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清晨醒來

　　清晨讓我從夢中蘇醒。

　　云端的女神，

　　百鳥齊唱，

　　是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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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胸前有一股涼意，當(dāng)一陣風(fēng)輕輕地吹過時，這股涼意頓時變得冰冷?？浊鸨犻_眼睛。他抬起手摸了摸胸前的衣服，感覺到有什么粘稠的東西在上面，低下頭看，好像是一塊水漬。

　　還有莫名的酸痛……修行者的身體也不是百病不侵的。

　　南宮澤仍然在睡，難得的，竟然睡得非常端正，一點怪像也沒有，若不是以他的呼吸來判斷，還以為他是在閉目沉思。

　　孔丘扭頭看見艾薇兒，她的臉紅紅的，不時朝著孔丘胸前那一塊較深的顏色看一眼，當(dāng)孔丘望過來時，頓時渾身一機靈。

　　孔丘捏起胸前有水漬的地方想要放到鼻子前聞一下是什么，同時開口問道：

　　“我睡著了？”

　　艾薇兒幾乎是撲過來阻止了孔丘的動作，一把抓住孔丘捏著衣服的手。

　　她點頭，

　　“嗯，睡著了?！?p>　　“松開。”

　　“不。

　　“松開?！?p>　　艾薇兒的臉上更是潮紅一片，苦著臉。

　　“你，你別這樣……那個——惡心！”

　　孔丘松開捏著的手。

　　“是是是，該松手了吧？”

　　“你可千萬別聞……”

　　艾薇兒幾乎是稍一松手便一抬頭，眼巴巴看著孔丘，盼著他做出什么承諾。

　　“你的口水？”

　　“不是?！?p>　　“怎么跑到我衣服上來的？”

　　“是茶水，你睡著了不小心碰到了?！?p>　　“哦——你昨晚在我胸口上睡覺？”

　　“我沒有?！?p>　　“那你的口水怎么跑到我的衣服上來了?！?p>　　……

　　可是自己為什么完全沒有警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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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宮澤也醒了，醒來后就看見孔丘在非常自戀地照著鏡子，并且露出可以迷死少女的微笑；旁邊的艾薇兒則是低著頭玩手指。

　　“孔丘，你到現(xiàn)在還有照鏡子的習(xí)慣哪。”

　　“喲，醒了——一直照鏡子，這么多年習(xí)慣了?！?p>　　南宮澤想來手臂舒展一下身體。

　　“嗯……啊——哎，就算你這樣做，也挽回不了自己的初戀啊——”

　　“不要多想?！?p>　　孔丘的心中浮現(xiàn)起一道倩影，回想起來，就是她讓自己第一次對于自己的生命產(chǎn)生了做出選擇的欲望。

　　楊可兒帶來一壺烏龍茶，輕輕放在桌面上。

　　“各位乘客，列車馬上到站，請注意收拾好東西準備下站咯?！?p>　　這位列車員臉上帶著笑，明明才生了一場大病，此刻卻非常有精神。

　　“哇，你騙我，你不是說這車上沒有烏龍茶嘛?！?p>　　“本來是沒有的，可是因為一個奇怪的乘客的緣故，于是就有了?！?p>　　楊可兒柔柔地笑，看著南宮澤一臉困惑的表情。

　　南宮澤一拍桌子。

　　“你私藏我的烏龍茶！”

　　楊可兒隔著口罩掩著嘴笑，眼睛瞇成可愛的月牙狀。

　　“因為你給我的茶葉很多，我一次性不敢泡太多，就想著留一部分下來今天早上用?！?p>　　南宮澤收回手，微微笑了笑。

　　“這位列車員謝謝照顧啦。保重身體嘛?！?p>　　楊可兒放下手，露出沉靜而自足的神情。

　　“讓你們擔(dān)心了，不過，我已經(jīng)沒事了！”

　　說著，她不著痕跡朝孔丘的位置看了一眼，想要看看他的表情。

　　昨天她躺在臥鋪，因為突然的狀況，明明渾身都已經(jīng)沒有知覺，可是不知何時一股暖流從自己的手指慢慢傳入了自己的身體，這股暖流一點點地在身體中流轉(zhuǎn)，慢慢地知覺就回復(fù)了，伴隨著一股貫徹了渾身脈絡(luò)的脹痛，讓她無意識地發(fā)出呻吟。

　　好像身體中的什么東西被慢慢地控制住了，然后突然的一股劇痛讓她幾乎失去了意識，心神正掙扎時，又是一股暖流從指尖傳來，緩解了那種疼痛的感覺。迷迷糊糊間，她的腦海中呈現(xiàn)出了孔丘的面龐，這個素不相識的人，面無表情地，眼神冰冷地，漠然注視著自己。

