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吳啟進(jìn)到城宮,林小臨和莫依依進(jìn)去城宮內(nèi)院給靴夫人診脈。
紫奚城不虧為四嶺最富足之城。城宮內(nèi)院,紅磚金瓦,雕欄玉砌。
甄氏夫人所居的夜泉殿更是奢華熒皇,華貴非常。
珠簾后,薛夫人風(fēng)姿綽約倚榻而坐,莫依依芊芊玉指游移在甄夫人腕上。
林小臨在門口見兩名侍女在侍弄一池嬌艷盛開的牡丹花。
牡丹顏色各異,魏紫姚黃欲占春,卻僅有一簇盡失葳蕤。
當(dāng)然以林小臨的個性怎么可能安安靜靜一旁看著。
“這難怪人人都想進(jìn)城宮,果然是城宮里的女子最美,兩位姐姐如此美,怎舍得讓你們做這種粗陋的活計啊?!?p> 跟凌陌的英姿挺拔的氣質(zhì)相同,林小臨的花言巧語再加上這副潑皮痞帥的風(fēng)流公子模樣,也是一般女子招架不住的。
果然,這兩個侍女臉上一紅道:“你是何人?”
林小臨走到一旁?!拔野?,我是吳醫(yī)神的一名新弟子,跟師傅師姐進(jìn)城宮來給城主和夫人診脈的。”
“請教兩位姑娘芳名??!”
“我叫紅袖,她叫碧鬟。是夫人的兩名侍女。”
“碧鬟紅袖,兩位姐姐人如其名,不僅美貌連名字都這么好聽。侍女都能生的這樣美,那夫人也必定更美啦?!?p> “我們夫人可是這南嶺有名的美人,城主有五位夫人,只我們夫人深得城主寵愛。”紅袖道。
“不知夫人得的是什么病?。靠捎泻尾“Y?”
“我們夫人自從四公子死后,便傷心患病,郁結(jié)難舒,經(jīng)常心悸。如今城主臥病,許多城中大事要夫人操勞,所以這幾日心病又發(fā)作了?!奔t袖道。
“四公子?”
“是啊。兩年前四公子從皎云亭摔下來死了,當(dāng)時好多奴婢和侍從陪伴呢,城主下令把他們殺了,城主和夫人都很傷心。”碧鬟道。
“既有眾多侍女侍從守護(hù)看顧,怎會摔下皎云亭,夫人平日里可有仇家或者經(jīng)常與何人往來?”林小臨試探道。
“我們夫人平日里除了薛將軍之外,從未與人來往,至于得罪誰,那就是有人看我們夫人深得城主寵愛眼紅唄?!?p> “這失親之痛,若非親身經(jīng)歷誰又能感同身受啊。只是旁人不能理解罷了?!?p> 這些話林小臨卻不是胡說的,他依稀記得母親死在他身邊的時候,他還笑著,吃著母親給他的最后半塊餅,之后燕世塵將他抱回了竹露凝洲。
“呵呵,二位姐姐,這牡丹為何有一處不比其它艷麗,可是姐姐們偷懶慢怠了?”林小臨痞笑道。
“怎會?這一處不知為何,同樣侍弄,從幾天前便有些凋落。”
正這時,莫依依從房內(nèi)走出。林小臨隨莫依依出了夜泉宮。
“看來這薛夫人平日里除了薛將軍外也并不接觸什么人。二公子的寢殿在何處,我們?nèi)タ纯?。?p> “恩”莫依依帶著林小臨繞來繞去繞到了一處寢殿。
“長琴殿”,二人正在宮外徘徊,遠(yuǎn)遠(yuǎn)有腳步聲傳來,林小臨剛要躲,莫依依拉住林小臨。
這時候拐角處走來幾個人,前面的是一個衣著華麗整齊的二十多歲男子,后面跟著兩個侍衛(wèi),男子看到莫依依和林小臨一愣,隨后臉上露出和善的笑容道:
“依依姑娘何時進(jìn)宮?可是給薛母親診脈的嗎?”
“見過二公子。剛剛給薛夫人診過脈。”莫依依答道。
“薛母親近日操勞,身體可還好?”二公子言語平和的關(guān)切道。
“薛夫人勞累,只需多休息靜養(yǎng)便好?!?p> “哦,那便好了。這位公子從前從未見過…”二公子佑善看到林小臨問道。
“這是幻靈仙門竹露凝洲的公子,是我?guī)煾傅囊晃慌笥?。”莫依依答道?p> “哦?”二殿下語氣頓了一下,后問道:“敢問公子貴姓?”
“不貴不貴,在下林小臨?!绷中∨R淺施一禮道。
沒想到這二公子卻恭恭敬敬拱手還禮道:“林公子多禮了?!绷中∨R心道這人看著的確如傳聞所說謙和有禮,不驕不縱。
“林小臨?公子是林小臨?”
