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十三呻吟一聲,心下覺得,一定是上半輩子懶散得夠了,所以穿越之后,全部都報應(yīng)了過來。
還沒睜開眼,鼻里全是前所未聞的香味,一股股的涼風(fēng)扇在曬著太陽的身上,特別的舒服,就是風(fēng)有些大。
死里逃生,魚十三還休息的不夠,只想多睡一會兒,可耐不住肚餓,這才睜開眼觀看四周。
心下就一驚,怎么回事?
入目竟是一間古色古香的床榻,黃裘綠幔,絲被上是刺繡的鳳凰展翅,仔細(xì)一聞,一股茉莉花的清香沁人心脾。
再看房間格局還有裝飾,和魚十三以前電視劇看的古代閨房,沒有多大差別。
只是怎么這房子晃動了好一下?像要消失一般,魚十三又晃了下腦袋,再看,沒有問題???難道是自己貧血?
魚十三敲了敲自己腦袋,自己明明記得好像是摔到岸上,和Luan蛋掉落在一個山谷里面,到處都是鮮花和蝴蝶蜻蜓呢。
難道這山谷有人居?。恳娏宋覀儍蓚€落難,所以救了下來?
魚十三心下正想著,那古香古色的房門就被推開。一位身材婀娜多姿的女子,看年齡也就二八,明眸皓齒,步履婷婷的端著托盤走了進(jìn)來。但怎么臉色不明,好像有些看不清楚呢?魚十三用力的敲打自己的腦袋。
“公子您醒了,可還有不適?”聲音溫婉動人,就像黃鸝鳥一般。
一說話,一張眉,讓人不自覺的沉醉在她的眼眸里,就忽略了整個長相具體什么樣,只感覺美極,什么沉魚落雁也不過這般。
魚十三撐起自己,虛弱的問道:“請問小姐,這里是”?
“我們家祖居于此,今日早晨,我發(fā)現(xiàn)公子流落岸邊,便帶了公子回來醫(yī)治。小女子冒昧,還請公子原諒”。那女子聲似黃鸝,說完,捂著櫻桃小嘴,一臉害羞的賠禮道歉。
只是一雙美眸,一直盯著魚十三,那水波流轉(zhuǎn),讓人舍不得移開。
“哪里,還沒感謝小姐救命之恩,魚十三無以為報。”魚十三總覺得有股不對勁,可始終想不出來,只好先回答道。
那女子放下托盤:“請公子用膳,旁邊還有藥水,公子請趁熱,小女子就不打擾公子休息。來日方長,請公子好生將息”。說完做了個萬福,魚十三只覺得這萬福有些奇怪,跟映像中相似,卻又不同。
魚十三,可也放下心來,看來暫時沒有危險了,好歹能停歇下,大大的伸了個懶腰。
右臂竟然能隨意活動了,好得真快。對了,Luan蛋呢?
魚十三正想著這個兄弟,就見Luan蛋推門進(jìn)來,還是那般有些拘謹(jǐn),對魚十三滿臉憨厚的笑道:“十三哥”,就束手在一旁沒有多話。
魚十三點(diǎn)頭,開口道:“Luan蛋,左手包扎如何,一定要小心,按時服藥,不要弄濕了傷口?!?p> Luan蛋用右手摸了摸頭,嘿嘿傻笑:“十三哥,您放心,都已經(jīng)好了”。
只見他舉起左手,手腕斷處已經(jīng)結(jié)好了新的肉皮,除了沒有手掌外,竟然看不出一點(diǎn)傷口。
魚十三先是高興,然后滿心疑惑:“怎么回事?難道我已經(jīng)昏迷很久了嗎?還是這戶人家醫(yī)術(shù)實(shí)在高明?”
于是問道:“我昏迷多久了”?
Luan蛋支了支頭:“已經(jīng)……大半個月了,都是雨曦小姐在日夜照顧您,給您換藥喂食的”。
魚十三閉眼沉思,可越是去想,心理越是煩躁,總覺得就差那么一點(diǎn)就能捅破,可就是無法想起。
Luan蛋見他不再說話,就說:“十三哥,我就在外面,您先休息,有事叫我”。
魚十三點(diǎn)了點(diǎn)頭,Luan蛋出去拉上了屋門。
魚十三開始回想,從最開始被二女救下,到掉入水龍卷的暗窟逃路一路,對了,乘著巨魚骸骨出水時,自己好像看見了一片瀑布,還有滿山谷的花,還有什么?魚十三覺得自己好像忘掉了什么。
對,忘掉的這點(diǎn)很重要,魚十三手摸著絲絨棉被,嗯?怎么觸感不對?不像棉被,反而有些地方硬硬的,有些地方又虛不著力的樣子。
魚十三回想之前了解的所有東西,從阿族人的生活用品就知道,突然從半粗狂的原始社會進(jìn)入一個封建制的社會,怎么可能?
