讓人忍不住想伸手去摘。
兩道人影借著突出的石頭的掩護(hù),悄悄地向雙胞胎兄弟和大牛接近,若是他們能讀懂眨著眼睛的星辰,也許他們能提前發(fā)現(xiàn)即將到來的危險(xiǎn)也說不定。
陳野手里提著鋤頭,司馬手里提著鏟子,躡手躡腳地朝雙胞胎包抄過去,至于那個(gè)大塊頭白天被陳野一頓胖揍,料想現(xiàn)在也沒什么威脅。
“奇了怪了,難道真把他們悶死了?”雙胞胎中的大哥不淡定了,這都快半夜了,被兩兄弟堵住的洞口卻一點(diǎn)動靜也沒有。
見大牛在打瞌睡,大哥撿起一塊石頭砸了過去。
被砸醒的大牛神情還有些懵,然而緊接著他便瞪大了眼睛,像見了鬼似的指著雙胞胎身后:“大,大哥,有人!”
“這憨貨,都睡出幻覺了。”大哥大笑著道。然而很快他感覺有點(diǎn)不對勁,慢慢扭頭看去,一把鏟子在視線中快速變大……
陳野和司馬一人負(fù)責(zé)一個(gè),鋤頭鏟子暴風(fēng)雨般打落,兩人避開要害,專打腿腳,打得兩個(gè)雙胞胎鬼哭狼嚎,嚎叫聲響遍了整個(gè)礦場。
“特么讓你搶我礦洞!”
“特么讓你堵我洞口!”
“特么讓你陰損毒辣!”
陳野邊打邊罵,把在低等礦場挨的餓,劍尖世界里吃的苦還有礦域少主那受的氣統(tǒng)統(tǒng)發(fā)泄了出來,打膩了這個(gè)就和司馬換著來打,這可苦了雙胞胎兄弟,沒多久就被打得血肉模糊,連慘叫聲也發(fā)不出了。
司馬下手也挺重的,為了挖一條新通道逃出來,他幾乎要憋死在里面,如果不是之前有經(jīng)驗(yàn),他們還真的不一定能逃出生天。對于想要致自己于死地的人,他沒有一絲仁慈的心思。如果不是礦場殺人要被發(fā)配,他絕對會第一時(shí)間狠下殺手。
想逃跑卻沒有力氣的大牛在一旁看得瑟瑟發(fā)抖,特么太兇殘了,他們是惡魔??!他想回家!他想媽媽!
“差不多就得了,你們再打這兩家伙就要掛了?!本驮陉愐昂退抉R打得像是入了魔怔之際,一個(gè)淡淡的聲音傳入他們的耳朵,直通心神。兩人聞言一驚,再看地上的兩人已經(jīng)被打得慘不忍睹了,不禁丟下工具齊齊后退了幾步。
一個(gè)人從兩人上方的一塊石頭上跳了下來,看著他們笑吟吟道:“怨氣不小啊。”
借著微微的星光,陳野看向來人,這是一個(gè)身形高大的中年人,有著一頭蓬松的長發(fā),臉上輪廓分明,兩眼深邃得像兩個(gè)漩渦,讓人一看就忍不住沉溺其中。
“你是誰?”陳野面露警惕之色,他感應(yīng)到眼前這人竟然沒有氣場,但偏偏給他一種很特別的感覺。他站在那里,就像漫天星光都是從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一樣,玄妙至極又令人忍不住想要頂禮膜拜。
但當(dāng)陳野以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再看時(shí),他又是那么普通的一個(gè)人,除了那雙眼睛特別的深邃。
中年人深深看了陳野一眼,不知道從哪里掏出兩顆奇怪的黑丸分別塞進(jìn)地上人事不省的兩兄弟嘴里,這才拍了拍手道:“我只是個(gè)路過的,不想看見這世間又多一起悲劇。你們兩個(gè)小家伙身上戾氣那么重,小心到后面壓縮氣場被反噬?!?p> “我們被埋在礦洞里快要悶死的時(shí)候怎么沒見你出手?”司馬以為他是礦場維護(hù)秩序的人,滿腔憤懣道。
中年人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悠悠道:“生死有命,若是你們命該如此,那我也沒辦法阻止。他們兩個(gè)被我碰見了,就說明他們命不該絕?!?p> “狗屁!”陳野大怒,“合著我們沒做壞事問心無愧就要活該被人害,他們先是要強(qiáng)占我礦洞,后又堵我通道就是活得理所當(dāng)然了!?”
“小兄弟先別沖動,殺死他們你只能圖一時(shí)爽快,后果呢,你必然會因此而受到懲罰,前程就此斷送。這不是你們想要的?!敝心耆四托拈_解道。
聽他這么一說,陳野的怒火稍稍緩解,但是卻也不想再去看中年人,跑到巖石后面抱起小白對司馬道:“我們走!”
