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門弟子挑戰(zhàn)雜役弟子這個消息,在白懷玉的安排下,傳遍了劍門的每個角落。
黃昏時候,風雨臺周圍已經(jīng)坐滿了人,其中有一大半是劈柴院的那些雜役弟子。畢竟,柳生幫他們出過氣,幫他們說過話,他們自然要來給他加油。而且柳生的身份是雜役弟子,在他們的眼里,他代表著劈柴院,是為了所有雜役弟子的榮譽戰(zhàn)斗。明知柳生戰(zhàn)勝的希望很小很小,但他們還是希望他能贏。
為了到風雨臺觀戰(zhàn),給柳生打氣,雜役弟子們像是突然間有用不完的力氣,提前干完自己手中的好多活后,利用剩下的時間制作了好多內(nèi)容不一的橫幅。
“柳生是最棒的!”
“柳生一定贏!”
“劈柴院第一猛人柳生!”
……
“第一猛人。”看著那些橫幅,赫連娜娜笑開了花,對身旁高大健壯的中年男子說道?!八€挺受歡迎的嘛?!?p> “他究竟有什么值得你注意的?”
中年男子顯得一點也不在意,在他眼里,不過就是兩個小孩子打架而已,如果不是為了無時不刻保護她,他才不會來這里湊熱鬧。
“天南叔叔,他可大膽可有意思了,敢火燒劍門呢!”
中年男子愣了愣,南方長青盟四大宗門之一的劍門這孩子也敢燒?怕不是吃了冰熊心、火豹膽!
“天南叔叔,我聽母親大人說,你年輕時候也是個搗蛋鬼,有沒有對劍門搞過什么破壞啊?”赫連娜娜抬起俏臉問道,那一對瞳孔比夜色還黑的大眼睛閃爍著靈動的光芒,樣子很是可愛,非尋常女孩可比。
“別聽你母后亂說,天南叔叔當年老實著呢。倒是你,調(diào)皮得很,不好好練習應(yīng)對五天后的招生考試,難道準備好迎接第二次失???”中年男子手指刮了一下他小公主的鼓嘟嘟的圓臉,故作嚴肅地道。說完后眼睛卻瞥向了向這邊移動而來的巨大黃紙傘,還有那些飄散在空中的紙鈔。心道,唐家撐傘人,他怎么也來了?
唐小鳳看中了個最靠近風雨臺的位置,不等他說話,一名外門弟子快速挪開了屁股,還低頭彎腰請他坐下,就差端茶倒水了。
誰不認識唐家的撐傘人?誰不知道唐家的黃紙傘?有誰不會因為這人這傘而想起自稱四眉硬漢的唐小鳳?
“那柳生挺有魅力啊,一天就收獲那么多支持者了?”看到那些字跡丑陋卻密密麻麻的橫幅,聽著那些雜役弟子的高呼聲,唐小鳳笑了笑,然后對撐傘人問道,他有些羨慕嫉妒了。
“他哪能比得上小鳳你,清河兩岸的人們永遠支持你,你現(xiàn)在回想回想,他們是不是比這些人瘋狂多了?”
“那當然了!”唐小鳳昂起頭,手指滑過右邊那撇胡子,一臉驕傲的道。
離約定好的戰(zhàn)斗還有一刻鐘,白臉的執(zhí)劍門衛(wèi)已在風雨臺下,一群外門弟子站在他周圍說個不停。
“媽的!什么時候雜役弟子也那么囂張了?”
“一會兒可要下重手把他打殘了,讓他們知道劈柴院和外門撒星院之間的差距有多大!”
“不過是劈柴挑水做飯的,我看不用王五出手他就嚇尿了!”
