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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安策

一朝驚變

致安策 囂張的皮靴 2088 2020-01-20 17:17:57

  抑或是英無聲連日憂慮擔(dān)心,致他情思困倦的緣故,他被林以梁打暈抗回家后,一覺直睡到第二天天色大亮了還沒有完全醒過來。

  那時(shí)他正在半夢半覺之間,就又經(jīng)歷了一場使他冷汗直冒的奇怪異事。

  也不知是什么時(shí)辰,英無聲突然虛虛幻幻的看見,在自家院落的上空里,有冉冉浮蕩的濃黑之氣充斥著,那尚沒落停的大雨,隨著一陣凄凄慘慘的陰風(fēng)吹過房檐后,竟殷紅似飄零的血花一般的驟然降落著了。

  在滿天濃重的血雨里,已離開七天之久的叔父披著一身慘紅的血污,手中倒提著那柄虎頭蟠紋的青色長劍,似剛經(jīng)歷過一場大戰(zhàn)般的,是從殺戮里逃出來的模樣。他從空里的黑色云氣里像一片紙兒般的倉皇飄現(xiàn),之后便立在庭中欲動不動的望著英無聲了。

  叔父的眉眼被血雨隔著看不清楚,他依稀是欲言又止,猶豫顧盼的神情。他身上似有無數(shù)個(gè)貫穿骨肉的細(xì)小破洞,那些如無止禁的血,正是從那些破洞里一股一股的汨汨涌流出來。

  半明半滅之間,英無聲心里既感駭然又感疑惑,叔父怎么會是這幅形貌呢,這還是不是他?

  英無聲憂慮擔(dān)心,他正欲要追問,突然,便見叔父猛地仰天砸倒,身子倒一面墻似的翻在積水里,濺起的水波羽箭般的亂飛。水波未歇定,叔父的身子,又在一瞬間,忽然就皮肉紛紛脫落,像被人用刀剔過,就血流如注,只剎那光景,他竟變成了一具皮肉零丁的白骨骷顱了。

  英無聲驚駭欲絕,忘了發(fā)出一句話來。就見那白骨不入水底,又被久雨的積流漂浮著蕩漾在水面。

  英無聲心中恐怖,沒反應(yīng)過神,又忽然里,一陣地崩山裂的驚天震動響起,震動聲似若雷滾,或如萬馬奔騰,或如河岳摧破,或如江湖翻卷。他急忙回頭去看,見是黃月山里那座上捱著空云的最高峰,已傾塌陷落,在仿若亂云的塵土里跌下萬丈深谷去了。

  須臾之跡,黃月山那邊早涌起了漫天的大水。大水淹沒了塵埃,決口而下,咆哮怒吼著沖過小鎮(zhèn)來。一個(gè)浪頭打去,小鎮(zhèn)已被卷沒了大半片街口,而那叔父的骷顱尸骨也被大水浮起,順著流波沖去了。

  大水余波繞過院子,將英無聲棲息的房屋隔成一座孤島,而那叔父飄落骷骨的地方,僅能看見只剩得一灘淡淡的血花,久久不散。

  英無聲被驚唬得心突突狂跳,他才要開口喊人來救,卻忽然在斜眼里見到,一個(gè)止露著兩只眼窩的長瘦黑衣人像個(gè)干枯的蝙蝠,他撐著的玄色衣袖如翅膀般的抖開,便率著五個(gè)與他一樣裝束的人,突兀的從半空里一晃而出了。

  那些人身上都是死氣沉郁,手中握著的都是滴血的黑色寬大彎刀。就見當(dāng)頭那個(gè)踩著雨水,無聲無息的往他的跟前走來,盯著他的眼里盡是死魚翻白之色,仿佛那人竟是一具行走的僵尸。

  這盡是什么景況??!這些人難不成是要來對付自己了!

