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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等在忘川

第三十九章:墮神

他等在忘川 樂宋 3844 2020-02-22 10:35:41

  縱使輪回,有些東西也不會改變。

  按他們所說,我的前世曾是散盡修為拯救世界的阿禪,現(xiàn)世的我雖然沒那么偉大,卻也一如既往地愛管閑事。阿禪是藥神,如果說拯救世間是她的使命,現(xiàn)世的我則是被動牽扯進去的。

  “哎?!蔽也挥傻貒@了口氣,外面的夜空澄澈,月光正好。奈何心有牽掛,無法靜下心來。

  “這么好的景色,為何嘆氣?”

  嵇淵不曉得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我身后,他本就是怪物,悄無聲息的,我正出神,連他什么時候出現(xiàn)都沒在意。臥房的門是關(guān)著的,我料想他或許是穿墻進來的。

  “你有沒有關(guān)于阿禪的相關(guān)資料?越詳細越好?!蔽页孟挛绲臋C會搜了一下,網(wǎng)絡(luò)信息中根本沒有關(guān)于這位女藥神的記載,玄岸的也沒有。盡管他們都說我是她,但關(guān)于她的事情我一無所知,若想恢復靈力,只能從這位女神身邊的人下手。

  “你算是找對人了,這世上沒有比我更了解她的人?!憋鷾Y大言不慚道。

  “你把玄岸至于何地?他畢竟是阿禪的未婚夫。”我不由笑道。

  果然,這話一出,嵇淵的臉色微變,目光灼灼的看向我,好像隨時會發(fā)怒將我生吞活剝了。

  “那個,和我說說她的事吧?!奔づ粋€怪物顯然并非明智之舉,因而我迅速轉(zhuǎn)移話題。

  “你想知道什么?”嵇淵收回目光,與我并排站立,看向窗外。

  “你說她是藥神,那她就是負責治病的,有靈力沒有?如果我是她,該怎么恢復靈力?”我期待地看著他問道。

  嵇淵對上我的目光,似是在盤算我的想法,片刻后他才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他收回目光,繼續(xù)道:“她的靈力和治愈能力來源于自身,你的血液就是其中一種,至于靈力為什么沒有恢復,是因為魂魄不完全。你現(xiàn)在的身體里有三魂,因為自身的治愈體質(zhì),勉強能作為一個普通人存在,七魄中的一魄在我體內(nèi),另外的六魄在玄岸手里?!?p>  我想起他曾說過被玄岸搶回魂魄的事,不禁有些疑惑:“當初玄岸封印你的時候為什么沒把阿禪的魂魄全部收回,反而留了一魄?”

  怪物眼神中閃過一絲痛,握緊拳頭道:“這一魄是我耗盡修為才藏下來的,他尋你魂魄那么久,怎么可能會留給我。”

  能做到這個地步,怪物也是個癡情人。

  “為什么不把魂魄還給玄岸?如果你當初那么做了,沒準阿禪已經(jīng)重生了?!?p>  “為什么還給他?缺了一魄并不會影響她重生,更何況這一魄是我留下的唯一念想?!?p>  話已至此,我意識到阿禪這一魄對怪物的重要性,若是想拿回來,想必要耗費些功夫,但玄岸顯然等不起。

  “所以,你不想我恢復靈力?!贝丝?,我姑且把自己當作阿禪。

  “當然,若你恢復靈力,還會留在我身邊?眼下這樣剛好,我可以牢牢地把你控在手里?!?p>  他轉(zhuǎn)身面向我,上前一步,欲攬我入懷,我后退閃躲開。

  “我忽然想起個事,我從忘川逃出來時路過一個村子,那村里的人全死了,是被你吸了魂魄?”

  嵇淵一臉懵懂,顯然不明白我在說什么??辞樾尾⒉皇撬?,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奚虞那個研究團隊。

  “你在轉(zhuǎn)移話題,你害怕我?”怪物竟然看穿了我的目的。

  “不,我不怕你,或許是你怕我,你可想好了,若與我接觸,當心你體內(nèi)那一魄被我吸回來?!?p>  “那本就屬于你,還給你又如何。”怪物步步緊逼,我一點點后退,直到后背抵到墻壁,他還在上前,最終將我困在他與墻壁之間。他身形很高,換做現(xiàn)代標準至少一米八幾,我仰頭看向他,優(yōu)勢全無。

  何奈說,他這一魄至少能還我二成靈力,玄岸那邊還等我去救,若以一個吻換回靈力倒也劃算,只是……按理說,我是個現(xiàn)代人,不該如此斤斤計較。

  “嵇淵,據(jù)我了解古代人都比較含蓄,你思想這么開放的?”

