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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嬌帝女的謀權(quán)之路

第九章 以墟天嗣

傲嬌帝女的謀權(quán)之路 言世嫵 4154 2020-01-29 22:05:40

  婁歸緩緩地往內(nèi)殿走去,阿暖藏在內(nèi)殿的石柱后,若是婁歸今日見到她,想必后面的事情都不好辦了。

  “今日為傅姐姐祭祀啊,清珞怎么能不來呢?清梵,你妹妹,到底在哪兒?”

  婁歸為她兒子的路已經(jīng)鋪下了很多人命了,就是想用一個(gè)正嫡的位置讓他兒子成為皇儲(chǔ),坐擁大胤江山,而她自己便可以成為那萬人之上的皇太后,手握大權(quán)。

  可是以墟閣的介入讓皇儲(chǔ)不經(jīng)意落到清梵和清珞身上——

  她知道素和青珞七年前出宮另有隱情。

  一方面的確是父女不和,但另一方面恐怕就是以墟閣想要好好保護(hù)這個(gè)皇儲(chǔ)罷。

  婁歸越過清梵,穿過了十八重簾幕后,看到了那個(gè)女人。

  冰墓下的女人,容顏姣好,與她徑庭,毫不遜色,“傅姐姐,十九年了,冰墓之下可有一絲容暖?!?p>  這話顯然是說給阿暖聽得。

  石柱后面,雙手緊握,指甲都快嵌入肉里了,婁歸無疑是在用激將法激她出來,若是忍不了這一時(shí),恐怕后面的計(jì)劃他們就不能如期進(jìn)行了。

  “也罷,既然清珞不在,那我也不打擾你和你母妃敘舊了?!眾錃w擺手欲走,朝著清梵最后言語了一句,“告訴你妹妹,七年了,若還這么任性......”

  后續(xù)的話沒有說完,婁歸只是輕輕拍了拍清梵的肩膀便微笑離去。若還是這么任性,她的手段千千萬萬種,就看阿暖自己承不承受的來了。

  更何況她也已經(jīng)與長公主合作。

  有了紫云會(huì)的幫忙,后面的事情或許會(huì)進(jìn)行的很順利。

  阿暖毫不動(dòng)容地站在原地,冷冷看著地上那幾支橫七豎八散落的蓍草,她并不懂巫卜之術(shù)。然而對著清梵的冷笑,只是伸出腳尖,隨意地踢亂了那些蓍草,然后腳尖加力,輕輕一碾、轉(zhuǎn)瞬成為齏粉。

  “所謂命如草芥,大約就是如此了?!被璋档牧昴估?,阿暖忽地微笑起來。

  “她的話你何必放在心上,百霜閣勢力如今這么大,她也不敢把你怎樣?!?p>  “她也不過是為了清絕的皇位而已,那個(gè)皇儲(chǔ)的位置我從不在意,只是哥哥,那本該是你的東西?!?p>  正嫡,若按照舊規(guī),就是素和清梵的位置。

  但是婁歸做了這么多,怕就是不會(huì)放手這個(gè)位置的爭奪吧。

  七年前的隱情到底是怎樣,封后大典的那一晚,阿暖究竟做了怎樣的想法才退身百霜閣?

  難道真的是以墟閣在背后相助嗎?

  墨樞城里彌漫著冬季即將到來的冷風(fēng),冷風(fēng)打在窗紙和墻壁上,簌簌有聲。人臉裸露在風(fēng)里片刻便會(huì)覺得刺心的疼痛,因此大街上行人多匆匆而過。然而稀疏的人流、在穿過城中心那個(gè)夯實(shí)的廣場旁時(shí)、都不由自主地停滯了,漸漸凝聚了起來。