“是……”林小臨愣了一下。
二公子佑善打發(fā)走身邊所有人,然后對林小臨道:“林公子,請跟我來?!?p> 林小臨和莫依依互視一眼,跟著進(jìn)了長琴殿中,長琴殿中一側(cè)端坐著兩個人,一個形容俊美,面若冠玉,另一位身姿挺拔,氣宇軒昂,正是蘇小樓與凌陌……
南嶺醫(yī)廬,青銅丹鼎旁。
“啊忘哥……原來你是幻天五洲的天尊少主啊,好厲害啊?!泵蛇_(dá)看凌陌的眼神中充滿了崇拜。
“是啊,應(yīng)該叫凌陌哥啦吧”袁崢兒跟蒙達(dá)的眼神都是一致的。
“哎……你可轉(zhuǎn)變的真是快啊,有了他就把我小臨哥扔一邊了。他還是我?guī)煹苣兀 绷中∨R扮了個鬼臉。
“呵呵,我也沒說你不厲害啊……不過你們幻天五洲的人是不是都這么好看?。俊痹瑣槂嚎戳丝刺K小樓道又看了看凌陌道。
凌陌吃過無花露后,經(jīng)幾日調(diào)息,臉上血紅色的印記已消除,又恢復(fù)以往那般如雕如塑的臉。
“那我呢,我不好看嗎?”蒙達(dá)指著自己還略帶稚氣俊秀的臉道。
“恩……呵呵,還是這位蘇師叔最好看。”袁崢兒笑道。
“崢兒,我們談的是正事?!蹦酪赖馈?p> “哦,那好,所以呢?誰去救大公子?”袁崢兒道。
“此事不宜拖延,明日我與陌兒,小臨同去冥獄?!碧K小樓道。
“不好,蘇師叔,我們不能與之正面交鋒,還是我跟凌陌偷偷潛入冥獄帝都,設(shè)法救人”小臨道。
“恩,請師叔放心?!绷枘暗馈?p> “我也要去?!泵蛇_(dá)急道。
“蒙達(dá),你留下?!绷枘坝妹畹恼Z氣說道。
凌陌的話蒙達(dá)是不敢反駁的。他不是知道了凌陌的身份而崇拜他,而是從巫蒙族凌陌征服大莜狼的時候就開始很崇拜他。
南嶺醫(yī)廬的夜晚很是熱鬧,耳邊不斷傳來蟲鳴鳥叫的聲音,夜空中閃爍著無數(shù)只眼睛。凌陌和林小臨提著酒壺,并坐于醫(yī)廬外,草亭旁的地上。
凌陌提著酒壺仰頭喝了一口酒,半倚在一旁的草亭下,林小臨調(diào)笑道:“凌師弟,你如今這么接地氣啊?!?p> 當(dāng)年的凌陌無論何時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怎么也不會席地而坐更不會拎著酒壺喝酒。
“呵呵,人也會變的,身邊的人和事都變了,我也變了。”凌陌望著天空道。
半晌,凌陌回過頭來,拿著酒壺指著林小臨笑道:“林大公子以前老是想法子作弄我,可是因這許多年我未曾叫過你師兄……哈哈哈”他的笑沒有了傲嬌,也沒有了自卑,越來越覺得其實這樣很踏實。
“哈哈哈,你還知道啊,來來來,叫聲師兄聽聽,聽聽可還是向以前一般難聽?”林小臨拿著酒壺碰了一下凌陌的酒壺,仰頭喝了一口。
“為何要叫,我現(xiàn)如今并非是你們幻靈仙門之人?!绷枘把b作不屑的喝了一口道。
“好好,你是東嶺巫神大人,這總行吧?!绷中∨R笑道。
“好吧~如你所愿……林師兄”凌陌拱手道。
“呵呵,凌師弟。不過好像把我叫老了,還是叫小臨吧。”
“這是你自己說的,莫要一個不高興,又拿些毒蜂來作弄我,以我現(xiàn)如今的修為絕計不是你林大公子對手了?!?p> “巫神大人過謙了吧,你這把黑骨玉乃四邪物之一,我又不傻,才不跟你打呢?!?p> “你林大公子幻靈術(shù)法八重,我如何比得過?!绷枘靶Φ?。
林小臨突然想起妖帝的死問道:“你剛剛說妖帝白夙是中了攝元須針而死,這世上除了霓裳,還有人會攝元須針?或者…霓裳根本沒死?”
凌陌搖搖頭,:“這幾年發(fā)生的事太多,萬鬼鎖魂怎會出現(xiàn)在幻世天,就憑梁博琛的修為怎可能在西嶺尋回萬鬼鎖魂,至于張博洪,我父尊在位時候,他像個老鼠一樣不敢吭聲,更不可能?!?p> “難不成他們與獄懾帝都有勾結(jié)。還有凌師伯只是自廢功法閉關(guān),怎會死?天尊印竟不在你身上,也不在凌師叔身上?有能力殺死妖獄妖帝白夙的人這世上怕也無幾人吧?!绷中∨R道。
“我在弘潭洞中見到的那個面具人必定是巫蒙族的人,他會使用魅影瞬移,巫蒙族的功法從不傳授無血脈關(guān)聯(lián)的外人,即便我是他們的巫神,也不能?!绷枘跋胝f他懷疑是蒙達(dá)的父親,但又轉(zhuǎn)了話頭。
凌陌忽然想到從紫奚城宮出來之時,林小臨玩笑時說的話,便問道:
“你說我父尊與你有救命之恩?”
林小臨把酒壺放在地上,思慮片刻,沉著聲音道:“凌陌,你可還記得幻靈大會那晚,你母親入魔,你父尊為了救一人,拋出蒼泓劍,親手殺死了你母親?”
凌陌呆呆的看著林小臨好久,道:“我父尊救的那個人是你……”
林小臨點頭,凌陌雙拳捏緊,垂眸未語。
“凌陌,凌師伯是為救我……”林小臨不敢看凌陌的眼睛。
好一會兒,凌陌抬起頭,喉頭微顫道:“即便不是你,我父尊亦會如此……”
凌陌的聲音有些嘶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