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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安策

收徒

致安策 囂張的皮靴 3046 2020-03-05 22:46:15

  英無聲就詫異慌恐的想,這人眼中怎么竟能生起煙火來,從他鼻口中冒出的黑霧如此妖異可怖,竟會是什么東西,他將這等詭魅的煙火氣息逼入到自己的體中去,到底是要干什么呢?

  英無聲口不能言,身不能動,他心中雖有疑懼,但也只能眼睜睜的瞅著,看那如漫下黃昏的黑夜一般的濃稠煙色,盡數(shù)鉆入到自己的體中來。

  不時那人收了功。就見他手指一拂,英無聲的禁制便自解了。英無聲一下萎頓在地上,他抱著脖子,急慌慌的問著話說;“你對我做了什么?”

  那人語氣平平靜靜的,便說;“你不要驚異,我只是傳了你一些我們通冥門派的玄通,現(xiàn)在對你都是無害的,你使些氣力,往地上打一掌試試?!?p>  英無聲半信半疑,沒聽到那人話中是否還有另藏的玄機。他略加猶豫,終于在右臂上灌注了勁,他就握了拳瞇著眼,猛得側(cè)肩,一下砸在身旁的洞壁面上。

  英無聲怕那人言語欺誑,使得力圓反而挫傷了自己,便沒敢使得勁太大。

  沒聽到轟隆轟隆的震響聲,也沒感覺到有塵土和積雪的掉落,甚至手上連觸著物的感覺都不是很分明。

  英無聲一霎里就以為是那人騙了自己。待睜了眼看時,卻被面前的情景弄得驚喜交加,幾乎就呼叫出聲來。

  原來他那一拳砸在洞壁面上,竟如秋天的石頭穿過河水,如鐵器行于豆腐。他那一拳,竟然無聲無息的直透入洞壁上的塵泥深處去了。

  這是真是假呢!待他不不可置信的細看時,發(fā)現(xiàn)他的半條胳膊,近乎都已陷入到洞壁里了。

  英無聲瞬息中就想到,如果他再多用些氣力,說不得連著他自己,也會被帶得嵌到洞壁面后的泥土中去的。

  英無聲也不及思量這本事究竟還有什么了得的。他想到,得了這等功法,以后遇到欺負自己的人,也不至于只是手足無措的挨打了。

  英無聲收了拳,就愣愣的瞧著自己的那只手,心里暗說;“這一拳,只怕是一只虎,一條龍,也禁不得的?!?p>  就聽得那人說;“你再到外頭試著跳一跳,看看如何?!?p>  英無聲奔出山洞,他也不知道跳一下能怎的,卻也不敢魯莽。他遂立在一塊大石面上的積雪里,頂著亂飄飄的絮絮天風(fēng),深吸了一口氣,之后足蹬股縱,一躍而起。

  但是英無聲絕沒想到,他這一跳,竟然身子輕蕩,曳曳如紙,直馭著棱棱雪光,就扶搖而上徑自入了高空去。

  英無聲初時頗喜,直到看著腳下的山樹落雪漸遠漸虛,才感到了慌怕。

  他在一瞬間想到,要是他被猛得掉落下去,跌入亂谷深峽之中,豈不要被摔得骨肉為泥了。

  正憂懼著,忽覺身子上拔之力已弱,四肢竟有下墜之勢,他忙促之際出手亂抓,除了兩臂的飄零亂雪,卻也是什么都攀捉不住。

  英無聲就被唬得喊了出來,已看到虛霧里的亂樹突石層層疊起。他在慌張的間隙里又想到,自己還是被那人給耍了,這下只怕要跌得尸首無存了。

  正慌恐著,眼角余光掃見在那山顛之上,忽然一派雪浪滾滾涌動,頓時飛霧白光,彌漫空崖,那雪浪周流屯聚,匯于一處,儼然似半面玉城而起,恰是自己將要掉下去的方向。

  英無聲還來不及驚疑多慮,身子早如天外隕星般的,在他才剛剛看到立在山洞口的那個通冥一圣的黑影后,他便已被砸進了那處匯聚之雪的最深里,掩埋的看不著半點影子。

  英無聲沒受重傷,但也被摔得頭暈眼花七暈八素的,他被鋪天蓋地般傾倒的寒雪疊疊層層的壓住,他的面臉手足都裹在深雪里,在刺骨的冰冷侵襲下,幾乎便要窒息而亡。

  一瞬間,一股極強的迫切的求生的欲望就傳回他的腦里。他拼命一個掙扎,卻發(fā)覺身上的落雪微有震動,他心中大喜,咬了牙,雙臂兩足各使?jié)M的氣力,就不管不顧的吼了一聲,沒命價的只是出拳抬腳的亂踢亂砸。