  英無聲促慌之際,正無計(jì)可施,聽得一陣急亂的腳步聲和哭喊聲傳來。他猛然驚覺,愕然而醒,發(fā)現(xiàn)門窗外的天光早射進(jìn)屋來,天色已大白。他狐疑的看向院中去,院中的雨霧里竟然真有薄薄的血紅色,院中雨落風(fēng)停,卻是再無一個(gè)旁人。

  英無聲正感奇怪,不知才剛所見的景象是真是幻,那慌亂的哭喊聲腳步聲已奔入院中來。僅聽話音也即能知曉,來人正是隔壁的林白了。

  又出事了,英無聲當(dāng)即想到。

  便聽林白哀戚的喊著說;“無聲哥,快去救救我娘吧?!?p>  英無聲急待問怎么了,一張口舌頭麻木發(fā)硬,卻是全然出不得聲,他大吃一驚,低了眼簾,才見自己嘴里塞著的東西還沒拿出來,自己的手腳還被綁得死死的,掙扎不開。

  他即等林白進(jìn)來,示意林白給他解了。也不及回想夜里遇見的景象,便急問林白又遇見了何事。

  林白一臉哭相,全身衣衫濕透,冰涼涼的裹著,蒼白的面上掛著的不知是雨珠是淚珠,眼里就滿是好奇的問說;“無聲哥,我哥他怎么了,他也是已經(jīng)出事了么,你和他一道去的趙家,他怎么一夜都沒回來呢,你們找著我姐了嗎,你這是怎么了???”

  以梁怎么會經(jīng)宿未歸!英無聲聽林白講了,心思沉墜下去,他猛然記起林以梁夜里說過的話,感覺胸口有物,摸時(shí)是正是那鹿耳譜,猜是林以梁送自己回來的。

  他心道要糟,也無暇答解林白的疑問,便復(fù)問了一句說;“你哥直一晚上也沒回來么,大娘到底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

  林白哇得一聲哭出來,一口氣急著說;“我哥沒見蹤影,我大姐也沒音信,我娘說你和我哥也被趙家害了。我娘都急瘋了,今晨天剛亮,我還在迷糊中未醒透,她便跑出去了。我喊了好久沒回應(yīng),我猜她準(zhǔn)是到趙府鬧去了。我跟著尋來,見你家院門大開著,院子里黑乎乎的飄蕩著一團(tuán)煙云,好像有什么人站著在雨里,我奇怪,猜測是你回來了,就進(jìn)來看看,問問我哥的消息,他會去哪了。”

  英無聲腦里亂著,說;“院子里真有人嗎,走,快去趙家?!?p>  英無聲不及思索才剛睡中所見情景的真假,踢拉著鞋子和林白沖開大雨出門,在一剎那,他想起了叔父交代過讓他離開的話,他心下遲疑了半分,想那似夢的場景里,叔父出現(xiàn)是不是要提醒他什么事,或是讓他離開小鎮(zhèn)呢。

  林白回頭看他,要過來扶,問說;“無聲哥,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要緊嗎?我哥是獨(dú)自到趙家去了么,是不是他已查知了我長姐的什么事了?!?p>  英無聲看著林白關(guān)切里又滿是憂戚的臉,心里暫時(shí)拋棄了要聽叔父的話即刻離開的想法。他轉(zhuǎn)回屋中將床畔的雨蓑斗笠拿了給林白戴上,怕林白知道了夜里的事徒增恐懼,便也支開不說,只抓起她冰冷的手就跑,說;“小妹,不用擔(dān)心,都會沒事的?!?p>  二人拖泥帶水急慌慌的跑到趙家的宅前,那里已圍攏了好多看熱鬧打聽事體的人來,他們都披著一色的雨具,人就擁堵了半條街面,內(nèi)外擠著,將里邊也圍得看不清半分。

  英無聲也沒多想怎么這般大的雨天,還會有那么多人來看熱鬧的不尋常之處。他也沒想到,那黃月山里怪事頻頻,這些人怎么就突然不怕了!

