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仙俠

致安策

無休江水望海崖

致安策 囂張的皮靴 3064 2020-02-02 18:26:58

  江面上急浪開合白波翻滾,那塊盈盈一握的黑鐵牌令被明瑤拋在水流中。讓英無聲感到奇怪的是,它竟然如木頭般的,久久的浮著并不見沉入水底,它漩在浪窩里,更不被大潮沖得搖動,它只就靜靜地懸著,周遭片波不興,亦全不見有被傾覆淹沒的跡象現(xiàn)出來。

  英無聲猜那一定是什么罕見材質(zhì)鑄造的東西了。心中疑惑的想,這明瑤將它置于水里卻有何用呢。

  英無聲想到這些身有功法本領(lǐng)的人物,個(gè)個(gè)都透著邪門,古里古怪的,舉動近乎無理,盡讓人皆猜料不及。英無聲想,那明瑤既然這樣做了,肯定又會有什么離奇險(xiǎn)詭的事情再出現(xiàn)的。

  正疑惑著,忽然見明瑤等人各從懷里摸出面巾遮在了口唇上,并讓諸葛四兄弟也將鼻嘴蒙住了,幾人便靜靜地望向了河中去。

  英無聲亦覺好奇,不知他們此舉又有何意,猜測也可能是有什么毒氣需要防避。但英無聲卻沒有聞見,他不敢大意,也舉起袖管掩了鼻口看去時(shí),就見那浮于水面的黑鐵牌令,已然從其上邊緣處滲出了一縷一縷的鮮紅之色來。

  遂見那紅色并不被大浪沖散,它竟股股的延續(xù)著,終于聚得道道分明,就穿過江面,直溢流著向極遠(yuǎn)的水域滾去了。待渺茫得看不到端頭,只在猛的一霎里,整個(gè)波水,便一下也盡變成了鮮艷的紅色了。

  滿座青江水,須臾赤紅波。

  英無聲心有震撼,瞅明瑤她們時(shí),見她們只還是云淡風(fēng)輕的立著,舉止并不見什么奇異動靜。英無聲便又想到,必定是還有詭異之極的事要發(fā)生的。

  果然,在過得半盞茶的時(shí)份后,就見一條青甲白鱗,有小兒臂膊粗細(xì)的游魚順著水紋鳧出波面來了。

  就見在鮮艷如血的整片湖浪之間,那青甲白鱗的魚跳躍游走著,它時(shí)而沉潛,時(shí)而飛縱,之后又將頭腮探起,似在打量立在岸礁上的人。待它終于又圍著那鐵牌左右游了幾圈后,它便猛的擺開尾巴,就一口叼住,只把頭一晃,身子即沒入水流中再也看不見了。

  英無聲見此變換,更不敢大意輕心,他便及早想著可能還會出現(xiàn)的可能事體,提前思慮對付的法子。

  但好一陣子里,卻什么也沒再變化出來,水里是風(fēng)平浪止的。聽得夜曦向明瑤說;“師姐,不知師父叫眾姐妹去請的人都到了沒有,我們?nèi)シA復(fù)了師命,你陪我出來玩吧,師父和眾位輩們商議大事,我們也聽不得懂,也不便聽,他們盡說的是打打殺殺的,還不讓人言話,多無聊,多無趣?。 ?p>  明瑤半真半假的笑著說;“死丫頭,這都什么時(shí)候了,你還想著玩,師父和黑血七淵的焦三太祖商議,將通冥五圣,德明雙城,雷空山風(fēng)影子等前輩高人都請來了,黑血七淵的斗北星南左右二使親自把持著掌控大局,這等緊要時(shí)刻,師父他老人家一定會囑咐我等很多事的,這也正是我等替師父分憂的時(shí)候,怎么會容你有閑暇的功夫?!?p>  沒等夜曦回話,諸葛嵐清已搶著說;“明姑娘是講,我們七淵的焦三太祖也到了么。”

