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洛笙,我……也從未想過要糾纏你啊,我只是,心里放不下罷了。
雪姬卻一直勸我一定要去,我請了好幾天假,一直呆在臥室里發(fā)呆。成天也不說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父母也沒有過問,不知道該怎么勸我,只是偶爾到點了,準時不停地催促我出來吃東西。
二零二零年四月二十三號,今天是顧洛笙結(jié)婚的日子。我看著身旁的禮盒,猶豫不決。最后我還是決定去了,就當做這是最后一次見面吧。
伴娘服很漂亮,是一件抹胸魚尾長裙,就像婚紗一樣漂亮。我拿著在穿衣鏡前比劃了一下,很遺憾的是,再漂亮,再像婚紗,也不過只是一件伴娘服罷了。我一直希望的,是能穿上婚紗,和顧洛笙站在婚禮上。
盒子里還有一條漂亮的項鏈,和衣服很搭。我認真的化了一個精致的妝,盤起了頭發(fā),戴了一個公主式的皇冠。
顧洛笙給我準備伴娘盒真的很用心,里邊的首飾以及小禮物都很精致。
作為告別儀式,我要漂漂亮亮的給他留下一個回憶。從今往后,就算是真正的了斷了。
我給自己做了好幾天的心理準備,才下定決心去。
我去得有些遲了,車子到時,我不停的深呼吸,鼓勵自己,讓自己的臉上起碼不會有太大的失落與難受。剛推開車門,便看到雪姬正站在門口等我。我突然發(fā)現(xiàn)不對,很疑惑,為什么雪姬的伴娘服和我的不一樣,為什么她的伴娘服會是藏青色的?
“誒?雪姬,你的裙子……”還沒來得及問她,便被她火急火燎的拉到婚禮現(xiàn)場。
而此時音樂已經(jīng)奏響,顧洛笙身形挺拔的站在牧師的右手邊,而顧洛笙的身前,卻是空蕩蕩的。
我感到很疑惑,不禁開始幻想,是不是新娘子逃婚了?
心里竟然惡趣味的有些竊喜。
江離突然從身邊竄出來,我抓住他的衣袖問他,語氣因為剛跑了一下,有些微喘,“誒?江離,這怎么回事兒???新娘子呢?該不會是逃婚了吧?”
呵,就連顧洛笙和別人的婚禮,我的內(nèi)心竟然都在擔心,如果顧洛笙的婚禮不順利的話,會讓他很丟臉。
江離哭笑不得的將手中的頭紗別在我的頭發(fā)上,“你要是再不來,新娘子可就真的逃婚了!”
“嗯??你這是在干什么……”我很霧,這是什么情況啊?我一時間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新娘子就是你啊!笨蛋!”雪姬將捧花塞到我的手里,而原本應(yīng)該在店面忙碌的父親,竟然已經(jīng)穿戴整齊的在背后拉住了我的手,將我的手放在手腕里,引領(lǐng)著我走向顧洛笙。
四周的歡呼聲,口哨聲,掌聲,全都變成了慢動作。臺下是曾經(jīng)的同學(xué),雙方的朋友。我顫抖著向前走,仿佛踏過十三年的時光。
顧洛笙迫不及待的上前幾步來迎我,他緊緊的握住了我的手,甚至有些不可抑制的顫抖。他的掌心早已汗?jié)瘢覀円黄鹱叩侥翈煹拿媲?,“這是怎……怎……怎么一回事???”
“結(jié)婚呀?!鳖櫬弩瞎粗浇?,低著頭望著我,呼吸中有微不可聞松了一口氣似的,重重的喘息了一下。
“和你結(jié)婚的那個人是我?”我指了指自己。
“對,是你?!鳖櫬弩咸鹗謹n了攏我頭上的頭紗。
“我不是伴娘嗎?”我指了指自己的裙子。
“是新娘。”顧洛笙的握著我的手又緊了緊。
我回過頭望著雪姬,難怪她的裙子和我的不一樣。
整個過程我一臉懵逼,說好來參加婚禮的,怎么突然就變成了,參加自己的婚禮了。
牧師開始致詞,走完流程之后,顧洛笙拿出了戒指。巧的是,這枚戒指戴在我的手指上竟然剛好合適。我看著眼前西裝革履的顧洛笙,胸口上還別著帶有新郎字條的胸花,他今天笑得很開心,就如同兒時和我打鬧時的模樣。
我的手指穿過戒指,就如同穿過重重的時光,就好像顧洛笙穿過人群找到我,就好像顧洛笙還穿著校服看著我,就好像那天,我還靠在他的懷里酣睡。
顧洛笙激動得有些顫抖,他牽起我的手,輕輕的吻了一下。柔軟的薄唇有些炙熱,落在我的手背上,有些滾燙。顧洛笙攬我入懷,低下了頭,在我耳邊輕聲說道,“程艾唐,現(xiàn)在,我終于有能力能娶你了?!比缓?,他緩緩的低下了頭,吻了我,細密的,溫柔的,輾轉(zhuǎn)著。
臺下響起一片掌聲和歡呼聲,我恍惚間看見了角落的周暮晨,再一眨眼時,卻不見蹤影了。
無所謂了,我的心里,從來都只是一句話,也只要一個人。
我,只要,顧,洛,笙。
我勾起唇角,環(huán)住顧洛笙的脖子,貼近他,回應(yīng)著他。
這十三年的歲月,總算有了個交代。
顧洛笙啊顧洛笙,僅此一顧,便貽終年。
“顧洛笙,我愛你?!?p> “我也愛你,程艾唐?!?p> 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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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云鋊
正式文就結(jié)束了,其實結(jié)尾并不倉促的,正式文是以女主的角度來寫的,所以很多事,女主并不清楚。 番外文會彌補很多正式文不清楚的東西。 感謝~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