  只聽得在眾人的竊竊私語里,林大娘的哭音一聲接一聲的傳起,哭聲悲痛壓抑,凄惶欲絕。

  林大娘哀哭著說趙家將林青林以梁英無聲都禍害死了,趙家人自祖輩起都狠毒陰險(xiǎn)道貌岸然。便要趙家償命,讓趙家給個(gè)說法給個(gè)交代。

  英無聲攜著林白撥開人群擠入進(jìn)去,見林大娘的面前,正有三五個(gè)粗聲大氣的漢子擋著門口阻著路,為首的是趙府護(hù)院中最蠻橫能打的趙望杰,其余幾個(gè)也是家丁中的好手,他們抱著臂膀,眼里全是鄙夷不屑的神色。

  林白即喚了一聲,林大娘癡呆呆的回過臉來,瞧見了一旁的英無聲。仿佛她眼里猛然便有了瘋狂的鮮活之色,就急急的抓住英無聲的雙手說;“無聲,你昨晚和以梁一并出來到趙家的,你告訴我,以梁沒事是吧,你回來了,以梁呢,我的以梁和青兒呢?”

  圍觀的人見林大娘這般說,都齊刷刷的將目光投向英無聲,英無聲一回頭,卻發(fā)覺很多人都面容僵硬枯敗,眼神似乎被雨水泡得久了,都泛著冰冷的灰白之色。

  英無聲感覺有哪里不對,但一時(shí)又全然斷定不了。便想,先穩(wěn)住了再做計(jì)較吧,有些事的真相未明,怎么能在眾人面前講論呢,且這些人好像都不是往日模樣了。他們怎么眼里盡是那灰白的色彩呢!

  他遂說;“大娘,咱先回吧,到家了我給你細(xì)說,我會找回以梁和青姐的,他們都不會有事。”

  林白解了身上的雨衣給散亂了眼神的母親披上了,看英無聲一臉為難,有話不便言說的樣子,也求墾道;“娘,咱先回去吧,我大姐二哥會沒事的,待回去了無聲哥給你再說。”

  眾人有只立著看熱鬧的,有不解詢問的,有只是規(guī)勸的,一時(shí)嘰嘰喳喳語說紛紛,都在那里指手畫腳的講論著,似都想瞧出個(gè)究竟來,不肯離去。突然,林大娘一下掙脫了林白的懷抱,就撞開人群,徑直往門側(cè)的石獅子上磕去,說;“姓趙的,吃人的魔鬼,你們害得我一家好苦啊,我不活了!”

  眾人好像都來不及拽住,都忙亂的大喊擾嚷,驚擾成一片。林白也帶了哭腔,英無聲更是心里猛然一緊,大叫了出來。

  但剎那里,一個(gè)人影已越眾掠過,是輕快如風(fēng)的身法,便一把扳住了林大娘的肩頭,待林大娘急奔的身子止穩(wěn)住了,已提起醋缽大的拳頭照林大娘面上擊去。林大娘慘呼一聲,像斷線風(fēng)箏一般的跌落出數(shù)丈,軟在雨里起不來了。

  這下變出意外,英林兩人一時(shí)都有些傻了眼,待明白過來,就急去扶救查看時(shí),便見林大娘滿面血痕,眉眼都被那一拳打得裂了,鼻孔里血流成了河,人已昏死了過去。

  林白被嚇得呼天搶地的哭,英無聲急檢視了,人受的止是硬傷,雖無性命之憂,但一張臉卻是全破相了,血肉模糊,怕沒個(gè)好幾個(gè)月不能愈合傷口。

  英無聲急扯了衣衫止血包扎,一腔怒火就升上胸膛,他虎著眼徑自走到那個(gè)比他高出一頭,出手傷人的趙望杰面前,全然沒有自知不敵的懼怕,喝問道;“仗勢欺人的狗奴才,你憑什么下這么狠的手打人?”

  那趙望杰或許是沒想到英無聲竟敢用那般言語辱罵他,一時(shí)似沒聽清楚,待與他一起的同伙都呼喝起了,他才反應(yīng)過來。便不容分說,猛得抬起右腿一腳踢去。英無聲似早已料到,只向一側(cè)退開,卻沒防那趙往杰不待腳落,左足又起,這一下英無聲便躲閃不及,一記千鈞之力便全著在他的胸口上,他便被踢得直撞在身后的石獅頭上。

  英無聲眼前就一黑,聽得林白叫了聲什么,但他沒聽清,他一口血吐出來,感覺側(cè)肋里似乎連骨頭都斷碎了。

  英無聲要掙扎著坐起,但他痛得連呼吸都難受。那些圍觀的人,眼見趙望杰一伙發(fā)了狠,便沒一個(gè)敢過去幫英無聲一把,都訕訕的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冷眼看著,一時(shí)竟連幫林白扶開林大娘的人也沒有。