就在魚十三就要找到那點(diǎn)靈光的時候,突然感覺這屋里起了更大的風(fēng),扇得那蚊帳都唰唰的香,一股奇妙的香氣,伴著棉被中的茉莉味兒灌入了鼻中,魚十三覺得腦袋一沉,迷迷糊糊的,那種疲憊感再次襲來,漸漸淹沒了他剛才的理智。
突然,從雙目傳來一陣冰涼,腦袋一冷,自己剛才是怎么了?魚十三摸著頭,有些發(fā)脹。
卻換了個思維,心念電轉(zhuǎn)著,二女應(yīng)該會很傷心吧?我們逃了那么遠(yuǎn),應(yīng)該不會被阿族人找到吧?小七以后不能人道,阿六伯肯定氣瘋了,那對二女有沒有影響呢?白狐呢?以后還有沒有再見的機(jī)會?還沒有報答它幾次的救命之恩,應(yīng)該不會了,連我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正在胡思亂想著,就聽見外面Luan蛋有些害怕又驚訝的聲音:“族女”?
魚十三聽到了一楞,房門又被推開,熟悉的臉龐,再次映入他眼中。
不是二女還能是誰,二女“哇”一聲哭出來,魚十三措手不及,就被二女緊緊摟住。
一股特有的活力陽光傳來,魚十三覺得渾身毛孔都張開了,好像在呼吸一般。許多想說的話,想問的問題,都被二女緊緊的抱住,張不開口。
可二女卻先說了出來:“阿六伯暗殺了我阿父,已經(jīng)帶著他的手下奪了族長之位,我阿姆也……”,二女說到這里停了下來,再次嗚咽道:“要不是我見機(jī)得快,阿巫婆又安中助我,我趁機(jī)逃跑,要不然就嗚嗚嗚……”
二女一邊哭一邊輕錘他的胸口,淚水打濕了他的胸前衣服,魚十三摸著她的頭發(fā),拍著她的后背,一想到都是因?yàn)樽约海艑?dǎo)致二女家破人亡,連忙問道:“已經(jīng)擺脫危險了嗎”?
二女點(diǎn)了點(diǎn)頭:“當(dāng)時被追的急,還以為死定了,也從那水眼跳了下來,阿六伯那么喜歡當(dāng)族長,怎么會舍得拿命去拼”。
魚十三心中大是感動,摟得更緊,二女如此待我,從今后,我又多了一份責(zé)任,魚十三心中想著,可先還不覺得,現(xiàn)在懷里溫軟豐腴的觸感,入手處一片順滑。
二女淚眼婆娑的抬起頭來,看著魚十三,如此嬌柔,魚十三覺得腦中“哄”一聲,下腹一股火就發(fā)了起來,再也忍受不住,一把抱起二女,雙雙倒入床鋪。
“管踏馬什么天王勞資,就算阿六伯殺到面前來,我也要吃了這個小妖精”,魚十三覺得自己的內(nèi)心妖魔,正在變大,在狂嘯。
好像就要遮住了自己所有想法,如果這是做夢,就永遠(yuǎn)不要醒來。
正要成就好事,房門被劇力撞飛,魚十三轉(zhuǎn)頭望去,浴火全消,那阿六伯,竟然也跟著水眼追殺來了。
只見阿六伯滿眼赤紅,想要吃了他一般,挺著長矛,大步走來:“好啊,果然你這個sao蹄子勾引野玀男人,殺害族人,跟你阿姆一樣,今日我就要?dú)⒘诉@頭畜生,為我兒子報仇”。
那阿六伯一邊說,一邊挺矛便要?dú)ⅲ蠛爸骸八镭i玀,賠我兒命來”。
魚十三身體剛好,又抱著二女,哪里躲得開,阿六伯長矛一送,魚十三竭力后躲,那長矛剛好扎在魚十三雙腿之間,魚十三嚇得大喊一聲,這才發(fā)現(xiàn),那長矛鋒利的矛尖,離自己要害只差分毫。
驚出一聲冷汗,二女更是花容失色。
那阿六伯將矛抽回,再送,“今天我殺死你們一對jian人,用你們?nèi)祟^祭奠我兒”。
就在魚十三絕望的時候,一雙手從后面攔腰抱住了阿六伯,大喊:“十三哥,快帶著族女跑啊,快跑啊”。
那阿六伯被Luan蛋從后面死命抱著,一時間竟然沒掙扎開,反而被他抱著往后拖動了幾步,魚十三趕忙一拉二女,倆人下得床來。
那阿六伯氣得大怒,調(diào)轉(zhuǎn)矛頭,往身后一插,“啊”一聲慘叫,Luan蛋被長矛透胸而出,阿六伯一腳踢過去,Luan蛋睜著雙眼,張著嘴巴,滿眼似滿足又似不舍的望著魚十三,仰頭倒下,再也沒了反應(yīng)。
阿六伯回轉(zhuǎn)頭來,“叫啊,繼續(xù)叫啊,看今天還有誰能救你們”。
魚十三直愣愣的看著L蛋躺在地上的尸體,雙拳緊握,再看著阿六伯:“老狗,我要你死”。
“哈哈,來啊,小雜sui”,阿六伯像拍蒼蠅般舉矛用力便砸,長矛發(fā)出“嗚”的破空聲,魚十三感覺自己馬上就要死了,這一砸太快,他躲不過去。
就在這時,“咕……哇”一聲,一道白影閃過,與長矛相撞,卻又閃電般被砸了回來。
白狐瘸著腿,嘴角流血,一跳一跳的站立在魚十三身前,怒目望著阿六伯。
魚十三頓時驚喜道:“狐兄,你怎么來了”?
