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腦雙眼無光,臉上有無數(shù)黑線四處游走,一頭茂密的頭發(fā)也炸立而起,冒著陣陣黑煙,鼻腔中向外不斷擴散,形態(tài)越來越大,微微上揚的嘴角也漸漸撕裂開來,一節(jié)米黃色的獠牙從嘴角伸了出來,一股腥臭味隨即擴散開來,引得眾人紛紛捂上口鼻,不敢直視于他。
“咯吱吱~咔~”
缺腦的身體也發(fā)生了變化,身上骨骼也變得粗大無比,相互擠壓,發(fā)出令人發(fā)毛的聲響。
“教主,這可如何是好?缺腦好像不受控制了!”
“本教也從未見過如此場面,這好端端的人怎么會變成這般模樣?”
黑袍也是無奈,將目光落在了聶辰的身上,希望可以從他的嘴里了解事情的真相,可是聶辰也是一頭霧水,無奈地搖了搖腦袋,并聲稱沒有解決的辦法,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等待。
“嗷~~~”
缺腦的嘴中竟然發(fā)出了一聲狼嚎,全身的衣服也在嚎叫之后紛紛炸裂,化成無數(shù)的碎片飄散在屋中的各個角落,那原本黝黑健碩的皮膚也蕩然無存,被一層濃密旺盛的皮毛所代替了。
“狼~~狼人~~竟然是狼人!”
缺心高聲大喊,驚恐萬分,不停的用手指著變成狼人模樣的缺腦,他早就聽人說過,長出獠牙的狼人是最兇猛的存在,今日這恐怖的狼人竟站在自己眼前,他的雙腿已經(jīng)開始變得酸軟,不聽從使喚,漸漸哆嗦起來。
“瞧你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莫要在本教面前丟人現(xiàn)眼,你好歹也隨本教征戰(zhàn)多年,怎么會被一個小小的狼人嚇破了膽!”
黑袍怒斥著缺心,說他一副懦夫的模樣,沒有一點部下該有的樣子,訓斥完缺心,黑袍將頭扭向身后的兩個大漢身上,發(fā)現(xiàn)他們兩個也好不到哪里去,雙腿抽筋,渾身冷汗直流。
“完了完了,本教完了!教中竟然會有你們這般膽小怕事之人!”
聶辰雖看不見黑袍樣貌,但是他心中也如明鏡一般,深知黑袍的臉色為何種狀態(tài)。
“咔嚓嚓~~嚓”
變成狼人的缺腦緩緩的扭動著變形的腰板,那變得巨大且堅硬的骨骼也相互碰撞,不斷的發(fā)出聲響,頃刻之間,身高也增長了數(shù)倍,狼頭緊緊的貼在屋頂之上!躺在地上的老爺子依舊酣甜的沉睡著,全然不知道自己的身邊發(fā)生了什么。
“缺腦,你是怎么了?可以聽見本教說話嗎?不要做傻事,趕緊清醒過來吧!”
黑袍教主心急如焚,想趁著缺腦還沒有完成變成狼人形態(tài)尚且虛弱之時,一個俯沖將其斬殺,正當他拔腿前沖的時候,堅如磐石的心瞬間軟弱了下來,畢竟是自己的部下,畢竟是同自己出生入死多年的好伙伴,若是缺腦真的死在自己的手中,他真的會內(nèi)疚一輩子!
“你們?nèi)齻€給本教聽好了,缺腦就交給你們對付了,切記不要手下留情,稍有不對就將他斬殺在此!”
黑袍命令其余的三個大漢,那三個大漢也是連連點頭,原先很是懼怕的神態(tài)也消失不見,他們相互鼓勵著對方,露出健碩黝黑的肩膀,準備好好的大戰(zhàn)一場,他們也并不感到有何不妥,畢竟教主已經(jīng)發(fā)話,讓他們?nèi)瞬涣羟槊?,看形勢不對,便可將其誅殺。
黑袍看到三個大漢如此認真的模樣,心里為缺腦捏了一把冷汗,他擔心三個大漢真的會不念往日舊情,傷到了缺腦筋骨,但是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已經(jīng)無法收回,何況自己還是一個教派的教主身份!
“吼!”
狼人的兩根米黃色的獠牙迅速生長,很快便有一臂之長,臉也開始變得扁平且細長,雙目凹陷進顱腔之中,一雙厚實的大手也變的毛茸茸一片,十指之間透出足有半臂長的鋒利巨爪,一條粗壯的尾巴從尾骨上生長出來,直挺挺的立在身后,足有一人之高!
“砰砰~”
狼人轉過身來,雙足不停的在地上摩擦,發(fā)出“呲呲”的響動,讓站在一旁的缺心聽后心中一陣慌亂,他平生最討厭聽到這種聲響,每次耳邊傳來這種響動他都會用雙手堵住耳朵,努力將聲響躲在耳膜之外。
“缺心,莫被眼前事物亂了心神,要知道,咱們是三個人,縱使這狼人有三頭六臂有天大的能耐,在咱們面前也敵不過三招!”
“恩,缺肝說的對,只要咱們夠團結,就算再來一頭狼人又能如何?”
