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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向昊天

第四十章 近將到來的大戰(zhàn)

背向昊天 汪汪叫的貓· 2157 2020-02-13 21:37:08

  過了一會,沈從榮又小聲說道:“聽說昨天下午,你從馬飛那里救回一個南越國的女人?!?p>  “你什么意思?”張友生退后一步,沒有好氣地問道。

  “南越國間諜數(shù)量多不可數(shù),只是提醒你不要被騙了?!鄙驈臉s也是好意。

  張友生卻說將軍都不曾說過阿奴是間諜,還請沈?qū)④娨膊灰偬岽耸?。張友生告辭離開,沈從榮抓了抓腦袋,看上去收義子這件事任更重,道更遠了。

  張友生眼見就要到午時了,他趕緊向阿奴那里趕去。他一路上還在想沈從榮所得那句話,她會是間諜嗎?這個時候來到大唐的邊境,為什么?

  很快他就自我否定了,阿奴不會是間諜,她只是路過這里去往國都投奔親戚。她還那么小,又失去了親人,當然不可能。

  當他趕到城南郊區(qū)墓葬場的時候,尸體己經(jīng)被收斂了,阿奴一個人趴在棺槨上哭泣,吾見猶憐。棺槨入土之時,張友生見阿奴哭得如此傷心,不敢上前安慰,靜靜地站在一旁等待入葬完畢。

  阿奴的臉色愈見蒼白,點點朱唇像是失了色的花瓣凋零。棺木入土,一座不大的墳塋立了起來。幫忙的人走過后,張友生扶住將要暈倒的阿奴,連續(xù)兩天以淚洗面,寢食不安。

  “現(xiàn)在你想去哪里?”張友生問道,順便將手里的饅頭遞給阿奴。

  阿奴了卻了一件心事,再加上這兩日沒有吃什么東西,接過饅頭先咬了一口,再慢慢說道:“這里是阿奴今生的傷心地,在這里也沒有誰做我的依靠。”

  阿奴說著,頓了頓,看向張友生,他正在咬著一個饅頭咀嚼著,趁他還沒發(fā)現(xiàn)又道:“我要去唐都,帶著他們送來的信,他們一定會收養(yǎng)我的?!?p>  話說著,阿奴摸了摸袖口,掏出了一封染上幾滴血漬的家書。阿奴用手指蹭了蹭,想要抹掉那血漬,可那已經(jīng)是無濟于事,再也挽救不回來了。

  張友生把饅頭吃完了,起身道,我送送你吧,送你出北城。

  阿奴點了點頭,一路上兩人誰也不看誰,或是誰偷看了誰,誰卻不知道。

  “小郎,我還沒有告訴你我的名字呢?!卑⑴鋈坏?。

  “你不是說你叫阿奴嗎?”張友生有些詫異,但也沒做停留,依然擋在她的前邊。

  “那是我的閨稱,我有名字,叫陳錦悅?!卑⑴穆曇粜×诵?,但還是聽得見。

  “嗯,我記住了。若是日后有機會到都城,我一定找到你,讓你請我喝一頓酒,到那時也就算了是你報了我的救命之恩了?!睆堄焉€是沒有看她。

  阿奴抬眼幾次,都沒有找到那雙會挽留他的眼神,他又憑什么要求自己留下?可是他說讓自己留下,自己也許就真的留下了,為他洗衣做飯,報答恩情。

  一路走到北城,走出了那道看起來不大的門,像是一次別離的見證人。

  阿奴終于沒有等到他說一句,“你留下來報恩呀?!?p>  張友生也始終憋著疑問,沒有再給這個受傷的姑娘有一次嚴厲的打擊。她是與不是南越的間諜是一件天馬行空的事情,他沒有見到證明擺在眼前,他沒有理由去為了所謂的國家道義去多嘴。

  “你要記住,我叫陳錦悅?!贝颂?,別離。

  “我去找你啊,還欠我一頓酒?!睆堄焉鷵]著手臂,看見一個女孩向北越走越遠的身影,直到盡頭沒了身影。

  回到乞丐巷,張友生站在那寫著大字的破牌匾下,忽然大悔,沖著不遠處那兩只哇哇叫的烏鴉大喊道:“你們說,我要是留她下來當媳婦兒,她會同意嗎?”

  那對烏鴉被這個瘋小子嚇了一跳,忽然高飛成雙離開了梧桐樹枝,留下張友生一人在風(fēng)中凌亂。

  張友生又被自己的奇怪思想嚇了一跳,自己像是一棵飄零的野草。她陳錦悅再落魄身上也還有幾百兩銀子在身上,自己扣扣搜搜地殺馬匪攢銀子,至今也沒有攢到十兩銀子當老婆本。想啥呢?一天天的。

  張友生甩了甩腦袋,推開了那間破屋的破門。

  接下里的一年里,生活好像是一汪掀不起波瀾的井水。打馬匪自然是有些風(fēng)險,但是身手漸入佳境的張友生一步一步地奠定了他在縉南原的馬匪眼里的地位。

  他年歲到了,也憑著多年打馬匪的功績沒有當小兵。終于,他從小什長升到了有軍籍的百夫長,帶著一隊比他還要大上兩歲的新兵。

  大唐律雖然規(guī)定年滿十四即可當兵,但是在非饑荒的年代,沒有哪家會把正在長個的小子送到軍營里。

  南方的天變得詭秘起來,仿佛昊天在給人間下達著什么神諭。

  唐歷十七年,張友生又重新搬回軍營,這一次不再是作為誰家的小廝,也不是誰家的書童。他上馬橫刀,帶著數(shù)不清的功績。像是百姓傳說的一般,仍是穿著紅衣騎著青馬,這一次他不再是游蕩在草原上帶著幾個兒郎在草原上“打獵”。他終于成為了守護這座城的英雄。

  從南方刮來的風(fēng)吹在臉上有些疼,像是在里邊摻了刀劍,略帶涼意的秋風(fēng)在這唐國邊境的一座小城池上肆意地吹拂。

  城防每月都在加固,軍刺回傳的消息越來越頻繁,事態(tài)越來越緊急。

  “南越出兵了?”馬恕站在練兵場,負手而立。

  “還是借的柯岐的名義?!鄙驈臉s回答道。

  馬恕擺擺手,示意他下去。他在練兵場來來回回地走了幾趟,似乎是要做出什么重大決定。不一會兒他又招來沈從榮,在他耳旁耳語著什么,便讓他離開。一刻鐘以后,便有人看到馬家軍的沈從榮將軍帶著一隊人從北門而過,直奔渭城。

  這些年以來,張友生的身高長得很快,在這群當兵的漢子里邊也不顯矮,算得上中等。被分到他手下的兵也沒有不服氣的,或許普通的老百姓還沒見過草原上傳說的“獵戶”長什么樣子。但是在軍營里,有那個不知道那個紅衣少年張友生騎著軍營里的青馬,帶著樸刀,斬下匪首三百余,押回軍營的人更是有千人余。

  張友生奉命在修繕城防,一年以來,城墻盡然又增高了六尺。忽然聽到一陣騷亂聲,忽然就見到許多百姓被官兵清開,讓出了一條大道,緊接著一隊接一隊的士兵進入了昌南城內(nèi),在城南的一塊空地上扎營。頭上的天顏色變得更暗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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