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也是著急,心想就一張符,要不趁這個機會除了他,再附到別人身上就不好弄了。
想到這,趕緊追上去,哪知道這廝移動速度是點滿了的,跑的飛快。眼看著馬上就要進門了,卻突然停了下來。
哈哈!沒想到吧,我家門上帖了門神!
我也是頭回見到這玩意兒,起了作用,雖然這二老不能出來抓他,但是也傷不了我家人了。
我正在那洋洋得意的時候,門突然開了。
“兒子,別著急,你老爹給你送刀來啦!”
你可真是我親爹,什么時候出來不好,偏偏在這個時候出來?看著手中的玉佩,去尼瑪?shù)?,不管了?p> 就在長舌怪要靠近我爹的時候,我丟出去的玉佩不偏不倚的砸在他身上了,突然黑影整個身體扭曲了起來,也就幾秒的事,就被玉佩吸了進去。
我站在圍墻上,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就這玉佩扔的精準度,我能吹一輩子。
警車和救護車同時到了鄰居家門前,兩個人一個死了,一個暈了。
警局值班的是我爸的一個發(fā)小,李叔,隨便問了問什么情況,我們把刪減性的說了另一個故事。李叔說沒事兒,明天下午抽工夫來所里錄下口供得了,大半夜就別折騰了。
進了屋子,大家都沒說話,我看見王晶晶眼角還噙著淚水,看來是剛剛哭過,平時大大咧咧的,遇到這么個事的時候,她也就是個小姑娘而已。
“看來,張叔說的沒錯啊?!蔽铱次业β晣@氣的,就問他怎么回事,他就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跟我說了。
大概在我去哈市上學的一個月后,張叔突然來我家,給了我爹一個符還說今后一定會用到的,讓我過年回來的時候,去他家一起過年。
我不明白張木真為啥要跟我爹說這些話,雖然錯過了一年,但是仍然應(yīng)驗在我身上了,我心里的好奇心反倒是更重了。對于玄學也產(chǎn)生了極大的興趣,什么修仙,卜算一一在我腦海里展開。這個世界上,真的有此等奇人么?
“你剛才都看見什么了?”我爹問我,我就把之前看到的都跟他說了。
他很奇怪,為什么出門的時候什么也沒看見啊,我說可能是我有玉佩的原因吧,他又問我玉佩是哪來的,我就騙他說是張木真的孫子給我護身用的。一聽我認識他孫子,這下可好了,一會問這個,一會問那個的。我擺擺手說以后再說吧,太困了我。
大家也都沒了玩牌的興致,紛紛回家了。老爹劃拉劃拉炕上的瓜子皮,把被給我鋪上了,說今晚在炕上睡吧,咱爺倆嘮嘮嗑。
我心里是一萬個不愿意,折騰了一個來小時,感覺全身都散架了,可又不想讓老爹失望,于是應(yīng)聲答應(yīng)了。
老爹說,鄰居家前幾年兒子和老公公被小偷用刀給攮死了,后來他媳婦兒就想不開,喝了好幾回藥,都給救回來了。五月份的時候她老爺們有急事去市里,一回來就看見她吊死在客廳了。唉,這人命太賤了,說死就死啊。
看著老爹一邊抽著煙,一邊說著,我突然想到了媽媽,去年昏迷了也沒給她上墳,等十五的時候,得多給她燒點紙。想著想著就睡著了,奇怪的是一夜無夢,可能是太累的緣故吧。
醒來的時候,就看見王晶晶撅個屁股在炕稍擺楞手機。
“你這一天天就知道玩手機,你上輩子可能就是個手機!”我剛要抻懶腰,肋骨傳來了一股劇痛,可能是昨天摔的吧。
我起來打算找找有沒有紅花油,這東西,你用不著的時候,天天都能看見;你用得著的時候,偏偏就找不到。
“姜春是誰?。磕闩笥??”
“你咋認識姜春?”我翻著一個鞋盒子,希望能看見紅花油,卻看見一本賬本。
“她給你發(fā)短信了,說好難受,男盆友拋棄她了,巴拉巴拉的?!蔽乙豢?,原來這小丫頭正在拿我的手機在玩。
“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啊,你這屬于侵犯個人隱私了??!”我奪過手機,果然姜春發(fā)來了一條信息,看著她的文字編輯的有點沒有邏輯,還有幾個錯別字,我估計她是喝多了發(fā)的。女人這個時候是最敏感的,還是別搭理了。
“看見我爹么?”