  就見那處上接霄云的山顛平頂,裹雜著灰霧的碎風(fēng)之中,亂雪飛如城破墻頹,英無聲吼如獸叫,將那半坡聚玉踢開,瘋瘋癲癲的沖了出來。

  沒及英無聲劫后余生般的悅喜生出心田,那人的聲音遠遠傳來,已說;“怎樣?從此之后你就是我通冥門下唯一的弟子了!”

  那人說著話走到似還沒聽明白言語的英無聲面前,說;“我被人重傷,已難痊愈,是不行的了,已成活死人,這通冥一門香火傳續(xù)的事,就全得憑你了,你不能懈怠?!?p>  英無聲心中一凜,從才剛的興奮慌恐的諸種情緒中靜下來,冥冥中感覺這事似有不妥,急問說;“什么是通冥門啊,我怎么就成通冥門的唯一弟子了,你說你是活死人,是什么意思?”

  那人卻說;“山下有人正在拼殺,他們不久即會攻到這里來,眼下時光緊迫,一些事我以后再告訴你,我叫傅鐘,以后便是你的師傅了?!?p>  英無聲知道,那人之前下山,大概是探查形勢去了。他說的想必便是被稱為六界中的人馬。那些人,或者正是與被左使北斗留下來阻敵的黑血七淵的部眾廝殺著的。

  英無聲就想到,那左使北斗留下的部屬不多,極有可能是不足以阻擋大隊人馬的攻擊的,這黃月山中被困的黑血老祖失去形影,六界中的人馬,必然要殺上山來查看。

  不知那六界中人,到底又都是怎樣的呢?

  英無聲這么恍惚著想了一瞬,聽得那人說;“你的師叔伯及所有師兄弟,都死在這次戰(zhàn)事里了,我也活不了太久,往后這通冥門一派的大小諸事,便是全憑你做主了?!?p>  那人說;“但你眼下神功未成,且咱們這一派在六界內(nèi)外的宿敵也頗多,這關(guān)于你是師承通冥一派的事,便萬萬不能向人提起。”

  英無聲說;“為什么是我,你為什么不選別人,你們通冥門那么多仇人,你這是要害我!”

  那人說;“我沒有辦法,便是教你,也是我萬不得已的選擇,小鎮(zhèn)生人已經(jīng)全部死掉,但我的事,又萬不能讓太多人知道,便是我的那些朋友同屬,也不能讓他們知道,如果那些人清楚了我的事,我就危險了,我還有大仇未報,絕不能就此死去?!?p>  那人說;“六個時辰之內(nèi)我若得不到救治,就會血干肉枯,魂飛魄散永不得活了。我不能冒險,強掙著到小鎮(zhèn)外去找人相救,再者這山下有六界中的很多厲害高手圍堵著,六個時辰之中,我未必能殺透包圍闖出去?!?p>  英無聲覺得奇怪,這人分明已好端端的行走站立,言語如常,怎么還說需要人救治,他怎么會說自己要死呢,還說自己是活死人。難道是他受傷太重,雖一時回轉(zhuǎn),但終究性命難保么。

  英無聲便問了,那人說;“你該看到我胸口貼的那張符紙了,我的生死,癥結(jié)就是那個?!?p>  英無聲一霎里想起那些小鎮(zhèn)里死去的人,伍妹兒及劉二還有林大娘等人,他們都是被人取了臟腑,用那般同樣的一張黃符貼著傷口。但英無聲也感到奇怪,那個剜了小鎮(zhèn)上居戶內(nèi)臟的人,不正是他們通冥門中人么,那些人,不是和他傅鐘是一樣的裝束么。

  這傅鐘說自己是活死人,難道他的臟器也被人挖去了,他不是說他們一門中的人,都死絕了么,會是誰將他的臟器心肺都刨去了的?

