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時候變的?”
沈源齊不明白:“變什么?”
“變心?!蓖邞浾f出這兩個字時,明顯感覺到自己心在狠狠地抽痛,疼得她有些難忍。
沈源齊慌得手忙腳亂,雙手胡亂地狂舞比劃,聲音瞬間拔高:“沒有,我沒有,我從來沒有變過心。從始至終我愛的都是你。沁憶,你相信我,我說的都是實話。和她結婚并非我的本意!”
童沁憶強忍著不讓心中的痛楚通過淚腺流出淚水。
她輕微哽咽地說:“好,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那你為什么不去離婚?你口口聲聲說你不是自愿的,那為什么不離婚?你一個已婚人士對我說只愛我一個人,你自己不覺得可笑嗎?”
沈源齊再一次啞口無言,他又何嘗不想去離婚,只不過這已經(jīng)不是他能做主的了。
童沁憶意識到剛剛自己的言語有些咄咄逼人,她不該這樣。
她便把語氣放柔和了些:“抱歉,剛剛態(tài)度欠佳?;橐鍪悄愕淖杂桑覜]有資格指手畫腳。不管怎么樣,既然你現(xiàn)在是已婚人士,也沒有離婚打算,那么我們之間就此結束吧?!?p> “不要結束,沁憶,我會離婚的。你相信我,給我一點時間!”沈源齊眼淚縱橫,他立刻上前握住童沁憶的手,生怕下一秒她就消失不見了。
童沁憶毫不猶豫地抽開了手:“源齊,結束吧。你也不要為難自己了,你更不用覺得虧欠我,你唯一做錯的就是沒有直接告訴我,我真的很厭惡隱瞞。我們之間就此結束吧,祝你幸福?!?p> 說完,童沁憶立刻轉身奪門而出,趁著眼眶的淚珠還沒滑落之前趕緊離開了沈源齊的視線。
沈源齊看著遠遠離去的背影,他不敢去追,更沒有臉去追,他也說不出任何一句解釋的話了,不管怎么解釋都無法洗清他現(xiàn)在的黑泥。
沈源齊抱頭痛哭,哭得傷心欲絕,他迷茫甚至膽怯,完全不知道該怎么挽回這一切。他已婚,他和尹菲琳發(fā)生過關系,這些都是不爭的事實。
走出餐廳的童沁憶再也忍不住了,也不想忍了,任由眼淚肆意流淌臉部的每一寸肌膚,淚水決堤,好似印象里上一次哭得這么傷心還是她母親拋棄她遠走異鄉(xiāng)的時候。
童沁憶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公寓,癱坐在沙發(fā)上,她的心痛得已經(jīng)麻木了。
萬萬沒想到沈源齊竟然背叛了她,他們之間竟然是以這樣的方式結束。
胡佳琪聞訊趕來,雖然分手是她意料之中的事,但她看到童沁憶這般傷心的樣子還是替她難過。
“沁憶,想吃點什么?今天你有福了,本大小姐親自下廚!”胡佳琪用力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你隨意吧?!蓖邞浤抗獯魷f話有氣無力。
胡佳琪拍拍她的背:“沁憶,沈源齊背著你和別的女人偷偷結婚,分明就是個渣男,你沒必要為了這樣的人傷心!”
“我沒事,一個人靜靜就好了?!?p> “你這還沒事?哭得眼睛都快腫了!”
童沁憶輕嘆了一口氣:“不用擔心我,我難過一會兒就會好了的?!?p> “好吧?!焙宴魃跏菬o奈。
不過童沁憶向來自我調節(jié)能力不錯,確實不用太擔心。
……
童沁憶連著三天都待在家里,連公司都沒去一下。奇怪的是蕭滒騏并沒有任何責問,居然還給她發(fā)了紅包?
理由還是:好好休息,調整心態(tài),再以最好的狀態(tài)回來上班。
童沁憶就納悶了,她就和蕭滒騏報備了一下自己近日都待在家里的行程,怎么他就好似知道了自己心情不好似的?
她便禮貌性地回了句謝謝蕭總。
既然蕭總沒提讓她回去上班,那她索性再休息休息好了。
彼時,蕭滒騏正翹著二郎腿,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坐在對面的人。
“蕭滒騏,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沈源齊憤怒地看著蕭滒騏,同時反復搓著的手將他此時的緊張也暴露無疑。
這個男人氣場強大得超乎想象,沈源齊努力強裝鎮(zhèn)定。
沈源齊在上次見面哭得撕心裂肺后一直很痛苦,千思萬想,也只有來找背后的推手蕭滒騏才能解決難題了。
蕭滒騏淡漠地瞥了他一眼,嘴角輕輕上揚:“沈大公子這說的什么話?我怎么聽不明白?”
“你知道我說的什么意思?你到底意欲何為!”沈源齊很是不爽,他很討厭這種被別人掌控的感覺。
蕭滒騏笑得更加放肆了:“呵,我的目的這么明顯,想必你也看得出吧。何必多此一問呢?”
“你的目的難道就是為了拆散我和她?”沈源齊小心翼翼地吐出這個疑問,他很害怕蕭滒騏回答的是肯定句,如果是其他目的倒還好說,可這個是他心底的痛。
蕭滒騏冷漠地看著他:“不屬于你的人就趁早放手,免得付出慘痛代價,我說得夠清楚了嗎?”
沈源齊眼眸驀地瞪大,心里一涼,他果然是為了沁憶。
“什么意思?你和她是什么關系,你們才認識多久,你到底想做什么!”
蕭滒騏冷笑著看著他,那眼神蔑視得像看一個傻子:“我最討厭重復說過的話,我要說的意思已經(jīng)表達得很清楚了,其他的也不是你該問的。金特助,送客?!?p> “是!沈總,請吧。”金特助禮貌地做出請的姿勢。
沈源齊惱怒地瞪著蕭滒騏,竟然他這么目中無人,那自己也不用做得這么彬彬有禮,反正橫豎他都不會放過自己和沁憶。
“蕭滒騏,我絕對不會放手的。你就不怕我把你的所作所為全部告訴沁憶,讓她對你嗤之以鼻嗎?”沈源齊無視金特助的強烈請出姿勢。
蕭滒騏一臉淡定,挑釁十足:“你覺得她現(xiàn)在嗤之以鼻的人是誰呢?你要是想看沈氏集團倒閉,盡管去說?!?p> “蕭滒騏,你不要以為總拿沈氏集團就可以威脅我,我……”
“沈總,請您出去吧!”金特助強制打斷他的話,干脆使勁拉著他往門外走。
沈源齊沒想到金特助力氣這么大,一個猝不及防就被拉到了門口,反應過來時,金特助已立即關上了門。
“沈總啊,您現(xiàn)在可是在步煉集團,您覺得逞匹夫之勇、口舌之快,能討到好嗎?再惹怒蕭總,只怕事情會更糟。”金特助整理整理自己凌亂的衣服。
沈源齊此刻胸中滿腔怒火,但他還是盡力心平氣和地對金特助說:“我明白。謝謝你的好意?!?p> 金特助揚起職業(yè)微笑:“沈總您也是聰明人,回去冷靜冷靜吧?!?p> 沈源齊點點頭,他知道再待在這里也是無濟于事,只好心有不甘地走出了步煉集團。
“蕭總,他已經(jīng)走了。”金特助看著沈源齊遠遠離去的背影,立刻回去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