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 財運要緊
原以為只有慕云婉按奈不住,沒想到她得罪的人還不少,一撥接一撥的盯著她,這一趟也算沒白來。
“嗒!”隨著簽筒里的竹簽掉出的還有頭頂樹上落下的一塊愿牌。
安然拾起搖出的竹簽,邊緣已經(jīng)磨得圓滑,連字跡的墨痕都有些褪色。
至于那愿牌,上面并無字跡倒像是新的,但確實從她頭頂?shù)拇髽渖系粝聛淼?,看來來求簽的人還真是不少。
“小姐又來求簽?”那解簽人端坐著,五六十歲,胡子半白,眼睛微瞇著指著她手里的簽文。
又來?看來之前已經(jīng)求到了,她卻記不得了。
她將手中的竹簽遞給那人,抬頭望著頭頂那顆掛滿紅綢的青檀樹。
樹頂壓了一層厚厚的積雪,枝丫被紅綢和愿牌壓彎下垂。
“這簽我問財運怎么樣?”安然坐在凳子上,手撐著下巴似乎并不在意那簽文的解意,與其他求簽的人格格不入。
一旁的青歌拉了拉她的衣袖,紅著臉在她耳邊低聲提醒,“小姐,這是月老廟!”
安然抬眸雙目清澈,微微上揚的桃花眼似有媚態(tài),可身上散發(fā)的氣質(zhì)卻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纖細的手指敲著桌面不以為然,月老廟怎么了?還有規(guī)定月老廟不能求其他的了,“就求財運?!?p> 這可是她重生后求的第一支簽,不求財運難不成她還求姻緣吶,萬一她這一世發(fā)達了呢!
姻緣不可強求,但錢不行!有也得有,沒有也得有!
那解簽人仔細的打量她一番,將簽文謄寫在紙上,疑惑無比。
確實是同一人都是同樣的丫鬟,也是帶著面紗,可簽文大不相同。
老頭摸了摸下巴捋著胡須語重心長的問道:“小姐這簽當真求財運?”
她點頭。
“上上簽,若是財運,小姐自有貴人。”解簽人將竹簽放回簽筒,雙手縮回衣袖中,似乎是天氣太冷凍手。
安然起身對著那人行了一禮,眼角眉梢笑意連連,“多謝先生?!?p> 對著青歌使了使眼色,青歌會意捐了些香火錢,三人便離開月老廟。
那解簽人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搖了搖頭,呢喃著:“怪事?!?p> 看她打扮也不像缺錢之人,那簽若是問姻緣倒是極好,雖多磨難好在白頭偕老。
可與之前的姻緣簽又沖突了,老頭無奈的搖了搖頭,怪事年年有。
一出月老廟瀾風便跟緊在她身后,警惕四周。
安然見瀾風如此,她便知道想殺她的人又出現(xiàn)了,便故意放慢了腳步,慢悠悠的在月湖邊上欣賞盛開的臘梅。
雪花的白混著臘梅金黃,空氣里清冽的臘梅香讓人沉迷。
待周圍已無其他行人,她才緩緩開口低聲問,“多少人?”
瀾風單手握劍,神情透著些許緊張,低聲答著,“十人,身手不低。”
安然看了看自己,又瞧了一眼青歌,若是以前的她自然不會拖后腿,“多少把握?”
“若我一人,可全身而退,可是...”瀾風沒有說下去,眼神閃躲的看向她和青歌。
安然轉(zhuǎn)身想要折一支梅花,卻碰落臘梅枝上的積雪,披風上落了一身。
青歌連忙替她拍落,又整理了一番,卻發(fā)現(xiàn)她額前的發(fā)絲落下,“小姐,您的簪子呢?”
“啊?”安然抬手撫了撫額前的發(fā)絲皺了皺眉,早上她出府時確實帶了一支扁簪。
此刻發(fā)間早已沒了發(fā)簪的蹤跡,“可能是在廟里不小心落下了,要不然就是下馬車時掉了,青歌你去找找,我在周圍逛逛。”
青歌自然不敢離她,上次就是在這里出的事,“小姐,我……”
見青歌猶豫,安然拉下臉,音量也高了幾分,“還不快去!找不到那簪子小心哥哥唯你是問!”
青歌一時間愣住,自家小姐從不會這樣驕縱,而且那簪子也不是什么貴重物品,怎么又扯到大少爺了?
青歌委屈的低著頭,“是,奴婢這就去找?!?p> 看青歌走遠,安然這才繼續(xù)朝前走,越往前行人越少,因為前面就是慕南安之前落水的涼亭。
涼亭兩邊各有一顆臘梅,后面便是一片竹林,若是夏天來這倒是沒什么,可這寒冬臘月,這地也太冷了,四面透風。
當時不只有慕南安一個人。
安然朝著涼亭里走去,石板上結(jié)了冰,每走一步都只能小心翼翼,站在涼亭里正好可以看到半山腰月老廟里那顆青檀樹。
瀾風一直跟在她身后,怕她不小心又掉進湖里,雖說湖面結(jié)冰不會掉進水里,但冰面太滑,摔這一跤也不是鬧著玩的?!靶〗?,可是有什么發(fā)現(xiàn)?”
安然直勾勾盯著冰面,嘴角上翹點了點頭,狡黠的看了一眼竹林,“是呀!”
話落音,竹林中竄出幾個人影,直接朝著瀾風沖了過去,八人皆是一身白衣,面上蒙著白布,手中揮舞的刀刃映著雪光。
瀾風守在涼亭入口與他們纏斗,那八人每一招都下了死手,可每次都被瀾風巧妙的躲過,腳步輕巧踏雪無痕。
安然站在涼亭內(nèi),突然明白慕行舟為何選了瀾風來保護她,關(guān)鍵時候帶她逃命!
瀾風被那幾人纏住暫時管不了她,一股危險的氣息直襲她腦后。
安然彎腰借力滑到?jīng)鐾み吘?,兩名刺客刀鋒齊著她的頭頂削過。
原來那八人纏著瀾風,剩下的兩人悄無聲息從兩側(cè)包抄至湖面跳上涼亭來對付她。
那刺客也沒想她反應這么快,居然能躲過這一刀,只是她已到?jīng)鐾み吘壱褵o路可退,刀鋒一轉(zhuǎn)直逼她面門,避無可避。
刀鋒逼近,她身體往后倒直接朝著湖面倒去躲過刀刃,雙手抓住圍欄翻身下湖,雙腳落在冰面,面紗也掛在了欄桿上。
身子騰空的瞬間,腦子里閃過一些片段。
那兩人的刀鋒又落空,一時惱了也跟著跳下涼亭,想要在冰面解決掉她。
安然見他們兩也跳下湖面,甩了甩頭,握緊了手中的扁簪,腳下用力彎腰直沖著其中一人而去。
扁簪在冰面劃出一道冰痕,繞著那人環(huán)繞一圈。
刺客還未反應過來膝蓋便吃痛,彎腰抱著膝蓋嗷嗷的叫個不停,傷口在冰面摩擦,那塊冰面瞬間被染紅。
瀾風見她掉下湖面便分了心,隨后卻傳出刺客的慘叫,趁著那些刺客分神的時間,瞬間解決掉兩人朝著涼亭。
瀾風挪了幾步又被刺客纏上,見她無事,這才專心解決剩下的六人。
安然冷笑著將衣袖下的扁簪露了出來,簪身上一絲血跡低落在冰面,那刺客抱著膝蓋一臉痛苦,連站都站不起身,若是這扁簪再鋒利一些,倒不至于讓他那么痛苦,她將目光轉(zhuǎn)向剩下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