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要怎么把自來水管道和電線導進來?”徐安手指撓著鼻尖,若有所思的低頭思考著。
過了許久,他才用力的揉了揉表情,臉上帶著一副苦惱的表情,很明顯,這東西不是他一個飛機維修專業(yè)的大學生可以搞定的。
“算了,”徐安伸了個懶腰,雙手撐在腦后,目光看向了屋頂?shù)臋M梁。
“張玄大概在客棧里待了...半個月了吧,”目光看向躺在折疊床上的張玄,他在心里盤算著自由進出客棧的條件。
難不成是得待上足夠長的時間?徐安目光看向宴書,頓時一陣撓頭,宴書是個鬼,本來就能自由進出。短時間內(nèi)也找不到一個可以實驗的人,只好先把這件事放在了一邊。
“電話?”他看向了手機屏幕。
徐安微微一楞,心中略微有些驚喜,手指迅速劃過,接通了電話,說道:“明偉?”
朱明偉是他從小認識到大的兄弟,兩家都是一個村子里的,光屁股玩到大的交情,兩人基本上在大學以前都是一個班級里的,直到后來徐安去了南方,而朱明偉留在了本地。
“除了我還能有誰?”電話里傳來一道有些溫柔卻不陰柔的聲音,略微帶著一點磁性,電話中朱明偉裝作有些不悅的繼續(xù)說道:“你這不夠意思啊,回來這么久都不帶吱聲?!?p> 徐安臉上露出笑容,倒是沒覺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大學四年每個寒暑假幾個兄弟哥們間都會聚一聚,倒是說不上有多想念。
“一言難盡一言難盡,之前遇到一些事情,自己都難保,哪還有空喝酒聊天。”
對面的朱明偉一聽這話,頓時就正經(jīng)了起來,聲音有些嚴肅的問道:“出什么事了?”
“過去了哈哈,”徐安打了個馬虎眼,不知道怎么說這段時間的經(jīng)歷,另外他也并不愿意有兄弟摻和到這種事情里頭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似乎在組織著措辭,“有什么困難你就說,咱們哥幾個你都知道?!?p> “行,”徐安自顧自的點了點頭,面色變得有些苦澀。
有些事情,不是別人想幫就能幫的,客棧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怪異,胡亂尋求幫助,只能將他人一同帶入泥沼......
“哎!對了,”電話那頭響起來了一道清脆的響聲,按照徐安對他的了解,應該是在拍額頭。
“本來給你打電話是想給你說聚會的事兒。被你一打岔忘了。”
“聚會?”徐安一愣,什么聚會?
“咱們高三班長組織的,”朱明偉的聲音似乎有些無奈,“本來我也不想去,誰讓胖子他們幾個有興趣,我想了想還是帶上你有點意思?!?p> 高中的時候徐安基本就是班里的那種小透明,沒什么存在感,只有一兩個玩的還不錯的,畢業(yè)沒幾天他就把班級群給退出了。
畢竟他在群里沒說過一句話,別人聊天他也都不太熟,插不上嘴。
幾乎是下意識的徐安就想拒絕,電話那頭的朱明偉卻像是知道他下一秒要說什么一樣,搶先笑著說道:“先別拒絕,你就當是陪兄弟走一趟,就在灤城,近的很?!?p> “。。。。。?!毙彀病?p> “說定了?。∥蚁葤炝?,有空再聊?!?p> 嘟嘟嘟......
徐安臉上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將手機放在了一旁,心說后來我也沒說不去啊,至于連時間都沒說就掛了電話嗎。
無奈之下他給朱明偉發(fā)了個微信,確定了一下時間地點。
三天后,藍海酒店。
藍海酒店是灤城唯一一家能勉強評得上星級的酒店,價格方面但是勉強能夠接受。
“藍海...”徐安摸了下巴,想到了一個老人。
王興來...福利院院長的老爹,那個熱心公益的老頭。
“也不知道福利院的案子什么時候才能破,”他嘆了一口氣,癱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轉(zhuǎn)眼之間,夜幕降臨,客棧內(nèi)響起一聲清脆的鑼響,回蕩在周圍的黑暗之中,久久沒有散去。
攝青客棧,開門了。
徐安端坐在椅子上,百無聊賴的盯著門口,想要舒適的大床還得多來幾個“客人”才行。
空蕩蕩的客棧里只剩下了徐安一個人,張玄在下午的時候就不知道去哪浪了,宴書也是蹲在卦盤里。
有時候徐安也想過,每天重復著上班、回家、上班這樣兩點一線的生活,雖然有些枯燥,卻安逸又舒適。
等到了快三十的時候就在城市里買一套房子,安安心心的做著房奴。
“哎,”他嘆了一口氣,意識到自己忽略了找女朋友和結(jié)婚生子這兩大步驟,省去了一大筆開銷。
甚至說如果以后他的爸媽不催促他相親的話,他可能會更喜歡單身。
“咯吱~”客棧的木門發(fā)出一聲輕響,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
“平平無奇~”他看著緩步邁進門檻的焦黑厲鬼,在心里默默地打了一個評價。
隨手將桌子上的元寶收進抽屜,徐安掰著手指頭暗自算著和席夢思的距離。
“超出了...五個,還不錯,”他拿出賬本一看,果然上邊寫著三十二枚元寶,一個席夢思大床也就是五千塊,大約二十七枚元寶。
實際上他心里對席夢思的執(zhí)念已經(jīng)弱了很多了,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一百五十枚元寶才能抽一次的獎勵,顯然對他更有用處。當然,不算宴書......
忽然他手掌一甩,臉上露出了嫌棄的表情,從背包里拿出來一張濕巾,用力的揉搓著那元寶的手。
剛才那枚元寶的主人似乎是被燒死的,渾身上下都覆蓋著一層焦黑的東西,不知道是燒焦的皮膚還是沾染的其他。
剛剛進門的時候只能看見黑乎乎的一片,看不清具體,大概也是因為如此才被他打上一個平平無奇的標簽,恐懼程度嚴重不足......
“今天客人這么少嗎?”徐安趴在桌子上,目光緊緊的盯著門口,或多或少的有些出神。
時間久了,徐安也看出來了一些規(guī)律,能找到客棧并且推開這扇門的基本上都是一些橫死或者意外死亡的人,壽終正寢的很少。
到目前為止,他也只不過是在豬豬敲門的那天晚上見過一個而已,那個穿著壽衣的干瘦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