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子依于河畔而建立,算得上特產(chǎn)的也就是從南邊耕地出產(chǎn)的農(nóng)作物和東北方向樹林中的木柴與動物皮毛,至于量大錢多的東西,河里的水算得上是商品的話倒是能賺的盆滿缽滿。
住在小鎮(zhèn)里的人口大概有五六千人,如果在加上周圍一些零零散散的村落人口倒是能夠勉強算上一萬,雖說比不上內地那些城鎮(zhèn),但對于這個邊境小鎮(zhèn)來講一萬人可不是小數(shù)。
從小鎮(zhèn)路過耕地一路向南大概半日路程,便會發(fā)現(xiàn)一個臨時營地,那是一支人數(shù)在400左右的騎步混合分隊,唯一的任務就是駐守邊境,雖說人數(shù)并不是很多,但從每隔一段時間便會有一艘從北方順流而下的內河貨船帶來適量的給養(yǎng)。
...
迎接他們的大多數(shù)都是些商販或者說是能夠搭上貴族邊的人,而那些普通的民眾卻寥寥無幾。
這到?jīng)]有出乎邱若風的意料,畢竟這個世界里貴族與普通民眾關系可算不上是和睦友鄰,倒是可以用寄生來講得通。
新來個領主,只是換個人來繼續(xù)剝削他們而已,如果能減少一些不必要的苛捐雜稅倒是可以歡呼幾聲領主大人圣明的口號。
但是讓邱若風感到奇怪的是為什么這座邊境小鎮(zhèn)為什么沒有教會的存在,是手爪觸之不及還是不計較這萬把人信徒的得失?
直到威斯特這位老父親的解釋才讓他們明白。
狼心自從百年前變革開始就在排斥著教會的存在,甚至在狼心上一代國王手中演變成了戰(zhàn)爭,而這一場所謂戰(zhàn)爭倒不如說是狼心士兵單方面的屠殺,他們不僅將國內的教會都被清洗的一干二凈,甚至不顧那些小國的反對將他們一路推入了雄獅的邊境。
教會被狼心的這一舉動徹底搞怕了,乃至于他們都不敢在西部邊境來建立自己的分部,生怕自己在睡夢中悄無聲息的被人抹了脖子。
這一點對于邱若風一行人來講倒是極好的,沒有教會的襲擾自己能有更多的精力來測試自身的秘密,或者說尋找出像是巫人那般的能力。
可事與愿違...
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愿望,那就是抓住之前的領主給他暴打一頓,他是多久沒辦公了?他也不打聽打聽王都前幾的女騎士有沒有叫做安娜的,居然敢丟下這么一大堆爛攤子下來給她。
難怪他們一行人剛剛到來的時候,商販跟那些小貴族積極的很,總之一句話,簽字然后給錢。
...
“這已經(jīng)快到夏天了吧”邱若風坐在木制浴桶中,只露出了一個腦袋在外面。
“咋就剩一個腦袋了?”蘭推門而入。
月光透過落地窗阻隔,執(zhí)意要將這單調的房間染成玉白色。
正對門口的是一張木制辦公桌,上面零亂擺放的紙質文件被月光照的發(fā)亮,如果仔細觀察倒是會發(fā)現(xiàn)上面還有些許未干的字跡。
右手墻壁上掛著主人精心挑選的壁畫,雖說蘭并不太懂畫中那個農(nóng)民為何會將袖管卷到大臂處咧口大笑。
左拐靠近內側墻壁邊擺放著一整排木柜,用來放衣服?或者是藏起自己小玩意?蘭并不關心,反正這個房間不是自己收拾。
直至最里面,在柜子與落地窗之間豎放著一張木制單人床,一改其它被褥的顏色,主人選擇了為最為單純的白色,蘭甚至感覺在月光的加持下,這張在普通不過的木床居然變得圣潔無比,要不是她清楚這白色的床褥是最難洗的,而且是自己洗的,她或許要被感動到眼淚直流。
只不過一道另類的景色卻將這另類的房間點綴的更加出色,滿地的雜亂的衣服,一個浮于木桶中的會說話的腦袋。
似乎聽到了背后傳來的聲音,邱若風猛的回頭死死的望向面前的女子。
“進來之前敲門啊,沒看見我在洗澡嘛?!鼻袢麸L吼道。
“我咋知道,我還以為你扮演河馬呢?!碧m從一邊拖來了一把椅子坐下。
“蘭小姐,你不覺得你這樣很不合適嘛?!鼻袢麸L又往木桶邊上靠了靠。
“怎么,你是出水芙蓉了?”蘭靠著椅背翹起了二郎腿?!拔艺鎸嵞昙o都比你母親大多了,你在我眼里就是小孩子?!?p> “那你能不能站窗戶那背對我?”邱若風問道。
“麻煩事真多?!碧m起身走向了了落地窗。
月光順著發(fā)絲流落,將蘭身體包裹的朦朦朧朧的,若不是女子穿著女仆的衣服,邱若風倒會將她當做乘著七彩祥云下凡嬉戲的仙女,只不過被偷看洗澡的是自己罷了。
“我說,你是不是有些胖了?”邱若風問道。
“閉嘴,我不想說第二次?!碧m冷冷的說道。
“那你找我干嘛?”邱若風遲疑了一下說道。
“那一家子繞了點路,明天下午就能到了,錯不在我?!碧m用手指在玻璃上畫著不知名的圖案。
“好好,我明天忙完了就去?!鼻袢麸L撓了撓頭說道“還有事嘛?”
“巫人們使用能力都像是呼吸一樣自然,你可以在晚上一個人時候慢慢想想體驗一下感覺?!闭f罷蘭轉身朝門口走去。
“有什么異常感覺就跟我講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蘭推開門后頓了頓。
“好的,晚安,你趕緊出去吧?!鼻袢麸L的手揮舞的像一張扇子。
像呼吸一樣?難道不想小說里那樣具靈氣于丹田,滴水成海,御空飛行?
像呼吸一樣?那對于我們這種后天的人來說會不會像小時候學用筷子一樣。
呼吸...
如同宇宙開端,虛無黑暗的空中驟然出現(xiàn)了一條淡藍色絲線,邱若風不自覺的用手摸了過去,可當手臂出現(xiàn)在自己的視線中時,他才知原來這個世界還有著另外一束光...
這冒著微光的身體。
淡藍色的光芒似乎拒絕著邱若風的到來,它不停的扭動著自己的身軀,哪怕它清楚自己剛從這虛無的空間出生,脆弱不堪。
邱若風感覺不到受到傷害應有的痛感,反而覺得這淡藍色的絲線每次劃過身體都能留下一絲溫暖,如同冬季破開云層照耀大地的陽光。
她或許就是一個欲拒還迎的少女...
甚至這并不是反抗,只是少女在埋怨你為什么現(xiàn)在才找到我,為什么不跟我講你去哪了,為什么讓我等你這么久,為什么不在第一眼就說我想你了...
為什么不說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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