  廣場上一字排著二十口胡楊木的棺材,在肅殺的風(fēng)里泛著幽冷的光。

  所有觀看的人都遠(yuǎn)遠(yuǎn)退讓開來,掩著嘴悄悄議論,震驚于居然有人敢忤逆百霜閣的意思、為禁衛(wèi)軍收斂尸體。

  或許百霜閣是唯一一個(gè)裕帝不敢動(dòng)的地方了吧。

  百姓都議論紛紛,說是百霜閣妄想對抗皇命,為他們閣主在青木塬所受之辱的報(bào)復(fù)。不把大胤王朝放在眼里。

  南鴻岳收斂了那些禁軍尸首,嘴角緊緊抿著,臉色嚴(yán)肅,手握著腰間的刀,用刀柄敲擊著釘子,將最后一口棺材釘好。

  緩緩朝著王宮走去,想必是去見什么人。

  阿暖架著馬與他擦肩而過,不過如今這個(gè)世道,裕帝無能,送質(zhì)子與梁渝求和,只是不想打仗。整日無心政史,只為求駐顏丹,以墟閣的祭祀巫祝都被他命令尋找駐顏丹的藥材,也少對皇嗣上心。除了幾個(gè)老臣愿意盡心盡力的輔佐之外,其他的大臣都開始站位了,四皇子和六皇子的身后,恐怕是無數(shù)個(gè)勢力在徑庭了。

  而能夠與王朝暫時(shí)相抗衡的,也只有傅皇后生前留給阿暖的百霜閣了。

  花園的回廊,白曼遮掩,皇后像是在此處等候多時(shí)了——

  “娘娘,這是六皇子送您的畫兒。”

  輕抿了一口茶,便接過侍女送上來六皇子今日來畫的畫,卷軸打開,雨蜜山河圖。她這個(gè)兒子,不像其他皇子那樣,沒有那么多心思花在朝政或者是皇儲(chǔ)位置上。過多的他喜歡的是讀書和繪畫,似這皇宮生活根本就不適合他。

  “挺好的,回去告訴絕兒,讓他多看看兵書,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政事,別老在房里搗鼓他那些名書名畫了?!?p>  “六皇子想做個(gè)文豪才子,想法也是不錯(cuò)的?!蹦哮櫾来┻^回廊,走到婁皇后面前,雙手作揖進(jìn)行拜禮?!耙娺^皇后娘娘。”

  婁歸示意身邊的人全部退下,她跟這位長公主身邊的通議大夫有些話要說。

  看來真的是不假,阿暖一直以為南鴻岳在青木塬是為了長公主,原來真的是跟婁歸有了合作。

  “文豪才子自然是好,但他不懂爭,在這王宮之中,就沒什么用處!”婁歸收起畫卷,眼神凌厲,看來一直都是她在幫著素和清絕把關(guān)了?!澳洗笕擞惺裁词聝好矗俊?p>  “百霜閣禁衛(wèi)森嚴(yán),我那手下進(jìn)去了就沒出來過了......不過公主府似是與之有所來往?!?p>  恐怕除了裕帝,很少有人知道阿暖一直都是百霜閣的閣主吧。

  所有人都以為她是那個(gè)不受寵而被趕出宮外的五公主,只能躋身于公主府保命。但僅有數(shù)人知道,她是自愿離開王宮,自愿擔(dān)任百霜閣的閣主,自愿將生死置之度外。

  “她倒是有些本事?!?p>  “她身邊高手眾多,不知是什么手段,都愿意為她賣命,我們的人根本就靠進(jìn)不了分毫。”

  “我有感覺,她就在王宮?!?p>  “就算是去請,我們也沒理由?!本退闶菑?qiáng)迫阿暖再次入朝,再次露面在大臣們前,他們也沒有任何理由或者說任何的事情。

  婁歸是為了以墟閣天選皇嗣的廢除。

  南鴻岳是為了不擋長公主的復(fù)仇路。

  但是就這樣簡單讓她回來,恐怕沒那么容易。

  “是我太小看她了?!眾錃w手中緊緊篡著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茶杯中的水撒了一地,碎渣遍地都是?!案镆粯?,詭計(jì)多端,真是讓人惱火!”

