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滒騏喝了口酒:“是啊。來酒吧不是坐著聊天就是吃東西,貌似餐廳更合適。”
“所以,你為什么非要帶我來這里?”童沁憶覺得此刻再度提及這個問題,蕭滒騏的答案應該會和之前不同。
“不如你猜猜?”蕭滒騏笑得有些張揚,帶點邪性,氣場完全不同于平時的冷漠。
他的這個笑容,像是在童沁憶的記憶深處里浮現(xiàn)出來,童沁憶總覺得在哪里見過,連心也跟著牽動起來,砰砰直跳。
哪里見過?她好像之前并不認識蕭滒騏???還有誰和他長得很像且露出過這個笑容嗎?好像沒有吧。
童沁憶的臉微微泛紅,蕭滒騏見她沒出聲,笑著調(diào)侃:“臉怎么紅了,你在想什么?”
童沁憶下意識地摸摸臉,還這有些發(fā)燙,她暗罵自己沒出息,怎么因為蕭滒騏一個特別的笑容思緒就飄了那么遠!
“沒想什么啊,可能是太熱了?!蓖邞浶奶摬灰?。
“是嗎?”蕭滒騏的疑問句說出了否定句的語氣。
“我猜不到,你直接說吧?!蓖邞浥⒃掝}扯回到原來的軌道上。
蕭滒騏也沒有再逗她了:“平時的工作環(huán)境太平靜了,安靜得讓人總是深處孤獨,更忘了熱鬧是什么感覺。想必這種感受你能明白吧?!?p> 是啊,童沁憶當然明白,從小到大她都很渴望熱鬧的生活,可惜一直以來都過得很平靜,甚至胡佳琪常常念叨的轟轟烈烈的愛情,她也不曾感受過。和沈源齊的相處很平淡,溫馨但沒有過多的激情。
“明白。不過我很好奇,蕭總你怎么知道我能明白?”
“私下里不要叫我蕭總。”
“?。俊?p> “又不是工作場合,這么叫太生疏了,叫我滒騏吧?!?p> 童沁憶抿嘴一笑:“好的,蕭總。”
蕭滒騏臉瞬間下拉,童沁憶忍不住笑了:“好的,滒騏?!?p> 蕭滒騏也跟著她展開笑顏,那笑容童沁憶從來沒見他展現(xiàn)過,原來他笑起來是這般好看。
“你還沒說呢?!蓖邞浛此麤]打算說,忍不住加問了一句。
蕭滒騏看了看手表,已經(jīng)晚上十一點了。
“已經(jīng)十一點了,不打算回去了嗎?”蕭滒騏眼里全是笑意,他繞來繞去就是不想回答。
“這么晚了?回去,當然得回去了,再不回去休息我明天肯定會遲到。”童沁憶沒想到時間過得這么快。
“好,那我先送你回去?!?p> 兩人一前一后離開了包間,往樓下走。
包間里玩鬧的人瞬間安靜下來。
方瑞拍拍林梓得肩膀,疑惑地看著他:“少主為什么對哪個女人那么好?她除了長得很好看以外沒什么特點啊?!?p> 林梓笑著看著他:“巧了,我也有這樣的疑惑?!?p> “不是吧。我入羽邦晚不了解正常,你可是一開始就跟在少主身邊的啊,不會不知道吧。”
“我只知道蕭滒騏這次回國除了那件事外,就是為了她??赡芤彩且驗橥邞浐湍羌乱灿兄蟮年P系吧?!绷骤髡f得很含糊。
“什么意思?”方瑞很懵。
唐皓理笑著攬過他的肩:“你沒看出林總在糊弄你啊。你問他還不如問我?!?p> 林梓瞪了他一眼,唐皓理瞬間話鋒一轉(zhuǎn):“等把那些渣滓一網(wǎng)打盡后,讓哥哥我全部都告訴你?!?p> 方瑞立刻嫌棄地把他的手甩開。
……
勞斯萊斯的車上,蕭滒騏專心致志地開著車。
童沁憶看著這通往自己公寓的路線,她忍不住發(fā)問:“你怎么知道我家住哪?”
蕭滒騏表情略僵,但隨即恢復正常,期間不到一秒。
他淡淡開口:“好歹你也在我手下待了幾個月了,知道你家住哪很稀奇嗎?”
童沁憶想想也是,連參加個晚會,他都會把參加的每個人的身份信息全部調(diào)查出來,更何況還是在他眼底下工作的人,肯定是要了解清楚的。
“也是。不過為什么你對每個有接觸的人都要調(diào)查一番?”童沁憶覺得他的這種行為雖然可以理解,但真的不常見。
蕭滒騏眼神凝住,瞳孔如暗夜:“小心使得萬年船。我這次回來只能贏不能輸?!?p> 童沁憶沒明白他的意思:“是公司又有什么計劃要實行了嗎?”
蕭滒騏踩住剎車,童沁憶的公寓到了。
蕭滒騏轉(zhuǎn)過頭,眼睛深深地看著她:“是,也不全是。”
童沁憶一不小心就陷入了他深沉的眼眸中,過了幾分鐘才漸漸緩過神來。
她意識到自己剛剛居然盯著他看了這么久,紅暈爬上了臉頰,不得不承認,他的這張臉真的可以稱得上盛世美顏,尤其眼睛,折射出的光是那么深邃,深邃得讓人忽視了那是一雙本該很溫柔的桃花眼。
“到……到了啊。那我就回去了?”童沁憶極力掩飾自己的心虛。
“嗯,好好休息,明天不要遲到。”
童沁憶趕緊點點頭,手忙腳亂地解下安全帶,下了車。
“沁憶?!彼齽傓D(zhuǎn)身,蕭滒騏就叫住了她。
童沁憶立刻回過頭:“???”
“今晚謝謝你陪我?!?p> 童沁憶連忙笑笑:“不用謝。今晚我玩得很開心,是我應該謝謝你?!?p> 蕭滒騏輕挑眉毛:“很開心?又是客套話?”
童沁憶不好意思地笑開了嘴,她平時給人的感覺這么官方嗎?說什么都顯得沒誠意只剩客套嗎?
“沒有,是真心話。今晚見到了一個和往常不一樣的蕭總?!?p> 蕭滒騏嘴角上揚,弧度很美:“嗯,好。那你早點休息吧?!?p> “嗯?!?p> 看著童沁憶上了樓,她公寓客廳的燈亮了,蕭滒騏才放心地驅(qū)車離開。
他能感覺到,今晚的聚會讓他們之間的距離近了不少。
雖然這還遠遠不夠,蕭滒騏也只能拼命按捺住急躁。
他腦海里總是浮現(xiàn)出他第一次見童沁憶的畫面。
當時的他全身血腥,臉上也全是血漬,拼盡全力解決了那七個人。
童沁憶明明害怕極了,可看他的眼神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害怕,反而帶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不施粉黛的臉上滿是膠原蛋白,盡管自己當時看上去嚇人,盡管她很害怕,但她還是止不住用純潔無暇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打量。
一回憶起過去的種種,再回想當下,蕭滒騏就覺得心被一把銳刀狠狠地割來割去。
剛回國那會兒,他怎么也無法接受曾經(jīng)不懼生死只為解救他,曾經(jīng)膽小怕事卻為了他奮不顧身的女孩,曾經(jīng)性格安靜平淡卻在他面前熱情主動的女孩,如今居然變成了對他如陌路人的別人的女朋友。
好在他們分手了,好在他起碼不算是陌生人了,他每次看著童沁憶的臉都有一種沖動,想把過去的一切都告訴她,更想告訴她:我回來了,再也不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