那狐貍竟然滿是復(fù)雜的看了他一眼,魚十三心中感動不已,如果不是白狐突然出現(xiàn),剛才哪里能躲得開。
阿六伯這會兒看清楚了,原來一只白狐,心下的嫉恨更重,連畜生都在幫魚十三:“都是畜生,去死”!
阿六伯憤怒萬分,下手更是增加幾分力氣,再次將長矛舉過頭頂,電閃一般就砸了下來。
“嗡”的破空聲,這一下要被砸實(shí),魚十三只有和二女橫死當(dāng)場。
那白狐一跳,“咚”一聲,魚十三還沒看清,白狐嘴角的鮮血潺潺而流,“嗚嗚”叫著躺在面前,那雙好看的桃花看著魚十三,身體慢慢的停止了抽動,白狐,也死了。
魚十三再也忍受不住,“啊”一聲沒有任何理智的沖上去舉拳便打。
阿六伯不動,“咚”,魚十三的右拳打過去,就像打在石頭上,拳頭流出了鮮血,可他好像全沒知覺一般,只是不要命的打上去。
阿六伯一聲嗤笑,魚十三左拳一個上鉤,這次阿六伯沒忍住,慘叫一聲,退后捂著下體,打罵道:“豬玀,野玀,你找死”。
抓著長矛就扎,魚十三一晃身,終究沒阿六伯的速度快,慘叫一聲,右臂被消掉一大塊血肉,已經(jīng)無力的耷拉著。
二女趕忙抓著他后退,阿六伯大怒兩步追上,不殺倆人,誓不罷休。
就在魚十三等死之際,一根白色的絲帶破風(fēng)而來,夾雜著茉莉的清香,圍著阿六伯纏上一圈又一圈,只那么一會兒功夫,就把阿六伯困成一個三米高的白色大蠶繭。
隨后,一道美妙的身影躍進(jìn)屋內(nèi),正是宮裝美人打扮的雨曦小姐。
雨曦嬌喝一聲,素手輕輕一甩,也不見用多大力,白色大蠶繭順著絲帶陀螺似的飛出屋去,不知道撞到了什么東西,發(fā)出“咚”一聲巨響,然后再沒有了動靜。
那雨曦溫柔的輕福了身體,滿臉歉疚的對魚十三道:“讓公子受驚了,是雨曦照顧不周,請十三公子責(zé)罰”。
說完,一直保持著不動,魚十三哪還會怪她,上前拉著她的皓手,將她拉起。
魚十三說道:“謝謝雨曦小姐救命之恩,加上這次已經(jīng)第二次了”,二女也上前舉手作揖。
可心下悲痛,魚十三轉(zhuǎn)頭,一聲不吭的抱起地上的白狐,白狐尚還有一點(diǎn)余溫,不過嘴角不斷流血,哪里還活得下來。
將白狐放在Luan蛋的尸體之上,魚十三半抱著一人一狐,心中的傷痛頓時如潮涌一般,再也抑制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旁邊的二女和雨曦也忍不住,陪著這個男人哭泣。
等魚十三哭夠了,在二女和雨曦的幫助下,抱著尸體,來到院外,只是畫面一頓,就好像找了自己滿意的地方,挖好了坑,將Luan蛋和白狐的尸體放好。
掩上土,堆成了小包,壓上碎石。
雨曦遞了一把斧子??魚十三疑惑的看了看雨曦的背后,沒有發(fā)現(xiàn)。接過斧頭,就在旁邊找了棵樹木,砍倒,然后將主干削成一塊半人高的木板。
這時候雨曦小姐又遞上一把小刀,魚十三在木板上細(xì)心刻上:兄,白狐,弟,Luan蛋之墓,魚十三。
見魚十三呆立不動,雨曦小姐又安排了下人端上果盤,香蠟錢紙,祭拜墳中二位。魚十三覺得自己肯定是心神耗費(fèi)過多,要不然那下人是男是女?年齡幾何?長什么樣都沒看清呢。
不覺間天色漸晚,朦朧小院中燈火亮起,雨曦小姐帶著藥箱,為魚十三包扎,也不知是什么神奇膏藥,只是上好藥的一瞬間,魚十三就覺得疼痛立止。
