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感覺,就像是心底的一顆細小的冰粒散發(fā)著凜冽寒氣,從內而外把人一點點冰封。
原來傅長庭那么溫柔的笑是給別人的啊……
余藍低垂著眼瞼,微卷的睫毛似乎能掩蓋她的一切情緒。
為什么心里會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失落感?
她又不喜歡傅長庭,一切都只是逢場作戲罷了。
可是那種感覺卻始終在心頭揮之不去。
透過傅長庭冰冷的外表,她看到了那個在黑暗中把她拉入光明的男孩。
為什么一個人的變化會那么大?
他的心從來都不是冷的,是熾熱的,她感覺得到。
“晚安。”
她出奇的話少,用被子緊緊的蒙住頭,讓自己那突如其來的悲傷引起的哭泣在她的黑暗中沉寂。
傅長庭看著她在被子里一抖一抖,心知她是哭了。
看上去硬氣,其實脆弱得很。
不過也好,她該早點認清自己是個什么樣的人,沒有希望,也就自然不會失望了。
時隔四年,哪怕知道姜蘭或許并沒有他眼中那么美好,但至少她在最合適的時機離開,在他心中留下了最完美的印象。
而余藍——這個突如其來闖入他生活中的女人,早晚會漸漸淡去。
“沒有什么比喜歡上一個人更可笑的了?!?p> 直至夜深人靜,余藍踢開被子,呼吸均勻的熟睡著,傅長庭才如同夢囈一般低語道。
余藍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被子平平整整的蓋在她身上,懷里也被塞了一個熱水袋。
偌大的房間早就空無一人,床邊的矮柜上放著一杯尚有余溫的牛奶。
是誰?
她忽然想起昨天李姨叮囑她,如果適應不了傅長庭開空調的溫度就在懷里塞一個熱水袋。
“李姨,”余藍剛開房門,看見李姨正擦著樓梯扶手。
“藍藍啊,我給你煮了點面,一會兒給你端進來。”
李姨笑了笑。
按照規(guī)矩余藍睡過了飯點,是沒人給她準備飯菜的,但李姨總是給她煮點東西填肚子。
“李姨,謝謝您。”
她鄭重的鞠了一躬。
“哎喲,你這是做什么!”李姨趕緊上前,“這都是我分內的事情。”
對她細心照拂,可不是一句“分內之事”能概括得了的。
余藍在冰冷的傅家,感受到了幾分難得的溫情,畢竟這里的人,大多都是和傅長庭一般冷酷無情,或是隨風而倒。
傅長庭和韓子軒簽合同的過程十分順利,兩人拿到了合同書,不外乎是在彼此算計,盡可能為自家公司謀求更大的利益。
這最后一份合同書簽訂,也就宣告著融資正式開始,而韓子軒所代表的五億資金還沒有注入到融資當中。
“總裁,明天就是最后期限了,韓氏那邊萬一掉了鏈子……”
洛伊有些擔心,“當初就不應該相信這個韓子軒?!?p> 傅長庭微微蹙眉,表情中有些許不耐煩,“他這就是在自己找死。”
忽然,財務部經(jīng)理小跑著過來,氣喘吁吁,“總、總裁,資金終于到賬了?!?p> 傅長庭眸色幽深,“好,按照原本的流程來?!?p> “總裁——”
洛伊有點著急。
傅長庭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并沒說話。
“總裁,不好,韓氏因為旗下的一個公司接受紀檢時發(fā)生問題,現(xiàn)在資金已被全面凍結!”
“這個韓子軒可盡會給人添亂。”
洛伊忍不住咒罵起來。
辛辛苦苦從談判招標到現(xiàn)在,進行了三個月的項目,讓一向沉穩(wěn)的洛伊也急躁起來。
“那就,啟動備用方案吧?!备甸L庭淡淡抿了一口桌上的咖啡。
這次,可是他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