  我試圖同他周旋,卻見他眼中含笑,一只手挑起我的下巴,低頭靠近些道:“不盡然,我們那時候的玩法可比現(xiàn)在開放,可以明目張膽地去青樓找姑娘,可你們這……”他頓了頓,嘖嘖了兩聲,不禁搖搖頭:“不過,像我這么英俊的男人,應(yīng)該不乏姑娘喜歡?!?p>  別人不知道,至少我過去以沙婳身份生存的二十五年還是挺保守的,可眼下,不是婆婆媽媽的時候了,因而我伸出雙臂勾上了他的脖子,嵇淵微愣,握著我下巴的手松開,轉(zhuǎn)而撐到墻壁上,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我手臂用力將他拉下來,與我相距不足五公分的距離,鼻尖幾近相貼:“你可想好了,若你親這一下,就得我屬于我的東西還給我。”

  嵇淵笑而不語,而后腰上忽然多了一雙手將我?guī)У剿砬啊?p>  “如你所愿?!?p>  話音剛落,他的唇就落了下來,我及時伸手擋住,他的唇邊落在了我的手心,手心有一處我剛剛趁他不注意割好的傷痕,血液正一點點涌向他的口中。此時,我念起何奈用紙條偷偷傳給我的口訣。

  很快我就感覺到有什么東西飛速涌出來,從我的手心一直鉆入體內(nèi)。冰冰涼涼的,像是一陣風掃過,待氣息歸位,我倏地抽離開。嵇淵剛喝了血,正眼神迷離地看向我,環(huán)著我的手卻沒松開。

  “你比我想象中的聰明?!彼脑捴袎褐浦环N不易察覺的情緒。

  “過獎。”我暗自慶幸,還好何奈早有準備,從玄岸那探聽了我常用的口訣,偷偷留了一手。

  “利用完就像丟開?可惜我不是普通男子?!彼硇我恍揖贡凰麕У缴砗蟮哪菑埓查缴?,此刻正在他身下。

  “你可知我曾為那一魄耗盡修為,就這么被你輕易收回,你總得拿出點誠意來?!?p>  他欲低頭吻下來,我還未來得及出手,一道藍光從中間將我與嵇淵分開,下一刻,我已被扯進一個胸膛,隔著一道衣衫還能感覺到那胸膛的炙熱,我一側(cè)頭,玄岸一身紅衣似火,長發(fā)像被風吹散一樣飄在身側(cè),眉目中的怒意清晰可見。

  “玄岸?”他不是在忘川修養(yǎng)嗎?怎么會忽然出現(xiàn)在這。

  嵇淵不緊不慢地起身,站在另一側(cè)看著他。

  “你不惜燃燒神軀趕來,當真令人佩服,不過卻也離墮神不遠了?!?p>  怪物的話音剛落,玄岸帶著我如一陣風消失在原地。

  待我回過神來,人已在地宮的宮殿里,玄岸攬著我的手臂松開,整個人跌在地上。

  “玄岸?!蔽覐澭鼘⑺銎饋?,剛觸碰到他的手腕,炙熱的溫度幾乎將我灼傷。

  他睜開眼睛,原本深藍色的眸子邊緣竟彌漫了一圈血紅色,想到臨走前嵇淵說的那句燃燒神軀,我一時慌了神。偏偏此時,殿門被推開,曼珠跑過來推開我,上前去扶玄岸,誰料剛碰到他,整個人被彈出兩米遠。

  何奈走上前將她拉開。

  “只有沙婳一個人可以接近他,不,應(yīng)該說是藥神青禪?!?p>  “我……”曼珠還想說什么,玄岸目光看向那兩個人,手一揮,那兩個人就被掃出門外,砰地一下,殿門被重新關(guān)上,周圍籠罩著一層淡藍色的結(jié)界,而后,外面連聲音都聽不見了。

  “你是我的妻,竟與他人做那等事情?!毙俄尤旧弦粚討C色。

  “不是你想的那樣,他沒有碰到我,我只是想把他體內(nèi)的那一魄拿回來,恢復靈力給你治傷。”我慌忙解釋道。

  玄岸正坐在地上,眉頭緊鎖,伸手扯住了我的手腕,這一下來的急切,我沒穩(wěn)住身形,跌坐在他的懷里,感覺周身有一股火熱的氣息將我包圍,可能是他自身燃燒產(chǎn)生的熱度。