“去派出所了,說一會回來。我得給我媽打個電話,讓她過來做飯了?!蓖蹙Ьネ馕荽螂娫捜チ?,我穿上衣服,隨手翻著賬本,發(fā)現(xiàn)這兩年家里收成真不怎么好,還有幾萬的外債。
想了想,還是把劉春玲送來的錢先給家里還饑荒吧,我也不缺什么。把學費留出來就好了,我數(shù)了數(shù),竟然有五萬塊錢。這個劉家出手真是闊綽啊,一想到開學可能就得用電腦了,再留出一份買電腦吧。偷偷把剩下的錢塞進了賬本里,發(fā)現(xiàn)根本塞不下,直接扔盒子里得了。
最后還是去了一趟藥店買了兩瓶云南白藥,紅花油太難找了。
晚上我很早就爬上炕了,冬天還是睡火炕舒服,解乏啊。二姑還是扯著嗓門在那打麻將,但是我一點也不覺得吵,再過幾年,估計想再湊到一起就很困難了。
那一夜,估計是我這輩子睡的最安穩(wěn)的一個覺了。
我是第一次來張家,以前都是道聽途說的,張木真老爺子以前干過很多驚天動地的事,把他渲染的很神秘。其實這回來到他家,發(fā)現(xiàn)跟正常人家沒什么兩樣,只不過多了一個神位罷了。
我爹一進屋,張木真十分熱情的張羅著我們抽煙喝水的,倆人在一旁寒暄著,我就一直盯著神位上供著的神像看。
我對宗教什么的并不是很了解,這個神像單手持一把長劍,另一只手上拿著一尊玉印。高挽牛心發(fā)纂,五柳長髯,黝黑皮膚,虎目厚唇,粗重的眉毛印在額頭上??柘买T乘一匹白虎,我實在是沒看出來是誰,盡管這神像十分精致。
“是張道陵,張?zhí)鞄?。”張木真在一旁解釋道,“張道陵乃是漢代留侯張良的九世孫,祖籍古沛國豐縣。早年間修道于蜀地鶴鳴山,并被太上老君授以正一盟威之道,又授諸品經(jīng)箓、斬邪劍及玉印,創(chuàng)立了道教的前身即五斗米道,后經(jīng)其后世子孫將道教發(fā)揚光大?!?p> 看著張木真認真的說著,字正腔圓,一點都不含糊,可見他對張?zhí)鞄熞彩呛茏鹁吹?。不過說實在的,張道陵再厲害,也僅僅是太上老君的小老弟而已啊,為什么不供太上老君呢?
“我知道你想問什么,你是不是覺得我姓張,張?zhí)鞄熞残諒?,我們是不是有什么?lián)系啊?”
我點了點頭,好像我想說什么他都能猜到一樣。
“其實一毛錢關(guān)系都沒有,只不過我覺得張?zhí)鞄煾鎸嵰稽c,三清什么的有點玄乎了,哈哈”聽完他說的話,我真想把剛才的想法都一股腦的扔進垃圾桶里。
“其實不然,不管你拜誰,只要不忘初心就好,我們學道之人,肯定是要濟世救人的。實實在在的,甭整那幫老禿驢那一套,一天天的就想著不勞而獲,哼!”我實在不太好說什么,對于宗教,我總是報以吃瓜群眾的心態(tài)來面對的。
“張爺,張楓在哪呢,這么長時間都沒看到他,還好吧?!眲傉f完話,打門外進來倆人,正是張家兄妹。張玲一看見我來了嘻嘻哈哈的過來又捏又掐的,張楓在后面,還拄著拐。
“你怎么一見著我就禍禍我啊,你快扶你哥去?!?p> “沒事,我怕摔著才拄拐的,這外面地太滑了?!睆垪靼压辗诺介T邊,緩慢的走了過來。
“我們早就來了,你也不說看看我們!”張玲撅著嘴,看著她故作生氣的樣子,真是惹人憐愛。
我們在一邊寒暄著,劉春玲也打門外進來了,手里還拎著好多菜。我趕緊過去接了過來,她看見我并沒說什么,只是靦腆的笑了笑。女人實在是太難搞了,前一天對你嬉皮笑臉,轉(zhuǎn)天就變了一個人似的。
我也尷尬的笑了笑,把菜拿進廚房了。
