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再告訴你?!?p> 千殊按下內(nèi)心的好奇,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千殊回去以后很快就將人約到了四季樓來,小二帶著他們上了二樓的雅間,清魚和花落早已在隔壁等待。
四季樓所有的雅間都是可以互相通氣的,花落打開了兩間房中間的一塊隔板,就可以清晰的看到隔壁的人。
千殊按照她的要求特意坐在姜亭旁邊,兩人便開始交談。
“你約我出來什么事?”
清魚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姜亭,他臉上的表情始終很沉穩(wěn),沒有半點波瀾。
“你知道我和清魚在葫蘆寺被截殺的事嗎?”
姜亭頷首:“季辭為她出動了所有錦衣衛(wèi),這事整個幽都都知道?!?p> 清魚眼睫輕輕顫了顫,眼瞼下垂。
花落發(fā)覺她的異常,想起她還不知道這事,于是小聲的伏在她耳邊說:“您掉下山崖以后,季辭就派出了全體錦衣衛(wèi)去搜尋,這事景陽帝也知道了?!?p> 清魚詫異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心下嘆息。
驚動皇室,對她的行動很不妙。
“那你知道這些殺手是誰派來的嗎?”千殊又問。
“我如何會知道?!?p> 姜亭疑惑的表情不似作偽,于是千殊從懷里拿出了一封信推到他面前,“這是那天你給我的信?!?p> 他何時給千殊送過信?
懷著奇怪的心思姜亭拆開了那封信,看到上面的字跡時驚愕得嘴唇微張,讀完以后,心中五味雜陳。
清魚一瞬不瞬地盯著他,所以沒有錯過他剛打開信時倒吸了一口氣,雖然只是片刻他就假裝震驚張口,但仍然被她捕捉到了。
“我沒有給你寫過信,只是這字跡確實與我很相像。”
千殊點頭,“幽都城中有誰的字跡和你很像?”
“我不知道?!苯ご怪蹞u頭。
“那好吧,我找你出來只是想確認一下,既然與你無關(guān),我就放心了?!?p> 千殊問完了清魚交代給他的事,就徹底放松了。
花落把隔板放回去,就扶著清魚坐到桌旁。
“姑娘看出什么了?”
“姜亭在說謊。”
“難道那封信真的是他寫的?”
清魚搖了搖頭,“應該不是,但可能是他認識的熟人寫的,否則不會那么像。”
“去查一查姜家?!鼻昧饲米澜?,理清思路后她再次說道。
花落領(lǐng)命,正準備離開,清魚又叫住了她,“去請季辭來一趟。”
望月閣。
云淮正懶懶散散的躺著曬太陽,忽然小白一躍而起跳到了他的肚子上。
“喵嗚~”
“怎么了?嗯?”云淮撓撓它的下頜,笑意溫柔。
云淮抱著貓閉眼休憩,嘴里卻喊道:“小一!好了嗎?”
“好了?!?p> 初一忽地出現(xiàn)在他面前,手上提著許多禮盒。
“出發(fā)?!痹苹凑酒鹕?,把小白摟在懷里,向著四季樓去。
清魚和季辭在院子里說話,花落不放心別人,所以親自在院子外等著。
忽然遠處跑開了一個眉眼伶俐,看起來不過十三四歲的孩子,他踮起腳在花落耳邊嘀咕了幾句,然后她若有所思地往院里看了一眼。
“他來了就先請到大堂去,說姑娘很快就到?!?p> 小伙計聽明白了,就應了一聲跑開了。
花落又待在原地想了想,最后還是走到院子里。
“姑娘,云淮快到了。”
雖然花落是用手遮著和清魚說,但季辭看到她聽完以后揚起的嘴角,就知道來的人對她很重要。
果然,清魚噙著笑意對他說:“我有個朋友來了,季大人如果不急著走,可以留下喝杯茶?!?p> 季辭頷首。
兩人走后他盯著院里落著葉子的大樹,許久都沒有移開眼。
清魚甫一入大堂,云淮也恰恰好從正門進來。
看見他逆著光的身影,清魚不禁彎唇。
“小白也來了!”
從云淮手里接過小白,清魚愛憐的摸摸它的頭。
云淮酸溜溜的看著一人一貓,明明她先是看見他的,怎么對小白就這么親近。
“你怎么來了?”清魚逗完小白,才抬頭看他。
“咳,來給你送些補品?!痹苹慈魺o其事地指了指初一手上顏色各異的禮盒。
“勞你費心了?!?p> 見清魚笑得燦爛,云淮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他覺得清魚對他好像格外熱情。
“過來坐吧?!?p> 兩人挨著坐在椅子上,初一默默地放下禮盒就站到門口去了,花落站在清魚身邊做什么也不是,頗有些不知所措。
“你去忙吧。”
“可是姑娘的腿…”花落也想趕緊離開這個充滿著莫名氣氛的地方,但她還是擔心清魚的腿。
“不礙事,我自己能走了?!?p> “我扶她。”
兩人同時說道,然后各看了對方一眼,莞爾一笑。
花落看著眼前這一幕,感覺自己好像被強行排除在外了。
原來我是多余的。
花落心下默念,然后退出了大堂。
清魚看著云淮,怎么都覺得他們之間十分默契,不得不說這樣的感覺真的很好。
“你來找我不僅是為了送補品吧?”