  英無聲就突然想到,這通冥一門,以那等邪祟之法害死了小鎮(zhèn)上的那么多人,自己怎么能做他們的弟子呢!

  這般想著,英無聲便說;“你還是另擇門人吧,我不會做你的徒弟的!”

  那人聽了,還是平平淡淡的說;“我已講了,我不能冒險,我沒得選擇,你也一樣,也沒得選,你不答應(yīng)我,除非是你想死。”

  那人說;“我不介意多殺幾個對我無用的人,再者我與那柏壽生也有深大仇恨,如果你不能照我說的做,我或者會死,但也未必盡然,不過我死前,一定會先殺了你的?!?p>  那人說;“我將這等機密之事告訴你,你不答應(yīng)我說的,你難道還想活著么,我豈會饒過你?!?p>  英無聲聽得他這般說,心中怒恨無比,但也不敢發(fā)作,心想這人說的怕也不是恫嚇虛言,這種人殺人不眨眼,殺人如麻,如果對他稍有忤逆,怕自己就性命難保了。

  山洞中的火光小了下去,那人眼里再看不出喜樂,那人就坐下去,又往火堆里添了些柴木,似乎等著英無聲回應(yīng),似乎是堵著英無聲的去路。

  英無聲說,“做了通冥門的弟子,會怎樣?是不是要殺很多人?!?p>  那人說;“你是通冥門的最后的掌門人,所有的事都由你做主,但通冥門的神通得傳下去。至于殺不殺人,也是你的事。”

  英無聲便還待要問,那傅鐘說;“我容你思量的時間夠久了,其他的事我以為再說給你,或者別人也會說給你,我等不得太多,我們得開始了?!?p>  那傅鐘沒回頭,但英無聲卻從他的話音里聽出了太多的不容質(zhì)疑。

  英無聲便想,暫且保得性命要緊,他不是說殺不殺人只憑自己決定么,他們的功法手段雖然狠毒,但自己不用,不去使著害人也就是了,且自己入了他們通冥門下,或者也可以救下夜曦的那些師姐妹呢!

  英無聲便問了要怎么才可救他,那傅鐘說;“你的體內(nèi)已經(jīng)得了我數(shù)百年的通冥門煉獄玄煞之氣,那氣息已入了你的骨髓皮肉,與你氣運同生,命理相應(yīng),只要你心有所念,化用自如,便可以救我了。”

  英無聲聽得他這般說了,也不是十分明了,只是疑惑的想,這傅鐘老頭說他將數(shù)百年的什么煉獄玄煞之氣傳給了自己,難道這半老老頭竟也有幾百年的歲數(shù)了,難道人真能活得那么久!

  英無聲正如此想著,看見傅鐘那老頭忽然就手指動彈,已不知從何處出現(xiàn)了一個黑布包裹落到了地上。

  包裹被打開了,原來里邊放著一沓還沒用過的土黃色的符紙,一本封面了無字跡的灰皮書譜,一朱一墨兩桿毫筆,一只青色的敞口大碗,一方黑玉印璽,一只碧綠色的瓷瓶。

  英無聲還正想著那包裹寄藏于何處,早看見傅鐘已將那只青色大碗和書譜拿了出來置于地上,又將兩桿毫筆都拿了,取了一張黃紙來,連那碧綠的瓷瓶也取在手里,就讓英無聲過去。

  英無聲忐忑著近過去了,傅鐘遂將那書譜遞給了英無聲,指著包裹里的東西說;“這是咱們通冥門的傳承重寶,是祖師爺留下來的,自來由掌門保管,這些東西,等我將一些事處置完了,都是要交給你的?!?p>  英無聲就胡亂的應(yīng)了一聲,又聽得傅鐘說;“我給你的那本符譜是歷代先師留下來的,記載的是每代師祖創(chuàng)制的各種煉魂符,你先找到第十三代師祖上石下化鯤的冊頁處,找到六辰幻象符法,你先試著符的樣式臨摹一下,務(wù)必得精細準(zhǔn)確,萬萬不能有誤。”

