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羨云?”
姜洛離先是一陣疑惑,再仔細一看,不是魏羨云是誰,便高興的叫了起來:“哇!魏羨云你個沒良心的,不留個信兒就消失了這么多天,害我們一直為你擔(dān)心知道嘛?”
邊說著正要跑過去,被胖姚給攔住了,低沉著聲音說:“先不要過去,不太對勁?!?p> 河陽初看到魏羨云,內(nèi)心也是按耐不住的高興,剛才的憂傷情緒消散了大半,聽胖姚這么一說,再仔細觀察,心里陡然一驚。
魏羨云看起來太古怪了,一言不發(fā),面色陰沉,雙目兇光畢露,哪里是平時那個大大咧咧,嘻皮笑臉的魏羨云。
魏羨云看著大家都不動,便徑直走了過來,也不廢話,走到河陽身邊,和河陽擦肩而過,連看都沒看河陽一眼,直接走到那老道的遺骸處,伸手抓起了烈陽珠。
“你……”
河陽懵了,這家伙是魔怔了嗎?
“放……下……!”
河陽咬著牙,一字一字從他嘴里嘣出來。
這烈陽珠對河陽來說,是身外之物,如果魏羨云想要,他自然無所謂。
可這是一道一僧兩位老人費盡心血舍身守護之物,這家伙一言不發(fā)上來就拿走,連對這位老道最起碼的尊重都沒有,讓河陽有點怒不可遏。
魏羨云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把烈陽珠攥在手里把玩著,似笑非笑的看著河陽說道:“真是虛偽,不是好兄弟嗎?我拿個珠子,你至于這樣嗎?”
“你想要,我可以送你,但你起碼給我們個交代吧?”河陽顫抖的聲音說道。
魏羨云干笑著,臉色扭曲的說道:“有區(qū)別嗎?既然你說了可以送給我,還需要什么交代呢?!?p> 這時胖姚忽然驚奇的說道:“他還真是傳說中的重瞳者?。【尤豢梢暂p松的拿起這珠子,神奇,真是神奇!”
魏羨云看了眼一臉驚奇的胖姚,不耐煩的說道:“重瞳者?哼!你這死胖子,真是大驚小怪?!?p> 說完又看了看姜洛離和岑不語,惡狠狠的說道:“還有,你們這幫虛偽的人,利用我來幫你們找神物,利用完以后,棄若敝屣,一直以來,都是如此,別以為我都忘了!”
姜洛離急的淚眼婆娑,帶著哭腔說:“羨云哥,你誤會我們了,我們從來沒想過要利用你啊,你怎么會這么想呢?”
岑不語一直沒有說話,這時突然來了句:“你難道忘記了你作為重瞳者的使命了嗎?”
“哼,使命?狗屁使命!我只不過任你們擺弄的小小棋子而已!”
本來不提還好,岑不語這一提,魏羨云彷佛有些狂躁,眼神中殺意更濃,向他們幾個走去。
岑不語剛要上前阻攔,魏羨云拿著烈陽珠的左手一揮,岑不語像被施了魔法一樣,定在那里動不了了,無論怎么掙扎都無法擺脫。
姜洛離又氣又急,跺著腳罵道:“魏羨云,你……你……你個大叛徒!”
魏羨云聽完,愣了一下,接著哈哈大笑。
“叛徒?我是叛徒?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彷佛很搞笑似的,魏羨云笑了半天,然后緩步走到那老道的骨骸前,憤恨的指著說:“他才是真正的叛徒,這個老家伙,真是可恨!”
河陽一直沒再說話,觀察著魏羨云的一舉一動,總感覺這不是自己認識的魏羨云,可這不是魏羨云又是誰呢?音容笑貌完全一樣。
河陽鎮(zhèn)定心神,盯著魏羨云的眼睛,彷佛要看穿他的靈魂,問道:“你到底是誰?”
魏羨云的目光躲閃了一下,稍縱便恢復(fù)如初,又向河陽走了過來,河陽瞳孔微縮,因為他看到魏羨云的另一只手里握了一把鋒利的匕首。
正在這時,魏羨云手中的烈陽珠忽地又發(fā)出一道亮光,一道黑影自遠處洞頂撲扇而來,帶著一股剛勁的腥風(fēng),撞向魏羨云,直接把魏羨云撞了個趔趄。
那黑影撞完魏羨云又呼的飛了上去,發(fā)出奇怪的叫聲,振聾發(fā)聵,猶如虎嘯,在洞頂盤旋了幾匝,沖去洞外不見了。
魏羨云看到烈陽珠亮了一下,又被那黑影狠狠的撞了一下,臉色大變,失去了剛才的鎮(zhèn)定自若,對著河陽看了看,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很不錯,不過,下次不一定就有這么好運了?!?p> 說完就閃身出了洞口,消失不見了,河陽跟在后面追了出去。
兩人剛離開的瞬息間,岑不語噗通一下趴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終于能動彈了。
姜洛離滿臉不解的問胖姚:“這魏羨云使得是什么套路?聞所未聞??!”
