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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矯轉(zhuǎn)空碧

第一百二十五章 義父駕到(二)

夭矯轉(zhuǎn)空碧 江左泠泠風(fēng) 1961 2020-04-05 17:30:00

  等我把飯菜做好端上桌,阿錚也到了,只是桌上氣氛不大對。

  義父對我溫和道:“夭夭,我就說你臉色不好,你這孩子,原來受了那么多委屈!”

  自從回京,倒霉事情多了去,不知道義父說的是哪一樁?我看向阿錚,阿錚面露愧色,根本沒看見我的眼神。看向皇子衍,他略微不安,眼神閃躲。見鬼!我看向尉遲九,他對我微微一笑,目光中滿是關(guān)切。心里越發(fā)鬧不清楚,我只好勸道:“您不是說好久沒吃到我做的菜么,現(xiàn)在怎么不吃了?夭夭豈不是白忙?”

  義父笑道:“這就開始,這就開始?!?p>  阿錚迅速拿起酒壺給他斟滿酒,皇子衍很狗腿地站起來布菜,我伸出去的筷子停在半空。

  義父笑道:“夭夭,歇著。讓他們服侍我就好了。”

  我笑著點點頭,心里卻道:我這個義女的身份不如讓給皇子衍算了。

  義父道:“阿錚,我不在跟前就可以由著別人欺負(fù)夭夭?別忘了當(dāng)年你是怎么說的。”

  義父是訓(xùn)斥阿錚的意思。芙蓉雞堵在了喉嚨口,我使勁咽下。

  尉遲九臉色微紅,一本正經(jīng)道:“晚輩也是近日才聽說的。原本打算征戰(zhàn)高麗,有了軍功也好上門求親,因著這些事情,覺得不能再等了,”

  一句話驚得我口中的芙蓉雞跑錯了地方,“咳咳咳……”我可沒有改弦易張的打算,何況阿錚醋力驚人,盡量不要讓他發(fā)作才是。

  蹲在地上很沒樣子地咳著,我接過阿錚遞給我茶水倒入口中,略緩,看見周圍都是腳,“義父,您回去坐著慢慢吃。”

  義父道:“哦,好。夭夭啊,你別委屈自己,有事兒義父給你做主!”

  三雙腳挪回桌下。

  皇子衍道:“您嘗嘗這個,芙蓉雞,夭夭手藝不錯,堪比御廚?!?p>  我站起來,挪到桌邊重新坐下。

  義父關(guān)切道:“怎么咳成這樣?不會是當(dāng)年的舊病又犯了吧?!?p>  我抹著咳出來的眼淚道:“是嗆著了,沒事。義父訓(xùn)斥阿錚,是因為我生父的事情?不怪阿錚,咳咳咳,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他和姬冒忽然跑上門,咳咳咳,姬冒那人,我也不記得認(rèn)識……”

  “啪!”筷子重重放下,義父臉上怒容更甚,“這姬家忽然冒出來敗壞你名聲,擺明是有人在背后挑事!”憐憫地看著我,“我們夭夭就是單純良善,哪里懂得人心險惡!”

  汗顏!我想到上官嘉和王宜家的臉,心里直發(fā)虛。

  我瑟縮是樣子落在別人眼里,可能就成了害怕。義父生氣道:“別怕!我會盡快查清楚是誰做的,到時候有他們好看!”

  尉遲循道:“這回由夭夭給大軍提供藥材,只等圣旨一下,也能震懾那些人不可輕舉妄動?!?p>  阿錚輕輕搖頭,“夭夭已有公主頭銜,且遼國與晉國已經(jīng)結(jié)盟,那些人居然不放在眼里,可見猖狂至極。”

  我聽得一頭霧水。因為平時除了藥鋪,我根本不怎么出門,也就沒機會與人結(jié)仇。細(xì)細(xì)想來,要說仇人,也就是上官嘉死乞白賴非把我當(dāng)成仇人,偏偏我看在謝琛的份上,還不能太計較,無奈!還有呢?王宜家,已經(jīng)出家修行,方外之人,算不得仇人。至于姬悅、姬灼華,都是有主母管著的小妾,沒能耐興風(fēng)作浪。

  安靜下來的皇子衍忽然道:“尉遲九,你是不是指使軍中小將聯(lián)名上書,請我父皇讓夭夭接受供給藥材的事情?”

  尉遲循一呆,面頰緋紅,“沒,沒有。是同袍們都有這個意思,不是我一個人的想法?!?p>  尉遲循這么說,我聽出來雖然是被我救下的人都對我有所感激,但也明擺著他有摻和,而且看他這個不善說謊的人,臉紅成這樣,肯定是在事情中起了領(lǐng)頭作用。我看著他像說一些感激之詞,張了張嘴,卻腦中空白,忽然發(fā)現(xiàn),世間最難開口的話,就是感激之詞,所有的謝謝都是虛空的。

  尉遲循的臉已經(jīng)與身上的衣袍差不多顏色,他認(rèn)真道:“夭夭,咱們一起在軍營帶過,我把你當(dāng)作同袍,那些聯(lián)名的將軍也是如此,你道謝就是見外。同袍之間,難道不是應(yīng)該把背后交給對方保護(hù)嗎?”

  尉遲循,還是那個出身將門、驕傲熱血的少年郎!我重重點頭,“嗯?!蓖笊弦痪o,阿錚握住我的手腕,對尉遲循道:“夭夭是我的未婚妻,我自會照顧好。尉遲兄,不勞你記掛操心?!?p>  我掙脫了一下,沒有掙脫開,頓時面紅耳赤,抬不起頭。阿錚的話,活像在宣布東西的權(quán)屬,叫別人不要覬覦,這讓我以后怎么見人?

  義父大笑,道:“阿錚,我看這位尉遲九也是光明磊落之人,來!咱們一起干上一杯!”

  他們四人干杯,我總算是暫時脫困。

  皇子衍瞇著狐貍眼道:“尉遲九,你知道阿錚什么時候勁最大?”

  我隱隱感覺不妙,皇子衍怕是不會有好話。

  尉遲循愣了一下,“自然是戰(zhàn)場上,與敵人廝殺?!?p>  皇子衍笑彎狐貍眼,“你還沒看出來?當(dāng)然是吃醋的勁頭兒最大!”

  義父大笑,指著皇子衍道:“是個風(fēng)趣的,和夭夭一樣?!?p>  現(xiàn)在臉上最紅的人變成了阿錚,而尉遲九臉色變白,叫我不忍看、不敢看。

  義父道:“尉遲九,夭夭和阿錚的事情,是我做主定下的,你是個好兒郎,可惜來晚啦!”

  阿錚剛剛松開的表情又變緊張,“師父,要不是尉遲兄提親遲了,您是不是就要把夭夭許配給他?”

  心底無聲嘆氣,阿錚確實是醋勁兒最大!我扯了扯他的袖子,低聲道:“阿錚,別說啦,義父剛才說的明白,你還鉆什么牛角尖?”

  阿錚一愣,轉(zhuǎn)而笑逐顏開,端起酒杯道:“是我的錯,師父、尉遲兄,我先干為敬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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