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有言,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天璽郡城也不例外。
在天璽郡城,門派如林,小門小派不說,就說那最出名的四大門派,各占天璽郡城的東南西北四方。
城北花滿樓,主修琴棋書畫,在天璽城頗有影響力,乃文人墨客常駐之地。
城南藏劍派,望文生義,即是主修劍道,在天璽城與花雨樓并肩。
城東煙雨閣,實力不俗,其名取自閣主洛煙雨兩字,以劍道為尊,入煙雨閣,皆要舞象之年的少年天才,在湖州十大門派有一席之地。
城西緲音閣,俠女、才女之地,三大派皆不敢惹緲音閣,可見實力強悍。
自四派而立時,江湖上均為此四派爭排名,卻不知此四派私底下關(guān)系甚好。
城西清雨池,是煙雨閣的駐地。
煙雨閣,蕭音彌漫,正應(yīng)那句煙雨蒙蒙,劍來無聲!
氣象巍峨的煙雨亭,亭底下,抬頭既可望著亭頂,與其說是亭子,其實是一座正兒八經(jīng)的閣樓,攢尖頂,層層飛檐,四望如一。
這正是煙雨閣,負(fù)有盛名的劍閣。
閣樓的第三塔,一間禪房內(nèi),檀煙氤氳,四壁空無一物。
禪房正中,有一茶幾,茶幾上,擺著一個由青石雕篆的棋盤,棋盤上,黑子與白子正對峙著。
茶幾的東西兩邊,各有一人。
坐東位的是一面目清秀的青衫少年,坐西位則是一儒雅的紅衫男子。
兩人對立手談,少年執(zhí)白,男子執(zhí)黑,棋盤上,黑子已將白子上路扳了三段,下路也拆了三段。
仿佛一條黑龍橫掃白龍所居之地,白龍自然就不破自潰了。
很明顯,紅衫男子贏了。
紅衫男子面含微笑,修長的兩指夾著黑子,對著棋盤某處輕輕一彈。
啪!黑子落盤。
“師父,您贏了?!?p> 少年不禁抹了抹汗,再看一眼棋盤上的黑白落處,可謂慘不忍睹,自己手執(zhí)白子先下,后又被師父讓了三子,還是被師父給破了自己的困龍局。
他知道,自己想贏師父,可謂難上加難,自家?guī)煾笇τ谵牡郎钣幸娊?,曾與皇朝國手對弈,只是一盞茶的功夫,那國手白川玉不得不認(rèn)輸了,可見師父弈道高深。
“子敬,對弈之道你已勝閣內(nèi)各位師兄了,但還需努力?!奔t衫男子淺笑。
“全靠恩師指點,子敬會努力的?!?p> 魏子敬恭敬回應(yīng)。
“子敬,現(xiàn)在你乃是煙雨閣年輕第一人,只可惜了,那人回來了。”
紅衫男子淺笑說到,才把棋盤上的黑白兩子收入藤竹棋簍。
“那人是?”
被喚作子敬的青衫少年好奇問。
“荊九!”
洛煙雨含笑應(yīng)到,一身紅衫于其身,更有幾分儒雅之意。
“那?荊九是大師兄嗎?”
魏子敬一聽那荊九這兩字,不禁愕然,關(guān)于荊九在天璽城的傳聞,他所聞不少,遲疑半會才問。
“非也,當(dāng)年我只教他三招劍招,他便離開湖州了?!?p> 洛煙雨嘆了口氣,抬頭望著空蕩蕩的墻壁思考著。
“我把煙雨閣最厲害的三招教會他了。”
“縹緲劍法?”魏子敬喝了杯茶問。
半晌,右手朝身后的魏子敬擺擺手。
洛煙雨輕聲說:“徒兒,今日早些歇息,明日……有大事吧。。”
后者雖是疑惑,但還是向前者恭敬作揖,便離開禪房。
“唉!齊家要亡了……”
洛煙雨望著墻上的斜影,呢喃著。
煙雨閣的樓道,魏子敬心事重重的行著。
沿途上,煙雨閣的各弟子看著這個魏子敬板著臉,也沒有像以往那樣打招呼了。
很快,魏子敬走到閣道的盡頭,是望月臺。
此時,殘陽染紅了半邊天,大雁已飛走,望著半邊天,喃喃自語著。
“荊九,你再厲害,也不過是十年前的一代天才,不知道現(xiàn)在還有沒有這個實力。”
“而我,魏子敬!才是天璽郡城的一代天才!”