  在這個(gè)時(shí)刻,誰先出手,誰就輸了。

  偏偏婁歸是一個(gè)忍不住的人。

  “今日朝堂已經(jīng)有人提述以墟閣天選皇嗣的事情,陛下雖為接受,但是也沒有反對?!?p>  以墟閣,以墟閣若真的介入中來,不管什么手段都改變不了天的命運(yùn)。天選是誰就是誰,而且一定是從正嫡開始,那樣除了清梵和清珞,其他人根本就沒有任何關(guān)系。她的清絕根本就插不上手,想做皇太后,恐怕是不太可能。

  “以墟閣!”

  “臣下不懂,既然是天選,除掉四皇子不就行了么,五公主一介女流難成大事?!?p>  “是你太小看素和青珞了,若是清梵死了,那皇儲(chǔ)之位必定是她的,以墟閣天選可從不看男女......她比她哥哥有手段的多,在宮里的好控制,在宮外的就太不可控了。”

  能離開皇宮七年還能再墨樞培養(yǎng)那么多勢力,沒有一點(diǎn)手段怕是做不出這樣的事,婁歸正是看中了阿暖的這一點(diǎn),所以才不得不防著她。

  以墟閣不管是選了他們當(dāng)中的誰,她婁歸都沒有好下場。

  阿暖必定會(huì)查出傅庭蘭是怎么死的——

  一彎冷月靜靜懸在墨樞上空,將清冷的輝光灑落大地。遠(yuǎn)處鏡屏山的影子灰冷如鐵線白描,風(fēng)凌厲地勁吹著、入夜寒冷徹骨,然而墨樞城里卻是另一番景象。不似有宵禁,到了晚上反而分外繁華。各處的商隊(duì)在此歇腳,將帶來的貨物金錢大肆揮灑在酒樓歌苑里,鶯啼燕語、燈紅酒綠,一片歌舞升平。

  高城望斷,暝色入高樓。美人樓上歌舞,晝夜不息。

  公主府的后庭傳來徐徐的琴聲,鳳之求凰,低音婉婉,甚是好聽。紫袖紅弦明月中,自彈自感闇低容。弦凝指咽聲停處,別有深情一萬重。

  白衣男子跪坐在古琴前,旁邊放了一盞微微冒氣的祁紅,一只插著絹花的細(xì)頸白瓷瓶,一只小小的香爐,焚了香。信手撥弄著七根琴弦,流暢的曲調(diào)輕悅彈出。

  后庭一片墨黑,月光似水,流過了人和琴,籠了一層朦朧的薄紗,邊緣還散著清輝,晨旭在后面端著茶盞,不覺恍惚。

  月夜,清輝,花間,小亭,淡茶,古琴,一壺好香,焚出輕煙裊裊,熏了一亭沉醉。

  阿暖從回來之后換了身衣服,站在廊庭邊,一襲紅衣,冷艷妖異,一頭青絲垂下,仿佛瀑布。金釵將長發(fā)挽起一個(gè)簡單的髻,紅色的鮮花散出濃艷的氣息,襯得她妖艷惑人。紅衣上繡了金紋,華麗雅致,猶如空中綻放的煙花。冷風(fēng)吹動(dòng)她的發(fā)絲和衣袍,宛如那人彈奏曲中的女子,深情萬種。

  袖中劍滑落到她手心,阿暖輕輕的笑著,腦子不知在想什么歪主意。

  趁著辭淵專心彈琴不注意,袖中劍直直的往她的琴弦而去——

  辭淵自是高手,也不會(huì)察覺不到,琴音震懾花葉而出,利用花瓣朝著阿暖襲擊而去。逼人的琴音,摧得枝頭的紅葉都飄飄落下。

  這景象凄絕!亦艷絕!

