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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嬌帝女的謀權(quán)之路

第十二章 尋彌之初

傲嬌帝女的謀權(quán)之路 言世嫵 4332 2020-02-01 21:48:14

  還未進(jìn)入主廳,素和繾云就已感受到了凌利的氣勢。

  這是阿暖公主府近年來,一直特有的氣勢。

  推開門,房中人應(yīng)聲回頭。冷冷的臉色如鑄鐵般冷硬,見了她也不動聲色。

  “清珞!”繾云依舊笑得開朗而又真摯,目中洋溢著老朋友般的問候。迎著她的目光,阿暖冰浸似的目光居然也泛起了一絲暖意,但轉(zhuǎn)瞬又逝。

  她與阿暖不一樣,雖然也是素和皇室的兒女,但她從小就有父母的疼愛,父母能為她撐起的天就一定幫她撐起來,活脫脫的一個從小在搖籃里長大的孩子。

  可是阿暖不同了,雖然身份尊貴,是大端尊貴的公主,但是她母親在她小時候就去世了。為了幫母親報仇、為了能夠更好的活在這個世上、為了能夠把她失去的東西再一步步搶回來,她只能從小靠她自己撐起一番天下,靠她自己有所作為。

  她活著,很是辛苦。

  “長公主,來過了?”繾云小心的問著阿暖這個問題,生怕那句話說錯,阿暖的眼神對于她而言,還是有些可怕的。

  阿暖如巖石一般冷靜的臉終于變了,一絲不易覺察的抽搐掠過嘴角,目光已亮得怕人,眉間隱隱有怒意。

  “不過就是想讓我回宮罷了,打著裕帝邀請的幌子,以為我還會信她?!?p>  燈光明滅地映著她的臉。

  其實這位神話般的人物也很年輕,她也只在十九歲。燈光下,她的側(cè)面有一種震撼人心的魅力,臉部利落的線條非常完美。

  “你可千萬回去不得,朝廷里......亂的很!”過了很久,才聽到繾云幾不可聞地嘆息了一聲。

  阿暖聲音又恢復(fù)了以往一貫的冷漠,“我自是不會被她牽著鼻子走,朝廷究竟出了什么事?”

  最近的她雖然依舊關(guān)注百霜閣的暗探工作,但是身在公主府不能日日管顧,畢竟有些消息是送不進(jìn)來的,所以知道的事情便遲緩了些許。

  “我聽父親告訴我說,曹司空被裕帝,削了兵權(quán)?!?p>  又是一陣沉默。

  阿暖不再說話,臉上突陰突暗,變幻不定。顯然,素和繾云這句話打中了她的要害。

  曹司空,曹翼——

  當(dāng)初在青木塬的時候,因為聲東擊西的計劃,她用自己自身作為誘餌誘引暗部勢力,而后讓樓若淳去聯(lián)系曹司空商量合作的事情。

  可是后來那知道紫云會南鴻岳如此想逼,有人也在暗處找了殺手買了她的性命,葉崇和吳丹穗才不得不傳出消息讓暗衛(wèi)營救。加上曹司空知道自己摯友的女兒出了事情,她也派了自己身邊的親衛(wèi)出兵保護(hù)營救。

  然而就是這么一出,南鴻岳和婁歸再次陽奉陰違,將青木塬阿暖的襲擊事件全部推給百霜閣。

  世人都知道百霜閣是個神秘的組織,雖然是大胤先皇后的開創(chuàng),但去世之后必定神秘的讓人察覺不到。

  跟這個組織扯上關(guān)系,必定是會有反叛的緣由。

  就因為外人不知道,所以南鴻岳與婁歸把這件事說的天花亂墜,將整個事件的矛頭全部舉向百霜閣。曹司空卷進(jìn)這件事情之后,當(dāng)然還是得到了紫云會勢力的參本。

  裕帝不可能不處理,所以只好削兵權(quán)了。

  “是我不該把曹司空卷進(jìn)來的?!?p>  曹翼本來就是身外之人,若不是阿暖真的無人所合作,實在是不想將他卷進(jìn)其中,然而就是這么一卷,她覺得自己太愧對了。

  “不止曹司空的事情,百官參奏立皇儲,裕帝禮承舊祖,聲稱以墟閣天選。”

  百官奏議請求裕帝立儲,大部分的勢力都以為會是婁歸的兒子,也就是裕帝第六子素和清絕。但是誰知道裕帝還真的是出其不意,承繼舊祖,以墟閣來天選皇嗣,這樣更為公平。也不怕那一方勢力重大,也不怕哪一方勢力開始買通官員。

  天選,以為天定。

  這樣,她四哥和她恐怕就會成為眾矢之的了!