  諸葛四兄弟面上都有難以飾掩的喜悅之情。明瑤說;“小女子豈敢當(dāng)面誑言,貴派的焦三太祖是我?guī)熥鹩H自去請的,已和貴派的左右使一并來了?!?p>  諸葛嵐清快語而言,拍著手向幾個(gè)兄長說;“這便好了,焦三太祖是老祖開手的前輩高手,雖然退隱已久,但人退功不退,他知道太多老祖的生平底細(xì),有他老人家出面坐鎮(zhèn),救老祖脫困,便更容易幾分,也不愁對付不了六界中的那些道貌岸然的虛偽東西了?!?p>  聽他們這么講,言語間的興奮,英無聲便知道,那個(gè)焦三太祖也是個(gè)頂厲害的,有貴重身份和了得本事的人了,怕也是極其兇險(xiǎn)的。

  幾人正議論的間隙,只見遠(yuǎn)處的江面上浪翻水傾,一個(gè)倒立著的漩渦就極速的轉(zhuǎn)動,那江流被漩渦攪起,都嘩嘩的向漩渦眼里傾灌而下,似乎那一江狂水,都要被那漩渦吸吞的徹底干凈。

  難道他們要去的地方是在江底,待江水都流沒了,才能現(xiàn)出他們要去的地方么。英無聲心想這到也好,更省了自己多少心思。

  英無聲心下這般想著,卻見半江水面在頃刻的光景里已塌陷下去,水位退如兵潰,見在那漸露出來波面上,懶懶的爬臥著一頭大極的怪獸,那怪獸似魚似鱷,似蛙似龜,似與不似間,又太難判斷,就見它半張著城門般的巨口,把那江水都吸到喉嚨下去了,咕咕涌涌的填進(jìn)了肚里。

  英無聲猛然想起,這只怪獸正和自己與林白在小鎮(zhèn)郊野的大河里見到的一般,會不會便是它呢,英無聲記起那晚怪獸吞船噬人的場景,想起從怪獸口中會飛出來的那黑袍彎刀的詭秘之人,就有些膽寒了。

  他忐忑著,不知那怪獸出來是有何意。見眾人都未動,只是盯著仍旋轉(zhuǎn)搖曳的江面看。英無聲就心里也感嘆,那怪獸也不知是不是成了妖精鬼魅了,怎么能把大半江的大水都吞下肚去,還像無事般的安然偃臥著,不怕?lián)纹屏硕瞧に赖裘矗?p>  又過了打個(gè)盹兒的時(shí)間,江面退得更低,已看見漸有一條鐵索吊環(huán)橫板的窄橋現(xiàn)出水面來,那怪獸臥著的地方,正是鐵橋索扣的端頭另一方。

  到那江水陷到橋面之下了,那怪獸已露出半個(gè)身子,它便住了口,不再將大水吞吸到肚里去。就見明瑤等人跨入橋面,直向那怪獸的方向走過去了。

  英無聲不知他們要怎的,見無異常,猜那怪獸亦并未看見自己,遂壯了膽氣,也快步跟隨過去。

  他怕離得太遠(yuǎn),那怪獸一旦攻擊自己,自己恐要送了性命,他便極快的繞到明瑤夜曦的身后跟上,若是那怪獸真的咬他,他就對付夜曦,如果怪獸和夜曦他們是一伙的,就讓那怪獸投鼠忌器,他好歹也能掙得些機(jī)會。

  幾人走的距那怪獸越來越近。英無聲心中唐突,全不見幾人有繞開它的意思,眾人竟直向那怪獸露出水面的城門似的大口里要行將進(jìn)去。

  難道他們要去的那望海崖,竟不成會是在這怪獸的肚腹之內(nèi)么。

  英無聲滿臉的不可置信,怎么會呢!英無聲就懷中打鼓,亂七八糟的,果見前面的林白徑直到那怪獸面前,向那怪獸拱手為禮。那怪獸閉著眼,是怡然自得的樣子。明瑤就率先進(jìn)去了,夜曦未行禮,只嘻嘻一笑,也跳了進(jìn)去,英無聲顧不得細(xì)想,也就輕輕的跨出一步,邁了過去。

  英無聲想,如果此時(shí)那怪獸猛的一口咬下,卻怎么好!