胖姚臉色鐵青的猶如豬肝色,嘟囔著:“這不可能啊,我只在古書中看到過,這種禁制手法竟然還能重現(xiàn)人間?怎么做到的?”
岑不語緩了口氣,對胖姚說道:“現(xiàn)在看來,我們有必要立馬向上面報告了,自從來到這龍吟寺,很多事情完全超出了我們的意料,現(xiàn)在這烈陽珠又被人奪去,非常不妙?!?p> 胖姚皺了皺眉毛,思考了下,點頭說道:“這幫人肯定不是羅布泊那伙外國人,倒是像九黎族的人,但是據(jù)我所知,九黎族沒有這么逆天的高人啊。這個事情我來匯報,你就暫且先不要告訴你師傅吧?!?p> 岑不語猶豫了一下,點點了頭,似有不快。
胖姚想了會,又不解的自言自語道:“還有,魏羨云那小伙子是什么情況?被九黎族的人策反了?”
正說話間,河陽折了回來,氣喘吁吁的說道:“追到洞口,人就不見了?!?p> 胖姚擺擺手說:“沒必要追了,他們一伙人既然能進來,自然有人接應(yīng),我們幾個人去和他們硬剛,也是以卵擊石。萬幸,大家都沒有受傷,我們出去再從長計議吧?!?p> 河陽回頭對著老道的遺骸拜了三拜,心里默念著:“老人家,你放心,我定要找回那烈陽珠,不會辜負你的一番良苦用心的?!?p> 拜完后,便扶著岑不語,幾人慢慢的走出來山洞。
出了山洞,此時天已大亮,金色的太陽灑在寺廟的磚瓦上,散發(fā)璀璨的光芒,寺廟依然顯得那么靜謐,那么莊嚴(yán),像是什么都不曾發(fā)生一樣。
“大師!他們不會有事吧?”
河陽急忙向寺廟的后門跑去,也顧不得他們?nèi)恕?p> 進了后門,又跑到后院的那個小院落,剛到門口,和一個人撞了個滿懷,河陽趕忙扶助對方,仔細一看,原來是那小和尚。
小和尚看到河陽,臉上露出微笑:“施主,你這急急忙忙的做什么?東西拿到了嗎?”
河陽看到小和尚,頓時松了一口氣,又連忙問道:“小和尚,大師他……可好?”
小和尚一臉迷惘的回答道:“我?guī)煾邓芎醚剑缟弦恢痹诜块g打坐誦經(jīng)呢,并不曾出門?!?p> 河陽這才完全放下心來,癱軟的坐在門檻上,問道:“那幫人沒有為難你們吧?”
這時老僧從內(nèi)院的大堂里走了出來,邁著蹣跚的步伐,老態(tài)龍鐘,哪里還有昨日的矯健矍鑠。
河陽驚訝的問道:“大師你……”
老僧微笑著說道:”無妨!無妨!老衲早已看破生死,這肉身也早已應(yīng)該是坐化之物。我之前說過,那些人志在珠玉,對老衲可是沒有絲毫興趣呢?!?p> 說起烈陽珠,河陽泄氣得說道:“怕是辜負大師所望了,那珠子被人搶走了?!?p> 老僧彷佛絲毫不感到意外,哈哈一笑,安穩(wěn)道:“無妨!無妨!緣來擋不住,緣去不可留,是你的,早晚還是你的,施主不必過于憂心?!?p> 河陽點點頭,不管怎么說,目前也只好如此了,等回去定要找魏羨云那小子問個明白。
正想著,胖姚、姜洛離他們幾個人也趕了過來,一一和老僧施禮。
幾人在寺廟里用過飯,又休整了一番,已是中午時分,便動身下山。
這龍吟寺如今沒有了陣法庇護,已是全然洞開,下山的半路上,河陽他們看到不少附近的百姓聽說今日這里突現(xiàn)一座神廟,都趕著來拜佛祈福呢。
胖姚打趣的說道:“看來這老僧以后有的忙了啊,哈哈!”
河陽無奈的笑了笑,老僧和小和尚早已習(xí)慣青燈古佛伴一生的清凈生活,以后這廟里定會香火鼎盛,恐怕再難得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