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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嬌帝女的謀權(quán)之路

第五十二章 云初絕命

傲嬌帝女的謀權(quán)之路 言世嫵 4937 2020-04-24 09:13:04

  她的心情如今跌入了谷底,傾瀉而下冰冷的雨水,仿佛打在她的心坎上。阿暖覺得這個昔日有情的百霜閣現(xiàn)在像冰一樣,就如同她此時此刻的心一樣地冰冷。

  或許是她自己自作多情吧,他們之間不過都是利益關(guān)系而已。

  自己想得太多,曲解了別人的本意吧。

  在世間,本來就是各人下雪,各人有各人的隱晦和皎潔。

  楚祁玉見她醉的不行,硬是要帶她回府上去,錦烈受了傷不能在她身邊,辭淵的事情也被她撞見,這個時候必然也是不能來煩她的。

  那最后就只有楚祁玉送她回去了。

  夜暗方顯萬顆星,燈明始見一縷塵。

  阿暖開始肆無忌憚的在街上笑鬧,楚祁玉生怕她磕哪兒、撞哪兒,時不時的要上前拉住她。

  還是第一次,她從來都沒有這般不顧外人臉色行事,隨意嬉嬉笑笑,還真是自在。

  心里是無比暢快的。

  沒有一個冬天不可逾越,沒有一個春天不會來臨,一切的一切都是時間運轉(zhuǎn)罷了。

  跟著時間緩慢游走,說不定能撿到那個遺失很久的夢——這個夢里,有她的母親、有親人、有朋友、也有自己喜歡的人。人人都可以做著自己喜歡的事兒,人人都不用顧忌陳規(guī)舊矩,人人都能向往自由,人人都可以有自己喜歡的人。

  人生一世,草木一春,來如風雨,去似微塵。

  鶴有還巢夢,云無出岫心。

  楚祁玉一路拉著阿暖,終于安心將她送回了公主府,看著纓寧在府門口張皇的表情,就知道他們是擔心阿暖了。

  “天哪,公主怎么喝這么多酒?!币话褜⑴瘡某钣竦膽牙锓隽诉^來,看著阿暖嘴里還說這含糊不清的話,就知道一定是又不開心了。

  “我在酒館找到她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醉了,她剛病好,出門你們就一個都不跟這么?”

  楚祁玉也是覺得稀奇,百霜閣公主府那么多人,又不僅僅是辭淵和錦烈兩個,為何阿暖出門的時候都不帶一個人,這萬一出了點什么事兒,府里的人又如何交代!

  “公主不讓跟著,我們也就......”

  “算了,送回來了,我也放心了?!?p>  “我頭好痛啊?!卑⑴龅奈嬷^,癱軟在纓寧身上,仿佛在撒嬌一般。

  纓寧的手臂被狠抓了一下,便言稱謝過楚祁玉,隨后便命人關(guān)了門——關(guān)門之后的阿暖,忽然從纓寧的身上起來,攏了攏身上的衣服,整理了一下自己散落的頭發(fā),表情頓時冷漠。

  這跟剛剛醉酒的狀態(tài),完全不一樣。

  裝的?

  不過也是,暗探這樣的事情可不是好做的,有的是私下打聽,而有的就是明面上打聽了。明面少不了逢場作戲,也就少不了喝酒應(yīng)酬。

  那樣的場面,阿暖見的已不少。

  酒量,也不會那么差。

  若是酒量差,酒后吐真言,被外人聽見也不好,她也沒那么蠢。

  往院子走了幾步之后忽停下腳步,轉(zhuǎn)身朝著纓寧和其他下人們吩咐:

  “以后他再來,隨便一個理由糊弄過去就行了....別再告訴他我的行蹤了!”阿暖回身揮袖,寬大的袖袍掃落輕拂的雪,就像很多事情,開始了就結(jié)束不了了。

  恐怕,她已經(jīng)猜出來了楚祁玉的心思了。

  以為自己醉酒,跟自己表明心意,這個時刻忽然跟自己走得那么近,怕不是為了別的吧。梁渝皇子,必然早就算計好了他的聯(lián)盟計劃了,和親什么的,自然是避免不了。

  想不到今生,既逃脫不掉地位的安排,也逃脫不掉婚姻的支配。

  千古興衰多少事,不過為舜華開落間——

  這么多事兒,想瞞著她,怕是太小看她了!