  英無聲既感好奇又有擔(dān)心,他與明瑤夜曦都立在門扇似的怪獸齒牙下,等候諸葛四兄弟,突然,眾人來不及防備,已見一道白影風(fēng)一樣快疾的從水面洪波中掠了出來。

  眾人都齊聲驚呼,尚未來的及看清是怎樣的形勢,連那怪獸也才被擾得睜開眼,就見那白影激起了滿空水花,浪波如星而散,它竟是直往諸葛四兄弟的身側(cè)撲過去了。

  明瑤急說當(dāng)心,身子已暴起橫飛了過去,伸出的手指上一片青光閃爍,直插那白影的門面。而同時(shí),夜曦似也看出不秒,才要?jiǎng)?,早看見那白影似乎已搶先料到明瑤的出手,在忽然間,那白影光色就大漲了數(shù)番,飛逝的快如電過長空,他卻不從空里下?lián)?,只在鐵索橋底躥出來,劍破風(fēng)聲起,只聽得諸葛四兄弟齊聲慘呼,聲音又硬生生的被截住,戛然而斷。

  看時(shí),夢幻泡影之際,那諸葛四竟然還沒反應(yīng)過神來,已被那白影以利器分刺咽喉,一招四出,花開風(fēng)落,早將他們兄弟俱各殺死了。

  這下變故突起風(fēng)云橫生,電光火石之間,任誰也未曾想到,明瑤也驚駭?shù)耐嗽賱樱票荒前子暗陌祫艂耍捅е?,見那白影一擊得手后,快速的掠上橋面,站定了?p>  眾人看真切,原來他只是一具沒有丁點(diǎn)皮肉的人形白骨骷顱,就見它屹立不倒,行走如常,又似向明瑤夜曦看了一眼后,就只一晃,再次化成一股白影兒消失無蹤了。

  明瑤和夜曦駭然半響,都說不出話,那怪獸也是喉嚨里咆哮連連,呼出的氣息只吹的夜曦要立足不住。她們怎么會想得到,竟然在自家門口,被人生生的截殺了一回,自這望海崖的道路開辟以來,這還是第一遭的事情。

  林白說;“十三妹,他會是誰。”

  夜曦還癡愣著眼,說;“我也不知道。”

  夜曦好半天后又說;“他不是人,他被人用師父的披魂大法殺了?!?p>  明瑤說;“你也這么看,你也認(rèn)為他這一幅骷顱樣子是著了師門的披魂大法后成的么?!?p>  夜曦說;“除了師父的披魂大法,我不知道還有什么厲害功法能讓人變成這般樣子?!?p>  “只是他身前可能太厲害,才會死后變成這樣了,還能有意識的殺人?!?p>  夜曦說;“奇怪,按理說,不管是怎么了得的人物,受了披魂大法的重傷,都是會魂飛魄散的,怎么這人卻沒事呢?!?p>  兩人癡著面目正說著,忽然噗通一聲,立時(shí)有水浪四濺,幾人都嚇了一跳,看時(shí)原來是僵立在橋頭的諸葛四兄弟的尸體,被風(fēng)浪震動,倒翻下橋索跌進(jìn)江水中去了。

  明瑤急赴過去,已是不及,才叫一聲,已見那四具尸體,剎那間化出真身,又在瞬間,似被江水溶掉,竟連半件衣衫也看不見了。

  這情形本也詭異出奇,那江水原來也是能銷精毀骨,封截異類的。但這全沒讓英無聲往心里去,使英無聲心中驚疑不定的是,他竟然看見,才剛立在橋上的那個(gè)白骨骷顱,他鳥爪般的手骨節(jié)上,提著的竟然是和叔父長劍一般的兵器。他看得清楚,那劍柄也是白玉獸吞,刃上刻有青紋蟠符,竟是和叔父曾經(jīng)從家里地洞下拿出的一般模樣。