  “以墟閣!終于還是交給以墟閣了?!?p>  阿暖目光一陣波動,她明白,自己其實已付出了極其昂貴的代價,終于還是逃脫不掉了。

  其實按理來說阿暖不必害怕皇帝天選,舊規(guī)之下通常都是皇子繼位,而她只有和親的道理。但以墟閣先初有言,阿暖的出生帶給了大胤祥瑞,大端的列祖必定會給她一個名分,繼而如此,天選傳言就相繼落在她的身上。

  以墟閣雖然干預(yù)皇嗣的選擇,正嫡才為王道,但這是第一次,第一次完完全全的交給以墟閣來選。

  相繼就成全了傅庭蘭死前交代給阿暖的那句話了——

  以墟約束,就算離開天涯海角,必躲不過命運追逐!

  “你還是小心為妙,現(xiàn)在朝野上下盯著你和四皇子的人不計其數(shù),婁皇后和長公主必定有所行動。”

  大胤朝還很少有女帝。

  但是阿暖偏偏差差成了這個意外。

  “四哥哥在王宮,恐怕更是不太好過了?!北绕鹱约?,阿暖更擔(dān)心還在王宮的哥哥,她現(xiàn)在不受宮規(guī)約束,又有百霜閣為后盾,她是不怕。但是她哥哥不一樣了,若是婁歸想要這個帝位,那些手段堅厲的事情恐怕要用在四哥哥身上了。

  婉娘端來茶碗,聽到以墟閣天選的時候,稍微愣了一愣,但是阿暖和繾云都沒有察覺。婉娘向她們端來茶杯,輕放在桌案上,便退身到了屏風(fēng)之后。

  她現(xiàn)在更擔(dān)心的不是天選,而是另有其事。

  “我聽說二皇子,要從梁渝回來了?!?p>  聽到這里,婉娘在退身出去的那一刻手中的茶杯差點拿不住了,愣在原地,眼神中露出微妙的意思。

  二皇子,二皇子素和清霽在阿暖十二歲的時候就被送往梁渝為質(zhì)子,七年之久,終于要回來了。

  大胤二十二年,婁歸被封為后,阿暖退身百霜閣,而梁渝趁著裕帝帝位尚未鞏固來之挑釁,大端王朝腹背受敵。婁歸于敦煌的勢力,加上朝中大臣的復(fù)議,裕帝不得不將長子素和清梵送到梁渝去當(dāng)質(zhì)子,此間才得以平復(fù)戰(zhàn)亂。

  那一年,先皇后崩逝、婉妃因病離宮,下落不明,墨樞王宮此間只有婁歸一個皇后,裕帝把“后宮佳麗只與你一人”的承諾放在了婁歸身上,終究還是錯付了傅庭蘭的青春與感情。

  婉娘不小心摔了茶碗,繾云驀的有些懷疑眼前這個人,但她畢竟陪了阿暖七年,阿暖對她還是很信任的。

  “婉娘,小心啊。”

  婉娘自知自己這樣的舉動很讓人懷疑,但她實在是掩蓋不住自己內(nèi)心的感受,二皇子離開七年、婉妃失蹤七年、阿暖退身七年、婉娘將云初苑開了七年,這一切的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嗎?

  婉妃莊枼婉,是她嗎?

  “沒事......你們口中的二皇子,可是素和清梵?!苯K于她還是將這句不該問的話問出了口,繾云更加的懷疑她究竟是誰了。

  “婉娘,你究竟是誰?。俊崩`云脫口而出她心中的疑問,在阿暖還在疑惑不解的時候,婉娘進(jìn)緊張眼神已經(jīng)出賣了她自己。

  “我聽說婉妃娘娘在二皇子送到梁渝當(dāng)質(zhì)子之后,身患重病離開了王宮,至今沒有消息,但二皇子每年都會寄回幾封家書,其中有一封就是給她生母婉妃娘娘的?!崩`云上前握住婉娘拿著茶碗的手,更加窮追不舍的問,這樣的巧合的確不太多見了。

  “不知道婉娘你與婉妃娘娘,是不是同一個婉字?”

  “郡主說笑了?!蓖衲锿松硪徊?,脫開了繾云的手,福身之后便離開了主殿。

  目送婉娘走后,阿暖又在燈下獨自站了很久,一向睿智沉靜的眼中竟充滿了迷惘煩亂。她嘆了口氣,緩緩坐在主位之上。

  “你有沒有想過,她若是婉妃,你該如何?”

  “我知道,只是我沒想到,她竟這般沉不住氣?!?p>  其實有很多事情阿暖都是心知肚明的,她不說不代表她不知道,不說只是覺得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苦衷,為何一定要揭穿那般呢。

  來了百霜閣的人,她從不看出身和前塵往事,只要忠心對百霜閣,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不管婉娘是婉妃也好,莊枼婉也罷,畢竟她照顧了自己七年,七年以來都像母親一樣竭力的呵護(hù)自己,或許婉娘把沒有放在二哥哥身上的母愛放在了自己身上吧。

  如今素和清霽要回來了,她也終于要見到自己的孩子了。

  青衣的男子從門外走了進(jìn)來,不等阿暖問話,已經(jīng)坦然地回答,“白公子來了?!?p>  “哦對了,我忘了我要跟他去臨汾看畫展,他一定等了我好久了,我就先走了啊?!崩`云忽然猛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突然想起來了自己原本的目的,在這里跟阿暖聊了些時間忘了還在外面一直等她的白鳴箏。

  “你們要去臨汾?七伯伯知道嗎?”