  一夜好眠。

  昨日一整天都是陰沉沉的,夜里下了一場大雪,所以今日便有了難得的好天氣。院子里的松柏被壓折了不少,原本是四季常青的,卻不夠圓滑、腰肢太硬,遇上大雪,也就只能落個折斷的結(jié)果。

  阿暖看著院落里清掃積雪的仆人,總覺得松樹折枝,不是什么好兆頭。

  云初苑內(nèi)歌舞升平,香煙繚繞,給人一種似真似幻的感覺....這種煙花之地,難尋一絲真情,哪怕是葉崇一直對吳丹穗有意,但都同為暗衛(wèi),兒女私情必然是要不得了。

  當初葉崇刺殺朝廷官員失敗,暴露了身份,讓外人知道了云初苑的本意。所以最近這個地方收斂了些,沒有曾經(jīng)那般的喧囂華鬧,也有一段時間沒有出任務(wù)了。

  有小二在前頭領(lǐng)著路,時不時躬身回首向賓客介紹自家秦樓的景致以及在當?shù)厣跏浅雒拿婀?jié)目。

  上得二樓,之間長廊過去,一溜煙全是各色包廂,精雕細琢的門窗,漆制精妙,各個都能看見正廳的場面。

  長廊盡頭,略轉(zhuǎn)了個彎,眼前豁然開朗,只留了右手邊的雅間兒,左手邊卻是一道描金繪彩的欄桿,從這里正好能夠俯瞰到大堂的藝臺,薄紗軟妖,素手玉顏,這云初苑賣藝的名伶,看著很是養(yǎng)眼。

  云初苑正廳的舞臺上,有曼妙女子黛眉輕掃,紅唇輕啟。

  名伶嘴角勾起的那抹弧度仿佛還帶著絲絲嘲諷,眼波一轉(zhuǎn),流露出的風情讓人忘記一切。紅色的外袍包裹著潔白細膩的肌膚,她每走一步,都要露出細白水嫩的小腿,腳上的銀鈴也隨著步伐輕輕發(fā)出零零碎碎的聲音。

  纖細的手指劃過古樸的琵琶,令人騷動的詭異聲音從琵琶流露下來......

  正中央的臺子上有翩躚的花瓣零落,在場的人皆聲聲稱贊叫好,來者都是捧吳丹穗的場。

  當然了,在場的人,也有葉崇。

  只是花瓣零落的同時,在高臺的花球上掉下一把劍,準準的落在吳丹穗手上:

  在場的一些人像是接到了什么指令的一般,皆揭竿而起,紛紛從桌下、花盆、空蕩口拔出長劍短兵來。

  這是一場原有計謀的殺局。

  因為所有人的關(guān)注點都在吳丹穗身上,看她拿著劍也以為是表演的一部分,有的還仍舊叫好。

  誰又知道這是他們原本定好的示意:只要劍在手上,在場的人,一個不留!

  直到那些殺手殺了第一個賓客開始,他們才有所惶恐。還是嬉嬉鬧鬧的笑聲,頓時變成驚訝尖叫的張皇逃脫聲,一個都不例外。

  只是對于原本就是云初苑的下屬來說,有些猝不及防。

  葉崇也從頭到尾沒有看明白,為什么吳丹穗手里會有兵器。

  想必是仇殺吧,畢竟當初他自己出任務(wù)失敗,還暴露了身份,云初苑恐怕早就已經(jīng)被盯上了。

  “穗兒,你快過來。”

  一直到這個時候,葉崇都未察覺吳丹穗不是云初苑的人。

  直到吳丹穗靠近他,握上他的手,將手中的劍狠狠的刺進他身體里的時候,終于證實了婉娘和阿暖之前的猜測。

  葉崇一臉驚訝的望著她,只是她的臉上,毫無波瀾,分明是對眼前之人,毫無感情。

  “是你?”這么多年,一直向外透露消息的,是她,吳丹穗。

  “怎么,現(xiàn)在才猜出來么?你不會真的以為,我對你有意吧?!边@么多年合作的關(guān)系,的確是讓葉崇沉迷栽了吳丹穗的溫柔鄉(xiāng)里。畢竟他們假戲真做,也有過多次的同床異夢,可誰又知道這么多年來,不過都是一個人的一廂情愿呢。