“你們都別動啊,今天我跟劉姐一起做飯!”張玲說。
“別了,這幾天吃了你的飯,我們都夠遭罪的了,今天我破例下個廚得了。”張木真接過張玲的話,笑呵呵的走進了廚房,只留下張玲在一旁臭著臉。
別說張木真菜炒的還真不賴,他說他很小的時候就做的一手好飯菜,師兄弟都愛吃他做飯,青菜能燒如此美味也不可多得。
吃完飯,張木真又開始跟我爹論起了茶道,我則跟張楓坐在里屋說起前一陣發(fā)生的一系列的事情。
“醫(yī)院的事,我聽劉姐說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問了爺爺怎么回事,他只是嘆息,也沒多說什么?!睆垪髡f著,點了一根煙遞給我,自己又點了一顆。我自打在醫(yī)院無聊抽了一包煙之后,這是我第二次抽煙。這種東西對我來說,就是一個消磨時間的東西,并沒有什么癮。
“楓哥,你記不記得,咱們上來的時候,孫靜給了我兩塊玉佩,后來醫(yī)院的事過去之后,少了一塊是怎么回事?”
“不是少了一塊,孫靜給你的那塊,還在你身上。”
“還在我身上?”我反倒糊涂了,明明消失了的玉佩怎么就跑到我身上了呢?
“她是在陰間給的你,當然不能帶到陽間來了。消失的那塊一直都在你身上?!蔽宜坪趺靼琢?,也更加確定,醫(yī)院的事情,那個黑暗的世界,一定是那個邪惡之地的一個縮影。
“不過這件事,也讓我很擔心啊,兩個世界的重疊,一定不是偶然的,看來天下要大亂??!”張楓熄滅了煙,靜靜的一言不發(fā)。
“不知道張木真還能不能收我當徒弟了,最近身邊總是發(fā)生怪事兒?!睆垪魅匀皇裁炊紱]說,從床下拿出了一個紅木的小盒子,盒子上雕著花紋,很是精致。打開盒子,從里面拿出一本厚厚的本子,上面落滿了灰塵。
“這是我爺爺以前云游的時候的游記,他讓我交給你的,說你看過之后再做決定要不要拜他為師。”張楓拿著本子的手一直在顫抖著,讓我懷疑這本子里是不是有什么武功秘籍之類的。
“只是我以前的游記,你們現(xiàn)在叫日記,不過我只是記載一些重要的經(jīng)歷而已?!辈恢朗裁磿r候,張木真走了進來,低著頭對我說。
“你看完,再來找我吧。行了天兒也不早了,趕緊歇著吧?!闭f完他轉(zhuǎn)身出去了,我看他在神位面前嘴里念念有詞,上了三炷香,然后就進里屋休息了。
老爹怕家里的暖氣凍了,就自己回去了,讓我留在這待一宿。張玲提議玩會三國殺,張楓身體恢復(fù)的不是很順利,經(jīng)常疲勞,就自己先睡了。說實話,我很少玩牌,而且笨的的可以,張玲在一邊一個勁兒的損我,還總掐我,干脆我也去睡覺得了。
在張家那晚上,睡的不是很順利,接二連三的靈異事件弄得我做了好幾個夢,夢也是支離破碎的,很難拼湊到一起。給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夢里,我夢見有兩頭巨大的妖獸在俯視著我,接著夢就醒了。
一直到初五,我才回家,因為張楓又一臺電腦,我在網(wǎng)上惡補了一下道教的起源之類的宗教知識,主要是想搞清楚一系列的關(guān)系。但是我也確定,自己肯定是要拜張木真為師的,我覺得,有些謎題只有我能解開。
回家之后,也是挺無聊了,于是又一次的撥通了孫靜的手機號。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停機....”