  問到她的父親知不知曉此時,繾云忽的不知怎么回答,阿暖應(yīng)該是知道,七王爺從不希望自己的女兒無名無分的和白鳴箏在一起,但是繾云也不爭氣,完全不顧閨中女子的規(guī)矩,依舊還是日日和白鳴箏在一起,外面的謠言眾多,都快把七王府說的天花亂墜了。

  “我父親要是知道了,怎么會讓我去。”

  “繾云,你就這么喜歡他嗎?”

  這句話問出口之后,阿暖忽然覺得自己沒有資格這樣問,她何嘗不是一樣呢?喜歡上自己身邊的影子,不敢說也不敢表露的那么明顯。就那么喜歡他嗎?那是阿暖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她也完全理解繾云對于白鳴箏的感情。

  “你何嘗對你的影子,不是動了真心呢!”

  再逢若遙想,執(zhí)手怎永相望,回眸誰淺笑,音容渺惘。

  辭淵還在這里,繾云說這句話讓阿暖頓時臉紅紅的,尷尬而又害羞的不敢看著辭淵。辭淵雖不動聲色,但是內(nèi)心依舊還是很慌,主仆有別,他最多是她身邊的影子。

  繾云不一樣,她喜歡的人,處境有那么些尷尬。

  七王爺是裕帝的得力助手,當(dāng)初也是支持傅皇后的,而右相是婁歸提攜上來的人,就算白鳴箏不顧及父親的流派,那右相一檔也是婁歸的那一方的勢力。

  七王府與右相,終究是不可能成為一派的,繾云喜歡上白鳴箏,真的是對的嘛?

  那她自己喜歡上辭淵,也是對的么?

  夫天地者,萬物之逆旅也;光陰者,百代之過客也。

  而浮生若夢,為歡幾何?

  揮墨十年生死兩茫茫縱然流芳,怎令不思量,而今生崖邊望穿千疊浪。多少人恍然似情難忘,只愿兩心了卻世事無常,仍愛于十年生死兩茫茫。

  阿暖急切的將繾云送到白鳴箏手上,生怕她在這還說出什么話來,今天這句話突如其來,讓她不知所措,對辭淵亦是尷尬。

  “那我走了啊,以墟閣既然已經(jīng)成了定局,必定會有無數(shù)矛頭朝向你和四皇子,你還是小心為妙,王宮必定是回不得。錦烈,你要好好保護(hù)你的公主,她現(xiàn)在正在風(fēng)口浪尖上,還有辭淵,你的主子你可要好好看住了,不然他就被別人拐走了哦?!?p>  阿暖聽到繾云這話里有話的意思,伸出手就往她身上拍了一巴掌,繾云躲得太快便撲了個空,“你快走吧你,又開始胡說八道。”

  “見過公主殿下?!?p>  白鳴箏上前而來,俯首作揖,阿暖從臺階上換換下來,看著繾云對白鳴箏如此喜愛,她也不好把真相真正的告訴繾云,這個是她唯一的幻想了,她也不想在打破了。

  “右相只有白公子一個兒子吧,整個大端都知道堂堂雪衣郡主無名無分的跟著白家公子,她畢竟是個女流之輩,你總不能什么都讓她來承擔(dān)吧。冒昧問一句,白公子與雪衣郡主的婚事,什么時候能夠提上日程呢?”

  白鳴箏聽了阿暖這段話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自然是知道他和繾云的關(guān)系整個大端都知道了,他也是真正喜歡繾云的,但他的家族父系關(guān)系,恐怕不會同意這門婚事。

  他自己也知道,右相一黨永遠(yuǎn)不可能與七王府有來往,他們兒女情長無非是在給父輩添麻煩罷了。

  而阿暖這樣說無疑是想讓他能夠給繾云一個名分,女孩子最看重的就是名分了,繾云一直無名無分的,名聲自然是不會很好。

  但這段感情,她付出的真的是值得的嗎?

  阿暖的眼里掠過一絲光——

  她嘴角卻浮起了一絲笑意,帶著傲然和絕決。

  看著白鳴箏和繾云離開的身影,她在原地一直沒有緩過神來,她何嘗不是,付出的真心什么時候能夠得到回報呢?

  不過現(xiàn)在她該擔(dān)心不是自己的感情了,而是以墟閣該如何進(jìn)行天選。

  王宮現(xiàn)在對于她來說就像一個牢籠一樣,她若是重新回去了,恐怕就一生被拘在金籠當(dāng)中了,作為公主的她,不是繼承帝位就是遠(yuǎn)嫁和親。

  她選擇不了自己的感情,也選擇不了自己的人生!

  一日心期千劫在,后身緣,恐結(jié)他生里,然諾重,君須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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