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風與鶴渡從瑩瑩碧宮出來,便煉化了滄海之淚。
鶴渡搖身一變,赫然是翩翩少年??∏稳缋试滦浅?。他一襲白衣,風流俊俏。
東風無奈嘆息,還真是一如既往地妖孽。
玉蕭恢復了瑩潤的光澤,這兩人走在街上,無數(shù)人側目。
“我覺得你需要離我遠點,你看看他們的目光?!皷|風調侃。
“何時你畏懼了世俗眼光,本公子這么帥,自然是你的福分。“鶴渡頗為不要臉,這里古色古香,街上衣香鬢影,難得的養(yǎng)眼。
“你說,滄海之淚煉化,清玖在這世間執(zhí)念已無。她是不是也該消散了?!?p> 他的神色悲涼,有些難言的落寞,鶴渡不由正色。當年凌波的離開,始終是東風的心頭傷。他多了憐憫縱容,也自然會有不舍。
“不會,清玖本為蚌珠所化,注定了她此生會經(jīng)歷愛恨別離。如今涅槃重生,心珠重聚。如果沒猜錯的話,此時她已然非凡體。“
傾歡酒肆中,忽然天生華光。清玖原本坐在一旁品酒,突然頭痛欲裂。那些過往如同在眼前,她想起了瑩瑩碧宮的毀滅。
“哥哥,“一聲嘶吼,一聲泣血。
血濺了白衫,意識逐漸清晰。她的眼角落下晶瑩的淚,原來這半生渾渾噩噩的追尋,是那樣的過往。
華光聚攏,少女緩緩伸出掌心。光線透過掌縫,落在她斑駁的衣裙上。時間仿佛靜止,凌波驚愕的看著那個少女。
在光暈之中蛻變,她不再是當初那個初來酒肆的靈動少女,周身光芒萬丈。皮膚白皙柔嫩。仿佛是這世間最美的珍珠光澤也不及她萬分之一的姿容。
當光影散去,仙子落凡塵。一切歸于平靜,清玖笑著伸手揮了揮,凌波恍然回神。
“多謝你,讓我找到答案。“
“你要尋的東西,尋到了?“凌波不解。
“尋到了,與其執(zhí)著過去的是是非非,不如想想要如何將這余生過得不枉前塵。既然哥哥他們已經(jīng)走了,我也要去尋我自己的路。“
凌波亦笑了,曾經(jīng)她也執(zhí)著過去。不過現(xiàn)在守著傾歡酒肆,那些過去也不過是一些回憶罷了,總是要活在當下。
“姑娘果然通透?!?p> 恰好東風領著鶴渡進了門,看見清玖周身光芒。笑著點了點頭。
“看來你已經(jīng)全部記起了?“
“可有遺憾?“東風神色如常,只是目光不經(jīng)意的落在那一旁的女子身上。
他的凌波,何時才能回歸。
“當初是迫不得已與他們分離,不過清玖無悔。清玖相信若他日有緣,必會與哥哥重逢?!?p> 此時蒙山腳下有一嬰兒出生,俊美非常。他出生便會說話,而第一句話,不是喚爹娘,而是開口道,“我叫清瀾?!?p> ……
待清玖離開,凌波這才發(fā)現(xiàn)東風身旁不知何時多了位翩翩公子。
“這位公子可是東風的朋友?之前從未見過。“凌波笑著打招呼,拿了兩壺陳釀。
“是桃花酒,我鶴渡生平最愛桃花酒。小……小老板娘果然是我知己?!半U些脫口而出小嫂子。不過看到東風警告的眼神,鶴渡倒也不敢造次。
畢竟東風是捉妖師,要是惹他不快。再把自己收了,好不容易才出來看這紅塵,還是要小心別觸了眉頭。
無視東風凌厲的目光,和凌波隨意的攀談起來。
獨孤笙疾步入內,看見里面一派和氣融融的景象,心底有些莫名的不快。
“凌波,你托我找的酒曲我找到了。已經(jīng)放入冰窖了?!?p> “阿笙想的真周到,你還要和翰林院學士學習,這樣來回奔波,是不是太勞累了?“
凌波擔憂的問道,絲毫沒注意一旁的東風眼神都快變成刀子了。
鶴渡好笑的推了他一下,東風收回目光。淡定自若的抿了口酒,似有若無的看向那兩人的方向,心頭升起一抹算計。
“不累的,尊師博學,我能和他一起修學,是我的造化。凌波你的傾歡酒肆最適合閑來休憩,回頭若是有什么問題,盡可以吩咐?!?p> 凌波莞爾,獨孤笙總是面面俱到,溫柔的不像話。
鶴渡突然咳嗽了一聲,“我來尋東風,尚且沒有棲身之地。不知獨孤兄可否收容,臥榻便可。我白日里是不在府中的?!?p> 獨孤笙神色有些難看,不過還是笑了笑?!白匀豢梢裕卸嗍强头?。只要鶴渡不嫌棄,自然可以收容。“
他特意咬重了后面兩個字,鶴渡充耳不聞。拉著凌波聊起了神話故事。東風頗為嫌棄,哪里是什么神話故事。
不過是瑩瑩碧宮的回憶,被鶴渡添油加醋的修飾一番,神乎其神。
凌波聽得專注。不知為何,那種分離之苦,她竟感同身受一般。
東風一直注意著她神色的波動,想著是否她能記起一二。
她的腦子有些亂。
有三人飲茶。女子額間朱砂痣,男子兩人,各有風度,在一起談論《山海經(jīng)》。其中一人,似乎名喚鶴渡。
“你說這《山海經(jīng)》,風物地理,神仙異志。無奇不有,就算人妖亦可相戀,何況你我?!?p> 似乎有女子帶著憂傷緩緩傾訴,對面的男子不曾回應,隱在霧中,看不清神情。
鶴渡緩緩講述,那一段情仇。凌波神思不屬,她極力看清那霧中的人,卻越來越遠。只來的及看見一片衣角。
繡著半邊凌字,突然風起。鶴渡的故事到了結尾,說的是愛而不得惹人嘆惋,女子為大義枉送了眾人性命。
而她亦不知所蹤,凌波回過神來。淚水竟不知不覺落下。
東風輕柔的為她擦拭眼角的淚。
“聽個故事而已,怎么還哭了?“
凌波卻是定定的看著鶴渡,“鶴渡,我們是不是曾經(jīng)在哪里見過。“
鶴渡一口酒噴了出來,沒形象的浸潤了東風的衣袖。
他就講個故事而已,怎么就觸發(fā)了回憶。關鍵凌波第一個想起來的怎么會是他,他穩(wěn)了穩(wěn)心緒。
真是嚇死簫了。
“怎么會,鶴渡并未見過老板娘。老板娘一定是認錯人了。“
鶴渡撇的干凈。感覺東風的神色好了許多,幸好沒被牽連。
流風暮雪
唔,畢業(yè)季忙亂期。過段時間答辯結束就能緩過來了,希望喜歡的不要放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