“嗯,還有一件事想和你說。”云淮勾了勾唇,“之前答應了幫你去德妃那里要珠子,恰好明日是皇后生辰,我進宮時就替你取來,你在四季樓等我就好?!?p> 本來是想讓她去王府等,不過她的腿受傷了,行動恐怕不便,如此他過來一趟也無所謂。
“嗯,好?!?p> 說完了事,兩人突然沉默下來,清魚也不想讓他那么快走,于是就說道:“你要參觀一下四季樓嗎?”
云淮欣然接受,兩人便開始在樓里走動。
四季樓前院是一座茶樓,后院是一座住人的雅致小樓,共有三層。前后院中間是個回廊圍著的小花園,有一些假山和花樹。
時值秋季,樹葉落得歡快,下人們來不及掃,走在上面還會發(fā)出“簌簌”的響聲。
清魚走的累了,云淮就扶著她在假山邊坐著。季辭走到這里聽見有人說話也停了下來。
“走了這么久,腿疼嗎?”
原來是云淮。
季辭緊緊抿著唇,仍是靠著假山聽著。
清魚搖頭:“已經(jīng)快好了?!?p> “小白很喜歡這里,不如讓它陪你幾天。”
“好??!”
清魚話里藏不住的笑意,季辭聽在耳里,感覺莫名。
走的遠了,身后的聲音也就越來越淡,季辭沒有和誰打招呼,獨自走出了四季樓。
第二日。
云淮帶著初一進宮,徑直去了姜德妃所在的安寧宮,待了一會兒就帶著一樣東西走了。
等到午時,他就去了長樂宮。
景陽帝與朱皇后夫妻感情淡薄,這是朝臣都知道的,所以即使是一國皇后的生辰也從來不大肆舉辦,只是在長樂宮內(nèi)擺幾桌宴席,請些親近的人吃頓飯。
就這頓飯,景陽帝也是不會來的。而云淮往年都是隨著定親王和王妃一同過來,今年他們湊巧出門遠游了,所以他就一個人過來了。
到長樂宮時,云辛和七公主都到了。見著云淮,朱皇后滿臉笑盈盈的。
“淮兒來了?!?p> “?;什盖啻河礼v,萬壽無疆!”云淮施施然一拜,將祝壽詞緩緩道來。
“你這孩子,嘴巴永遠這么甜。”
朱皇后笑著讓他起身,云淮便順勢而為,坐在了她的下首。
“既然人都來了,那就開宴吧。”
朱皇后一聲令下,宮女們都魚貫而入,轉(zhuǎn)眼冒著熱氣的美味佳肴都被端上了圓桌。雖然壽宴來的人并不多,其中甚至還有皇后身邊的老嬤嬤和暗衛(wèi)首領(lǐng),但是這一頓飯吃得很溫馨。
壽宴結(jié)束以后,朱皇后就讓他們都先回去,單獨留下了云淮。
“皇伯母留我有什么事?”云淮挑眉看她,心里已經(jīng)有了答案。
“方才你去了安寧宮,可是有事?”
云淮去安寧宮光明正大,所以她會知道也不奇怪,她覺得奇怪的地方是他去的用意。
“確實有事,找她要了個東西。”
“可是九轉(zhuǎn)琉璃珠?”
云淮不否認:“是?!?p> “你要這有何用?是有人托你拿的嗎?”
云淮略微知道這顆珠子的來歷,只是他不明白為什么朱皇后看起來很激動。
云淮頷首:“不過她與這顆珠子無關(guān)。”
“若是她不知道這顆珠子,又為何要呢,甚至還托你來拿?!?p> 云淮沉默,朱皇后又說:“我并不是想拿她怎樣,我只是想知道她是誰?!?p> “待我問清才來告知皇伯母。”
朱皇后聽他這話就知道他是鐵了心要護著那人了,現(xiàn)在即使她知道是誰,也不能貿(mào)然見她了。
云淮出宮以后就馬上去了四季樓,把九轉(zhuǎn)琉璃珠交給清魚。
“你要這顆珠子是為何?”
鑒于兩人的關(guān)系更近一層了,所以清魚就沒有隱瞞,“是顏昱想要,我和他做了一筆交易。”
說完,清魚覺得有些愧對云淮,不知道他是怎么把珠子拿到手的,但是她轉(zhuǎn)眼就要送出去了,未免讓人寒心。
云淮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禁覺得好笑,“想什么呢?”
“我在想,不如我也送你一件禮物吧?!?p> 云淮聞言翹起嘴角:“好啊?!?p> “嗯…”清魚沉吟片刻,又道:“先讓我想幾天?!?p> “我下月生辰?!?p> “這不一樣?!?p> 云淮低低地笑了,清魚聽著這聲音耳根有些發(fā)熱。
小陳明白啦
花落(恍然大悟臉):原來我吃的是狗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