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之銘坐在空無一人的房間里,眼神就仿佛一潭死寂的池水,里面充斥著落寞,哀痛,傷感等許多種的情感,他站起身子,打開衣柜,仔細的看著里面的衣服,取出一件睡衣,一身休閑裝,一身西裝,把白色襯衫里的那個“結婚證”放進了行李箱里,再看看自己手里的那兩張紙,心里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的感覺,隨手也放到了行李箱里面,他走到床的另一邊,從床下掏出了一本畫冊,翻開,上面一樣畫的是他,聽課的他,吃東西的他,學習的他,看風景的他,微笑的他,哭泣的他……原本的這本畫冊,是賀之銘自己以為是這世界上自己最珍貴的東西了,可是現(xiàn)在的他,居然想笑,但是,不是微笑,而是苦笑,笑自己太傻,太笨,笑自己太天真,為什么要相信他,笑自己太任性,如果不是自己的任性,父母現(xiàn)在可能還在人世,笑自己太可笑,為什么不相信父母的話,為什么要和他義無反顧的離開。
他哭了,哭的很傷心,但他哭著哭著,突然就笑了。他站起了身子,將行李箱和上,放進了樓下的儲物柜里,洗了個澡,換下了那身已經(jīng)很舊的衣服,拿起了手機,想要打了一個電話,因為后天,是自己要去做化療的時間,而時間被安排到了早晨8點,為的是保證不出意外,他要離開,就必須要躲開一切!但是他猶豫了。
賀之銘呆坐在房間里,大腦里面仿佛就像是在過電影一樣的演繹著他和他的相遇,相愛,共同努力,互相守護,他睡著了,而他這一睡,正好睡到了第二天的傍晚,他的眼神中依舊是仿佛一池死寂的潭水一樣,沒有任何的情感,他再次拿起了手機給江云凡打了電話。
“喂,云凡嗎?”賀之銘打的正是江云凡的電話,“你能過來一下嗎?”
“好的,等一下!”江云凡幾乎是連考慮都沒有考慮,直接下樓朝著這里來了。
“想麻煩你幫我個忙?!辟R之銘說著,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好意思的微笑。
“什么忙?直接說就行,還有什么麻煩不麻煩的!”江云凡微笑著看著賀之銘。
“你能幫我把這身衣服,送去干洗店,在哪里等著人洗完了幫我拿回來嗎?”賀之銘一臉懇求的看著江云凡。
“好,放心吧,我這就去!”江云凡伸手接過了那件洗的不能再洗的白色襯衫和已經(jīng)洗的即將褪色的黑色的褲子,轉(zhuǎn)身離開。
賀之銘看著已經(jīng)遠去的車的影子,他在心里默默的說了一聲“對不起”。他知道江云凡一直想要表達的情感,他也知道為什么江云凡不直接和自己說,因為他知道,想要愛的人開心,那就是他愛的人,和這個人的愛人在一起,他,不想讓自己拖累了他,所以只能這樣了。
賀之銘再次拿出了手機,給蔣子昱打了電話,“喂,今天晚上有事嗎?”
“???”對面的蔣子昱有些驚異,但是他的聲音很是溫柔,“沒有多少事兒,今天晚上可以回家吃飯?!?p> “你有什么想吃的嗎?”賀之銘覺得自己好像要被從絕望的邊緣拉回來。
“沒有什么,你想要些什么禮物嗎?我買回去給你!”蔣子昱溫柔的聲音讓一邊剛才正在被訓的狗血噴頭的員工愣住了,總裁這是在和誰說話,這么溫柔。
“怎么回事?”張晨看著一臉溫柔笑著的蔣子昱,心里一陣奇怪的感覺,他突然覺得,蔣子昱還是愛著賀之銘的,只是,他忘記了自己的愛了,他從來沒有見過蔣子昱對任何一個人這樣,哪怕是那些他的玩物。
“好吃嗎?”賀之銘給蔣子昱夾了一塊排骨,微笑的看著蔣子昱。
“好吃,你做的東西都好吃!”蔣子昱滿意的笑著,又隨手夾了一塊土豆放進了賀之銘的碗里,“你也要多吃點,回頭我請個保姆來照顧你,以后就不要自己下廚了!”