“且慢!”
陳野停住腳步,頭也不回冷聲道:“你還想怎樣?”
“你懷中那小獸,和你什么關(guān)系?”中年人絲毫沒有因陳野的無禮而生氣,說話和初時(shí)一樣平靜。
陳野輕輕撫著小白的毛發(fā),語氣放緩道:“它是我同伴,因?yàn)閹臀覀內(nèi)∫粯訓(xùn)|西受了重傷?!?p> 中年人聞言臉上露出一絲異色,思索了片刻道:“可否給我看看?”
陳野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轉(zhuǎn)身把小白抱到他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中年人接過小白,大手在它的身上一撫而過,陳野沒看到,一縷光芒從小白身上過渡到了他的手中。
“陳野。”
中年人把小白還給陳野,頷首道:“我記住了。我姓昆?!?p> 陳野哦了一聲,道:“沒什么事我們走了。”
“后會有期。”中年人意味深長道。
陳野朝他擺了擺手,抱著小白向新挖的通道口走去,司馬撿起地上的工具跟了上去。
中年人看著兩人離開,把手伸到半空,一縷凌厲的光芒在他的手心上空游來游去,如同有靈性一般。他對著光芒喃喃自語道:“落天劍啊落天劍,想不到如此漫長的時(shí)間過去,你我還有再見的一天?!?p> 仿佛聽懂了他的話,那縷光芒游得更歡快了。
他一揮手把那縷光芒收起,抬起頭目光看向浩瀚星海,身形忽地化為無數(shù)光點(diǎn)消散。
目睹了這一切的大牛一臉的呆滯,好半響后他猛地抽了自己一巴掌:“這夢好真實(shí)啊。”
……
再說陳野與司馬回到新挖的通道處,直接便在通道口里躺下睡了,折騰了一天,他們累得實(shí)在不想動了。
睡夢中的陳野忽地感覺有舌頭在舔自己的臉,濕噠噠的讓他有點(diǎn)不太舒服,于是下意識地伸手去推,這一推之下手里卻摸到了一團(tuán)毛茸茸的東西,于是捏了一下。咦,什么東西?
他睜開眼睛,入目便是一雙有點(diǎn)慍怒的琥珀色眼睛以及熟悉的大耳朵,“小白?!”
這時(shí)小白正趴在他胸前,它的頭被陳野的一邊手捏著,只能干瞪著眼抗議。
“一大早又在鬼叫什么?”司馬有些不滿地坐起來,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小白,小白醒了!”陳野興奮得一把把小白抱到嘴邊親了幾口,渾然不顧它嫌棄的表情。
“你做什么夢……小白!”司馬本來還以為陳野是在做夢,哪知一看過去就看見了活生生的小白。
他一把撲了過去,對著小白的另一邊頭猛親起來,反抗不得的小白睜大了眼睛,一臉的生無可戀狀。這兩個(gè)家伙在抽什么瘋?
“奇怪,小白怎么醒了,凌少主不是說它被落天劍的劍氣傷了么?”激動過后,司馬不解道。
陳野輕輕摸著小白的頭,氣哼哼道:“那家伙本來就不是什么好東西,他說的話你也信?”
“那倒也是。來,小白吃礦晶!這次我們再也不用省了?!彼抉R從兜里掏出一大把礦晶遞到小白面前,大部分是雙色的,也有一些三色的夾雜其中。
小白看了他一眼,低頭用舌頭卷起一顆三色礦晶,然后陶醉地仰著頭咀嚼起來,看起來跟嚼糖豆似的津津有味。
吃完一顆后,它又叼了一顆三色礦晶。
“呀,小白識貨啊,竟然會挑好的吃。”兩人嘖嘖稱奇。
等吃完了所有三色礦晶后,小白對雙色礦晶不怎么感冒了,只吃了兩顆便停了下來,眼睛盯著司馬,仿佛在說三色礦晶呢?你是不是藏起來了?
它顯然是不想再吃雙色的了。
窘迫的司馬指著陳野道:“我沒了啊,全在他那了?!?p> 小白一聽頓時(shí)不高興了,直接扭過頭不理他。
“哈哈哈!”陳野忍不住捧腹大笑起來。
“別笑!趕緊拿出來,我可不想小白再也不理我?!彼抉R板著臉道。
好不容易止住笑聲,陳野把口袋里所有的三色礦晶掏出來給司馬。
然而,當(dāng)司馬涎著臉把礦晶捧到小白面前時(shí),小白卻討好地舔了舔陳野的手,這才去吃三色礦晶。這過程中連看也沒看司馬一眼。
“這也太偏心了吧!”司馬滿臉悲憤,只覺心里哇涼哇涼的,小白你腫么可以這樣子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