  英無聲雖然狐疑,但也就遵從著辦了,他翻開那本符書來,但奇怪的是,那符譜的每一頁上,竟都是白皮素紙,全沒有半個字落在其上。

  這豈不是忘言,這傅鐘老頭是故意要拿自己消遣逗悶子么,這牢什子的譜上哪有什么符字么,還說什么先師老祖的重寶,一本破書,扔街上也未必有人會要,還說得像模像樣的。

  英無聲看那傅鐘老頭時,他正坐定般的,似正在想著什么,英無聲便又就覺得他不像是在說誑話,英無聲遂說了,那傅鐘如恍然般的的說;“我倒把這緊要的一環(huán)忘了,沒有秘咒,也解不得這符書的封印?!?p>  他說著話,就將那一沓黃符紙捏指一挑,便見一張符就飄飄悠悠的升到空處,待他收了指訣,遂向那符紙上長久的盯著看去,不一時,他眼里有燃起了金色的火苗子,但卻沒再冒出黑煙來。

  英無聲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見到當(dāng)傅鐘眼中的金火之光落定在那空處的符紙上時,那符紙上,突然之間現(xiàn)出了一道道道密密麻麻的發(fā)著芒光如寸的筷頭小字,不一時,那字便將一張紙蓋滿了。

  那張紙從空里落下,傅鐘接住了,遞向英無聲說;“這是解封符譜的密咒,需要牢記于心,記住了須當(dāng)毀棄掉,咱們通冥門下,唯有這篇秘咒是師徒之間口授相傳不落文字的。”

  傅鐘說;“匆迫之間,也需從權(quán),你先將那秘咒背一遍,看能記住多少,之后再去瞧符譜?!?p>  英無聲接過了,看時,卻是一篇百多十字的短文,字雖識得,卻文法不通,詞句錯亂,通篇之中,筆墨字跡不一,能看出并非出自一二人之手。

  傅鐘說;“你且不要多問,只須將它背過就是了,眼下我還得理清一些事,咱們門下的諸種事體,待我報得大仇,稍有閑暇了,自當(dāng)悉數(shù)告訴你?!?p>  傅鐘說完話,再不多言,他靜靜地瞅著柴堆上跳蕩的煙火之光,那呼啦啦撲閃的紅舌般火苗子,就全都映到了他的眼里。

  他已陷入到自己深沉的思索中了。

  英無聲便試著去背記那篇算不得文章的字語,見通篇斷句盡無文理可辨,辭言雖不見晦澀,但也委實難以明白到底各是何意。

  通篇之中,或單字形文,或數(shù)詞成句,也或三言五言,也或大段長體,但辭詞合組,卻是風(fēng)馬牛不相及的。

  難道留下這密咒的人皆是白丁不成,還是他們并非人類,用的是別種語言,但這字形卻是大盛國的字體?。?p>  英無聲便想到,別說這東西要毀掉,不得落于筆紙,就算它都刊印成書,發(fā)布天下,只怕也是沒人愿意看的,簡直是狗屁不通的東西么!

  然而英無聲隨即也就暗自解說,或者正是這些言詞的沒有章法文理,才能使之成為秘密咒言。

  英無聲想,若是讓一般的別有用心的人得到這些詞字,他們或許便要削尖了腦袋,非要弄出個子丑寅卯來,如果那樣的話,或者就正中了留下這些字詞人的意了,他們迷于表象,難見真諦。

  英無聲就暗嘆那些人的心機之深,猜那本符譜必然是十分厲害的了。如果那書譜遺失了,沒有這些文法不通的密咒,也將無法見到那些符印。

  那些詞句雖然文理不通,但好在英無聲慧敏聰秀,他觸類強記,不一時,便將那百多十字全都記住了,又反復(fù)的背誦了幾回,又倒著背了,確定了并無疏漏,便告訴了那傅鐘老頭。

  傅鐘說;“你體中的玄煞之氣已與你神識相融,你再看那符譜,心中默念你才剛所記下的密咒,不管記起那個詞句,譜上都現(xiàn)出祖師符印來,你不妨試試看,我讓你找的六辰幻象符,在譜冊的第二十二頁處,你心中默念鯤辰二字,它便可顯化出來,你且試試看?!?p>  英無聲即拿著符譜試了,果然,當(dāng)他翻到那二十二頁處,默念過那兩個不知怎解的鯤辰二字時,一瞬間里,只見在那頁面之上,頓時翻涌起了海濤云浪一般的濃黑氣息,那氣息卷卷滾滾,呼嘯聲聲,卻總也不能流溢出來。