魚十三問,雨曦只是微笑著說那是祖?zhèn)魉幏?,她也不知道具體用的什么藥。
又安頓了晚飯,魚十三躺上了床,一天的疲憊,又是傷上加傷,已經(jīng)昏昏欲睡。
房門又打開了,只見二女走了進(jìn)來,掩上房門。
在火燭的映照下,一個豐腴嬌蠻的女孩兒正滿是羞怯的著看著他,大大的眼睛好像有旋渦似的讓魚十三忍不住陷落,鼻中一股香味直沖腦際,魚十三再也忍不住,一把抱起,翻滾上床。
正在溫暖如香的瞬間,胸口一陣劇痛,魚十三忍不住慘叫出來,就噴出一大口鮮血。
“噗……”這口血又多又長,魚十三覺得身體搖晃,但是精神一震,抬眼看去,哪里有什么二女,哪里有什么古代宮裝美人雨曦,更沒有什么亭臺樓閣和白狐。
只有一只碩大的蝴蝶在近處盤旋,那美麗的翅膀上繪制著閃耀的花紋,一左一右兩兩對稱的大眼睛,正生在蝴蝶翅膀中間,陽光照射下五光十色。
魚十三忍不住“啊嚏”一聲打了個響鼻,一抹臉,一層膩膩的粉狀物入手即滑,再低頭一看,自己全身已經(jīng)鋪上了薄薄的一層粉末。
那蝴蝶展翅足有兩三米寬,魚十三只是看得稍久一點(diǎn),自己精神又開始恍惚起來,特別是翅膀上那兩只大眼睛,總有一股吸引人心神的鬼魅誘惑力。
魚十三心中一驚,甩手就給了自己一大巴掌,這才完全清醒,麻蛋,差點(diǎn)又著了道。
連忙轉(zhuǎn)頭,才發(fā)現(xiàn)Luan蛋正在旁邊發(fā)瘋,嘴里大聲嚷嚷著什么,不過又快又急,魚十三始終聽不清楚。
剛才被蝴蝶粉末迷住,加上香味和圖案,讓魚十三還沒清醒就直接進(jìn)入了幻想之中,那夢中所有,都是自己被自己深埋的一些細(xì)微想法不斷導(dǎo)引,才形成的。魚十三發(fā)現(xiàn),自己的確就是標(biāo)準(zhǔn)的窮屌,肥宅。
不過轉(zhuǎn)念一喜,Luan蛋沒死,幸好那是夢,那種傷心的感覺,他不想再體驗(yàn)第二次了。
不過又想到剛才的危險,免不得驚出了一身冷汗,剛才自己胸口劇痛,很可能就是Luan蛋發(fā)瘋,無意間一拳打中自己,自己吐血恰好吐出了很多粉塵,加上劇痛,這才讓自己清醒過來,如果一直沒清醒,那到最后豈不是活活要被蝴蝶玩死,或者餓死嗎。
至于自己和Luan蛋怎么中招,肯定是昏死過去之后,一只巨蝶無意間飛了過來,以為倆人是入侵者,才一只煽動自己的翅膀,降下了和毒品致幻同樣作用的粉塵,而倆人在昏睡呼吸間早就不知道吸入了多少。
傻人有傻福啊,魚十三不禁感慨。也感謝這個兄弟,不離不棄的兄弟。
不過再不救他,Luan蛋就要玩完了,魚十三看L蛋臉上青筋暴起,很明顯是看到了什么憤怒的事,很可能就是他父親臨死的樣子。
可是怎么救?魚十三全身是傷,Luan蛋這會兒發(fā)狂,力氣本就比他大,要是就這樣上去,萬一再被捶上一拳,那就有得玩了。
魚十三急忙四處觀看,旁邊就是他們沖出來的一個湖泊,湖泊碧綠,又亮汪汪,深卻可見底。只見巨魚骸骨后方,藤蔓叢被沖開豁大一條口子,那是他們的降落路線。
魚十三心頭一動,攢著自己全身力氣,從Luan蛋后方,跳起就是一腳,Luan蛋沒有防備,一個踉蹌就摔入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