“哎,只是可惜了缺腦了?!?p> 人心都是肉長的,其實三人都不愿意與缺腦為敵,但是現(xiàn)實就是這么殘酷,昔日的好友變成了致命的敵人。
“吼~~嗷~~”
狼人再次發(fā)出一聲嚎叫,兩條后腿猛一用力,瞬間沖到三個大漢身邊,他瘋狂地揮舞著兩條鋒利的狼爪,直逼的大漢們四處躲閃,狼人沒有撈到便宜,很是憤怒,轉過身去直撲聶辰,聶辰早有防備,腳尖在地面上輕輕一點,一躍而起,隨后便是一記力道渾厚的邊腿,重重的踢在狼人左眼之上!
“吼!嗷!慪~~”
狼人用雙爪緊緊的捂住險些被聶辰踢爆的眼睛,痛的一陣亂吼,久久沒有平靜下來,站在一旁的黑袍對聶辰豎起一根大拇指,雙眼卻未離開狼人半寸,他的心里有種說不出的疼痛感,竟然有一種沖上去安慰狼人的沖動。
聶辰穩(wěn)穩(wěn)的落在地上,望著身材龐大的狼人,露出一絲微笑。
“不過如此,小爺還沒使勁,只是踢了一記邊腿,就能重傷于他,我看著狼人只是一個體積龐大的玩偶罷了?!?p> 聶辰看到狼人如此的不堪一擊,先前警戒的心也平靜了不少。
“聶掌門,這狼人畢竟是本教的部下,你盡管給他點顏色瞧瞧即可,千萬不要傷了他的要害??!”
黑袍看到缺腦受到了攻擊,菩薩般柔軟的心立刻顯露出來,忙輕聲勸導著聶辰,示意他下手輕一點,聶辰搖頭否定,不接受黑袍的勸導,在他眼中,這種柔軟的心遲早會害了黑袍,眼前這個人已經(jīng)不是往日的缺腦了,而是一個失去理智的怪物,你不忍心傷他分毫,他卻忍心治你于死地!
正所謂無毒不丈夫,聶辰看黑袍與幾個大漢都舍不得下手,便自告奮勇,首當其沖的奔到狼人面前,來了一記霸道的掃堂腿,那狼人雙腿不支,轟然倒在了地上!
“砰!”
一聲沉悶的巨響,整個屋子都跟著搖晃起來,屋中頓時漫天灰塵,嗆得聶辰喘不出氣,一直不停地咳嗽起來,幾個大漢與黑袍也好不到哪去,也是一陣干咳。
“嘎~嘎~嘎~”
那熟悉的烏鴉聲在次傳來,這次與上次不同,那烏鴉連連叫了三次,聲音一次比一次大,頻率還很緊湊。
“嗷~”
烏鴉聲剛落,那狼人便從地上一躍而起,兩眼放光,口中黃色粘稠的液體如同瀑布一般不停向下滴落,屋中像是數(shù)百年未清理的化糞池一般,臭氣熏天!
“奶奶的,照這樣下去,分不出勝負,小爺都要被你熏死了!”
聶辰劇烈的喘著粗氣,將衣袖緊緊的貼在自己鼻子上,試圖緩解這令人作嘔的惡臭,他真的想不明白,身為狼人為何會長出兩根如此巨大的獠牙,還不停流淌氣味濃烈的黃色液體。
再說這站起身后的狼人,除了比剛才憤怒不少外,貌似沒有在次發(fā)起進攻的意思,他不停的觀望著四周,像是在尋找著什么,不一會兒,他的雙眼便停在那扇支零破碎的紙窗之上!
他興奮的用腳掌在地上不停的摩擦,身子前傾微微弓起,一個用力,便朝著紙窗飛奔而去!
“不!”
隨著聶辰的一聲高呼,那狼人便從狹小的窗戶口上沖了出去,整個房屋劇烈的抖動,一面墻上留下空曠的狼人形狀!
“哦,原來是這樣,真的是太聰明了,不愧是本教的部下,本教怎么就沒有想到,先前狼人這么被動,是因為體積太大,在屋里施展不開呢?”
聶辰見黑袍如此理解狼人,有些不可思議,他身為教主不上來幫忙也就算了,還在一旁潑冷水,也不清楚他到底站在哪一邊。
“聶掌門,你先在屋里待著,外面的狼人交給我們?nèi)齻€解決就行了!今日不是他死就是他亡!”
缺肝自信的說道,若真的如他所說的那樣發(fā)展,就真的是太好了,無論怎樣,敗下陣來的都會是變成狼人模樣的缺腦。
屋中人全部閃到院中,聶辰也將氣決發(fā)揮到極致,幾個大漢也渾身冒出強烈的藍色光芒,看不出所使用的是何等技能,也看不出他們的等級實力究竟到了哪種境界,幾人的實力像是被刻意隱瞞了一般。
“缺腦,修怪我對你不客氣,要怪只能怪自己!”
缺肝的情緒瞬間迸發(fā)了,他粗壯的手臂流淌著說不出來的霸道真氣,站在遠處的聶辰都可以清楚的聽到他真氣運轉的“嗡嗡”之聲。
“看來這將是一場惡戰(zhàn)了!”
聶辰頓覺缺肝實力非凡,不禁的感嘆道。