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回去的時候,許莜莜想起還沒有問過林梓墨他們還要不要補課呢。
于是拿出手機,問:
“你們還補不補課?。俊?p> “要啊,補課。”
“那嫂子我們從什么時候開始補課。”
許莜莜想著現(xiàn)在剛開始他們應(yīng)該要抓緊新課,就說:
“第一次考試結(jié)束后?”
看其他人都說可以,許莜莜也就放下手機,準(zhǔn)備寫作業(yè)了。
第二天一早,許莜莜就在小區(qū)門口看見了林梓墨,他的頭發(fā)上還有站在這里很久了而留下的露氣。把頭發(fā)弄的濕濕的。
許莜莜有點抱怨的說:
“天這么冷,你凍到?jīng)]有?”
林梓墨笑著拉起她的手,邊走邊說:
“沒有,一點也不冷?!敝灰肫鹉阍谶@,整個人都是熱的。
許莜莜還是嘟囔著嘴,用雙手想把林梓墨的手捂熱。
等覺得差不多了,許莜莜才抬起頭,發(fā)現(xiàn)眼前這個男生好高啊。
許莜莜思考著自己的身高:
自己好像才一米五五吧?
看著眼前這個高自己一頭的人,許莜莜問了一句:
“林梓墨,你多高啊?!?p> 前面的人沒有說話的,只是靜靜的拉著她往前走。
很久,才說:
“一米八過頭。”
許莜莜有點不高興了,這人吃什么長得,這么高?
不過她也發(fā)現(xiàn)了,林梓墨在回避她。
林梓墨看前面就是學(xué)校了,停下來,看著許莜莜,問:
“你昨天親我了?!?p> 許莜莜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林梓墨是笑著的。有點不好意思的說:
“走了走了,要上課了。”
林梓墨知道小姑娘害有時候羞,也沒有多問。
等到了前面一個路口的時候,兩個人就分開了。
其實許莜莜來的一直都很早,校園里還沒有多少人呢。
林梓墨來到六班,發(fā)現(xiàn)原本還在互抄作業(yè)的一群人里面安靜了。
都看著他,林梓墨嗤笑一聲,那眼神他太熟悉了,有不屑,恐懼,鄙視,和好奇。
林梓墨沒有管他們,徑直走向自己的座位,拿著英語書就看了起來。
其他人才敢小心的說話,直到李黎他們來了。
原本十幾個人的小團伙,六班有幾個,七班有幾個,原本八班的何辰用關(guān)系調(diào)到了七班。
李黎就在六班,還有其他人:
陸大富,胡士強,周燁……其余的人就在七班,何辰用關(guān)系調(diào)進七班的時候,孫杰他們可沒少笑他。
何辰只能辯解說就自己一個人太無聊了,沒辦法。
天開始回暖了,一副也不用穿的那么厚了。大家也慢慢回到了正常的學(xué)習(xí)生活中。
就這樣學(xué)習(xí)了五個星期以后,他們迎來了月考。
等成績一下來,他們就在六班集合了。
林梓墨捏著手里的試卷,又看看其他人的。
林梓墨是這里面最努力的那個,他的成績也是他們當(dāng)中最好的。
不過這次的成績實屬超出了林梓墨的意料:
高一有一千零幾十個人,他在兩百名以內(nèi)。
一個班平均六十個人,他這個成績完全可以進四班了。
林梓墨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問:
“你們嫂子還是第一名?”
何辰說:
“對,嫂子高居榜首不下?!?p> 林梓墨沉默了一下,又問:
“那林遠(yuǎn)塵呢?”
李黎:
“早知道墨哥你要這么問,我們都給你看了,那孫子排年級第四?!?p> 年級第四啊,自己還是差的很遠(yuǎn)。
林梓墨想著。
但沒關(guān)系,自己已經(jīng)離莜莜越來越近了。
下午送許莜莜回去的時候,林梓墨有點驕傲的舉起手里的成績單,說:
“我是189名?!?p> 許莜莜笑著看他,她早就知道了,每次考完試她多會把林梓墨的成績一起。
她主動拉去林梓墨的手,說:
“我知道,你好厲害呀?!?p> 聽到許莜莜的表揚林梓墨更是恨不得飛到天上去,他笑的張揚,問:
“那我的獎勵呢?”
許莜莜說:
“給你念首情詩好不好?”
林梓墨欣然答應(yīng)。莜莜給的一切他都喜歡。
許莜莜笑了笑,看著他的眼睛,認(rèn)真的,一字一句的說:
“我如果愛你——
絕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愛你——
絕不學(xué)癡情的鳥兒,
為綠蔭重復(fù)單調(diào)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來清涼的慰藉;
也不止像險峰,
增加你的高度,襯托你的威儀。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這些都還不夠!
我必須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做為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緊握在地下,
葉,相觸在云里。
每一陣風(fēng)過,
我們都互相致意,
但沒有人
聽懂我們的言語。
你有你的銅枝鐵干,
像刀,像劍,
也像戟,
我有我的紅碩花朵,
像沉重的嘆息,
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們分擔(dān)寒潮、風(fēng)雷、霹靂;
我們共享霧靄流嵐、虹霓,
仿佛永遠(yuǎn)分離,
卻又終身相依,
這才是偉大的愛情,
堅貞就在這里:
不僅愛你偉岸的身軀,
也愛你堅持的位置,腳下的土地。”
這是舒婷寫的《橡樹》,許莜莜在一本文學(xué)刊作看到的時候,就想起了林梓墨。
林梓墨愣在原地,哪怕他不知道這是哪首詩,但他也不傻,聽出了這是首“明目張膽”的情詩。
許莜莜看他愣在原地,有些發(fā)笑,想拉著林梓墨往前走,結(jié)果被林梓墨拉過去抵在墻上。
林梓墨漆黑的眼膜就這樣看著她,很久,才說:
“莜莜,謝謝你啊?!敝x謝你能接受我的接受不了的自己,謝謝你把我從深黑的泥潭的拉回,謝謝你,喜歡我。
許莜莜笑著摸摸林梓墨的頭,像安撫一個受傷的孩子,說:
“好了好了,走吧?!?p> 說就拉著林梓墨的手,離開這個巷子。
林梓墨就這樣看著前面的許莜莜,迎著光,像是上天派來拯救自己的小天使一樣。
夜晚,許莜莜躺在床上,想著今天傍晚林梓墨的樣子,想起以前林梓墨和她說過一點點關(guān)于家庭的事兒。
許莜莜總覺得林梓墨的童年不只是父母不喜那么簡單。
翻過身一想,林梓墨等到想開口自然會說的。
不過又想:
到底經(jīng)歷過什么才能讓一個正是青春洋溢的少年變成一個對什么都毫無希望自暴自棄的人呢?
之前她沒有看過林梓墨打人,但過去一學(xué)期聽到了不少:
鬧酒吧,把人打進醫(yī)院,辱罵老師……
許莜莜想治愈他,想讓她的少年被人接受,想讓她的少年變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