他們說的王五便是那位白臉的執(zhí)劍門衛(wèi)。
一幫外門弟子嘎嘎大笑起來,個個前俯后仰的。
王五卻緊張著,因為他看到戒律堂堂主和四位外門長老也來了,就坐在風雨臺東邊座位的第一排,正在和四位監(jiān)斗先生說著話。
肯定是在強調(diào)劍門門規(guī),風雨臺上絕對不允許死人。不就是一場小小的戰(zhàn)斗么,怎么這些大人物都來了?王五想不通,手心捏出了一把汗。不過想到虛無毒液的厲害,他又放下了心,站得更直了,眼里閃過一抹狠厲。
很快,那四名監(jiān)斗先生輕輕躍上風雨臺,分別站在東南西北四個角里,如果弟子出手無度想要殺人時,他們就能夠及時出手制止。
離約好的戰(zhàn)斗還有半刻鐘,北角的監(jiān)斗先生點名,叫王五上臺。
王五右腳踏地,地面一震,揚起些許塵土,空中拂動聲響起,殘影快速掠過欄桿,他站上了風雨臺。
那幫外門弟子瞬間一陣歡呼,壓過了這邊雜役弟子們逐漸低下去的支持的聲音。
“下賤的雜役們,看到?jīng)]?這就是我們外門撒星院的實力!”
“你們輸定了!”
“快快讓你們那個小乞丐跪下求饒吧,不然手腳打殘了以后可沒辦法劈柴挑水!”
看著支持自己的外門弟子,聽著他們的高呼,王五一臉享受,這是看門的他第一次得到那么外門弟子的支持。以前他總是被他們看低,哪怕他曾經(jīng)在露尖榜排名第六十七,現(xiàn)在感覺自己給自己長臉了。
在這樣的氛圍中,王五的膽子壯大了好多,他沉著臉心道:“柳生,這次你必須死了。”
“柳生,上臺!”示意人群安靜后,那位監(jiān)斗先生喊道。
久久沒人答應(yīng)。
人群開始有些議論的聲音。
“柳生!”監(jiān)斗先生再次大喊。
依然沒有答聲,也不見有人上臺。人群中的議論聲大了好多,只不過被監(jiān)斗先生揮掌示意壓下去了大部分。
“柳生可在?”監(jiān)斗先生第三次問道,同時轉(zhuǎn)頭去看風雨臺周圍,試圖找尋那個破袍少年。
聽人說那少年總是背著一口大黑鍋,手持一把破劍,如果他在人群中,應(yīng)該很容易認出來的。
可是監(jiān)斗先生找不到他的身影,只好看向臺下的戒律堂堂主和那四位長老,尋求意見。
“哼,我看他就是只縮頭烏龜!”臺上的王五冷哼一聲,大罵道。
聽了他這句話,臺下頓時炸鍋了。
“他肯定不來了,這膽小鬼!”
“媽的,接受了挑戰(zhàn)又不出現(xiàn),還是不是帶把兒的!”
“我們外門就是威武,不過也太沒勁了!還以為有好戲看的。”
外門弟子各種嘲諷一時間發(fā)出來。
劈柴院的雜役弟子們有一大半的人覺得柳生不來挺好的,免得受重傷,畢竟他沒踏進微星初境,是打不過已踏入微星初境一年多的王五的。
也有一小部分的雜役弟子心里有些失望,他們認為柳生一開始拒絕挑戰(zhàn)多好,接受了挑戰(zhàn)后就應(yīng)該全力以赴去戰(zhàn)斗,而不是躲起來,現(xiàn)在未免也太丟劈柴院的臉了。
“走吧,那個小乞丐應(yīng)該不會來了?!?p> 有些外門弟子意興闌珊,站起來準備離場。
幾個雜役弟子也起了身,要回去休息了,明天早早還要干活呢。
“娜娜,他也沒你說的那樣大膽嘛?!焙者B天南最是討厭膽小鬼,特別是人類的膽小鬼,他總覺得妖族少年比人類少年更有勇氣一些。
“一言不合就火燒劍門的人,膽子不可能小,他一定會來的。”赫蓮娜娜紅唇微啟,夜色瞳孔的大眼睛掃視周圍,一張俏臉有些期待。
就在這時。
人群更加騷動起來,雜役弟子們高呼著,空氣因此震蕩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