“若你我相見,那就一決高下!”
魏子敬看著殘陽西入崦,撫平青衫的褶角,長吁一氣,臉上又掛著微笑。
………………
荊九回城的消息很快在四大門派傳開了,各派的反應(yīng)不一,有驚恐的,也有幸災(zāi)樂禍的。
要知道當(dāng)年,荊九可不是什么善茬。
當(dāng)年,荊九是煙雨閣最負(fù)盛名的天才少年,也深得洛煙雨的喜愛,不過荊九可不是善茬子,在花滿樓和四大書生大打出手,就連洛煙雨也拿他不得,最后還被他領(lǐng)著一群狐朋狗友去強拆花滿樓,夜時,擇去調(diào)戲緲音閣的女弟子。
這些都是荊九的“成就?!?p> 各門各派卻拿捏他不得,當(dāng)時他的父親荊捭可是三品官,俗話說得好,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是官大了不知道多少級,當(dāng)時荊家在天璽城,絕對是霸主,也允許了荊九這樣胡鬧了。
有著這層關(guān)系在,當(dāng)年的荊九行事更是招搖,可以說是天璽郡城的小霸王了。
如今,荊九回城的消息,暗地里就掀起一番風(fēng)雨。
城北,花滿樓。
在花滿樓向東的十里處,有一破舊亭臺。
風(fēng)雨亭,湖州四大才子,聚集于此。
分別是笑棠、白溪、孤寂、打眼四大書生。
笑棠書生:云不語,江南人氏,花滿樓的樓主,是花滿樓老樓主的大弟子,其以一手精湛的字畫和高超武藝令人敬佩,而其三書生均以他為主。
白溪書生:臺詠江,禹州人氏,是云不語的師弟,詩詞、佛道、岐黃之道均嫻熟,曾在花魁爭斗夜,與花魁柳青兒共度春宵,此番舉動,讓他在天璽城名聲大燥,不亞于笑棠書生云不語。
孤寂書生:秦一闕,禹州人氏,排第三,此人生性孤僻,以音律揚名于湖州,琴瑟簫笛之藝均熟,更是讓天璽城的眾多書生敬佩。
打眼書生:莫須,江南人氏,是花滿樓老樓主的關(guān)門弟子,性格開朗,這打眼書生不讀圣賢書,也不讀詩詞音律,亦不羨武道,其人甚喜古董玩物,曾在夜光墟淘到武功秘笈數(shù)卷?!?p> “但為何自稱打眼書生,墨須很是自傲說:“世間再無假物能騙我半分,為求打眼而立此字?!?p> 這平日都不常聚的四大書生,今日傍晚處,竟雙雙出現(xiàn)在花滿樓。
風(fēng)云亭內(nèi),四大書生各不出聲,各飲濁酒。
半晌,樓主云不語好似喝醉似的,昂首望天,念一闕詞,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再看其余三的人神色,不禁長嘆,停杯緩言。
“那瘋子回來了……”
手搖折扇的臺詠江,聞其言,手中微微一顫,續(xù)之苦笑。
“一闕,你可知那瘋子幾時入城的?”
云不語問到那一身黑袍的秦一闕。
“不知,但聽聞荊九入城時,衣衫襤褸,一身臭味,不知是受挫歸來還是滿載而歸。”
秦一闕說到荊九時,眼底閃過一絲恐懼。
“唉!不知?!贝蜓蹠毜?。
“別操心了,管他是滿載而歸還是受挫歸來,他再敢動花滿樓半分,我定讓他……死在此地!”
望著殘陽落盡,笑棠書生緩緩道。
“不過,今晚齊家必亡!”
此言一出,其余三人重重點頭。
“齊家做的孽,也該收場了?!?
宋殊觀
十分感激和感謝夢羽星痕的推薦票! 我也會不負(fù)如來不負(fù)卿,好好更新,寫好這本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