  阿暖雙臂一振,已掠過了劍氣飛虹,隨著紅葉飄落。袖中劍長嘯不絕,凌空倒翻,一聲長虹突然化做了無數(shù)光影,向辭淵當(dāng)頭灑了下來。

  劍就快要刺到辭淵的那一刻,他再次激發(fā)了琴音之氣,震懾起了地上的殘葉,那一道憑空之氣倒讓阿暖無法接住,殘葉而起,她卻不小心往后倒去。

  快要倒下的瞬間,辭淵將她抬起的腳往下拍去,阿暖疾馳的往前撲了過去,幸好另一只腳站得穩(wěn),但是......

  她跟辭淵隔得也太近了!

  兩個(gè)人尷尬的對視了幾秒,忽然傳出了一聲咳嗽聲,阿暖還是先縮回了頭,收起手中的劍,臉紅紅的站在一旁,看見婉娘正在廊下看著他們。

  “有什么事嗎?”辭淵還是先開口了,剛才那一幕,他也不知道會(huì)發(fā)生的那樣尷尬。

  第一次那樣近距離的接觸阿暖,他也有些不好意思。

  “啊.....哦,你答應(yīng)我回來就教我武功的,我剛剛......”

  阿暖不知道在說些什么,竟有那么些害羞,一直抿嘴舔唇,掩蓋她緊張的舉動(dòng),背對著辭淵往著婉娘,亦是害羞加上不好意思。

  “好啊,那明早我在這等你,公主,快去休息吧?!?p>  阿暖還愣在一旁,聽到辭淵說的這句話,竟有那么一絲詫異,“啊,明早.....啊,好啊?!?p>  “公主,怕是起不來床?”

  “怎么會(huì)!”阿暖急急的搶過她的話答了回去。

  “那公主快去休息吧,婉娘,等著了?!?p>  辭淵看見阿暖正對著的遠(yuǎn)方一個(gè)打扮成熟的女人,一直站在廊下看了好久了,臉上的表情有一絲不悅,好像是不太愿意見著他們兩個(gè)這么親密。

  阿暖急匆匆的跑回閨閣,臉上莫名的笑意,那些侍女都不知道阿暖遇到什么事情,就看著她臉紅紅的進(jìn)門,還以為是遇到什么事兒了呢,手中還抱著袖中劍,緊緊地攥著。

  房間里沉靜而窒息,婉娘看著妝鏡前卸妝的孩子,臉色關(guān)切。

  看著一身白衣的孩子那樣單薄的身子和那樣固執(zhí)的眼神,婉娘倒抽了一口氣,輕輕喚了一聲,卻不知說什么好。

  阿暖他雖然沒有看著她長大,但是畢竟也是照顧了七年的時(shí)間,這七年來,她從未向今天這樣開心過——

  “你遇到什么事兒了這么開心?!比舸疽贿厧桶⑴断轮焘O,看著鏡中的她如此開懷,不知遇到什么事兒竟讓她這么開心。

  “若淳,你有喜歡的人么?”

  “怎么,你有喜歡的人了?”若淳忽然湊到阿暖臉旁,窮追不舍的問她,這問題太此地?zé)o銀三百兩了。

  “沒有,你別瞎說......”阿暖搶話否決,臉頰頓時(shí)又紅了起來,自己卸下耳環(huán)之后起身掀開帷幔,坐在榻上,遠(yuǎn)離那些人,生怕被看出破綻。

  但是這樣逃避,就是漏了最大的破綻。

  外面的月色很好,恍惚中如同滿地水銀。

  若淳站起身,點(diǎn)燃了一爐醍醐香。醒心明目的香氣充斥在房里,安定著焦躁不安的人的心。

  斜臥美人榻,鬢云亂灑,酥胸半掩,朱唇微翹,明眸緊閉。

  斜斜靠在錦織的軟塌上,一頭烏發(fā)如云鋪散,醒來時(shí)仍抹不掉眉眼間攏著的云霧般的憂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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