“嗯!”賀之銘吃著碗里的土豆,輕輕應答了一聲,只有他自己明白,今天晚上的時刻,他對蔣子昱的一切,就都結束了。
他睜開了眼,看了一下時間,聽著蔣子昱的鼾聲,忍不住的,輕輕朝著他的額頭一吻,狠心的下樓,換上一身休閑裝,心里再次一放松,大腦一陣眩暈,要倒下去了,他扶住一邊的木柱,穩(wěn)了穩(wěn)心神,回頭再次看了一眼蔣子昱,他想哭,卻發(fā)現(xiàn)自己早就已經(jīng)是沒有淚水可以流了,干涸了。他下樓,取出一個文件袋,里面是一份股份轉(zhuǎn)讓的協(xié)議,他簽上自己的名字,放在餐廳,提著行李箱,離開了這個已經(jīng)是充滿了回憶地方。
酒館
“在我走到路上的時候,自己的心里好難受,很傷心,然而卻天下大雨,我忘記帶傘了,我原本住的地方是郊外,剛剛進入繁華區(qū),我就覺得大腦一陣黑暗,之后再也忍受不住,昏死在了路邊!”賀之銘說到這里,竟然沒有一滴的淚水流下,仿佛只是再講一個很平常的故事一樣。
“嗚,嗚?!卑讐m這次忍不住了,他倒是替著賀之銘哭了出來,“這就是個人渣??!”
“在我的酒館里面,頭一次聽到了這樣的故事,酒的原料已經(jīng)準備好了,你準備用什么東西,來承載你的故事,做釀酒的引子?”老板看著賀之銘,一臉的平靜。
“這個,可以嗎?”賀之銘掏出了那兩張畫滿了他的肖像的紙。
“可以!”老板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
“嗯?”白塵呆住了,這兩張紙難道已經(jīng)達到了老板的最低的標準?最低的標準不是老板自己出手嗎?
“準備好了,我要出手了!”老板提醒著賀之銘。
“好!”賀之銘將手中的紙放在了桌子的上面,自己閉上了眼睛。
老板這次依舊是伸出了右手無數(shù)的金色的光芒,這次卻是化作了了個又一個的金色神環(huán),上面銘刻著無數(shù)的符文,每一個符文都有著不同的顏色,慢慢的將賀之銘包裹了起來,一道赤金色的光芒,直接從賀之銘的頭頂沖出,化作了一個不足兩尺的小人,頭戴金冠,身披金色的紅衣,手中執(zhí)著玉如意,身邊有著數(shù)條的金色鯉魚,不斷的翻騰著,那個小人對著老板鞠了一躬,隨后再次進入了賀之銘的體內(nèi),然而小人進去的瞬間,一塊塊的碎片,上面刻畫著一幅又一幅的圖畫,那是賀之銘與蔣子昱的過往,他們所經(jīng)歷的一切。老板伸出左手,對著那兩張紙一揮,金色神環(huán)上的符文脫落了下來,融入了這些的故事碎片當中,牽引著這些碎片緩緩的融入了那些小肖象上,每一個小人的雙眸之中,就像是印在其中一樣。老板把手一收,捏了一個法訣,將空中的那兩張紙,召喚了過來,兩張紙一下子縮小了數(shù)倍,放進了那個已經(jīng)準備好了的酒壇之中。
“好了!”老板推了一下賀之銘。
“嗯!”賀之銘答應了一聲,說到“這壇酒,我可以帶走嗎?”
“帶走?”老板面具下的眉頭一皺,隨后又釋然了,“可以帶走!你的這壇酒,只要回到了你的那個時代,就已經(jīng)完全釀造好了!”
“老板?你這是怎么了,不是說酒是否能夠到講故事人的手里,這是隨緣的嗎!”白塵很是驚異。
“緣分已到!自然可以送他!”老板伸手拉住了白塵,不讓他繼續(xù)說話。
“好的,謝謝你!”賀之銘的聲音中有些落寞。
“唉,老板!那個,你今天這么高興,怎么不多做件好事?”白塵突然想到了什么。
“嗯?”老板有些疑惑,但是他拉著白塵的手,又突然醒悟“你被雷劈了?”