  為了計劃,必然是可以忍一時之聲吧。

  “你還真是蠢,我說什么,你就信什么。不知道暗衛(wèi)失敗,就該好好避風頭么,現(xiàn)在還如此正大光明出現(xiàn),怕是以為被人不知道你是百霜閣的人吧?!?p>  睡在一張床上,必然是知道很多阿暖吩咐給葉崇的任務(wù),自己故意破壞,給對方機會,趁機打壓百霜閣。

  不過在虎穴干這種事情,就沒有考慮后果么。

  “閣主應(yīng)該猜過,看來她想的,還是沒錯的。”放聲大笑,猛然的抽出刺在葉崇身上的那把劍,頓時便讓人斷了生機,死不瞑目。

  下手還真是狠??!

  同床異夢了這么多年,就真的一絲情感都沒有么?

  “皇后有命,全力擊殺莊枼婉!”

  莊枼婉?婉娘?

  身份別人出來了么?為什么是皇后吩咐擊殺?難道當初在公主府的那一面,婉娘還是被認出身份了么?

  婁歸必然是沒有看錯的,一個死人,茍活了這么多年,現(xiàn)在仍舊是不可放過。

  皇室帝王家的紛爭就這么亂么?都已經(jīng)與王族沒有瓜葛了,都已經(jīng)八年沒有見面了,只是匆匆一瞥,還是那么痛恨?

  現(xiàn)場一片狼藉,殺手們都往后院截殺莊枼婉了,在場的人包括賓客,是一個不留。還真的是下手狠毒,都是一些無辜之人,就應(yīng)該為這場計劃而葬送性命?

  她,吳丹穗,究竟是為誰效命?

  難道她就是桓風羽口中說的,另一個棋子么?

  不過云初苑現(xiàn)在糟了這樣的劫,百霜閣和公主府那邊的人,是不是有所察覺?今天的事情毫無防備,看似是不放過任何一個人,難道吳丹穗是要取而代之婉娘的地位?

  公主府內(nèi),辭淵回來了,但是阿暖并沒有理會,仍舊自顧自的做著自己事情。

  或許是自己想冷靜吧,想要好好想想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好好的深思熟慮一番。

  面對著屋外的云蘿花,阿暖在繚繞的凝神香下緩緩逼了雙眼,輕輕靠在榻上,扶著頭,閉目養(yǎng)神了起來。

  院子里掃雪的人不多,除了修剪枝丫的下人,周圍就沒什么其他的人了。這個時候,安靜,應(yīng)該是給她最好的恢復(fù)了吧。

  只是有人堂而皇之闖入公主的繡樓,身上還帶著滴落的血跡,帶到纓寧攔下之后,才發(fā)現(xiàn)事情不太對。

  雪鷂,都沒有來信么?

  “公主......公主,出事了!”

  纓寧匆匆忙忙跑進房間,完全是忘記了阿暖在休息的事情,迫于無奈,睜開眼的時候,臉上有些微微震怒的表情。

  “何事這般慌張。”扶著額頭,想必是昨天的酒還讓她有些頭疼,恢復(fù)的沒那么快。

  “云初苑,云初苑出事了,葉崇死了,婉娘下落不明?!?p>  震驚,阿暖匆忙的從榻上坐了起來,云初苑出事,無疑是將百霜閣推在風口浪尖上了。云初苑是什么地方,暗探活動的地方,這樣來說應(yīng)該是最安全的狀態(tài)了,怎么會因此暴露了?

  明明是躲在百霜閣的后面,是誰在這個當口避開了百霜閣?

  不過她聽到婉娘下落不明的消息,頓時有一種失去親人的傷感。

  婉娘無疑是她第二個母親,難道又要再次失去么?

  正要出門的時候,辭淵出面攔住了她,這個時候沒有查清楚叛徒究竟是誰,她這個公主貿(mào)然前去,怕是會暴露身份。

  可是人命關(guān)天,哪能估計這些!

  “你是公主,你的身份若是暴露,宮里的人勢必會擺你一道,你總不能再把百霜閣推到風口上去吧。”

  “婉娘待我如母,我怎么可能見死不救?”

  究竟是誰會在這個時候選擇殺人滅口,叛亂怕是不會!會的應(yīng)該是里應(yīng)外合吧!