  那骷顱會不會便是叔父,聽明瑤夜曦的語氣說,誰如果被她們師門的什么披魂大法傷殺了,也就是這般樣貌了,自己曾在睡夢里見過叔父一身血污,難道叔父已真被她們殺死了,難道他們都是叔父的仇人,那么他們?yōu)楹闻c叔父結(jié)仇呢,叔父的真實(shí)身份又是什么。

  英無聲想起在林白家中,自己被從林以梁鼻孔里飄出的虛影人差點(diǎn)扼死,后來讓一個(gè)骷顱人救下的事。英無聲想起諸葛四與白野在無塵閣門口說的話。

  英無聲瞬間感覺到胸口又沉悶起來,腹中如刀絞似的痛,一時(shí)什么都想不起來,想不了。他忽然想罵一句混話,但他卻沒有,他想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場,但嗓子眼里卻被什么堵著,也發(fā)不出聲音。

  英無聲就淚眼婆娑的望那橋上去,一時(shí)想到林白和林以梁,眼淚就禁不住的掉落得更多。

  聽得明瑤向夜曦說;“諸葛四兄弟雖算不上什么頂尖人物,但也不弱,且諸葛四曾是黑血老祖的貼身隨侍的近侍,深知黑血老祖的一些往昔之事,這便也是師父著你我來請他們的原因,想不到他們會被人一招之間斃命,且對手只是個(gè)被披魂大法傷死過的骷顱?!?p>  明瑤說;“十三妹,這個(gè)人太厲害了,人家似乎是不愿和我動手的樣子,不然你我也會和諸葛兄弟是一樣的下場了,我早猜到了他的雷霆一擊,我怕他下殺手,所以也盡了全力,但我連人家的半點(diǎn)影子都沒摸上,卻被人家的氣機(jī)逼刺得傷了手?!?p>  夜曦便問明瑤傷的怎樣,說;“他只對付諸葛四兄弟,怕只是和黑血七淵有大仇?!?p>  明瑤說;“不會的,瞧他的模樣,必是被咱們的披魂大法重傷過,那披魂大法是師尊絕不輕傳的深徹玄功,八荒六合之內(nèi),也只有師門內(nèi)不多的幾位前輩高人會使,那人既然是被披魂大法所傷,怎么會與我等沒仇呢!”

  夜曦聽明瑤這么說,卻突然驚叫一聲,說;“師姐,他是不是沖著黑血老祖來的呢,這小鎮(zhèn)里外都已封斷了,任誰都闖不進(jìn)來,他卻是怎么入來的,他怎么會潛伏進(jìn)無塵閣來,那些師父讓師姐妹們?nèi)パ埖娜嗽撚性S多還未到,如果又被他在這里截殺,怕不好對付,我看以他的功法,很多人都贏不得他的。非他的對手的?!?p>  明瑤聽了,一步跨到怪獸口里來,說;“鯢尊,快回去。”

  那怪獸聽了,大尾似舟船般的一擺,已一頭潛進(jìn)了半江大水里。

  英無聲正亂想著,眼前忽然就暗漆黑一片,他才要分辨四側(cè),眼前亮光閃動,明瑤已點(diǎn)了一盞琉璃燈提著,照亮了腳下的路,搖搖晃晃的,早率先行去了,夜曦和她并肩走著。

  兩人步履極快,似都被才剛的事驚得慌亂了,都想盡早的趕回去稟報(bào)。

  腳下羊腸九曲,七拐八彎,路徑反反復(fù)復(fù)極難辨別??绽锖谥?,英無聲看不著遠(yuǎn)處,他怕一個(gè)不小心跟丟了明瑤夜曦,只得緊隨在她們燈光的昏影邊緣,就借著燈焰的微光看得分明了些,身畔所過處,盡是一片嶙峋突兀的,肉紅色的石峰垂崖相阻隔著,細(xì)瞅了,就發(fā)現(xiàn)那些石塊似有微微的博動,有朱赤色的水流在橫空的頭頂流過去。

