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絮絮叨叨的解釋,易升了解了小內的怪異之力。
據(jù)它所說,怪異是強是弱,一般和人們對怪異的畏懼和傳言的規(guī)模有關。
人們越害怕怪異,越向其他人傳播怪異的可怖之處,怪異的力量就越強。
要是怪異再和某些確實發(fā)生過的傷亡事件產生聯(lián)系,那么事件中的死者就有可能成為怪異的化身,實現(xiàn)另類的“死而復生”,變?yōu)榈乜`靈或復仇靈之類的存在,比起前者更為強大。
當然,這也并不絕對,一個一萬人知道的傳言加一個確實存在的死者誕生的怪異,是抵不過一個十萬人知道的傳言中誕生的怪異的。
拋開傳言規(guī)模談怪異強弱都是耍流氓。
說回小內。
它是從一個一時沸沸揚揚的傳言和真實發(fā)生的傷亡事件中誕生的地縛靈,前身是一個姓名不詳?shù)呐ⅰ?p> 數(shù)月前,一個停電的夜晚,上完廁所的死者從隔間出來的時候,不慎踩到積水,滑倒摔死,尸體隔天早上被清潔工發(fā)現(xiàn)。
因為死因實在滑稽,剛開始還令人害怕的“廁所鬼殺人”傳言,不久就發(fā)酵成了笑料,人們不再害怕她。
從三分畏懼和七分笑話中誕生的怪異小內,力量極弱不說,怪異之力的效果居然是“制造積水,讓不小心踩上去的人滑倒”,簡直讓人笑掉大牙。而且,身為地縛靈的它,連死者的一丁點記憶都沒有繼承到,要不是經常有人在廁所里談論死者踩水摔死的笑話,它連自己怎么來都不知道。
“干嘛這么沮喪?!币咨龘崦鹊牡痛瓜聛淼哪X袋,“你只是不會用而已?!?p> “我猜,怪異的力量,是可以后天成長的吧?”他問。
小內眨巴眨巴了下眼:“是...是嗎?我沒想過...“
“一定可以。只要不停地殺人,讓那些笑話你的人通通踩水摔死,死成一個笑話,敢笑話你的人就會越來越少,害怕你的人就會越來越多,你的力量就會越來越強?!币咨f。
小內似有所悟地點了下頭:“我懂啦?!?p> “懂就好,說說那些血的情況吧。”易升說。
“嗯。”小內回答。
接著,它又絮絮叨叨地解釋了一通。
地縛靈的智慧并不高,小內的心智其實比它的模樣更加幼稚,所以表達能力也不是很強。
易升沒有打斷它的意思,而且一點都不覺得麻煩,倒不如說他更樂意看到小內笨拙努力模樣。
五分鐘后,小內解釋完畢。
簡單概括一下,數(shù)十年前廢樓不廢的時候,一個女孩被一群女孩殘忍地殺死在了女廁里,具體怎樣殘忍...據(jù)說當時肢解的滿地都是尸體碎塊、到處都是血,來一個警察看吐一個警察,來一群法醫(yī)看吐一群法醫(yī),影響極為惡劣。
但當事人并未受到嚴厲懲罰,有關系的兩個人賠錢轉校草草了事,沒有關系的兩個人判刑坐牢,都還活著。
然后...從死者尸體里誕生的復仇靈,就不遠千里地跑過去,活活折磨死了她們,死狀那叫個慘不忍睹。
所謂的現(xiàn)世報,說的就是這樣的情況。
自那以后,廢樓發(fā)生了數(shù)起兇靈傷人事件,學校請大師作法也沒有起到什么效果,最后不得不將其廢棄,重新蓋樓,所蓋的樓就是易升上課用的新樓。
而小內之所以會知道數(shù)十年前的事,則是因為那個徘徊在廢樓里的兇靈,也就是那時的復仇靈,將它當作了同病相憐的伙伴,常來和它聊天,還時不時安慰它。
兇靈雖被兇煞之氣摧殘了理智,說起話來幾乎毫無邏輯,東扯一通西扯一通,根本聊不到一塊去,但足可見兇靈曾有個怎樣的內在。
“您驅走的,其實只是它的一部分,它已經和廢樓化為了一體?!毙日f。
“原來如此...那它為什么要攻擊我?而且連你也一起攻擊?”易升問。
小內搖頭,露出費解的神色:“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最近心情不好?前些天還兇我來著?!?p> “前些天...心情不好...”易升心頭一動。
他想到了副本開場時說過的“異變”。
“學校里,有沒有其他兇靈?”易升問。
“有,而且數(shù)量不少,但我不了解它們?!毙冉忉?,“沒有和您的契約,我連廢樓都出不去,地縛靈嘛...就是這樣?!?p> 易升:“...”