  就見趙望杰跨到英無聲面前,一腳將英無聲踢翻了,踏在他的后心脖頸處,指著他的頭顱罵說;“老子告訴你憑什么打人,你們這些賊賤骨頭,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就敢到這里來行刁撒野,還敢出污蔑之言,我趙府是何等人家,豈容你們污累清名。”

  趙望杰說著話,指揮其余幾人一起上手,便將英無聲攏住了,沒頭沒臉的只顧狠踢狠打。那所有圍看的人,或是都積于趙家威勢,或是如無所見,一時(shí)竟沒一個(gè)愿意上前解救。

  林白見狀,怕英無聲被活活打死,放下母親撲了上去,但她那里是趙家?guī)讉€(gè)虎狼般護(hù)院的對手,便也被推倒在地上。林白急了,再挺身而上,就一口咬住了趙望杰手臂,趙望杰吃痛,劈胸將她提起,啪啪兩掌抽在她面上,將她打得也昏死了過去,隨手丟在雨地里。

  趙望杰說;“往死里打,看還不敢有人再來胡鬧,他家失了人口,憑空污賴是我們害了,這是何居心,這用心何等歹毒,這等刁頑之人,不打死終究會成禍害?!?p>  幾人不停手腳,英無聲口鼻里全噴出血來,呼痛的聲音漸就弱下去。正紛紛嚷嚷的鬧動之際,背后沉重的大門在雨聲里吱啞啞的打開,一個(gè)女侍婢掌著傘,趙家主事的二管家趙赫在傘底籠著雙手在袖里,就懶懶慵慵的走出來了,慢條斯理的說;“什么人在此鬧事?”

  趙望杰幾人立時(shí)住手,就回說;“回二管家的話,這林家失了人口,不知在哪聽的渾話,污賴說是被咱府上給害了,這姓英的小子充好漢,是替林家來出頭的,兄弟們氣不過,就出手教訓(xùn)了他們幾下?!?p>  趙赫走到英無聲的身旁,皺了皺眉,說;“胡鬧,事情未查清,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怎么可以將人傷成這樣,這不是讓人家說咱府上以勢凌人么,還杵著,都趕緊給我把人扶起來救治。”

  趙望杰幾個(gè)手腳麻利,將已被打得七葷八素的英無聲林白他們救起。趙赫便讓把人扶正了并放在門檐下,給英無聲查看了傷勢。他騰出手,盤腿要坐下去,趙望杰立即擋了要將自己的皮袍子脫下給他鋪墊。趙赫卻阻止了,就坐到濺了雨水的石板上。

  遂看到趙赫從懷里取了一個(gè)紅釉細(xì)胎的精致瓶子,倒了幾粒赤色的藥丸給三人分別服下了,又拿出了另一個(gè)素色藥瓶,取了兩粒給英無聲和林白服下,更不說話,便已雙手先后分搭在英無聲他們的背心處。

  片時(shí),三人衣衫上白氣蒸騰繚繞,英無聲和林白更是面色反復(fù)變換,就見三人都依次呻吟著醒轉(zhuǎn)過來了,精神已回還了幾許。

  趙赫先開口說;“老太爺和幾位家主公子俱各不在,在下承命看守門戶,出了這等事,是在下管教無方,在下讓大嬸兄弟妹子都受苦了?!?p>  趙赫說;“幾位放心,在下已向幾位服過藥,是老太爺從京里帶回來賞給在下的,還算管用,幾位的傷已無大礙了,將息些時(shí)日自能痊愈?!?p>  英無聲鐵青著面咬著牙沒說話,林白也沒說,林大娘卻虛弱弱的開了口,林大娘說;“打更的老楊告訴我們以梁的,我們青兒也是被你趙家害了,你讓趙鶴川出來,還我梁兒和青兒來?!?p>  趙赫說;“大嬸,我府里大爺委實(shí)不在,幾天前他老人家隨著老太爺攜了一眾公子小姐入京省親去了,俱不在府,此間大小之事,眼前全是在下照看料理,你有什么話,不妨告訴在下。”

  林大娘說;“你們趙家早就包藏禍心,今又害了我青兒梁兒,你們太毒了,你們還我青兒性命來?!?p>  趙赫說;“嬸子,這事又從何說起呢?咱兩家雖在同一個(gè)鎮(zhèn)子住著,但平宿往來卻少,咱們兩家往日無仇,近日無怨,你怎么能這樣說敝宅呢,我們?yōu)楹我α舜竺妹媚?,這完全沒有道理嘛!”