“嗯!就是為了他!”白塵一臉大無畏的小表情,懇求著老板。
“好吧,以你現(xiàn)在的神力,可以救治任何的凡人的疾病,但是他為什么不能被你治愈,你知道是為什么嗎?”老板有些心疼的將自己的一點灰塵般的神力化入了白塵的體內(nèi),將白塵體內(nèi)的一些傷害化解。
“為什么?”白塵感覺到了一股強大到了無法比擬的神力開始修復自己體內(nèi)一些需要時間來修復的內(nèi)傷,臉驀地紅了。
“你的話是什么意思?”賀之銘的眉頭也是一下子皺了起來。
“你不是人,你曾是這個世間初始的一切萬物福神!是這個世間三十六位初始正圣之一,掌握天地間所有人的氣運,包括三十六位初始正圣中的一十四位的氣運也是歸你所掌管!然而你自身身化萬千氣運籠罩世界,增幅人類的氣運,只有一縷魂魄游蕩于世間,是為天地間所有福神的祖宗!”老板看著賀之銘說到“歷經(jīng)了千萬年,終于化成了神胎,輪回于人間!”
“嗯?所以,我救不了他?可是他身為福神,為什么會得???”白塵依舊是有些問題,臉色依舊是紅的不要不要的。
“他的神祗身軀已經(jīng)消散于世間,只能再次重新修煉才能重獲神祗身軀,他現(xiàn)在的身軀只是凡軀,當然會生病,而你卻用自己的神力要給他療傷,天地之間的因果自然是不會允許你給他治療的,這是天界的規(guī)定,神不能隨意更改凡人的一切!所以你才會被天雷給劈了!”老板說著竟然想笑。
“嗯!知道了!”白塵的臉色越來越紅,因為老板依然還抓著他的手,“你有沒有什么方法救他?”
“有!放心吧!”老板看著白塵通紅的臉龐越來越想笑,“我不會治好他的,畢竟現(xiàn)在這是上古時期,我會在他的身上下一個時光咒,在你們回到未來的時候,他的身體的狀況將會回到三年前,那個時候的他,只要換個脊髓就能完好如初,而后,他體內(nèi)的無限神力也會得到解放!隨之他也可以開始修煉,也可以成神!”老板看了看賀之銘,手中開始不斷的飛舞,一條又一條的符咒印記刻在了賀之銘的軀體上,然后回頭對著白塵說“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為了半神,你體內(nèi)的脊髓完全可以給賀之銘用,因為依你現(xiàn)在的實力,足以隨時成神!”
“嗯!謝謝老板!”白塵掙開了老板的手,朝著賀之銘走過去,“我們先走了!老板,我會少待個一兩天的,再見!”白塵急忙拉著賀之銘用玉石回到了現(xiàn)代。
“呵呵~…”賀之銘突然笑了起來,他看著白塵“你們老板可不是個正經(jīng)的老板!”
“我早知道了,不用你說!”白塵此時的臉又紅又熱。
“他還沒表白?”賀之銘突然擺出了一副吃驚的模樣。
“沒呢,就是看他敢不敢說!敢說的話……我就嫁了!”白塵一臉視死如歸的小表情,太可愛了。
“那他要是一直都不說呢?”賀之銘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突然一下子來了精神了,一直追著白塵問。
“那就兩個人相互暗戀一輩子吧!”白塵這次不光是臉紅了,身上都彌漫著一種淡粉的顏色。
“好了不鬧了,我感覺老板給我用的時光咒已經(jīng)開始展現(xiàn)出效果了,我的身體現(xiàn)在很輕松了!”賀之銘動了動身子,拿出手機,“我給江云凡打個電話,讓他幫我安排一下手術吧!”
“好?。‖F(xiàn)在就打吧!”白塵看了看窗戶外面的陽光,只有中午呢樣子。
“喂!云凡嗎?”賀之銘這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已經(jīng)開了免提的手機里的聲音更大。
“之銘!你去那里了!你如果不喜歡蔣子昱,我?guī)阕?,好不好!………………?p> 電話的那邊傳來了哭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