不知道打了多少次了,一直都是停機的狀態(tài),孫靜到底出了什么事?唉,真想再走一次陰,好像再次看見她那美麗的臉蛋兒,還有她最后說的一句話是什么。
這幾天,除了吃就是睡,偶爾翻翻課本,突然想到我昏迷了一年,那我豈不是要重讀一年大一?想到這,我就頭皮發(fā)麻,趕緊給導(dǎo)員打電話。
導(dǎo)員說沒事,給我兩個月把答辯做好了給他就好了,我這一頓舔啊,還說回哈市一定請他喝酒。一聽喝酒,他那邊樂的這個開心,看我回去不給你喝吐了的。
總這么待著也不是個事兒,就打算去找李小玩玩,突然想到,這次都回來了,倒不如再去黑溝子看一眼,沒準有什么發(fā)現(xiàn)也說不準。結(jié)果我們一到那的時候發(fā)現(xiàn)那邊的樹不知道被誰都給放倒了,黑溝子好像也給填平了。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可能就是命,找不到就不找了,坐上李小的車去市里喝一頓。
在車上接到了王晶晶的電話,說她也要去市里,等她一上車,她就說是陳小鶴要請我們吃飯來著,自己是來蹭飯的。
我看著李小,表情很平淡,他倆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不清楚,依稀記得李小說當年陳小鶴的父母不同意她們早戀而已。后來在酒桌上喝多了的李小,自己把真實情況說了出來,原來當年是他提出的分手,因為要出國,他不想耽誤了陳小鶴就分手了。
我心想你這不是演我呢么,感情就我一個人蒙在鼓里呢?
李小有點耍酒瘋要在酒桌上跟陳小鶴復(fù)合,人家男朋友能干嘛,當時就給李小一頓揍,我是真攔不住啊。那晚的聚會,在醫(yī)院里結(jié)束了。
其實李小沒受多大傷,主要還是酒精中毒了。
之前在醫(yī)院發(fā)生的事,讓我一進醫(yī)院就清醒了,而且極度亢奮。我一根接著一根的抽著煙,想給自己找點事兒干,摸來摸去摸到了張木真給我的那本游記,深深的吸了一口煙,打開了那本飽經(jīng)歲月侵蝕的本子。
話說張木真的字真的是沒法看,凈是錯別字,讀起來很不通順,怕是在道觀里一直做飯來著沒工夫識字念書。我只是快速的瀏覽了一遍,有幾件事寫的還是蠻有趣的。
民國36年,張木真跟著師傅游歷的時候,途徑江蘇的一個小屯子,大家都稱這個鎮(zhèn)子叫陰陽屯,怎么這么說呢。這個屯子去年發(fā)了一場瘟疫,按道理來說,在那個醫(yī)療條件不發(fā)達的屯子里,這場瘟疫相當于一場無形的屠殺。
可是奇怪的是,屯子里只有在主路一側(cè)人家的死于瘟疫,而另一側(cè)的人家卻安然無事。一到了夜晚的時候,特別明顯的能看見,一邊燈火通明,另一側(cè)則是無盡的黑暗。
師徒二人經(jīng)過的時候正是夜晚,二人本來是打算找地方借宿的。一進屯子的時候,張木真年幼并未發(fā)現(xiàn)有什么異樣。而他的師傅卻發(fā)現(xiàn)有異常,便把自己的疑問告訴了張木真。
他說,習道之人要想成仙的方法之一就是要煉氣,學會感知自然界中的“氣”,師傅一進村子就能感覺到有一股不詳之氣,或者說,有一股不屬于陽間的氣場在這里流動。于是想先稍作休息,待明日天光大亮再去問問在這生活的人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二人來到了一處荒廢的小道觀,師傅看著殘破不堪的道觀,心生感慨。在這亂世之中,人們已經(jīng)失去了信仰。走了大半個中華,到處殘垣斷壁,生靈涂炭。軍閥混戰(zhàn)剛剛結(jié)束,外邦又來犯。
張木真把師傅的每一句話都記得清清楚楚,看來他的怪脾氣也是看過了太多的殘忍的景象了??吹竭@,我才回過神來,張木真就算在那時候只是個頑童的話,現(xiàn)在也應(yīng)該有七、八十了。心想這老頭不會是有什么靈丹妙藥吧,趕緊接著看下去,沒準有啥煉丹的秘術(shù)也說不準。
第二天一早,師徒二人就進屯子一探究竟,誰知道屯子里的人一見有生人,都趕緊跑回了家里,門窗緊閉。找了好一會,在屯子北門的一棵大槐樹下找到了一個老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