  林大娘說;“不要裝糊涂,別人不知道不敢說,我被你們害得家破人亡,我還有什么顧忌,你趙家出賣了我們,你趙家是吸著兄弟同胞的血去供奉著魔頭,你們家里的那點(diǎn)爛事,別以為沒人會知道,你們害死了那么多人,你們不會有好下場的,祖先宗廟有靈,你趙家會被族滅的?!?p>  見林大娘這么說,趙赫臉上突然就一陣青一陣白,就似乎是佯笑著說;“大嬸這是急火攻心,迷怔了?!?p>  趙赫說著一指點(diǎn)在林大娘的身上,林大娘就呆呆的住了口,趙赫轉(zhuǎn)面向英無聲和林白說;“兩位放心,在下只是讓林嬸子先歇會,既然是林嬸子提起的話是楊伯說的,我差人去請他過來問問便是了,如果大嬸還不信,待會再請幾位高鄰一并到舍下細(xì)查一番去。”

  趙赫說話際揮了揮手,向身側(cè)一人說;“將楊伯好生請來,再不可對人粗魯無禮了?!蹦侨祟I(lǐng)了命,飛快的在雨中奔去了。

  英無聲雖萎靡著眼,一時(shí)卻也不覺身體有多大痛癥,他聽了林大娘的話,心中不免思量,顯然,他也覺到林大娘的話里是有著很多不為人知的意思的,林大娘似乎是說到了一個(gè)觸及趙家幽隱的話題。那趙赫,好像極不希望林大娘再將那事多說半句出來。

  英無聲抬頭向趙赫看去,見他面上仿佛比才剛多了絲許憂緒。英無聲心里想,這趙赫雖也見得處事泰然,但可以斷定,必是林大娘的話讓他心田生起波浪了,難道趙家真涉及到什么不可見人的勾當(dāng)里去了,以梁經(jīng)宿不歸,會不會真和他趙家有關(guān)呢。

  沒想到這趙赫卻也這般了得,能定住人,不知他和叔父誰會厲害一點(diǎn)。

  英無聲徒然之間也想不明白,他便將心思轉(zhuǎn)到楊伯身死的事情上去,想等那人見了楊伯的尸體,只怕會更生出無數(shù)的波瀾來。

  如果趙府講楊伯已死,口說無憑,真是林家憑空污蔑呢!如果再追究楊伯的亡故的緣由,自己雖是清白的,但到底干涉其中,一旦暴露,那要離開小鎮(zhèn),怕就需些時(shí)日了,只怕會誤了叔父說過的日期。

  英無聲想到此間關(guān)節(jié),不免有些心焦起來,暗中罵了句;“奶奶的,待我好轉(zhuǎn)起來離開的時(shí)候,看怎么收拾趙家這幫賊王八?!?p>  趙赫吩咐下人從內(nèi)院里傳出府醫(yī)來,要給英無聲三人再包裹傷勢,英無聲就避開了沒讓。不時(shí)遠(yuǎn)處巷道里有腳步聲雜亂的傳來,英無聲也隨著望過去時(shí),那一顆心被驚得差些跳出胸膛來。

  只見先前去請楊伯的人,竟拽著一個(gè)履步踉蹌的老人行來了,看老人衣衫頭臉,不是楊伯卻是誰人。

  任是英無聲膽大包天,這一下也驚得讓他傻了眼。

  這怎么能夠,楊伯分明在昨天晚上已中毒而死了,怎么會復(fù)活過來,這行來的老人,竟會是誰,他到底是人是鬼呢!如果是人,那昨夜所見又會是誰,如果是鬼,怎么能白晝現(xiàn)形公然露面,這其中到底是有怎樣的原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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