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 主子高興就好
精猴無力的垂下頭,目光正好落插入心口窩處的刀上,那刀刃邊緣干凈得一絲不茍,連血腥味也聞不到,他這是怎么了?
不可能,怎么可能!
她明明只是躲過了他的匕首,怎么會……
慕南安抬眸,眼神如同看螻蟻一般,眼睫如羽毛,眸中是憐憫不屑,嫣紅的唇瓣上揚,帶著肅殺之氣,“想不明白是么?”
人類幾千年的探索,又怎么他一時能猜透的。
她一寸一寸的把刀刃從精猴的骨頭里抽離,刀刃與骨頭摩擦的聲音透過刀刃傳了出來,交織成一曲不成調(diào)的聲響。
讓周圍的人聽了忍不住起了雞皮疙瘩,那身音是任何樂器奏不出來的,就像有魔力一般抓耳,然后深入骨髓的恐懼。
攻擊的白衣人還以為是精猴已經(jīng)解決掉慕南安,目光轉(zhuǎn)來,然后驚訝,再是……震驚!
他們的五長老居然敗在一個柔弱女人刀下,而那女人絲毫沒有因為殺了人而感到害怕。
平常而已。
慕南安冷漠的抽離著刀刃,讓那摩擦的聲音越來越抓耳,可怕的是,那聲音讓在場的人無法拒絕。
她的衣裳被劃破,有些衣不遮體,顧玄邸也不管身邊的刺客,猛的沖著她沖了過來,手上也被刺客的刀刃劃破一道口子。
在顧玄邸趕過來的那一刻,她也順利的把刀抽了出來,一腳踹倒精猴,精猴倒地的那一刻,心口窩噴著血,但人沒死,一直瞪慕南安。
慕南安提刀放在那冒血的傷口上,一身青衣臨風而動,似飄在人世間的鬼魅?!爸罏槭裁茨愀杏X不到疼嗎?因為老娘切了你的神經(jīng)。
哦~
差點忘了,你不知神經(jīng)是什么。
對了,你叫什么?”
她說的風輕云淡,說完皺眉想了兩秒,“哎,算了,反正你也說不了話,那就別廢話了。”
再次揚刀,兩聲連續(xù)的爆裂聲,“啪!啪!”
精猴的的雙眼被她刀刃劃過,原本就深陷的眼窩只剩兩個血窟窿,喉嚨里蠕動著,嘴里只冒著一些沙啞的聲音,連一個字也說不全。
她腳邊青色的衣裙上染上血跡,在夜里像是盛開的墨梅。
這人再也不能瞪著她了。
她自接任務(wù)以來,業(yè)界里都知道她三刀內(nèi)必取人狗命。
向來也就兩刀解決,這次三刀就當破個記錄。
手起刀落,漂亮的弧形劃過精猴的脖子。
血噴涌而出的一瞬間,一只寬大的衣袖遮在她的面前,把她藏在衣袖的陰影里,剛好擋住了噴涌出來的血跡。
那血跡順著顧玄邸的衣袖低落,木板上的白衣刺客也都不敢妄動。
那一男一女站在船頭,女的衣裳被刀劃破,裙擺上被血染紅,有些不堪,但身上那股狠勁兒令人發(fā)指。
玄衣男人抬著手,衣袖替她擋住血滴,像是怕那骯臟的血污了她絕美的容顏。
空氣里還飄著炸過煙花的火藥味,煙霧繞著整個河面。
兩人站在船頭的煙霧里,腳邊一大攤血跡,不應(yīng)是凡世里的人。
顧玄邸的舉動讓她頓了頓,她還從來沒享受過這種待遇,看人的眼神也沒那么冷了,“你的手受傷了?”
顧玄邸另一只手垂著,手臂上被劃了一道口子,血順著手掌低落在木板上,抖了抖替她擋血的袖子,想伸手去止血,卻被她拉住了手。
慕南安扔了刀,撕了一塊干凈的布條,把他的傷口粗略的裹了幾圈,嘴里一股淡淡的腥味。
剛剛在地上打滾的時候咬破了嘴里的皮,說話也變得別扭,“別用那手碰,沾了別人的血……再碰了你的傷口……會臟?!?p> 死了的精猴在地上死無可戀,這兩人特么都是什么變態(tài)行為!
那些白衣刺客這一愣神,慕行舟等人看準時機,一個不留!
船上堆疊了二十個白衣人的尸體,場面很是壯觀,就連膽小的青歌也手握著一把染了血跡的刀,縮在瀾風身后發(fā)著抖。
慕行舟踩在那些尸體上走到他兩跟前,慕南安只是在地上打了兩次滾,有些擦傷,別的無礙。
慕行舟看了看顧玄邸手上的傷,眼神也變了,不像之前那般有敵意。
這船怕是要不得了。
停在大船下的小船聽船上突然沒了動靜,也不敢輕舉妄動。
鷹潭又朝著大船上射了幾只暗箭,站在他的位置根本看不到船上的情況,所以只能聽聲音分辨。
射出的暗箭沒有落到實處,他暗道不秒,也不顧河水寒冷,直接從小船上跳進河里。
船上的幾名刺客見鷹潭跳河的舉動有些傻眼,還沒搞明白情況就被扔回來暗箭穿了個腦門涼,全部斃命在小船上。
慕南安之前放出的煙花也被對面船上看見,只是被兩條船夾在中間,船上人也不少,為了不引起恐慌,所以支援得慢了。
媚歡看那信號便知船上出了大事,帶著人另外尋了一條船前來支援。
趕到的時候也被嚇了一跳,那船上滿地都是尸體,目測也有二十來個,水里還有。
幸好今夜煙花爆竹聲多,掩住了打斗聲,岸上也沒有人發(fā)現(xiàn)這船上的動靜。
“屬下來遲,請主子責罰。”媚歡低著頭跪在地上,不敢看顧玄邸的表情。
“披風給我?!?p> 媚歡抬頭,有些不解,目光落到他身后的慕南安身上這才明白了,立刻解下自己的披風遞了上去。
跪在地上的其他人聽見他那不帶一點情緒的聲音后,更是頭也不敢抬。
幾人眼神掃過地上死狀凄慘的尸體上,頭更低了,恨不得埋到木板里去。
生怕自家主子一個不高興,也戳瞎他們的雙眼當鞭炮玩……
顧玄邸直接把披風給她裹嚴實了,系帶子的時候恨不得把那結(jié)給系死了,就怕露出點什么不該露的。
慕南安低頭看了看他給系的蝴蝶結(jié),歪歪扭扭的,拉慫著耳朵,跟打結(jié)的人差不多。
“你是想勒死我么?”她不滿的開口,嘴里邊一抹猩紅,像是剛吃了胭脂一樣。
剛剛燈光昏暗,他到?jīng)]看清。
顧玄邸手指捏住慕南安的下巴,把她的臉往上一抬,想看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