  不過她聽了纓寧的話之后,沉思了片刻后,又給了辭淵一個回應(yīng),“是吳丹穗!”其實她早就猜出來叛徒是誰,只是她一而在再而三的給那個人機會,以為自己的善心能夠感化。

  她錯了,一個叛徒的心,怎么可能拿真心感化呢?

  吳丹穗早就把她們的消息出賣給別人了。

  “我先去看看情況,你必然不能暴露?!?p>  婉娘下落不明,這句話一直在阿暖的腦中回蕩,不能,不能的,她不能在失去婉娘了、

  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便匆匆讓下人備了馬,說是自己要進宮一趟:婉娘原名莊枼婉,是二皇子素和清霽的娘親,他們八年沒有見面了,婉娘如今這般,應(yīng)該要讓她們母子見上一面的。

  這是阿暖,最后能幫她做的事兒了。

  寒光乍現(xiàn),伴隨著骨肉被斬斷的聲響,妖艷的血色在飛雪之中噴濺。在飛濺的血液之后,一名手持利劍、面容清秀的女子,冷眼看著被她斬殺于地的敵人,冷若秋水的雙眸沒有絲毫情緒的波動。

  吳丹穗于這寒冬之中,只著一件單薄的長裙,原本純白的裙衫,此刻卻已經(jīng)被無盡的血水染成了赤紅。

  在她的腳邊,近數(shù)尸骸堆積在皚皚白雪之上,尸體流出的血水,已然將她身周的白雪,染成了......

  然。

  這一切還沒有結(jié)束。

  她要殺的,是婉娘。

  云初苑畢竟聯(lián)系百霜閣樁樁件件的事情,云初苑暴露,若不銷毀證據(jù),百霜閣的位置岌岌可危。

  婉娘自知今日是活不過今日,茍活了八年了,也值得了。

  “莊枼婉,你以為燒了這些罪證,就能保百霜閣不被徹查么?今日朱雀大街上鼎盛的秦樓楚館遭遇暗殺,死傷無數(shù),勢必會引來重視。你覺得這個時候她傅阿暖,如何瞞得???”

  吳丹穗的目光自婉娘的面上掃過,嘴角忽然揚起一抹邪肆的弧度——抬起手,止腹而刺。

  一腔熱血,傾灑飛雪。

  “丹穗姑娘,百霜閣的人來了?!鄙磉叺陌敌l(wèi)正在小聲提醒,看吳丹穗的樣子,是根本沒想過放過云初苑任何一個人。明明他們接到的密探消息,只是斬殺莊枼婉而已。

  “雪鷂都沒放出去,公主府的那位這么快就知道了!我倒是想看看,她接下來,該如何收拾這樣的爛攤子?!?p>  放聲大笑,這么多年她在云初苑受的苦,今日一并的還給云初苑了。又憑什么甘心做一個對立者的棋子,憑什么一樁樁、一步步都要跟著別人的心思來。

  在紫云會,他們做的就只有復(fù)仇罷了。

  何須這么多的了且因果。

  辭淵趕到的時候,云初苑已經(jīng)是一座荒府了,雖然大門緊閉,但是屋內(nèi)的人皆死傷慘重,就連葉崇也中了幾劍,死不瞑目的躺在藝臺旁邊。

  在座的除了往來賓客,就是下屬的暗探了,一下子死了這么多個,恐怕百霜閣的暗探皆被人所殺了,這下是有人故意重創(chuàng)百霜閣的內(nèi)部流轉(zhuǎn)。

  難道這就是桓風羽口中說的,另一枚棋子么?

  吳丹穗,藏得真夠深的。

  微虧了阿暖那么信任她,什么事情都經(jīng)由她的手,就連前幾次的暗殺恐怕都是她出賣了消息吧。

  阿暖此時急急的回宮,想找個借口讓素和清霽跟著自己一起出宮,就算這么多年她沒有了母親,至少今日也能見他生母最后一面。

  但既然是接到消息殺莊枼婉,那就必然不是桓風羽給吳丹穗的命令了。

  長公主之前一直跟著婁歸來往,紫云會小部分人仍舊還是歸婁歸所擺布,這一次的斬殺任務(wù),必然是婁歸分派下來的——也只有她,這么狠莊枼婉了。

  任何一個擋在她面前的人,都要不得好死。

  那既然清楚是婁歸所為,阿暖進宮一事,必然會受到阻礙,宮里除了南鴻岳,可還有素和繾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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