好像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
異變到最后,怕不是兇靈會齊齊出動,一起撲殺活人!
再結合支線任務4【殺出個黎明!】來看...兇靈說不定會一直肆虐到明天早上!
這誰頂?shù)米。?p> “這狗屁學校到底出過多少破事!黑,真他媽黑?!币咨薹薜剜止局?,牽著小內的手走進新樓。
時間臨近17點30分,雖說抬頭看天根本看不到臺風將來的跡象,但一路上,他只遇到了十幾個學生,不少學生已經在他和正太玩cos的時候離開了學校。
來到二樓到三樓的拐角平臺,易升瞧了眼三樓樓道口處的監(jiān)控攝像頭。
要是有機靈點的玩家待在監(jiān)控室,那他估計已經發(fā)現(xiàn)了帥氣無限的自己。
上到三樓,易升忽然聽到四樓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羽川翼?”他給小內比了個噓的手勢,輕手輕腳地向四樓走去。
羽川翼的辦公室,就在四樓。
...
“喲,羽川老師,您怎么還在這?”麥蒂·梅洛瑪格笑瞇瞇地看著辦公室門口的羽川翼。
看名就知道,她不是個喜聞樂見的轉校生就是個混血兒。
不過,比起那些頭發(fā)黃到金白耀眼的人,她淺黃色的頭發(fā)更像是用染發(fā)劑染出來的,充滿了劣質感。
隨意和她聊一句話,稍有見識的人就能看出她深入骨髓的淺薄。
一個活脫脫的小太妹。
正在鎖辦公室門的羽川翼,被不知從哪突然躥出的麥蒂嚇了一跳。
“你嚇到我了麥蒂!”她轉過頭來氣鼓鼓地瞪了眼麥蒂,鎖好門后又說:“不許這樣嚇唬老師,聽明白了沒有?”
“好啦好啦都聽您的,真是啰嗦,您剛才該不會在和小男友私會吧?”麥蒂幾步走來,不由分說地摟住羽川翼的胳膊,羨慕地看著她豐滿的胸部,有些幽怨地說:“要是我也像您發(fā)育的一樣大,我前男友就不會移情別戀了...”
“胡說什么呢,我哪有什么小男友!胸大才不好呢,干什么都不方便!”羽川翼努力爭辯。
“切,男人啊,就是好這口,等會,您該不會沒有性經驗吧!以前有交過男朋友嗎?”麥蒂好奇地問。
“...”羽川翼頓時跟蒸汽機似的頭頂躥出一縷縷熱氣,臉龐緋紅一片,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麥蒂大膽的提問。
和麥蒂走了十幾步后,她才回過神來,試圖轉移話題:“你...怎么不和同學一起走?”
“鬼才知道她們去了哪,有您一個就行啦!”麥蒂摟著她向樓梯口走去,歪頭賊兮兮地看向她:“您知不知道,您害羞的模樣真的超誘人誒!我一個女孩心都跳的砰砰快~”
“啊...哪有...不要再說啦...”羽川翼別過臉去。
麥蒂見她移開視線,臉上笑容不變。
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裙兜里掏出裁紙刀,用刀鋒輕輕在羽川翼被摟住的那只手臂的手掌手背上一按,留下一道極細極淺的血痕——輕到不使人發(fā)覺,細到傷口流血前便閉合。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