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干什么?”
“你就說傅長庭的嘴干,你想用棉簽給他沾沾嘴皮!回來之后,就把藥磨成粉融進去,用棉簽沾著,擠到傅長庭的嘴里!”
“我不……”
余藍掙扎,下巴被捏緊,男人的聲音如影隨形:“那我就讓人殺了你奶奶?!?p> “藍藍,你奶奶出神的時候,右手指會摸耳朵,你小名是叫囡囡吧?”
余藍的身影徹底僵硬住,小名是奶奶一個人叫的,出神時右手摸耳朵這種細微動作,不仔細觀察,他怎么會知道?
一開始,余藍還心存僥幸,現(xiàn)在卻不得不承認,奶奶真的在這個男人的手上。
“吃了藥……他會死么?”
余藍停了好久,才緩慢的問出聲音,男人輕笑了一聲:“不會。”
“好,我去。”
余藍停頓了一會兒,從男人的梏桎中掙開,她打開房間的門,外面的光投影了進來,她下意識的回頭,已經(jīng)在房間里找不到男人曾來過的痕跡。
但她知道,他還在,沒有走。
說不定就在那個角落里看著她。
余藍閉了閉眼睛,傅長庭,如果你真的醒不過來的話,我會照顧你一輩子。
她擦了擦快要掉出來的淚珠,時間很晚了,但是樓下還有傭人,余藍要了一杯溫水和棉簽,傭人給的很干脆。
但余藍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只覺內(nèi)心煎熬。
上了樓,余藍進門之后開了燈,她在室內(nèi)的桌邊兒,一點一點把藥磨碎。
余藍一邊哽咽啜泣,一邊顫著手,捏著藥粉放進了水杯里。
藥粉遇到水之后,瞬間消失融化,水質(zhì)看上去不是那么純澈,有些渾濁。
余藍拿了兩根棉簽轉(zhuǎn)身,視線撞進了一雙漆黑的瞳孔里,她毫無心理準備,身體猛地僵硬在原地。
“傅……傅長庭,你醒了?”
他身體動了動,目光停留在她手里的水杯上,那一刻,余藍有一種被他看透,無所遁形的感覺。
沒有得到回應(yīng),余藍幾步退出了房間,在胳膊上狠狠掐了一下,吃痛的驚呼一聲。
她幾乎熱淚盈眶,不是做夢!
她不用害人了,說不定還能得到傅長庭的原諒,獲得自由??!
余藍大聲開口:“傅長庭醒了!”
哪怕是半夜,整個別墅也一片燈火通明。
臥室里傅心菀拉著傅長庭的手,哭的滿臉淚水,就連老爺子也是一臉動容。
余藍受到感染,不由自主淺笑了一下,他醒了,太好了……
她差一點,就要鑄成大錯。
好在,一切都來得及。
醫(yī)生給傅長庭做完檢查,確定他醒了,不會再睡過去,傅老爺子才拉著依依不舍的傅心菀出去,“長庭剛醒,讓人好好休息,有什么話,明天再說!”
“爸,我不是在做夢,對吧?”
耳邊的聲音,在關(guān)上房間門時,漸漸遠去,余藍倒了一杯水,扶著傅長庭的肩膀,要喂他。
他一點配合的意思都沒有,目光毫無感情的看著余藍,“我剛醒來的時候,你在做什么?”
余藍驀的攥緊了水杯,骨節(jié)泛白。
“我......我......”余藍對上男人一雙冰冷漆黑的眸子,一時之間結(jié)巴的說不出話來。
房間當中的氣氛瞬間降到冰點,余藍雙手捏緊,手心中全是汗水。
“我看你嘴巴很干,就想弄點水喂給你,結(jié)果,結(jié)果就發(fā)現(xiàn)你醒了。”余藍故作鎮(zhèn)定的開口說道,但是卻抑制不住雙手指尖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