  英無聲好奇著摸去,也是觸手空空,他再要細看,已見從那黑煞之氣里,驟然就飛出一只白羽蒼喙鐵爪如勾的兇猛大禽來。

  英無聲便被驚得差點扔了那冊子。急辨看了,覺得那兇禽似乎是頭雕隼,它羽如利箭,眼似幽珠,雖然來去之際翼若天云倒垂,但也是只在那冊書頁之中的黑墨煙色里飛著。似有似無的,并不從那黑氣中掠出來。

  不是說是有那六辰幻象符么,怎么卻是這等般情景呢,卻也奇怪,不知那符印到底在于何處。

  英無聲正欲向那傅鐘詢問,轉(zhuǎn)面之時,卻忽然見那白羽兇禽一下俯沖到了黑色煙氣之中,悠忽就隱沒了身子,完全看不見了形影。

  英無聲遂好奇的看著,黑氣翻騰之中,卻見那禽鳥去了又來飛。書頁之間,一霎里已然金光閃轉(zhuǎn),耀奪眼目,而于那金光幻色之下,兇禽嘴中卻叼著一張朱筆黑墨璽痕滿滿的黃符。

  那流連撲爍的金芒之光,正是從那符上飛射出來的。

  就聽得那傅鐘老頭說;“便是這張了,你且仔細臨摹著,務(wù)必仿學(xué)精確,萬不可稍有差錯,不然,就要出大事,我也沒得救了?!?p>  英無聲聽得他這樣說,卻想到,這人狠辣蠻橫,如果自己故意臨摹出錯,按他說的,豈不就要了他的命了。

  但英無聲隨即也想到,這人告訴自己這么多事,豈能不留著一手,自己若冒然惹他,只恐落不得好。

  且自己已默認了,答應(yīng)了要救他。

  如此想了,英無聲只得將所有心思暫時收起,專注了神智摹畫起起來。

  片刻之后,確定已是全然記住了,便告訴了那傅鐘。傅鐘即拿過一張干凈的符紙來,卻著英無聲在地上將記習(xí)畫熟練的符劃寫了一遍,確保了并無差錯,便將那青色大碗拿了過來。

  英無聲不知那傅鐘到底要讓他做什么,心中狐疑著,聽得傅鐘說;“我需要你的一些血!”

  英無聲遲疑的看著傅鐘,說;“你要害我?”

  傅鐘說;“不是的,我需要你的血來畫那張六辰幻象符,你不會有事的,你莫要害怕?!?p>  傅鐘一雙眼靜靜地盯在英無聲的臉上,雖然沒說話,但英無聲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起來。只得拔了劍咬牙刺破了手掌,將殷殷流出的血盡數(shù)滴落在那只青色大碗里。

  就見傅鐘將那只碧綠的瓷瓶揭開了蓋子,從里邊倒了一只筷頭粗細的,盈盈發(fā)亮的蟲子在碗中,就見那蟲子才落在血色里,已然吞食了起來,不時,它又吐出了一股股的稠黑如墨的濃水來,黑紅一分為二,卻并不相融,只在那只蟲子的身軀下?lián)u動。

  傅鐘說;“成了,你拿那兩只筆,以這血墨將你才剛記下的符畫下來吧。千萬不可出錯。”

  英無聲應(yīng)了,憑著記憶小心翼翼的畫畢,待拿了傅鐘遞過那方黑玉之璽蓋了印痕,果然便見那符在剎那間就金光大盛,跟那譜冊里一般模樣。

  就見那傅鐘手指彈動,空里霎時竟生起了一點幽明之火。

  傅鐘讓英無聲將新符以那點火色點燃,吧灰燼謹慎的悉數(shù)置入青色大碗之中,被那只蟲子連血帶墨都吞吸的干凈了,直到一滴不盛后,即見傅鐘扯開了自己的衣衫,露出了胸膛來。

  這老頭是要干什么呢?英無生眼也不眨的看著,他的面色都癡了。

  遂見傅鐘又將在他那在心口貼著的黃符揭開了一邊,他捉住那只蟲子,就放入自己的心口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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