  “你其余那幾魄在我這里,要不要一并拿回去?”我還坐在他懷里,剛好與他視線平齊。

  還未來得及開口,他手掌撐在我腦后,將我?guī)У缴砬埃轿橇诉^來。霎時間,好像有無盡的氣息從他身上涌過來,我們周圍籠罩著一層藍白交映的光,殿內(nèi)昏暗,這光線仿佛暗夜中最美的星辰。

  “阿禪,我們明日就成婚了?!?p>  “玄岸,我們可以等,但那些處在瘟疫中的百姓等不了?!?p>  “可是……”

  “我會回來的,等我。”

  阿禪湊上前,在玄岸的唇上印下一個吻,玄岸反客為主,攬住她的腰與她唇齒交纏,良久才松開她。

  白光一閃,阿禪已消失在原地。

  睜開眼睛時,玄岸已將我松開,整個人卻向后倒去,我一時心急,抓住他的肩膀?qū)⑺麕Щ厣韨?cè)。

  “你怎么樣?”他體內(nèi)的溫度越來越高,仿佛下一秒整個人就會化作灰燼。玄岸臉色沒有過多的表情,只是額頭開始滲出大滴大滴的汗珠,原本的一身紅衣粘在身上。

  “你說話,我該怎么救你?”我伸出一只手,掌心的白光翻涌著,可是當靠近玄岸的胸膛時,白光自動散開,完全無法觸碰不到他。

  “玄岸,回答我?!蔽一蝿铀募绨颍中牡臏囟茸迫?,他的衣服已經(jīng)干了,體表溫度還在飆升,若不是有靈力阻隔,我定會被灼傷。

  他終于慢慢睜開眼睛,看清是我時,喃喃地道了句:“阿禪……”

  “我在?!蔽曳次兆∷氖?。他身上的紅衣驟然燃燒起來了,我驅(qū)動靈力,將他表面的火焰撲滅,可玄岸的溫度越來越燙,好像隨時會自燃。

  “告訴我,怎么才能救你。”

  “與我結(jié)合,你可做得到?”

  他的眸子染上了一層霧色,我定眼看著他,確認道:“什、什么?”

  他點頭,身子一歪,下巴搭在我的肩膀上。

  這是什么歪理?我單手撐在他的肩膀上,將他扶起來,正面對我,可能是被他身上的溫度感染,我整個人也像是蒸籠,熱的發(fā)燙,全屏靈力支撐,才不至于灼傷。

  “玄岸?”

  “嗯?!彼]著眼睛應(yīng)道,聲音低沉,卻也有幾分嘶啞。

  “你剛剛說的是真的?”

  “嗯。”

  “如果我不那么做,你會消失嗎?”

  他搖搖頭。

  “那會怎么樣?”

  玄岸推開我,費盡力氣與我拉開距離。

  “神軀焚盡,成為墮神?!?p>  我欲上前扶起他,卻被他伸手制止,“你離開吧,我不愿讓你看見墮神的過程?!?p>  他額間似是有幽藍的火焰在跳動,儼然撐不了多久了。

  “我不會見死不救。”我沒有理會他,兀自上前握住他的手,他手中的炙熱與我手心冰涼的靈力相抵。

  “我不愿勉強你,我們當時還沒有成婚,你若是心悅他人——”

  他的話還沒說完,我已堵住他的唇,暗暗催動靈力灌輸?shù)剿w內(nèi),他先是呆滯片刻,隨后回過神來,吮住我的唇,源源不斷的冰涼氣息從我的體內(nèi)向他涌過去。他似是恢復些力氣,手攀在我的肩上,將我?guī)霊牙铩?p>  良久,他移開唇,看著我的眼睛問:“你可想好了,一旦開始就不能反悔了?!?p>  我迎著他的目光,點點頭。既然前世我是他未婚的妻子,為了蒼生舍棄了他,這一世必定是要償還于他的。

  他的唇再次落下來,手中藍光一閃,我身上的衣裳便不見了蹤影,肌膚相貼,他的炙熱與體內(nèi)的冰冷交接,有一股未知的力量向他席卷而去,冰火相融,藍色與白色的光暈在殿內(nèi)交相輝映,照亮大殿。

  我最終暈厥在他的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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