  英無聲立時(shí)就斷定了,原來他們?nèi)?,真是在那被稱為鯢尊的怪獸的胸膛里行著,那些懸掛的紅暗紅色的突石和朱赤的水流,便都是那鯢尊腑臟里的血肉了。

  事到如此,再驚訝奇怪也于事無益,英無聲只得顧不得許多的跟她們姐妹前去。過不多時(shí),已見不遠(yuǎn)處閃閃爍爍的顯出了一通輝煌的燈影來,就看見那里高高低低的坐落著好一片亭臺樓閣,屋宇房舍。遠(yuǎn)外望去,在黑空暗影里,直如天宮仙府一般壯麗。

  英無聲想那便可能是她們說的什么望海崖了。英無聲心中略感好奇,那地方取名望海崖,該應(yīng)是建在一某個(gè)絕壁峭巖上,卻怎么那里倒好像是正佇立在平處。

  英無聲怕心中想起不愉快的事,只得強(qiáng)迫自己亂思慮著,沒多久,已隨二人來到那片樓舍之前??辞宄?,只見那亭宇正立于一塊絕大的巨石之上,其上門戶重重,俱是朱檐朱瓦,原來那巨石不是別的,正是那鯢尊怪獸的一顆心臟。

  明瑤和夜曦二人便到一處巍峨的門前停住,英無聲看時(shí),門匾書著望海正宮四個(gè)氣象肅殺的字跡。明瑤上前拍打門環(huán),不時(shí)門開,一個(gè)眉須皆長,白發(fā)三千的高瘦老頭閃出身來,見只有明瑤夜曦兩人,便側(cè)身向后望了望,就說;“只有兩位小姐回來么?”

  明瑤和夜曦進(jìn)門,英無聲緊緊的跟著,明瑤不答反問說;“羽叔,別的姐妹都都回來了么,師尊在不在庭上。”

  老頭關(guān)了門,一路顫顫顛顛的跟在明瑤二人身后,說;“有幾位小姐和赫管家,宗之少爺已回來了,另外的人也回來了許多,還有些人尚沒有回來?!?p>  夜曦問還有哪幾位師姐妹沒回來,老頭說了,夜曦就不言語,悶悶不樂的似有憂慮的心思。

  老頭聲音低低的說;“老太爺正陪著那位焦三太祖和七淵的左右使,在密閣里商量要事,吩咐了人不準(zhǔn)去打擾,通冥五圣的幾個(gè)坐下弟子都到了,風(fēng)致中風(fēng)大爺?shù)搅耍埱Ю稞埓鬆數(shù)搅?,單鳴池單六爺?shù)搅耍瑫r(shí)雨飛時(shí)二爺也到了,甄谷豐甄三爺?shù)搅??!?p>  老頭邊走邊說;“還有龜鳴山的一咎先生,鏡清湖的聶三娘子,追星崖的孫仲年,萬花海的李朔李姑娘,地陷洞的梅家三杰,圣魔宮的魔靈五老,百鹿洲的騎鹿雙客,他們都到了,正在庭上等著老太爺們呢,還有一些說老太爺已著人去請了,說正在回趕來的路上?!?p>  明瑤腳下不停,說;“堂上現(xiàn)在主事的是誰,我大師姐和師哥有在的么?師尊有沒有吩咐什么時(shí)候出閣來。”

  老頭說;“她們都還邀客未歸,我瞧見議事大庭上時(shí)十六小姐領(lǐng)著十七十八幾位小姐照應(yīng)著。”

  說話間,前廊盡處燈火通明,一些嘈雜聲正從那里傳出來,是無海殿到了,所有新到之客,便都在此間堂上相聚著。明瑤緩下腳步,整了整衣冠就不說話了,和夜曦稍前稍后的進(jìn)去,已見堂上燈火之下,交椅之上,已密麻麻的坐了好一片人。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為黃月山中被封困著的黑血老祖而來的。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jìn)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