　　楊可兒有些失望，因為孔丘根本連眼皮都沒眨一下，一門心思地看著茶杯里茶水的液面。

　　她微笑著。

　　“那么，感謝各位乘客乘坐本次列車，請注意安排好返程的計劃喲——再見咯?！?p>　　……

　　孔丘等人已經(jīng)離開了車站，由于列車不能開進厄多倫，所以幾人還需要步行許久。

　　已經(jīng)過了許久了。

　　一路上孔丘默語少言，沒有主動說起什么，艾薇兒東蹭蹭西跳跳也不覺得這走慣了的路有何不妥，倒是南宮澤一路上怨聲載道不得消停。

　　孔丘轉(zhuǎn)過頭看了看路的一旁想要嘗試在斜土坡上飛檐走壁的艾薇兒，淡定開口道：

　　“喂，艾薇兒——咱們是不是也應(yīng)該履行約定了？”

　　“哈？”

　　以上是艾薇兒漫不經(jīng)心的回答。

　　“我是說，模擬戰(zhàn)輸?shù)舻囊环礁嬖V贏的一方自己來歷的事情。”

　　“哦，那個啊……我一直記著要告訴你來著——我父母雙亡，在我很小的時候，所以一直在學(xué)院生活，后來本格恩院長把靈珠這部功法給了我，好像是我爸媽留給我的，還告訴我說我爸媽要我行俠仗義?！?p>　　“你們院長也不動心？”

　　“放心，那老頭子是個好人……好了，該你了，你不是說也會告訴我你的來歷嗎?！?p>　　孔丘癟著嘴點下頭道：

　　“嗯——我是——喂，你好像一點也不關(guān)心？你倒是停下來好好聽我說話呀！”

　　艾薇兒仍然在自娛自樂著。

　　“咳咳，嗯……我來自米露高原的巨野城，孔家孔丘，正是本人——另外，我修煉的是孔家代代秘傳的滅絕術(shù)式?！?p>　　“哦，那個啊，哦，你就是孔丘啊，哦——好厲害的樣子，不過這些我都知道好嗎？”

　　“嗯？哈。”

　　“那不然你覺得我那時候為什么要和你搭話，覺得你長得帥嗎？”

　　“其實要說帥的話也有一點……這樣的話我父母也是雙亡的事情你應(yīng)該也知道，那——這位是勝利城南宮家的南宮澤，他也是——”

　　“我知道……”

　　“喂，大哥，你們的約定中沒有明說會把我也賣了吧……”

　　南宮澤將一滴茶水也不剩的茶杯杯口朝下在眼前晃了晃，嘆了一口氣使勁往遠處扔，傳來啪的一聲回音。

　　孔丘斜眼打量了他一番。

　　“那肯定是你忘了，不過南宮澤你是不是有黑眼圈？”

　　“那是，一晚上的時間全花去看恩愛雙人秀，你能體會睡不著又要強忍著去睡的感——”

　　南宮澤正仰著頭一臉頹喪地抱怨，突然一股巨力在背后出現(xiàn)。艾薇兒直接從斜坡上一蹦跳起，腿上一頂便將南宮澤給踹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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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傳來了汽車的喇叭聲。

　　一輛全彩飄紅的越野車朝著三人駛來，遠遠地可以看見有人把腦袋探出窗口朝著他們在揮手，揮舞著纖細的小麥色胳膊。

　　“接我的人來了?！?p>　　“哇，這么好，還能有專車。”

　　因為臨時有點公務(wù)需要處理，赤瞳在要出發(fā)去迎接自己新的上司的時候被耽擱了許久，好不容易要出發(fā)時，估摸著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上司說不定已經(jīng)出了站，一路上仗著沒有人將車速開到了以不報廢為最低要求的極限，原本一路上默默地祈禱著新來的這位風(fēng)頭正盛的上司是一個好說話的人——當(dāng)然其實也沒有抱多大的希望，畢竟剛來到這里就被扔在荒郊野嶺流浪，任誰心情也不會太好——何況此人是孔丘。但是卻遠遠地就看見孔丘與旁的幾人在說笑，這看起來是一個讓人心情愉悅的畫面。赤瞳微微松了一口氣。

　　另外的兩人有點眼熟，不過太遠了看不清楚，孔丘……倒是長得劍目英眉，感覺是一個能夠辦成事的人——唉，自己這想法不也是多余……

　　記得文件里說只有孔丘一人——還好就算三個人這車坐得下。

　　車停在了孔丘等人之前，赤瞳從駕駛座下來，小跑到了孔丘的面前，忙不迭地道歉，口稱自己因為有些事情耽擱所以來晚了。

　　她穿著一身紅火的衣服，兩分的短褲下是修長的小麥色大腿，此刻微微鞠躬面朝孔丘，從孔丘與南宮澤的角度正好能夠看見奇妙的風(fēng)景。

　　南宮澤咳了幾聲，對著赤瞳開口道：

　　“快站直了，孔丘他是不會怪你的?！?p>　　孔丘眼中帶笑看了南宮澤一眼，然后對眼睛前面正面朝著自己的一張瓜子臉點了點頭。

　　赤瞳好像是終于安心地呼一口氣，露出了笑容，然后打量了一番除孔丘以外的二人。

　　“您……是南宮家的那位，南宮澤？”

　　“呃，您……那個，那個——艾薇兒小姐怎么會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