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姐,這都深秋了,您穿得也太涼快了吧?”
余藍不知怎么就是看不上這樣的女人。
如果傅長庭找的是一個門當戶對溫柔善良的女人,她二話不說立刻讓位,可如果是這種惡心的東西,她……
她好像也沒有決定權。
“傅總都沒說話,有你什么事!”
那女人跺了跺腳,余藍忽然有些心疼被細窄高跟鞋摧殘的地磚。
“方案留下,你滾?!?p> 傅長庭冷笑。
跟這種女人,他一點廢話都不想說。
“余藍,我的咖啡呢?”傅長庭把目光投向了手足無措的余藍。
余藍提著咖啡過來,看上去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
那女人見兩人都無視她,跺跺腳就出去了。
“余藍?”
傅長庭瞥了余藍一眼,發(fā)現(xiàn)她沒有把半點目光分給自己,不由得焦躁起來。
“我在這兒呢。”
余藍悶悶的應了一聲,“傅長庭,你們公司有很多那種女人嗎?好惡心!”
坐了一整天的傅長庭忽然起身,看著抿唇站在檔案柜前面的余藍,過去道:“為什么不高興?”
余藍下意識想要躲開他,“我只是看著那種女人惡心而已,才沒有不高興。”
“可你現(xiàn)在是在躲著我,”傅長庭壓低了聲音,逼迫她看著自己的眼睛,“余藍,我又沒碰她?!?p> 余藍咬咬唇,還是掙脫了。
“你很討厭我嗎,為什么?討厭我當初為什么還要嫁給我?”傅長庭繼續(xù)問道。
仿佛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
“我只是……我只是不想再回到監(jiān)獄里去!我以為你醒不過來的?!?p> “所以你一直都不希望我醒過來?”
傅長庭的聲調有些上揚。
“我不是,我以為……我以為你醒了就會和我離婚?!?p> 畢竟誰都不愿意娶一個有案底的女人,尤其是傅長庭這種身份的人,任何一點小失誤都會成為他洗刷不掉的污點。
“如果有機會,我會放你走的?!?p> 傅長庭的聲音有些疲憊,余藍才想起來,傅長庭和她一樣只睡了四個多小時,還工作了大半天,簡直就是在挑戰(zhàn)人的極限。
“你累了嗎?我給你捏捏肩膀?”
余藍殷勤的笑了笑,還沒等傅長庭那句熟悉的“滾”出口,她就先一步湊了過來。
“這樣可以嗎?要不要重一點?”余藍笑嘻嘻的問道。
傅長庭硬生生把難聽的話吞了回去。
他面無表情的繼續(xù)審閱文件,桌上的文件卻被余藍從側面抽走。
“總裁大人,休息一下?”
她怎么看出來自己很累了……
一瞬間,心底最柔軟的地方被觸及。
大多數(shù)人只關心他做的好不好,很少人關心他,做這些累不累。
他大概是第一次聽從余藍的話,趴在辦公桌上,閉上了眼睛。
這時的傅長庭看起來遠沒有平常那么嚇人,甚至有那么一丁點的脆弱。
不過這么睡會感冒的吧?
余藍拿了他的外套給他蓋上,正整理衣領的時候,手腕忽然被拉住。
“傅總?”
“蘭蘭,別走,別走……”
是在叫那個姜蘭嗎?
她忽然感覺有些喘不過氣。
看著眼前的傅長庭怎么看怎么不順眼,干脆一把推醒他。
“余藍?”
傅長庭睜開眼,頭暈暈沉沉的,“你——”
“傅總,休息一下得了,畢竟還要繼續(xù)工作呢?!庇嗨{微笑道。
他做了什么惹她生氣的事嗎?
這是傅長庭自出生到現(xiàn)在,頭一回感受到委屈的含義。
“我剛剛說了什么嗎?”
他好像隱約記得,夢到了自己四年前趕往機場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